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列車之遊戲(6)(1 / 1)

第299章列車之遊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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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史是一部關於人的英雄史詩。它描述的是:世人尋求人生奧秘而不可得,有心通曉一切而無能為力,渴望成為強者而又無力克服自身弱點的曆程。——成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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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張微笑著的麵具臉出現在門窗裡時,正在竭儘全力推門的一群人全部嚇的尖叫了起來,這其中不乏五大三粗的漢子,隨後他們奮力的向後退,於是原本向前的人浪陡然之間開始回流,頓時狹窄的車廂裡充滿了無力的哭喊聲。

小醜西斯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來一個電鋸,在廣播裡用毛骨悚然的聲音說道:“我想,你們大概是需要這個,德國Metabo牌汽油電鋸,消音很低,午夜使用也不會太嚇人,另外排氣十分順暢,不管是切木頭、切鋼材或者說是切人,手感都棒極了彆問我為什麼知道.”

小醜西斯打開了電鋸,開始切割淡藍色的合金門,火花四濺,銳利刺耳的摩擦聲開始在車廂裡回蕩

原本應該是天堂的入口變成了地獄的入口,站在13號和14號車廂連接處門口的人開始發了瘋一般的向後推擠,甚至有人不顧一切的爬上了其他人的頭頂,踩著其他人往前爬,於是有人開始效仿,水泄不通的狹窄走廊眼見就要發生踩踏事件。

天堂到地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此刻成默背後的人潮愈發洶湧,幸虧強壯的尼古拉斯幫他分擔了大半,要不然以他孱弱的身體估計早被推擠到地上了。被成默圈在懷裡的謝旻韞再次艱難的轉了個身,和成默麵對麵,她輕輕的成默耳邊說道:“靠上來吧!我可不希望你為了一點紳士風度而出什麼事情.”

謝旻韞的話還沒有落音,成默終於經受不住背後巨大的壓力,將身子貼在了謝旻韞蜿蜒的身線之上,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嬌喘,準確的說,應該是悶哼。

不過兩個人都無暇思考身體接觸所帶來的奇妙滋味,謝旻韞並沒有怨恨那些不顧一切在車廂裡掙紮的人,也沒有後悔這一趟旅程,她反而慶幸在自己身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成默。

她想到成默剛才複述的他父親說的話,心裡很是平靜,覺得人生在這個地點,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勉強算的上壯烈和壯美,隻是有些遺憾很多事情都還沒有來得及嘗試.,如果人生重來一次,她會稍稍放下一些矜持

至於成默則完全不像謝旻韞那樣感性,雖然緊貼著謝旻韞性感到爆炸的身體之上,但他腦子裡並沒有其他的雜念,而是在一片清明中飛快的運轉,開始根據一些他所掌握的有限的線索來分析還有沒有機會脫身。

他伸手摸了摸褲袋子裡李濟廷給他的通訊器,李濟廷說隻要按下底部的紅色開關,就會知道成默遇到危險了,不管地點在哪裡都會派人來營救,隻是成默很早就按下了那個紅色按鈕,也沒有看到李濟廷像甘道夫一樣舉著權杖身騎白馬領著救兵和黎明一起出現在山坡之上

成默再次捏了捏圓柱形的打火機心想:還是得靠自己。

這時小醜西斯用電鋸劃開了門,藍色的門轟然倒塌,他單手舉著電鋸走了進來,上麵的鋼齒還在轉動,發出嗡嗡的聲音,在一眾驚慌失措的哭喊聲中清晰可聞,他另一隻手舉著麥克風大聲的說道:“嘿!嘿!你們不能這樣,我不過是幫你們打開門而已,你們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踩著彆人的頭逃跑,不要表現的像是我嚇到你們,不.我不是恐怖片演員,我是小醜,一個給大家帶來歡笑的喜劇演員.”

因為到的還算早,成默的位置離門口不算遠,他轉頭看著戴著圓頂禮帽,穿著燕尾服的小醜西斯,他舉著電鋸很隨意的站在車廂儘頭,就像一部三流恐怖片裡的頭號反派。

這是成默第一次看見除了李濟廷之外的天選者載體,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莊重的服飾之下,一切的一切都那麼一絲不苟,就連手上都帶著潔白的手套,如果不是臉上罩著一個小醜麵具,他就像一個正兒八經的英國紳士。

他的表現和裝束體現出一種矛盾,一種秩序與破壞之間的矛盾!

小醜西斯放下手中的電鋸,在耳邊打了一個響指,那些爬在彆人頭頂上的那些人就痛苦的嚎叫起來,他們開始翻來複去的眾人的頭頂掙紮,所到之處一片混亂,但不過片刻,就不在動彈變成了乾屍,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詭異的是那些人的衣服卻完好無損。

“我說過不要逃跑,這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也是對我的不尊重”小醜西斯站在13號車廂和14號的連接處看著驚恐萬分的人們語氣淡然的說道。

但沒有人聽他說話,整個車廂哭喊和尖叫響成一片,人們已經陷入了一種歇斯底裡的狀態。

“各位紳士,各位女士現在我需要你們安靜下來,安靜下來安靜下來聽我說話”小醜西斯依舊用一種禮貌的語氣對著麥克風說話。

可惜那幾具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木乃伊的屍體讓所有人的精神都已經完全崩潰,整個車廂處於一種失控狀態,人們開始朝著12號車廂擁擠,形勢頓時顛倒過來

這無比喧鬨的場景讓小醜西斯有些煩躁,他吸了一口氣,撕扯著聲線冷酷的說道:“真是一些愚蠢的、可悲的、下賤的人類完全不知道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彆,就是會說話會思考.然而你們這些幸運兒卻不明白這個道理,被上帝賦予了如此重要能力的人,卻隻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像動物一樣喊叫.這個美妙的世界被你們這些垃圾占據真是糟糕透了”

“現在你們讓我失去了耐性,我數三聲,還發出聲音的人,你們也會像那些不懂禮儀的混蛋一樣,變成一具乾屍.”

“3!”

“2!”

隨著恐懼在人群中蔓延,不在有人發出聲音,不少人淚流滿麵的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整個車廂在小醜西斯的倒數計時裡安靜下來,那些淩亂聲音陡然見全部消失了,除了隱約的若有若無的低聲飲泣,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像是車廂裡的所有人腳下都踩著一枚炸彈,隻要發出聲音,這枚炸彈就會炸開一般。

然而在小醜西斯數到“1!”的時候,成默身邊的小蘿莉卻奮力扒開埃文斯太太的手,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聲哭泣在寂靜到詭異的車廂顯得格外響亮,像是黑夜裡的一道閃電,所有的人都驚恐的望著埃文斯太太懷抱裡的小蘿莉。

小醜西斯也在看著這一家人。

於是埃文斯先生和埃文斯太太在這令人膽戰心驚的視線中不可遏抑的悲泣起來。

小醜西斯搖了搖頭,突然之間就呈現成一字型浮在空中,出現在埃文斯先生一家人和成默以及謝旻韞的旁邊,隻是他那張帶著麵具的臉就湊在正在哭泣的小蘿莉的旁邊,而謝旻韞和成默則在他的腰部。

埃文斯先生舉起了手中的AK-74M,槍口正對著小醜西斯的頭,他一邊流淚一邊顫抖著說道:“請放過她,她還是個孩子”

小醜西斯看著埃文斯先生手中的AK-74M黑洞洞的槍口,仿佛很是害怕一般的在空中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哦!哦!先生,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剛才隻是覺得大家完全放棄了思考,放棄了說話,所以想要大家冷靜下來而已,我隻是開個玩笑.我要是你一定不會開槍,相信我,真不要這樣做!”

埃文斯先生看著像航天員在太空艙裡一樣漂浮著的小醜西斯,已經徹底的瀕臨崩潰了,他手在不停的哆嗦,哭泣著說道:“求求你放過她.”

明明是他拿著槍對著彆人,但是他卻無比的害怕。

小醜西斯將目光從槍口移開,看了看小蘿莉滿臉是淚的稚嫩臉龐,伸出了手.似乎代表死亡的響指又一次要打響。

在成默懷中的謝旻韞已經掏出了那把插在了牛仔褲屁股口袋裡的金牛座,看樣子她完全沒有被鬼神一樣的小醜西斯嚇住,反而想要開槍射擊小醜西斯。

成默和謝旻韞貼的那麼近,自然感覺到了謝旻韞要做什麼,他按住了謝旻韞的手,對著謝旻韞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成默看向了埃文斯先生的方向,衝著淚流滿麵的埃文斯先生搖頭,示意他不要開槍。

謝旻韞也不明白成默什麼意思,有些猶豫,埃文斯先生瞄到了成默的動作,舉著的槍卻沒有放下,隻是不停的重複口中的話。

小醜西斯見埃文斯先生隻說話,不開槍,打響了響指,隨著一聲脆響,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氣球,他將氣球遞給了小蘿莉,用愉快的語氣“嘿!寶貝,這個戲法有趣嗎?來,送給你,好好拿著不要在哭了.”

什麼都不懂的瑞貝卡,看了看一臉驚恐,眼睛裡綴滿淚水的母親,又看了看氣球,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搖了搖頭,“謝謝,媽媽說過不能拿陌生人的東西.”

“真是乖孩子,但是不要害怕,我不是陌生人,我隻是一個會變戲法的小醜”小醜西斯在空中擺了一下腦袋,頓了一下說道:“所以.沒關係,拿著吧!”說完他就將氣球塞進小蘿莉的手裡,還沒有等小蘿莉反應過來,就一閃消失在了半空中,站回了原地。

窗外的清亮的陽光照在紅色氣球上,閃耀著一片白,配著無垠的貝加爾湖和藍色的天空真是明信片一般的景致。

見並沒有發生什麼想象中的慘劇,整個車廂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包括謝旻韞也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讓所有人的內心都升起了一種生的希望,覺得眼前這個小醜西斯並不是那麼十惡不赦的人。

但就在下一秒,小蘿莉手中的氣球突然爆炸開來,無數的紅色飛濺,整個車廂頓時又亂作一團,尖叫和推擠再一次成為主旋律

目睹這一幕的謝旻韞也忍不住差點叫出聲來,卻被成默提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發不出聲音來,謝旻韞定下神,才發現埃文斯一家人並沒有事,隻是被紅色的番茄醬炸了一身,臉上衣服上都是,這不過是個普通的惡作劇氣球而已。

小醜西斯攤開了雙手,十分無辜的說道:“哦!我的天,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小醜的惡作劇氣球會爆炸嗎?真是遺憾,似乎我的小玩笑並不能給你們帶來快樂,這太讓我失望了看來喜劇演員成為不了我的職業,隻能當做一個業餘愛好了”

為了表現對於不能成為喜劇演員這件事情很在意,小醜西斯稍稍低頭,用右手撐住額頭做了一個頭疼的表情,可就在下一秒,他就若無其事的打了一個響指,那些剛才因為爆炸的氣球再次發出聲音的人,在人群中迅速的萎縮下去,像被紮破的氣球一樣,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

在這十多具乾屍周圍的人幾乎全都嚇的尿了褲子,哆嗦著身體,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曾經存在過的一絲渺茫希望,瞬間就燃燒殆儘

“玩笑開完了,現在該辦正事了,我現在需要問大家幾個問題,你們中間有人是天選者嗎?有人知道上帝基因嗎?有人是希爾科夫嗎?又或者有人願意跟我玩遊戲嗎?”小醜西斯一隻手撐著走廊的牆壁搖頭晃腦的問道。

沒有人出聲。

“我的耐心有限,大家可千萬不要錯過”小醜西斯“嗬嗬”的笑著說。

人群中有人舉起了手。

小醜西斯伸出手點了點,“舉手的你有什麼想說的!”

一個高瘦黝黑的天竺男子操著天竺口音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是天選者.”

小醜西斯向他招了招手,“你走到前麵來,如果能交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允許去到下一個車廂!”

高瘦黝黑的天竺男子慢慢的向前擠,小醜西斯接著說道:“其他還有沒有,千萬不要猶豫,猶豫是一定會後悔的.”

於是人群中又舉起了好幾隻手。

“排隊,排隊一個個來.”

成默自然是不會舉手的,如果小醜西斯說給了贖金就放人,他說不定會考慮,然而隻是給了贖金讓進入下一個包廂,那不過是玩人而已,這個小醜西斯就是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怪物,而那些拿珍貴的東西和小醜西斯交換來的不過是一線生存的機會,如果拿破侖七世不管他們,或者說也不是小醜的對手的話,那麼他們終究也隻是小醜西斯的盤中餐。

成默甚至猜測故意弄著一出不僅僅是小醜西斯的惡趣味,還因為他懶得在一具具屍體中去分辨哪些是銜尾蛇手表。

並且他還需要觀眾,從他的言語中,成默聽出了一種孤獨感,一種朦朧的憂傷和神聖愁緒,在他自己的心裡,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崇高的,表麵上看他渴望的是其他人對他的恐懼,實際上他追求的卻不隻是那種廉價的恐懼所帶給他的滿足感。

成默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他代表著絕對的混亂和絕對的惡

成默看著小醜西斯和那些天選者交談,然後用係統交易,大部分人都給了他滿意的答案,然後走過十四號車廂,當然也有他不滿意的,成默就看見了一個白人天選者被小醜西斯燒成了乾屍,隨後被取下了銜尾蛇手表。

當最後一個天選者離開十三號包廂,小醜西斯再次將精力集中在車廂內,他聳了聳肩膀,“對我來說,今天收獲還算不錯,這些傻子費儘心思找一個什麼十字蜂,卻不知道他們這一群人比十字蜂值錢多了當然,如果你們中有人知道十字蜂在哪裡我也不介意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十三號車廂內一片沉默,沒有人知道十字蜂是什麼。

成默環顧四周,他也沒有發現那個疑似希爾科夫的九號車廂的列車員。

小醜西斯無奈的攤開了雙手,“那可真遺憾,有人知道上帝基因嗎?如果有人知道,或者能給我準確的消息,我保證,讓你能夠活著離開這輛列車甚至給你一塊能夠改變命運的手表也說不定”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醜西斯的語氣很鄭重,很明顯上帝基因比十字蜂重要的多。

依舊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舉手。

成默麵無表情的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個打火機,心裡疑竇叢生。

“還是沒有嘛?那我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成默看見小醜西斯伸出了右手,像是又要打響死亡響指,他身邊的尼古拉斯在閉著眼睛不停的默默的祈禱,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至於另外的埃文斯一家人則在氣球爆炸之後就陷入了呆滯,已經完全丟失了魂魄,埃文斯太太隻是死死的捂住小蘿莉的嘴巴,不管她怎麼掙紮,都不鬆開手。

整個列車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安寧,像是所有人被關閉在集中營裡,等待著致命的毒氣來襲,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身處一片漆黑的真空之中,發不出半點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和尿騷味道,車廂裡的人全都閉上了眼睛,在祈禱奇跡降臨

這時謝旻韞抓緊了成默的手,她將下巴靠在成默的肩頭,用細微的聲音在成默耳邊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成默,彆害怕!我會陪著你的不管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的”

成默也一隻手抓緊了謝旻韞的手,謝旻韞的手心全是汗水,顯然她其實也有些害怕,但此時此刻卻還能鼓起勇氣安慰他,成默耳邊全是謝旻韞溫柔的吐息,“成默.”

成默卻沒有等謝旻韞繼續說下去,他的右手卻掙脫了謝旻韞的掌握,驀然之間舉在了半空之中。

小醜西斯看向了成默的方向,“哦!孩子,你有什麼想說的?莫非你知道上帝基因?又或者你知道十字蜂?這種事情可是不能開玩笑的.”

成默淡淡的說道:“不,都不是,我想說,我要和你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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