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死亡列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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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點,K20在在莫斯科時間17點多才到達葉卡捷琳堡,這座以以女皇葉卡捷琳娜一世的名字命名的城市是西伯利亞平原地區最重要的樞紐,所以這裡將要停25分鐘之久。
二戰期間,這裡曾經被蘇聯當做山城那樣的陪都經營,因此這裡還是俄羅斯的能源聚集地和工業中心,成默透過窗戶能看到高聳的煙囪、巨大的吊車、粗壯的輸油道,進入車站時看到長長的貨運列車,一派繁忙景象。
列車緩緩停駐,謝旻韞將視線從車窗外移回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抬頭看著成默問:“要去餐車吃飯嗎?”
“不去了,我下車去逛逛.你在房間裡,把門關好不要亂跑”成默站了起來。
“你彆不會趕不上車吧?”難得謝旻韞沒有對成默的決定說不,似乎成默的不安也影響到了她。
“我就下去十五分鐘。”成默一邊穿鞋一邊說。
“那你也注意安全。”謝旻韞目送成默離開,這種目送透著一股難得的溫柔,可惜成默並沒有注意。
成默“嗯”了一聲走出房門,聽到謝旻韞插門栓聲,他便朝列車門口走去,這一次這條走廊不止他一個人,他第一次在16號車廂的走廊上看見了一個人,還是一個亞洲人。
走在他前麵的男子穿著一件粉紅色配白色的兩件套T恤,牛仔褲上有很多色落,這是故意養牛養出來的痕跡,一般華夏人不會養牛仔褲,男子頭發很長,但很有層次,不像成默,亂糟糟的。
成默從穿著和發型上判斷對方不是華夏人,應該是日夲人。
男子聽見腳步聲和關門聲回頭看了成默一眼,然後推門走進了車廂連接處,成默注視著男子的背影消失在推門的窗戶裡,然後看了看他和謝旻韞房間的兩側,39—40以及43—44包廂,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天多過去,這兩側似乎沒有人存在一般,如果不是昨天夜裡通過載體的熱成像觀測到有人,他一定會以為這兩個包廂是空著的。
至於剛才那個下車的日夲人,成默猜測是36—35包間的,如果是更前麵一點的就該是往16至15車廂的連接處下車,而不是在16至17車廂的連接處下車。
成默走下列車,葉卡捷琳堡站台依舊站了很多等待出售魚子醬和熏魚給乘客的俄羅斯人,除了賣小吃的,比其他站台葉卡捷琳堡還多了不少俄羅斯大媽背著各種俄羅斯特色玩具沿站台叫***如套娃還有俄羅斯世界杯的吉祥物西伯利亞平原狼紮比瓦卡,這些小玩意相當受歡迎,成默看見好些人都買了。
成默自然沒興趣,雖然他很喜歡看足球,但對於吉祥物這種東西能記住名字那得感謝他記憶力好,遺憾的是7月15日在盧日尼基球場舉行的世界杯決賽阿根廷對法國,他正在德國,假設他在莫斯科一定會買張黃牛票去看現場。
決賽那天他是在酒店看的比賽,可惜德國在半決賽中輸給了法國,而比利時則輸給了阿根廷,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魔咒
他記得最後阿根廷人1比2輸給了法國,梅球王跪倒在綠蔭場上留下了傷心的淚水,整個世界伴隨他痛哭,說他是悲情英雄。第二天全世界的報紙和社交網絡都在說梅西,法國隊反而沒什麼人提。成默有些不明白作為人生贏家的梅西隻是缺少一個世界杯冠軍而已,哪裡悲情了?他過的比絕大多數凡夫俗子成功的多,哪裡需要彆人替他悲傷?
這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成默沿著站台向前走,一路上沒有發現一個紅點,毫無疑問所有銜尾蛇的擁有者都知道過了葉卡捷琳堡會有事情發生,於是所有人都在靜默中等待,猶如在深海裡潛行的鯊魚。
如果說希爾科夫是一隻想要金蟬脫殼的蟬,那麼俄羅斯黑幫就是螳螂,而所有的銜尾蛇持有者則是黃鸝
走到列車中部的時候,成默看見了不少穿著背心滿身紋身的人站在站台上說話抽煙,這些人算不上膀大腰圓,但每個人都很凶悍,看上去就會讓人覺得危險,成默並沒有處在載體狀態,也不敢走的太近,隻能遠遠看一下便繼續向前。
走到火車頭的時候,成默終於看見了一個載體,並且那個載體他好像還認識,很像是拿破侖七世的保鏢——莫裡斯。
因為距離有些遠,很難判斷,成默糾結了一下,還是向著在兩人不遠處的正在賣玩偶的一個俄羅斯大媽走了過去,假裝要買玩偶,稍稍走近用餘光觀察了一下,確實是莫裡斯沒錯。
莫裡斯正在和一個穿著俄鐵製服的肥胖男子說著什麼,從製服上判斷肥胖男子大約是列車長,成默雖然很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他不敢走的太近,隻能望洋興歎。
最後成默為了不惹人懷疑,在俄羅斯大媽這裡用3000盧布買了一個世界杯的吉祥物,三十厘米高的西伯利亞平原狼紮比瓦卡,然後開始朝回走。
既然莫裡斯在K20上,那麼很大機率拿破侖七世也在,一般來說貼身保鏢都會跟著主人走,要求的是武力值和忠心,而不是獨當一麵的辦事能力,因此不會被派出來做事。
成默的心裡更加的沉重,就連拿破侖七世都親自來了,那麼事情就肯定不會輕易結束。
一路走過成默發現前麵車廂的幾乎全是黑幫人士,他們涇渭分明的各自抱團,脖子上紋著兩隻靴子的是光頭黨,肩膀上紋著匕首的是野狼幫,肩胛骨處紋著星星的是黑手黨.成默甚至能看見有些人腰間彆著手槍
這趟九百多人的列車上,至少有兩百個黑幫份子。這真是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
成默走回房間,敲門進入,謝旻韞看了看成默手中的紮比瓦卡,“在哪裡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你喜歡玩偶?”成默有些驚訝,他覺得謝旻韞應該和這些幼稚的玩意絕緣才是。
“誰說我喜歡了?我.隻是想幫我朋友帶一個.”謝旻韞下意識的否認道,好像承認自己喜歡玩偶會被看輕一樣。
其實謝旻韞與成默想的恰恰相反,她對於毛絨絨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從小沒有朋友的她,能夠擁有的朋友也就是這些毛絨絨的玩具,然而就算是這些玩具,她媽媽都極少給她買,給她送的是鋼琴、小提琴以及各種書籍,讓學習占滿了她的時間,這種嚴厲的管教與鞭策,直到謝旻韞的母親步入政壇才放鬆。
成默心道:“你會有朋友?”不過這種話是不能說的,他將穿著白色球衣的炸毛狼遞給謝旻韞道:“給你就是。”
“不用!是在站台上買的嗎?我自己去買。”謝旻韞轉身去拿錢包。
等謝旻韞站起來,成默將紮比瓦卡塞進謝旻韞的懷裡,“我買它隻是為了掩飾一下行跡,我並不喜歡它,拿去吧!彆浪費了.你不要我也隻有扔了.”
昨天謝旻韞對成默用的招數,今天被成默奉還,不過兩個人好像都還吃這一套,也許這也算是一種默契。
“在莫斯科的時候就想買的,隻是沒想到離開的那麼急.”謝旻韞抱著哈士奇灰的炸毛狼解釋道。
“學姐,我真的覺得你現在下車比較好。”成默卻忽然又一次提到了讓謝旻韞離開。
謝旻韞雙手抓著紮比瓦卡的兩隻小爪子坐了下來,“我說過,你下我就下,既然你有勇氣有膽量呆在這輛車上,我自然也有”
成默又一次在心裡歎息了一聲,隻能祈禱李濟廷的安排不至於太離譜。
沒過多久,列車又一次啟動,漸漸駛離葉卡捷琳堡,東方的紅光微微染亮了伊賽特河,列車正式跨過亞歐分界線,進入了西西伯利亞平原。
正值暮色降臨,天空布滿深藍色的雲,隻有太陽落山的地方泛出霞紅,仿佛是上帝的眼睛窺視蒼生,突然經過鐵路橋,橋下流淌著一條明亮的河,倒映著天空的深藍與緋紅,岸邊安靜地泊著輪船,各種吊車高高聳起,遠處似乎還有一座大橋,橋上燈火相連,儼然一串白色珍珠……
那種感覺,真是靜謐、安詳、通透。
如同暴風雨最後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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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在晚上22點半的時候過了秋明站,淩晨三點半的時候將到達伊希姆,這一段時間對於成默來說是最危險,最難熬的時間,因為他的載體要在四點半的時候才能激活。
成默看著謝旻韞拉起了隔在中間的布簾,輕輕的說道:“學姐彆換睡衣,穿常服,褲子要帶皮帶的,最好是那種能讓自己顯得胖一點的衣服”
“有這麼可怕嗎?”
“有備無患。”
謝旻韞“哦”了一聲,還是聽從了成默的建議,換上了一條牛仔褲又換了件寬大的T恤,拉開簾子問:“這樣行不行?”
成默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旻韞,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還是太漂亮了.這是你最不好看的衣服嗎?”
“沒有最不好看的隻能說這是最普通的吧!”
成默猶豫了一下,輕輕說道:“要不你穿我的吧?”
“你的?”謝旻韞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衣服都洗的很乾淨的.”成默將自己的箱子拖出來,拿了一條他的休閒褲,又拿了一件他的白襯衣出來。
“沒必要吧?”
“相信我!”成默將衣服遞給謝旻韞淡淡的說。
謝旻韞沒有說話,從成默手中接過了衣服,再一次把簾子拉上,悉悉索索的換起了衣服。小夜燈發著昏黃的光,並不算厚的布簾子映著謝旻韞完美的身線,那真是造物主最優厚的恩賜,就算隻是影子,也美好到讓人心醉。
成默靜靜的注視著謝旻韞輕纖的黑色剪影跟隨她脫衣穿衣的動作零落著,顫動著,那衣服在她身上摩挲的聲音像是一串悅耳的音符,溫柔的撓著他的耳膜,不成腔調,像是花開的聲音,像是嫩芽突破泥土的聲音。
成默這一刻居然看的有些癡了,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朦朧的美,那些細碎的聲響和蜿蜒的線條,在他的心裡飛速生長,像是藤蔓纏繞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在謝旻韞拉開布簾的那一刻,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好讓心跳平靜下來。
“這下好些沒有?”謝旻韞穿上了成默米色休閒褲和白色棉襯衣,顯然十分不合身,有些鬆鬆垮垮,可穿在謝旻韞身上還是彆有一番韻味。
成默注視著謝旻韞,無奈的說道:“隻能這樣了。”接著成默又把自己的備用眼鏡遞給了謝旻韞。
謝旻韞道:“我有框架眼鏡。”
“我知道!我的比較醜”
謝旻韞隻能接了過來,架在了鼻梁上麵,成默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天生麗質難自棄,隻能說道:“你會不會化妝?最好把自己畫的難看一點!”
謝旻韞攤了攤手,“我從不化妝,連化妝品都沒有準備,就算是偶爾需要的時候,也都是彆人幫我化的。”
“算了,算了關燈吧!等下萬一有人過來敲門,不要慌張,讓我來應付.”
謝旻韞關掉了插在插座上的小夜燈,房間陷入黑暗,成默閉上眼睛,列車疾馳的況且聲,讓房間裡更顯得靜謐,那輕微的搖晃,讓人感覺身處海上。
兩個人其實都沒有辦法入睡,但兩個人都沒有開口,似乎都在期待著對方先開口
然而始終都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的廣播忽然叫了起來,用俄語和英語說道:“列車上藏著一個通緝犯,請所有旅客將房門打開配合檢查.”
廣播重複了三遍,謝旻韞和成默都從床上坐了起來,謝旻韞打開燈,轉頭問成默:“要不要開門?”
“既然廣播都響了,這個沒有辦法不開我站門口等著萬一有什麼情況.”成默的話還沒有落音就看見謝旻韞站到了他的前麵,手裡還握著一把刀。
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