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七罪宗——審判之日（11）

走到山腳下時，成默才看清楚這座山崖是如何的挺拔險峻，在幾乎是一馬平川的千年之森末端，它像一株粗大的石筍聳立在陰沉的天穹之下。蜿蜒的溪流從山腳下流過，奇妙的給千年之森畫了一條界限，一側是莽莽的針葉林，另一側是荒蕪的平原。

走出千年之森，風陡然間就大了起來，一架木板和鐵欄杆組成的橋橫在不遠處，夾雜著冰塊的溪流從橋下淙淙流過，溪水極其清澈，能夠看得清楚沉在底下的鵝卵石，木橋連接著上山的石子路，狹窄的山路盤旋而上，如同纏繞在山體上的巨蟒。

成默跟著NPC組成的騎兵隊過了橋，就到了山路的起點。他仰頭目測了一下，這黑黢黢的山體海拔至少有五六百米高，整座山上沒有一棵樹，連植被都罕有，全是陡峭的玄武岩壁，看上去和“通天塔”十分相似，巨大的山體就是天然的圓錐基座，而吉斯菲爾德修道院就是銳利的塔尖。

走過了棧橋，隊伍停了下來，踩著碎石的馬蹄聲響起，騎著一匹棕色的加斯科尼戰馬的亞琛跑到了成默的麵前，翻身下馬，語氣恭敬的問道：“天使大人，我們現在就上去？”

成默略作思考，雖然說亞琛有雷奧哈德給的教皇手諭，但成默向來追求萬無一失的確定性，因此他打算先上去看看吉斯菲爾德修道院是個什麼情況，於是成默沉吟了一下說：“不，這個時間點趕到修道院，似乎很可疑，你們在山下等等，我先上去看看。”

“是的，大人！”亞琛重新上了馬，回到了隊伍的最前麵，讓一眾騎士NPC在溪邊紮營。

成默對身旁穿著太極龍製服的男子用日語說道：“麻生先生，我先上去看看情況，很快就回來。”

被成默稱為麻生先生的男子長相一般，準確說應該是他的載體，說不上帥，也說不上醜，平庸到沒有任何記憶點。載體的樣貌並不是一成不變，他會隨著本體的變化而稍有變化，隻是這個變化的幅度很小，甚至可以花費貢獻點數來修正，不過一般人不會把珍貴的貢獻點數浪費在無聊的外貌上麵。

從對方載體的樣貌判斷，麻生先生年紀並不算太小，從略顯輕佻的表情上看，他有些不加掩飾的真實，不像普通的日夲人都會帶著或真或假的虛偽笑容，此刻他正仰頭看著山頂，聽到成默的聲音，才背著手看了成默一眼，不置可否的說道：“林先生，你去吧，這裡有我。”

麻生的語氣有些老氣橫秋，但成默卻知道麻生大吉是自以為是，因為麻生大吉的年齡並不算太大，才26歲而已，目前等級三十二級，雖說和成默不能比，但在普通角鬥士裡算是練級速度比較快的，之所以看上去有些老氣，是性格倨傲才顯得有些老氣。

麻生大吉的態度並沒有讓成默生氣，事前西園寺紅丸就告訴過成默，麻生大吉是日夲大名鼎鼎的麻生家家主的大兒子。光說麻生大吉的父親麻生一郎就是日夲政壇了不起的大人物，而麻生大吉的母親鈴木千賀子更是前日夲首象鈴木幸一的三女兒，他的姑媽，則嫁給了仁名天皇的堂弟三笠宮寬仁親王。

所以麻生大吉是正宗的皇親國戚。

這還不是全部，除此之外，麻生家族通過和巨富石橋家族聯姻，與日夲大名鼎鼎的政治世家鳩山家族，池田家族也有姻親關係。

總的來說日夲貴族之間的關係十分複雜，盤根錯節，占據了整個日夲的統治階層。

至於麻生大吉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不僅嬌生慣養，還一直都是在家族內部的麻生塾讀書，直到大學才進入日夲天選者的搖籃——學習院大學讀書，因而形成了自傲任性，張揚散漫的性格。

按道理來說這些性格原本應該是缺點，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麻生大吉敢在不通知神風高層的情況下，帶隊參與突襲星門的計劃。

麻生大吉和西園寺紅丸關係好，是因為兩個人同樣入選了日夲飛碟射擊隊，原本西園寺紅丸有很高的奪得金牌的呼聲，隻不過他被成默關在了馬來西亞的精神病院，錯過了在東京舉辦的夏季奧運會。而麻生大吉則在奧運會上拿了第四名，距離奪牌就差一點點。

當然，這並不是麻生大吉對西園寺紅丸言聽計從的原因，最關鍵的原因還是麻生大吉是西園寺紅丸姐姐西園寺葵的狂熱追求者。

成默也不清楚西園寺紅丸為什麼把麻生大吉介紹的這麼詳細，不過多了解點合作方也不是什麼壞處就是。成默稍稍點了下頭說：“辛苦麻生先生了。”接著成默也沒有使用瞬移，讓對方知道自己並非角鬥士是天選者，徑直向著盤旋而上的石子路高高躍起，在一眾NPC的仰望和驚呼聲中，如大鳥一般飛向了空中，直接跳了十多米高，登上了第四層的盤山石子路。

山間的空氣潮濕而冰冷，在萬籟俱寂中成默像是會輕功的武俠高手，飛快的踩著碎石路向上攀登。五百米的直線距離實在不算高，不到十分鐘成默就到了半山腰。

冷風刮過山崖，發出尖銳的呼嘯，成默停下了腳步，低頭俯瞰，他眼睛裡的世界被彎彎曲曲的溪流分成了兩半，龐大的針葉林在視野中起伏，像是大海，而溪流變成了漫長的海岸線，覆蓋著白雪的荒原則是沙灘。

成默凝神，能夠看見在千年之森很遠的地方有隱約的火光，很顯然那是護送女巫的隊伍紮營的地方，成默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以對方的速度到達吉斯菲爾德修道院大概還需要十多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在今天進入平安夜之後，護送女巫的隊伍就會到達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成默將太極龍阿斯加德戰鬥團所有成員的上線時間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些東西都是他每天都會統計的，因此回憶起來毫不費力，成默按照排序一個個的私信，給他們安排了強製下線時間，按照成默的慣例，一樣沒有告訴他們原因，隻叫他們等候通知再上線。

和前幾次下達命令總有人質疑不同，這次每個人都回答的很快，沒有誰反駁或者提出異議。成默大概了解學員們的心思，此刻的太極龍成員已經沒有人相信有機會拿到“歌唱者號角”，都隻是在儘人事，就連天命也不指望了。反正最後承擔指揮責任是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他們不予理會甚至違抗命令，說不定還會被拖下水。那還不如儘力配合成默，這樣到時候開總結大會的時候，讓成默沒有任何理由可找。

這恰好也是成默想要的結果。至於士氣的問題，成默也仔細斟酌過，角鬥士之間的戰鬥畢竟和軍隊之間的戰鬥不一樣，它無關性命，因此士氣即便有影響，也影響不大，相比之下還是保密更重要。

成默一個個通知到位之後便繼續向上，很快就到達了山頂，此時隻要在上一層，就可以看見吉斯菲爾德修道院那高大的城牆。成默靠著凹凸不平的山體細心聆聽，那些細微的聲音被山頂的冷風吹的飄忽不定，但成默憑借強大的載體能夠捕捉到鎖子甲的摩擦聲，風吹火把的呼呼聲，旗幟在風中招展的響動，以及打著寒顫的對話。

“隊長，明天就要聖誕節了，聽說修道院會舉行盛大的祭典”

“是呀！抓了六百多個女巫，由院長大人親自降下神罰，請這些汙穢的玩意重歸地獄。”

“六百多個？這可真是造物主的恩典和仁慈，看來明天夠忙了，我還想請個假看能不能下山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呢！看樣子是去不成了.”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他們應該就會到。所以你肯定是沒機會了。對了，您那幢在拱門聖彼得街的宅子修的真漂亮！我喜歡你們家院子裡的風鈴花”

“隊長，你怎麼知道我們家院子裡種的風鈴花的？”

“咳~咳~不是你上次自己說的嗎？”

“是嗎？我有說過？”

成默沒有繼續偷聽無聊的對話，他閉著眼睛用“絕對零度”凝結成一個冰晶形成的小巧潛望鏡，靠著山體觀察了一陣，灰色的岩石城牆至少有二十米高，就算是載體一下也跳不上去，城牆上戴著頭盔穿著鎖子甲披著白麻布馬甲的十字軍士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十分嚴密。成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心使用瞬移進去探探究竟，稍微估算了一下距離，成默便使用了瞬移。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出現在預計的城牆之內，而是在城牆之下，成默轉頭，就看見城牆上浮現了一抹淺淺的金光，這金色的光芒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八芒星標誌。

“怎麼感覺天亮了一下？”

“天亮了？現在離太陽出來還早的很，看星星就知道.拉爾森。”

“不，我真覺得天亮了一下。不是說城牆裡埋有聖咒，遇到惡魔會亮嗎？”

“惡魔？我噬腿者科裡森活了四十年還不知道惡魔長什麼樣子，真希望它跳出來讓我看看。”剛才的老王隊長大聲說道，他的嗓門在寂靜的午夜格外響亮。

“哈哈，拉爾森，估計你是太久沒有看到姑娘，所以頭昏眼花吧！”

“也許是喝多了！對了，誰還有酒，給我來一口，這該死的鬼天氣實在是冷極了.”

城牆上響起了愉快的笑聲，成默這時瞬移的CD還沒有轉好，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打草驚蛇，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沿著弧形的城牆向城堡的後方快速移動了過去。

“隊長，我可不是杜朗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我敢發誓我剛才絕對看見過亮光！”

“好吧！拉爾森，讓我們看看神聖之牆是否提醒我們來了惡魔。”

火光照亮了成默身後的城牆，成默秒切“瘟疫之主”，然後伏倒在地，與深灰色的玄武岩融為一體，這個年代沒有探照燈，火把的光照範圍有限，成默篤定對方發現不了自己。

果然，片刻之後城牆上再次響起了笑聲：“拉爾森！瞧，什麼都沒有？我守衛吉斯菲爾德修道院十多年，從來沒有見牆壁亮過.更沒有見過什麼惡魔，你實在太緊張了！”

“馬上就是平安夜，就算是惡魔也該在地獄裡慶祝造物主的誕辰！如果有惡魔敢來，我噬腿者科裡森一定打斷他的腿。”

趴在地上的成默使用了瞬移回到山路上，接著掉頭向山下跳，像一顆從山上墜落的石子，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裡。成默回到營地，一群日夲神風的人正在溪邊烤魚吃，說烤不太準確，大概是他們從NPC騎士那裡弄來的鐵鍋，此時正在鍋裡煎魚。

坐在一塊岩石上的麻生大吉看到成默，立刻開口喊道：“林先生，快來看看我們抓到了什麼好東西？”

在敵人的山腳下野營這種事情讓成默有些頭大，但西園寺紅丸又告訴過他，麻生大吉這貨隻能順毛捋，千萬不能硬剛，成默隻能強行彎著嘴角，弄出一抹笑容走近，低頭看了眼架在火堆上的鐵鍋。

“這可是江鱈魚，這種高山冷水魚以肥美的肝臟著稱，口感遠勝人工培育的鵝肝，以前可是製備魚肝油的重要原料！不過現在用江鱈魚製作的魚肝油已經很少了，吃都不夠吃，還怎麼可能用這麼珍貴的食材做魚肝油。”麻生大吉得意洋洋的說。

成默瞥了一眼溪邊的石塊，亞琛正在那刀破開一條哲羅鮭，橙紅的魚肉在跳躍的火光下分外鮮嫩，除了哲羅鮭，旁邊還有細鱗鮭、北極茴魚和高山鍬等多種冷水魚，看樣子麻生是在指揮亞琛做魚生。森林裡還有幾個NPC騎士在冷杉和赤鬆下翻翻找找，大概是在尋找牛肝菌和鬆茸，成默沒想到麻生大吉會如此“物儘其用”，把NPC騎士當傭人，他儘量壓抑住不滿，語氣柔和說：“看來麻生先生對吃很有研究。”

麻生大吉意識到了成默的不爽，不以為意的說：“雖說口腹之欲是最低級的欲望，可人間的欲望就隻有這麼幾種而已，隻要能從中體會到愉悅，也就無所謂高級低級了。”

“我想和麻生先生談談白天的計劃，你們得估準時間，不要到時候需要你們上線的時候沒有辦法上線。”

“你說個大概的時間，保證不會耽誤事。”

成默略作思考便說道：“大概是今天晚上六點左右星門的隊伍會到，但一千多人要上山，這個過程會比較長一點。你們將基準時間設為六點，六點的時候，我會先進入阿斯加德，等到了發動攻擊的時間，我通知你們，你們就馬上上線。”

麻生大吉頭都沒有抬，用鬆樹枝做的筷子翻了一下鍋裡的魚肝才回答道：“沒問題！”

“麻生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請您務必慎重對待！”成默放低姿態，不厭其煩的小聲說。

“林先生，放心吧！我們日夲人做事向來嚴謹。”麻生大吉吞咽了一口口水，抬頭問成默，“要來一塊嗎？”

成默無語，不知道麻生大吉那裡有臉說日夲人做事嚴謹，他搖了搖頭，略微冷淡的說道：“不用了。”

成默的拒絕讓麻生大吉有些不快，他笑了一下說道：“林先生，不要怪我直接，說實話我不太理解紅丸桑為什麼會答應幫忙，在我看來就算我們神風相助，也沒有機會！這次最多是次檢驗，檢驗星門究竟有多強，沒必要把自己繃的那麼緊，反正也不可能出奇跡。”

“我從不渴望奇跡我隻相信自己。”成默淡淡的說。

“相信自己？”麻生大吉“哈哈”大笑，驚起了林中的飛鳥，黑壓壓的一片雲，從森林中騰空而起飛向了遠處，麻生大吉搖著頭說，“我不說彆的，就說天選者排名51位的達尼爾·金和天選者排名99的上尉誰來對付？”

“會有人對付的。”

“難道你們太極龍有什麼高手進了阿斯加德？”麻生大吉有些疑惑的問，“如果有怎麼可能被星門揍的這麼慘？他們可是在論壇上發了不少帖子羞辱你們太極龍的人，我也沒見你們太極龍的人出來回話啊！”

“麻生先生，我說了會有人對付他們，就會有人對付他們，至於是誰，這無關緊要。你能幫忙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成默麵無表情的說。

“行吧！我就看看你們太極龍有什麼了不起的殺招藏著。”麻生大吉帶著一臉輕浮的笑容說道。

成默沒有理會麻生大吉的挑釁，禮貌的說：“麻生先生，請您稍微快點用餐，我們馬上就得換上鎖子甲準備出發了，天亮的時候要趕到山頂。”

“好吧！”麻生大吉用鬆樹枝筷子夾起一塊煎出了焦褐感的魚肝，放進嘴裡，先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搖頭晃腦說道：“真是極品美味！”隨後看向了成默，“林先生，真不試試嗎？這可是表世界體驗不到的好東西。”

“謝謝您了，麻生先生，真不用。”成默轉身走向了亞琛，走了兩步成默又回頭說，“西園寺先生說您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個非常可靠的人，希望真是如此。”

“當然如此！”麻生大吉站了起來，“對了，你剛才說我們幾點上線？”

“六點。”

“我知道！是六點！隻是跟你開個玩笑.”麻生大吉“哈哈”一笑，朝著一眾正在溪邊吃魚生的神風角鬥士們喊道，“大家各自計算一下時間，務必保證明天六點能夠上線。”

成默當然知道麻生大吉是在開玩笑，可這種有些不負責任的玩笑，成默真是一點也喜歡不起來，他心中腹誹西園寺紅丸怎麼能和這種人關係處的好，還容忍麻生大吉追自己的姐姐，要是他是西園寺紅丸，說不定早就把這個教養不佳的家夥給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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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4日上午6：00時，雲霧在林間漂浮，陽光尚未穿透濃霧，隻是在千年之森的邊緣露出了一抹難以覺察的微光。巍峨聳立在山頂的吉斯菲爾德修道院尚未脫離黑暗的籠罩，依舊需要火把來驅散夜晚，不過此時的黑色已經不在濃稠，在啟明星點亮夜空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黎明的曙光。

在陽光終於出現在天際的一瞬，通向修道院正門的石子路上出現了一隊人馬。為首的全是穿著銀色鎖子甲的十字軍。

亞琛跑到黑色的鐵門前，一邊敲打著鐵門，一邊大喊：“開門！開門！”

城牆的上方有人張著惺忪的睡眼朝下望，同時慵懶的問：“什麼人？”

“我是雷奧哈德城主的親侍，帶著教皇的手諭和城主的信件特意來見斯蒂凡院長！”

“有教皇的手諭嗎？”

“當然有！”騎在馬上的亞琛從懷裡掏出一份蓋了火漆的信件，朝著城牆上的守衛揮舞了一下。

很快城牆上就吊了個籃子下來，有人喊道：“放在籃子裡。”

亞琛將教皇手諭放進了籃子，騎在馬上緊張的等待，也許他焦躁的情緒傳遞給了胯下這匹加斯科尼戰馬，棕色的戰馬打著響鼻不安的在城門邊踩著小碎步，像是隨時準備衝出去。

意外沒有發生，城門很快就被打開了，穿著鎖子甲和白色紅十字麻布馬甲的十字軍守衛打著哈欠說道：“怎麼來的這麼早？不是要明天才能到嗎？”

亞琛勉強笑了一下說：“城主有事要我提前告知斯蒂凡院長，所以我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頓了一下亞琛才晃了一下戴著頭盔的沉重腦袋繼續說道：“大隊人馬還在後麵，他們要晚點才到。”

“快點進來吧！夥計.不要耽誤我們換崗”

“好的！尊敬的騎士大人。”亞琛連忙翻身下馬，牽著馬朝修道院裡麵走，他都不敢回頭朝後麵看，深怕喬裝成十字軍的天使們露出端倪。

站了一晚上崗的守衛們根本沒有多瞧這隊士兵，吉斯菲爾德修道院從建立到現在從未曾出過事，更何況這裡不過是座修道院罷了，沒有人會打一座修道院的主意。

於是由天選者和NPC組成的隊伍很快就穿過了大門，進入了修道院內，整個修道院就是一座巨大的回字形城堡。正中的主樓是教堂，周圍圖書館、會議廳、博物館、儲藏室、宿舍、食堂，一切都井然有序。

站在隊伍中間的成默已經看見有僧侶在走廊裡穿梭，而修道院如同操場般的庭院中間用金色的漆畫了一個直徑大約二十米八芒星，八芒星的每個角的頂點都立著一個聖台，聖台正麵有個圓形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