第92章 壞人(1 / 1)

第92章壞人

音顏酒吧中色彩斑斕的彩燈在旋轉,窗戶外麵霓虹閃亮了繁華都市,人們沉醉於燈紅酒綠的靡靡之音中間,整個酒吧蕩漾在一股幽幽的輕佻之中,醇酒、香水與女人構成了使人流連忘返的雞尾酒,世界一片迷幻。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被這曖昧又溫暖的氣氛蒙住了雙眼,至少眼下就有三個人各懷心事,難以融入這朦朧的氛圍。

高月美正在想如何跟成默解釋一下這個星期發生的事情都是她的過錯,此刻她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找不到機會跟成默說話是一點,和梁君偉聊天實在讓她覺得乏味是一點。

這個胸無點墨的男人除了炫耀他和誰誰認識,喜歡去哪裡購物,去奧門賭博一次輸了多少錢,馬上準備換輛什麼車之外,其他什麼也不懂。

高月美也不是一定要聊人生談理想,但你在澳洲留過學,至少可以說說澳洲的風土人情,見聞經曆吧?然而似乎除了喝酒和賭博,梁君偉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活動。

OK!愛喝酒和賭博也沒有關係,能玩出思想玩出格調也不算糟糕,然而梁君偉聲稱喜歡去各種酒吧,卻連基本的雞尾酒吧、夜店、英式酒吧都分不清楚

要換個時間點,高月美早就懟上去了,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些心虛。

但梁君偉在高月美眼裡已經定性,就是典型的混子,這種人仗著上一輩的努力,還沉迷於滿足人類最基本的欲望,以為征服幾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就是人生的意義,以為開著拉風的跑車招搖過市就是人生的意義,以為穿著一身奢侈品晉升上流社會就是人生的意義

這些凡夫俗子的理想人生是高月美最為鄙夷的,她喜歡的是不惹事不怕事有主見有思想具有雄性文化魂魄的男人,是那種一茶一飯一酒一菜都能折騰出與眾不同品味的男人

而不是浮誇的、膚淺的、浮於表麵的男性荷爾蒙氣味。

歸根到底高月美當年沒有答應學長的追求,還是因為對方沒有讓她有心動的感覺。

其實高月美一直有勸學長遇到合適的就彆猶豫,不過學長一直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等她到天荒地老,讓高月美當時覺得真要遇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選這樣一個靠譜的也勉強能夠接受。

不過結局讓她很是唏噓。

她也明白學長在說出誓言的那一刻是無比虔誠的,但言辭如此堅貞的誓言,保質期都短的如此可憐,那還有什麼誓言能夠叫人相信?

高月美竭力忍耐著梁君偉的聒噪,幾次都想把杯子一拍說出真相,但是每次抬眼看見成默冰涼如水的麵孔,高月美立刻就慫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慫些什麼。

她一向膽子都很大的啊!

像她這樣背景深,身材好,長相頂尖,敢鬨敢嗨,能唱能跳,會演會玩,運動神經好,不怕丟臉不怕挑戰,看鬼片都不帶眨眼的,自信就算形象崩壞,依舊能吸引簇擁無數的人

怎麼突然碰到一個小鬼就慫了呢?

高月美不明白。

梁君偉也不明白,他試圖挽回的舉動就像一個笑話,他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想吸引身邊這個女人的注意力,然而對方隻是心不在焉的敷衍著他,然後全神貫注的偷看著吧台裡的那個調酒師,這讓梁君偉越喝越糟心。

在成默表演花式調酒的時候,梁君偉拉了一同來的基友去洗手間放水,平時兩人都會繞一圈看看酒吧裡有沒有養眼的姑娘可供搭訕,但今天梁君偉並沒有心思在擁擠的人群中晃悠,和基友徑直橫穿酒吧朝著洗手間走去。

一直在注意梁君偉的凱文,也從吧台裡走了出來悄悄的跟了上去,希望能聽到一些對他有用的信息。

音顏的洗手間大且奢華,整個洗手間鋪滿了黑白色的馬賽克,黃銅鑲邊的鏡子掛在白色的洗手台前麵,冰桶一樣的不鏽鋼小便池顯得十分科幻,還有音顏的英文字母亞克力燈在變幻著顏色,裡麵隻有一個人在洗手。

梁君偉和基友萬梓晨朝著裡麵的蹲位走去,一邊走萬梓晨還一邊說道:“這妞你有機會沒有?你要是搞不定換我來!”

梁君偉搖了搖頭道:“換誰都沒用,這妞根本就不是那個調酒師的姐姐,明顯就是喜歡那個調酒師瑪德,我估計我是被耍了”

兩人一同站到了小便池前麵開始放水,身後的凱文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兩人背後的蹲位,他隻是將門帶上了一些,並沒有拉緊,帶著些許醉意的梁君偉和萬梓晨自然沒有發現還有人在偷聽。

萬梓晨一手撐著牆發出嘩嘩的聲響說道:“你電話或者微信要到沒有?”

梁君偉搖了搖頭道:“這妞調子高的很,一直不給.”

萬梓晨略帶著嘲諷說道:“艸!那這個星期我們就在這裡白耗了?錢也白花了?你不是說的這妞就算傾家蕩產都要把她弄到手麼?”

梁君偉無奈道:“就怕我傾家蕩產彆人也不當一回事”

“那你打算就這麼算了?要不我們幾個等下幫你灌醉她?”萬梓晨轉頭看著梁君偉道。

“她酒量貌似挺好的,而且也挺謹慎的,開始你們幾個敬酒,她都隻是抿了一口.估計灌是灌不醉的”

萬梓晨提上褲子拍了拍梁君偉的肩膀,放低聲音道:“要不要我給你弄點藥”

梁君偉聽到萬梓晨的提議,麵色凝固了一下,稍作猶豫便道:“有用嗎?”

萬梓晨立刻來了精神道:“廢話,吃了跟斷片一樣,第二天保證啥都記不得”

梁君偉“嗬嗬”一笑道:“你小子用過?”

萬梓晨“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兩人走到洗手池去洗手,萬梓晨又問道:“要不要?一句話,你要,我馬上去給你弄來”

梁君偉一邊搓手,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燈光不明亮,自己的臉孔在那光滑如海的地方變的模糊,他心跳的飛快,似乎又回到了從澳洲卷鋪蓋逃跑的那一天。

當時他在出關的時候,心跳也是如此的劇烈,那種呼吸困難,無法控製內心和身體的窒息感,讓他記憶猶新。為此他反複的發誓從今以後在也不酒駕,不過這個誓言隻是堅持了兩個月

今天有點不一樣的是,他除了害怕,居然還有隱約的興奮,似乎心底有個聲音在強烈的召喚他,就這樣乾,給那個表子一點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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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君偉和萬梓晨走出洗手間,凱文也從蹲位裡推門而出,他走到洗手台麵前,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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