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阿斯加德與智慧之書(3)(1 / 1)

第860章阿斯加德與智慧之書(3)

謝旻韞回房間洗澡換衣服,成默一隻手捏著三明治,另一隻手打開了擺在桌子邊緣的《世界報》,對於學習過法文的人來說,國際知名度頗高的《世界報》是最佳讀物之一,因為主要讀者多為知識分子,官員等社會精英人物,所以是非常嚴肅且很有威望的一份報紙。

成默大致的翻了一下,今天的內容主要聚焦在法蘭西高等教育學費上漲,主要針對的是留學生;其次是一篇石油價格的文章,占了很大的版麵;另外還有一些科技趨勢的分析等等。

成默認真看過的隻有一篇有關華夏企業進軍天竺的文章,篇幅很大,經常看《世界報》的都知道,法蘭西精英階層遠比普通民眾了解華夏,相對於普通的外國媒體全喜歡貶低華夏,精英媒體相對的要中立一些,但從來不說讚揚的話語,用詞也極其的警惕,對華夏的憂慮是西方精英階層的普遍情緒

除此之外,成默還觀察到了一個細節,原先從來不打廣告,說要保持精神獨立的《世界報》不僅僅圖片遠比從前要多,廣告也可以說是每版必見。也許一般人並不會注意到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但成默卻知道,這意味著《世界報》已經不再純粹。

總的來說今天的報紙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彆,世界和平乏味,值得矚目的事情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無聊到讓人覺得今天報紙的內容似曾相識,就像在很久之前看過一份一模一樣的。

成默細嚼慢咽的吃完早餐,瀏覽完《世界報》,便將報紙按照原來的順序疊好,原本成默沒有這樣的習慣,但在謝旻韞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他也開始這樣做。

等成默將餐具放進水槽,謝旻韞也梳洗完畢,與昨天參加宴會的隆重相比,今天的謝旻韞不僅不施粉黛素麵朝天,就連打扮也十分簡約,黑色呢子短大衣配牛仔褲,可樸素的裝扮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與那些沒了美顏濾鏡磨皮化妝的網紅明星截然不同。

成默覺得謝旻韞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穿成熟的衣服會顯得少女,穿少女的衣服會顯得成熟,不管如何打扮,她都能能恰到好處的站在青澀與成熟之間。

兩人出了門,薑軍已經在電梯口候著了,三人一同下了樓前往旺夫門舊貨市場。

巴黎的冬天慵懶而溫暖,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陽光充沛的上午,棉花般的雲朵不像夏日那般觸手可及,卻令碧藍的天空顯得遼闊而高遠。大街上到處都彌漫著聖誕節的氣息,商場的門口都有擺的有聖誕樹,玻璃櫥窗上貼著聖誕老人,節日氣氛撲麵而來

薑軍將車開到了十四區的一個停車場,成默開門下車,注意到一旁的殘疾人停車位上寫著:Situprendsmaplace,tuprendsmonhandicap(你占了我的位置,你也將擁有我的殘疾)。成默心想:巴黎的警告變成了詛咒,讓人覺得這座城市並不平和,充滿了戾氣。

成默沒有多看,和謝旻韞並肩走向了不遠處的舊貨攤點,薑軍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兩人肩膀挨著肩膀,卻沒有牽手,往常在學校裡兩人也很少牽手,甚至很少同來同往,與絕大多數喜歡膩在一起的情侶不一樣,兩個人每天肯定會見麵,但見麵的時間與長短都和鐘表一般準確,如同兩個機械的齒輪,隻會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短暫的咬合在一起。

加上成默和謝旻韞都屬於性格冷淡的人,於是他們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熱戀中的情侶,反而像是忙於各自工作的老夫老妻。

兩個人沒有說話,走在鵝卵石路上,兩側是葉片落儘的梧桐樹,冷風掠過,帶來了幾絲寒意。

旺夫門跳蚤市場攤點眾多,雖然是露天的又是寒冷的冬季,這裡還是熱鬨非凡,長街兩側都是擺地攤的巴黎市民,專業的開著小貨車過來,不專業的就在地上鋪了層塑料膜,攤位之間時常還有土耳其烤肉、卷餅、熱狗等小吃攤,各種膚色各種口音的人都有,偶爾還有警察巡邏,滿滿的生活氣息。

成默需要的是舊書,據網上說有一小片區域專賣印刷品,可也沒有準確的定位,成默隻能帶著謝旻韞慢慢的尋找,然而人流擁擠,兩個人想要走在一起,就必須靠的更近。經過昨天夜裡的事情,兩個人之間那種略顯疏離的相處模式被摧毀了不少,於是在三番兩次的手與手的觸碰之後,成默糾結了一下,還是握住了謝旻韞的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謝旻韞正在瀏覽著攤點上貨物,感覺到手被成默抓住了,剛想要說什麼,接著像是突然忘記了想要說的話,微微輕啟的朱唇馬上緊閉,不太自然的注視著前方。

牽住了謝旻韞溫熱的手,成默便放慢了腳步,尋找印刷品區域的事情也就不再急切,和謝旻韞一起在長街上流連,對於兩個不愛逛街的人來說,逛跳蚤市場卻一點都不乏味,相較刻板的商場,跳蚤市場不僅什麼都有,像是老照片、明信片、玻璃器皿、麵具、人偶這樣平價的小玩意,以及繪畫、雕塑、陶瓷、樂器、首飾、鐘表、相機、銀質餐具等藝術品,還可以找到兒童玩具、手工藝品、法式蕾絲針線織物、貨幣等,各種你想得到的精美的古玩。

更重要的是跳蚤市場也是巴黎的一個縮影,它不像商場,隻是流水線的終端,跳蚤市場的商品不再是冰冷無情的機器製作出來的商品,經過了歲月的洗練它已經成為了曆史。這裡的售貨員也不是那些為了提成拚命推銷的售貨員,他們的眼睛和表情裡寫滿了故事。

此時謝旻韞就停在了一個不大的攤位前麵,攤主剛剛撐開折疊桌,此時正在整理自己帶來的物品:絲巾、耳環、晚裝的手包……

見成默和謝旻韞站在了前麵攤主也沒有招呼的意思,隻是抬頭瞧了謝旻韞和成默一眼,繼續默不作聲的將那些一看就是有些年月的奢侈品一件件整整齊齊的擺在折疊桌上。

成默也掃了攤主一眼,這是一位五十歲出頭的法蘭西女人,栗色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該佩戴的首飾一件不缺,巴黎12月初的氣溫比較低,她依舊穿著輕薄考究的真絲裙,外麵套了件藍色的羊絨大衣,還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

毫無疑問,她曾經很富有,至於現在為什麼淪落到要來跳蚤市場擺攤,賣出曾經珍愛的東西,成默不得而知。

謝旻韞抬起手指了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水晶球輕聲問:“這個我能看看嗎?”

攤主再次抬起了頭,她深深的看了謝旻韞一眼,又看了看成默,才小心翼翼的按著水晶球的底座,將水晶球舉給了謝旻韞。

水晶球底座由白瓷和鏤空的金屬雕件組成,水晶球裡還裝有亮晶晶的白瓷旋轉木馬以及栩栩如生的小人,戴著皇冠的少女正騎在木馬上,一隻穿著燕尾服像熊一樣的野獸舉著玫瑰花站在一旁,毫無疑問這是《美女與野獸》裡的人物。

整個水晶球保存的很完美,可以說跟新的一模一樣。謝旻韞擰緊底座下麵的發條,水晶球裡的旋轉木馬就開始旋轉,輕盈的《BeautyandtheBeast》從裡麵飄蕩出來,隨著木馬的旋轉水晶球折射出變幻的七彩光暈,美的十分絢麗。

“多少錢?”謝旻韞問。

“300歐。”攤主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說,頓了一下她立刻又補充道,“不講價。”

300歐是一個非常昂貴的價格,在旺夫門這樣偏向低廉和平價的跳蚤市場更是叫人望而卻步的價格,但她的語氣卻十分堅決,透著一股優雅的固執。

謝旻韞轉頭看向了成默,低聲說道:“成先生是時候給你的妻子買一份聖誕禮物了。”

成默自然不會在乎300歐,即便這個價格看起來似乎有些離譜,他從皮夾克的內口袋裡掏出錢包,從裡麵抽出三百歐遞給攤主。

攤主似乎沒有想到兩個亞洲人會如此爽快,看著成默手中的歐元愣了許久,直到成默又把錢朝她送了送,攤主才表情有些黯然的將錢接了過來。她彎下腰從折疊凳旁的帆布旅行袋裡拿出一個愛馬仕的紙袋子,交給謝旻韞的同時淡淡的說道:“請愛惜它。”

“謝謝您,我會的。”謝旻韞說,她將水晶球交給成默,把係在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將水晶球包好放進了紙袋子,便和成默繼續向前走。

“就算是三百歐,能買到JARLL和迪士尼的合作款水晶球也挺難得的。我記得戴娃的家裡就有好幾個,不過不是《美女與野獸》.”

“隻要你喜歡就好。”成默說,“不過,我有點意外你也會喜歡這麼小女生的東西”

“我隻是覺得這個水晶球背後一定有故事,無論是她的態度還是穿著都給人一種很憂傷的感覺,我猜她賣掉的東西可能是昔日情人送給她的禮物。法蘭西民族骨子裡藏著對浪漫生活的珍愛,儘管不得不售出,人和物的關係仍然微妙,這是我覺得跳蚤市場很有意思的地方”

“我不覺得,我隻覺得法蘭西的經濟狀況很糟糕,你看就連中產階級都不得的出賣自己心愛的東西來維持生活,足見這個昔日偉大的國家已經日薄西山。”

“雖然法蘭西現在的經濟確實不行,但你搞錯了一點,法蘭西人都很喜愛收集古董,不論有錢還是沒錢,到跳蚤市場和舊貨店淘寶是他們日常生活中重要的活動之一,如果你因為這些判斷法蘭西的經濟形勢不好,並不完全正確。”

“商場裡全是華夏人,跳蚤市場全是法蘭西人,這還不足夠說明嗎?”

這時恰好一個黑人婦女正拿著一雙小孩子穿的舊運動鞋和攤主討價還價,兩個人爭論的很投入,僅僅隻是為了這雙鞋值1歐還是0.5歐

最後黑人婦女掏出了一歐買走了運動鞋,攤主送了她一件舊外套,立刻那個有點肥胖的黑人婦女就將外套穿在了身上,提著鞋子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成默和謝旻韞同時沉默,兩個人繼續向前走,隔了好一會謝旻韞才開口說道:“其實.有些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的是什麼,想要追求的究竟又是什麼。”謝旻韞稍稍低下了頭,“可能對於我來說隻有那些宏大的不可描摹的事物才能產生吸引,人都是一樣,熱衷於追求那些求而不得的事物,就像我小時候總要求自己一定要考第一,不僅是我有非優秀不可的理由,還因為享樂實在太過乏味,我隻能依靠追求那些刻意追求也無法輕易獲得的東西來找到存在感,也許優異的成績,廣博的學識是我證明自己的寶貴票據”

“我和你不一樣呢!對於我來說獲得優異的成績,幾乎是保護自己的唯一手段,看那麼多書,也隻是因為這是保存自我的唯一方式”成默回憶起以前自己曾經在自卑感和優越感的夾縫中搖擺,他的精神劇烈的動蕩,每一刻都生活在焦慮之中。然而似乎現在他還是困在其中,沒有找到能夠擺脫過去的方法,也許這是因為無時不刻都可能迫近的死亡,也許這是因為他異於常人的危機感。

謝旻韞笑了一下說:“我們兩個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很矯情?感覺特無病呻吟”

“你確實挺矯情的,可我是真有病!”成默認真的說。

謝旻韞咬著嘴唇輕笑:“這一次我不否認,算你贏了。”

“什麼叫算.我贏得理直氣壯堂堂正正。”

“成默.”謝旻韞忽然停住了腳步。

成默也跟著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了謝旻韞,輕輕“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如何理解這個世界,進入裡世界之後我曾經的世界觀就被完全顛覆了,讓我再也不能確定這個世界的構成,但毫無疑問我和你都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儘管它隨處都潛伏著危險,還充滿著各種各樣痛苦與矛盾,讓我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通向光明未來的路途,隻有黑暗。但這並不可怕.我是你的光,我會為你改變它。”

成默注視著謝旻韞,身邊的行人川流不息,陽光和風穿過乾枯的樹梢,攤主們揮舞著貨物正在喧嘩,成默非常自然的微笑了一下,低聲說:“你真的很矯情.也很無病呻吟”

謝旻韞也笑了,同樣非常自然,並且她的笑容裡還流露出了一種難得一見的溫柔。

成默把手伸向了謝旻韞,兩個人的手重新牽了起來,繼續沿著擁擠的長街向前走。

“你還欠我一份聖誕禮物。”成默說。

“不是早上已經給你了嗎?”

“那是你輸給我的,可不算禮物。”

“輸?我要不放水,你覺得你有機會贏?”

“謝小進,做人不能這麼無賴!”

“哼!我無賴?對自己老婆都儘使些坑蒙拐騙的招數,還好意思說!”

“我那叫智取!自己笨怪我咯.”

“成默!!!”

“乾嘛?”

謝旻韞甩開成默的手,冷笑道:“三天不許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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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好不容易找到專賣印刷品的區域,這裡並不是街道,也不是露天的,原先這裡大概是一個廠房或者一個倉庫,麵積很大,層高很高。裡麵幾豎排都是買印刷品的,有些人專賣書,有些人賣畫報和雜誌,還有一些是專賣各種年份的報紙。

對於成默和謝旻韞來說這裡是充滿奇珍異寶的天堂,兩個人逛的愈發的慢,邊逛邊聊直到走到靠牆的角落,成默一眼就注意到了阿萊斯特·克勞利的海報,那個目光凶悍的光頭也正注視著他。成默將視線向下挪,就看見海報下麵一個瘦弱佝僂的老年人,此刻他正叼著漆黑的煙鬥舉著放大鏡,坐在書桌前看書,他的周圍全是書,各種各樣的書,全都是年代久遠的書籍以及雜誌,數量之多是前麵那些書攤所不能比擬的。

成默帶著謝旻韞走到了這個書攤前麵,正叼著煙鬥的老頭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微笑了一下,用卷舌英文說:“隨便看。”

成默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本扔在書堆上方的雜誌,封麵竟然是法蘭西英雄霞飛,成默翻看一看出版時間1939年6月17日,這個時間離巴黎被德意誌占領,還有大約一年。成默有些好奇的翻開這本年代久遠的雜誌,出乎他的意料,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廣告。其中包括香水、內衣、香煙還有相機。那些古早的廣告畫上男孩英俊瀟灑,女孩青春洋溢,空氣中充滿了裡維埃拉盛夏的荷爾蒙氣息,不見一絲經濟危機或戰爭的陰霾。

往後翻了一翻,終於翻到了關於時局的內容,其中談到了猶太人,還有關於閱兵的,中頁有S35中型坦克駛過貞德大道的照片,照片的文字是“和平的法蘭西無比強大”。成默笑了一下,當時肯定沒有人會猜到一年之後,巴黎淪陷,敦刻爾克即將上演人類戰爭史上最苦澀的“勝利”。

成默繼續向後翻,很快就翻到了關於德意誌的報道,篇幅不大不小,還有一張小小的配圖,成默終於看見了元首站在在演講台上,左邊是一排迎風飄揚的萬字旗,下方則是黑壓壓的軍隊,他們的隊伍整齊異常。雜誌淡淡的表示了憂慮,但並沒有過於重視。

成默將書合上,發現這些內容竟然與早上看的報紙莫名其妙的相似。

“需要嗎?十五歐元,這可是1939年的好東西.整個法蘭西都不多了。”滿臉皺紋的老人放下放大鏡,推了下頭上的鴨舌帽,將桌子上的老花眼鏡戴上,隨後用低沉的聲音。

老頭的聲線極端沙啞,仿佛風吹過兩片羊皮紙,成默覺得這不是人類正常的聲音,應該是動過喉部手術的後遺症。

成默把雜誌放到桌子上,點頭用法語說:“沒問題,這本我要了,但我還需要一些有關神秘學的書,您這裡有嗎?”

聽到成默說法語,老頭笑了起來,他眼睛有些渾濁,但看人卻有睿智的光芒閃爍,他轉頭看了看成默身邊的謝旻韞,又看了看成默,咧著嘴說:“年輕人,你法語不錯,看來對我們法蘭西很了解。”

成默聳了聳肩膀說:“還算了解吧!”

“那你了解神秘學嗎?”老頭問。

“當然。”成默模棱兩可的回答到,他不確定老頭的意圖。

老頭又笑了一下,指向了靠牆的書架下麵那一堆書,說:“你可以在那裡麵找找,也許有你要的。”

“謝謝。”成默走了過去。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研究這些,神秘學的爛組織大多數都是騙錢的,有些極端的,他們甚至會教新會員開槍來獵殺敵對組織成員,教你在血液裡注射某種YY的激素,美其名曰‘化學婚禮’,我可不是危言聳聽,這些組織確實存在,而且其中有一些名氣很大,甚至有一些是世界級的,都有公開網站,表麵都很美觀,很友好,很和諧.然而這些組織跟鞋教沒有什麼區彆.”老頭頓了一下,看向了謝旻韞,“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尤其是你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友。如果不是看在她的的份上,我都不會開口.”

成默還沒有說話,謝旻韞就回答道:“謝謝您的忠告,我們隻是對神秘學感興趣,對參加什麼組織絲毫不感興趣。”

老頭對謝旻韞的態度要和藹很多,沙啞的聲音都柔和了起來:“那你們說看看你們對哪一方麵的神秘學感興趣?千萬不要說是因為‘哈利波特’,雖然我確信有魔法的存在,但哈利波特的故事肯定是假的。”

“魔法?”正在角落翻書的成默回頭問。

“當然,如果你連魔法都不信,為什麼要研究神秘學?”老頭將手中的書合上,血紅色的硬紙殼上燙著一行鎏金英文——《TheBookoftheLaw》(律法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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