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謝旻韞(1 / 1)

第202章謝旻韞

謝旻韞

身高:

體重:103斤

罩杯:

生日:10月11日天秤座

特技:全能,除了認路和談戀愛。

興趣:劍道、閱讀、燈塔學(注1)、玻璃設計、書法、小提琴、鋼琴、油畫

座右銘:雖說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但它正處在一條緩慢通向完美的路上;也許,它在每一個瞬間都是完美的,一切罪惡本身就已經蘊含著寬恕,所有的盛開都蘊含著腐壞,所有嬰兒都蘊含著死亡,所有的逝去都蘊含著永恒,正如所有的完美都蘊含著不完美……學會愛這個世界,不再拿它與某個我所希望的、臆想的世界相比,與一種我憑空臆造的完美相比,而是聽其自然,探究它,聆聽它,樂意從屬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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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又沉悶的空氣中,杜冷自信且沉著的疑問如突如其來的地震海嘯,讓站在樓梯間的謝旻韞短暫的陷入了一種被震撼的茫然失措之中。

在這一個瞬間,成默在她心裡被摧毀過又重建,再一次被摧毀,又一次被重建的形象,徹底的崩塌了。

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那隻是自己對他的一種誤讀。

莫名的謝旻韞覺得很難過,她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年輕的生命該如何冷靜的對待隨時都會降臨的死亡,雖然人們總說著時間易逝,生命不過滄海一粟,可這簡短而又蒼白的鋪陳,是放眼整個人類曆史而言。

對於每一個個體來說,在最美好的歲月,最精彩的年華,在這樣的可以放肆張揚生命力的時候,要既安然又平靜的等待冷酷無情的死神,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努力的活著,這需要多麼強大的意誌。

此時此刻,謝旻韞才明白成默麵無表情從容不迫所說的:“你們這種幸運兒又怎麼能夠體會我們這樣的人的不幸。”潛藏著多麼大對命運不公的嘲諷。

當時她不能懂,因為她覺得成默的眼光太狹隘,她甚至覺得自己十分願意和成默交換人生。

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紅色貴族,她的人生基本已經確定。讀書、學習、充實自我,拿一個光輝亮眼的學曆,然後嫁給某個政治盟友家的公子。

比如說萬家的公子萬勝,萬勝當然很不錯,長相學識都無可挑剔,似乎也是真心喜歡她,好吧!那就和他結婚,然後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想必他會很忙,自己閒暇的時光將會很多,但那並不意味著自己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她必須應酬交際,她必須維護大人物的太太們的朋友圈,她必須參與到家族內部的勾心鬥角。

不管她和對方的感情好還是不好,不管對方在外麵是不是三妻四妾,甚至有私生子,她都要保持著和對方的夫妻關係,生出一個兒子來,悉心培養,讓兒子成為接班人

好讓家族的榮華富貴得以綿延。

雖然她才17歲,可她甚至能想到她八十歲的生活將是怎麼樣的。

也許在任何人眼中這樣的生活都是一種完美。

可在謝旻韞眼裡,這種生活誠如她的微信頭像,就是一種螺旋錯覺,是一個由同心圓所組成的漩渦,讓她的人生在不停的旋轉中墜入深淵。

命中注定這種東西,當它清晰可見時,就會變成一條束縛著人的身體與靈魂的鎖鏈,它會越纏越緊,直到叫人窒息。

每每想到未來,謝旻韞就無比的羨慕那些生而平凡的人。

可她沒有選擇。

即便是她最崇拜又討厭的母親,身為眾多女性中的佼佼者,也逃脫不了命運的桎梏。

她不停的想要掙脫,她表現的比大多數男生還要優秀,她拚命的讓自己變的完美,希望將來無需將自己的身體和尊嚴獻給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希望自己能像母親一樣,能一定程度上控製自己的人生,能成為家族值得培養的對象,而不是隻作為一個生育工具。

她討厭完美又不得不追求完美,以爭取更多選擇的權利。

但這些掙紮,這些不忿,這些努力和成默所麵對的殘酷人生相比,又多麼渺小。

自己憑什麼指責他對不公的妥協?

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閒事?

她原本以為是成默的心態有問題,現在才明白是自己的心態的有問題。

謝旻韞站在樓梯間裡覺得周遭的空氣沉重粘稠的像是水銀,她仿佛聽見了命運之神對她無情的嘲諷:“你看你裝腔作勢的感受著普通人的生活,你剛剛學會乘坐地鐵,你剛剛懂得騎共享單車,你吃著便宜的食物,穿著和大家一樣的校服,你覺得你能甘之如飴,可你以為這就是普通生活了麼?”

“那麼你現在知道什麼是普通生活了吧!是在災難與不幸降臨的時候,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向深淵。”

“現在,你還願意和成默交換人生嗎?”

謝旻韞額角已經綴滿了汗珠,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膚淺的可怕,她想起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一句話:我年紀還輕,閱曆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越條件。”

道理她一直都懂,可她還是不曾了解,命運能夠對有些人有多不公平。

謝旻韞轉頭抓著鐵門把手稍稍探出樓梯間,她看見鋪滿耀眼的金色的天台上,杜冷和成默並肩而立,眺望著遠處翡翠色的嶽麓山,那一抹蜿蜒的綠色,在天際像是洶湧的波濤。

成默的背影纖細又挺直,仿佛佇立於海天之間的一座燈塔。

這一刻謝旻韞無比的期望成默答應杜冷的條件,她再也不覺得成默的妥協,是件他應該去深刻反思的事情。

然而她卻聽見成默回應道:“杜冷學長,您的關心讓我很感動,但想要和強者合作,自身也要成長為強者,我雖然算不上強者,但我覺得我還不需要他人的憐憫”

“我知道你有能力解決錢的問題,可你得清楚換心臟,並不隻是錢的問題,合適的心臟源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找到的,你的時間可是很有限的。”杜冷稍稍皺眉,他覺得成默有些太不理智了,如此優厚又符合他需要的條件,他居然真的不多做考慮就拒絕。

“再說,我對你並不是憐憫,而是認為你值得你能察覺到長雅的地下黑市,能察覺到學點賭局,並提前布局,實在是我僅見的洞徹力如此之強的天才,如果我沒有猜錯,大概你在參加我舉辦的六一聚會的時候,就在籌劃這一切了吧?當時我還沒有發現你的天才也許是被你和謝旻韞關係的嫉妒蒙蔽了雙眼,也許是長期的順風順水讓我逐漸驕傲了起來.”杜冷帶著一絲自信的自嘲說道。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這次的當頭棒喝!”杜冷扭頭看了眼成默的冷峻的側臉,真是一個天生的軍師人才,任何時候都能保持鎮定和冷靜,因為他的心臟不允許他激動,雖然是受客觀條件的限製,可這也足夠贏得他的尊敬。

成默低著頭,半晌過後,他第一次轉頭看向杜冷,“這樣的條件確實超乎我的想象,但我暫時還不想販賣我的人生”

“我說過,不要急著回答,你需要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對你,我有足夠的耐心”頓了一下杜冷又笑著說道:“不過旻韞你還是不要有想法了,顏亦童挺好的.”接著杜冷又露出有些古怪神色說道:“好像,也很難.他哥哥.”

成默打斷杜冷,“我對任何女孩子都沒有太多想法,自己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沒資格去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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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回到班級裡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放了暑假,班級裡的人早已散去,除了付遠卓和顏亦童正在裡麵,神色有些不安的坐在位置上說話。

“成默,杜冷沒有難為你吧?”付遠卓看到成默從教室前門走了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問道。

成默搖了搖頭,“沒有。”他還在想杜冷在襯衣上彆的那枚徽章,圖案和銜尾蛇的圖案實在太像了,隻是一個是蛇,一個是龍,一個隻有一條,一個有兩條,但在意象上是一致的。

“那你們說什麼說了這麼久?我和副作用還去學生會辦公室看了一眼,都沒看見你和杜冷!”側坐在成默座位上的顏亦童也轉頭看著正在走近的成默好奇的問道。

“還能聊什麼,自然是關於這次考試的事情。”成默暫時拋開關於徽章的思考,麵不改色的回答道。

“他是不是不打算賠付學點?“付遠卓挑了挑眉毛,顯然如果杜冷真要這樣做的話,他就準備找上門去了。

成默搖頭,“杜冷完全沒有提這件事,我猜他會付,但是六十六萬學點我們很難兌換出去,或者說隻能低價兌換出去。”

“大不了我們不兌換了,自己用,小賣部那麼多好吃的。”顏亦童嘟著嘴巴,大言不慚的說道。

“六十六萬足夠把小賣部搬空幾次了。”付遠卓翻了個白眼。

“不管那麼多了,為了慶祝這次輝煌的勝利,中午我請客.”接著顏亦童又放低聲音道:“要不要把宋希哲喊上?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成默看了下手機,搖頭道:“今天中午不行,我約了人有點事情!”

(今日兩更,還有一更)

注1:燈塔學(Pharology),詞源來自地名法羅,人類曆史上第一座燈塔,七大奇跡之一亞曆山大燈塔就坐落在這裡。燈塔學,是一種非常冷門的學科,顧名思義,就是對燈塔的研究,雖然從事這項研究的人很少,但其實是一門很有意思的學問,一部世界燈塔史就是一部海難史,也是人類對海洋探究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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