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過期氟西丁(3)
(昨天看到了心聖白石道發的帖,心裡賊激動,能和大家共同進步是青杉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誠心的希望每個人都能從青杉的書裡有所收獲,這是身為一個創作者最大的快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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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泉出門講究排場,車隊、保鏢和幫忙拿大哥大的小弟是必備的裝逼利器。這些天的事急從權讓他很久沒有感受過前呼後擁出門的王霸氣場,今天高月美去醫院做檢查,井泉就把行頭安排上了,弄了四輛奔馳S,直奔預約好的“NHS診所”。
“NHS診所”名字雖然叫做“診所”,實際上是雅典最好的私立醫院,位置在濱海的富人區法力羅區,絕大多數私立醫院都在這一片區。而“NHS診所”就在法裡羅灣附近的海岸邊,交通便利景色優美。
臨近夏季,法裡羅灣內白色的船隻點點,偶爾還能看見希臘軍方的艦艇出港,陽光下遠眺圓形的玻璃建築法力羅體育中心,便覺得已經是夏季,海風中都帶著一絲炎熱的氣息。
四輛04款的奔馳S停在濱海路邊,一排年月不久的橄欖樹在風中搖晃著有些泛白的綠色葉片,其間藏著零星綠油油的橄欖。
高月美下了車在兩個黑手黨保鏢的陪伴下進了診所,成默卻沒有去,他盯著路邊細枝嫩葉的橄欖樹發呆。對於即將成為父親這件事成默打心眼裡排斥,不隻是因為他才19歲,年紀尚小,還因為成默一點都不喜歡“小孩”這個物種。
年幼的時候他早熟,也許是因為無法融入,也許是因為他被嘲笑過,就覺得同齡人很討厭。長大之後更是對“熊孩子們”敬謝不敏,比如成浩陽小時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他清楚的記得小學的時候回老家過年,成浩陽搶他的眼鏡戴,搶他的書和MP3,還搓雪球塞在他脖子裡,所以他對成浩陽的不喜由來已久。
不過他並不那麼反感回老家過年,因為堂姐成休言還是很好的。叔叔家房子不大,過年住在叔叔家時,他爸爸睡沙發,他則被安排和成休言、成浩陽睡一間房。成默和成浩陽都不願意和對方睡,便是成休言帶他睡。
那個時候休言姐已經讀高一了,他才讀四年級,成休言還要像個小大人似的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那個故事挺幼稚的,講的是一個少女和犯罪集團做鬥爭,拯救被陷害的父親的俗套劇情,即便成休言剛講出開頭,他就能猜個大概,但成默依舊聽的津津有味。
他聽的不是故事,他喜歡的是休言那種哄小孩的語氣,摸著他的頭說成默真乖,還有抱著他說他暖和的溫柔感覺。
被窩裡有休言姐頭發上的香波味道,休言姐的懷抱也很柔軟,感覺好極了。
隻是這種溫暖很短暫,成浩陽打破了他的幻想,第二天就氣呼呼的告訴他,姐姐不是他的,不許他和休言姐睡。
於是第二天就換成了成浩陽和休言姐睡,成默睡成浩陽的床,當時成休言還捏著成浩陽的小臉取笑成浩陽平時不是最煩她的嗎?
說實話成默很嫉妒。
嫉妒到有些傷心,不過那個時候的成默已經學會了隱藏心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躺在被窩裡,還假裝睡著拒絕了成休言要他過去,給他繼續講故事的甜美誘惑。
他閉著眼睛,聽到成休言小聲跟成浩陽說話的聲音,眼睛就有些泛酸。
成默知道自己不喜歡成浩陽有這方麵的原因,但他並不打算改變。就像他不喜歡小孩子一樣,他也沒有想過需要改變。即便是和謝旻韞早早成婚,他也從來沒有幻想過有孩子的生活,甚至因為自己童年太過濃重的陰影,讓他有成為丁克的想法。
他絲毫沒有信心對一個小生命負責任。
可眼下,他竟然迫不得已必須得成為一個父親。
這實在是荒誕極了。
實際上成默不是沒有想過作假,但風險太大,安安靜靜的把他的烏洛波洛斯拿回來才是當務之急頭等大事。其他的問題對於成默來說都是小問題,因此成默最終還是選擇了讓高月美懷孕。
相較於重重的心理負擔,讓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成為了人質,成默倒不怎麼介意。其實他已經有在考慮等拿回烏洛波洛斯,該如何勸說喜笑顏開得意忘形的高月美把孩子打掉了。
成默有些頭大,想到中午高月美還在朋友圈裡發了一張驗孕棒的照片,他就恨不得捏死井泉。
而此時始作俑者手中夾著一根雪茄,正在敲他的窗戶。成默扭頭看了眼穿著西裝的井泉,按下了窗戶,混雜著泥土、嫩芽、水汽、陽光、花葉的雪茄香氣,隨著風撲麵而來。
“有事麼?”成默問。
井泉挑動了一下眉毛,偏了下頭說:“有興趣聊一聊嗎?”
成默凝視著井泉,一副我沒有攔著你開口的表情。
井泉抽了一口雪茄,回頭看向了藍色的港灣,“這麼好的天氣,適合在海邊散一下步。這樣.也能讓我們彼此放鬆一些。”
成默思考了一瞬,徑直推門下車。
兩人沿著法裡羅灣濱江大道朝著不遠處的海灘走去,天氣還算不上熱,鋪滿白沙的海灘上空無一人,隻有棕櫚樹孤單的佇立在海岸線邊。
成默沒有開口,默默的與井泉並肩行走,兩個黑手黨保鏢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距離。
井泉也沒有馬上說話,直到成默數步子數到差不多一千步,井泉才將半截雪茄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笑著說道:“三十年前我偷渡到香江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一百塊錢,那是我爸、媽把家裡的一頭年豬拖到鎮上賣,換來的一筆錢,豬賣了二百三十一塊七角,我爸給我塞了二百,我偷偷留了一百在家裡,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出門了,當時我心裡發誓,我井泉要是不在香江混出個人樣來,絕不回家.”
“當時我沒有想過我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就像我沒有想過我現在會如此發達,那個時候我的目標不過是給家裡修一棟兩層樓的磚瓦房,買一台拖拉機,買台電視機,過上城裡人的生活而已。.”
成默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聆聽。
“我跟著幾個我叔叔認識的鄉親一起坐火車到了深城,興奮的一夜沒有睡,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90年代深城還是個小城,住招待所還需要介紹信,我們沒地方落腳,在荒郊野嶺窩了一晚上,第二天夜裡坐一艘漁船到了一個地方,船家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把我們趕下了船,讓我們自己朝著一個亮燈的地方遊.那是我第一次經曆絕望,在海麵上,燈光看著很近,其實很遠,遠的要命,真的要命。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你根本沒有辦法救,救就是自己一起死。你隻能拚命的往前遊”
“我年輕,體力好,僥幸遊到了岸邊,直接癱倒在地,在沙灘上看著其他人有些上了岸,有些就在無聲無息中消失。當時我沒有多悲傷,隻覺得慶幸,但還沒有慶幸,就聽見有人喊‘快跑’,我聽見了狗叫聲和邊警的喝罵,我跟著人群朝著樹林裡跑,但實在是太累了,被一條狼狗追上,咬住了手,沒有能跑掉,說著鳥語的香江警察上來就用步槍柄砸我的背心,把狠狠我打了一頓,鼻青臉腫,我前麵同村的哥們也沒能逃掉,和我一樣被扣了下來,第二天直接遣返。”
井泉輕笑了一下說:“你這樣的年紀大概是體會不到這種從希望到絕望,又產生了希望又陷入了絕望的可怕心情的被遣返之後,不少人都不想在經曆那種絕望,放棄了,各自回了鄉,我們村裡活下來的也都走完了,就我和那個喊‘快跑’的老哥沒有回去,打算再試一次。我身上還有一百塊錢,他身上還有一百五十塊,加起來夠我們倆坐一次船。還能買點吃的熬幾天,養一下傷。我們東躲西藏的在橋洞底下過了幾天,等上好之後,我和那個老哥一起搭船再次偷渡,這一次我成功了,但那個老哥又被抓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好不容易到了香江,找到了我叔叔,住的卻比老家還差,房間比廁所還小,吃飯貴的要命,還是吃不飽,想要吃飽得有活乾,我剛過去不會說粵語,根本找不到活乾,隻能等叔叔那邊有收數、搶地盤、喝茶這些活乾的時候才能吃頓飽飯,掙點錢花。但我過的開心極了,走到街上看高樓大廈都能看一整天,發現了洋鬼子還會興奮的多看幾眼。可我這種開心伴隨著恐懼,被警察抓住遣返回去的恐懼,我不能多出門,香江人看不起我們,那種鄙視和厭惡的眼神,我一輩子都記得。你到了這座城市,並不意味著你成為了這個城市的人。我發誓一定要留在那裡,穿上西裝,學會粵語,娶一個洋妞,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資格成為大圈幫的正式成員.直到有一天我叔叔問我,有個大買賣可能會背命案,問我敢不敢乾.”
“老子想,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這麼混下去肯定出不了頭,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第二天晚上我們就搶了十四K的賭檔,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一槍打死了十四K的‘孝’字堆話事人‘廁所華’.”
井泉停在了這裡,像是陷入了回憶,許久沒有說話,直到兩人走到了海灘處,他才又開口說道:“從那以後我的世界就變了,在這之前,我還算不上完全的罪犯,在這之後我成為了一個壞人、惡人,甚至可以說是十惡不赦。這些年我偶爾也會回憶我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想來想去,都覺得我彆無選擇,我出生在七十年代的窮鄉僻壤,那是一個你想犯罪都沒有太多機會的地方,實在是太窮了。當然我也不是沒有過機會,那時當兵是一個好出路,可一個村的名額就那麼幾個,我TM的平時在村裡就不怎麼受待見,沒有人為我擔保,我去不了的。於是我媽提著家裡會下蛋的老母雞上門去求村長,被人家一頓好罵,直接給趕了出來,說是不能徇私枉法,實際就是因為我曾經在班裡罵過他兒子。”
井泉長長的舒了口氣,“我也想過假設我不在村裡調皮搗蛋,是不是就有機會,後麵才知道當兵的名額,是得花真金白銀找王富鵬那個王八蛋買的,我們家窮,真沒的選。在那個時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村長就能輕而易舉改變你的命運.”
“後來我又去了加國,才愈發明白什麼是權力,什麼是大人物,什麼是螻蟻。所謂權力不是什麼職位,而是你能控製多少人。所謂大人物,就是那些一句話就能改變無數人命運的人。所謂螻蟻,就是彆人叫你怎麼想你就隻能怎麼想,彆人叫你怎麼做,你就隻能怎麼做的人,螻蟻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力。像你們這樣的聰明人,用法律、書本、網絡來達成自己控製普通人的權力,而黑死病,用毒品就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一切.”
成默搖了搖頭說:“是你自己欲望太多,如果不貪心你不會走上這條路。這其中確實有時代的因素,但並不是你作惡多端的理由。也有很多人在學習中完善了自己,考上了大學改變了命運。”
“是麼?我們農村的老師幾把毛都不懂,說個課還結巴,能和城裡的比?老師不好就算了,你知道我們那個時候要幫家裡乾多少農活嗎?況且不太擅長讀書就隻能乖乖認命?”井泉殘忍的笑了一下,“所以出生糟糕,就隻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少要求一點,能吃飽飯就足夠了嗎?所以我們農村人就不配擁有精神生活?所以我這樣的大老粗說句成語就要被誇獎有文化?所以我們就隻能看著海報上的女明星打X槍?”
“你不是做到階級的躍遷了嗎?”成默反問。
“階級躍遷.媽了個八字,文化人說話就是有內涵,不像老子隻知道要發財,要當老板,要有小弟.嗬嗬!階級躍遷.你可知道和我一起去香江的,活著的人還有幾個嗎?”井泉冷笑,隨即默然,“後麵我回家的時候,所有人和我一起去的家裡人都上門來打聽消息,我隻能說不知道,上了岸就各自走了,我沒敢說出事實,後麵我給村裡的人都修了房子,我們坐在船上都說過以後賺了錢回去,給家裡修一棟漂亮的大房子.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當年幸福太多了,隻要好好讀書不用擔心其他就看得見未來,不像我們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就連飯都吃不飽,想要換一個看得見好前程,就得拿命出來搏.”
“你跟我聊這些,就是憶苦思甜嗎?”成默不置可否的說。
“不,我跟你說這些,隻是因為你太沉得住氣了,你將來的成就我難以想象。我井泉彆的本事沒有,豁得出去算個優點,看人準,算另一個優點。”
“沉不住氣也得沉,我能怎麼樣?”
“嗬嗬!”井泉笑了笑,“這麼多年我悟出了一個道理,越是看起來美好的東西危險就越大,你失憶以後的表現沒有一絲破綻,結局照這樣發展下去也很完美,反而我越不放心。”
成默皺了皺眉頭,冷聲問:“你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沒彆的意思。”井泉搖了搖頭,“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都想要告訴你,我井泉的命是刀山火海裡拚出來的,不像以前是條賤命,你以前殺過我一次,我僥幸活了下來,前不久你又砍了我弟弟一隻手,還曾經拿我老婆孩子要挾我,我這麼對你,找你要這麼多錢.不過分.”
“我不清楚以前發生了什麼,但既然人在你手上,你的開價我不接受也得接受。”頓了一下,成默又說,“但我現在沒有記憶,你想要再多,我也答應不了等我恢複記憶了,我們可以再談”
井泉停住了腳步,“我們混江湖講究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也講究禍不及妻兒.現在我跟你讓點步,除開放了我弟弟,錢我隻要二百五十億,手表你給我三塊.咱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怎麼樣?我回加國,以後絕不會踏上華國一步,你也不要趕儘殺絕,咱們各自安好,海闊天空,甚至你要什麼黑死病的信息我也能提供給你,反正這錢你也是從我們蓬萊島搶走的,實際上你並沒有損失,還是賺了”
成默不清楚井泉為什麼忽然會讓步,他不懂井泉對國家暴力機關內心還是有恐懼和敬畏的,這是老一輩華夏人內心深處的微妙情緒。加上上次成默在和他視頻的時候,直接說出了他的位置,讓他仍心有餘悸,因此才會選擇退讓一步。成默隻覺得這種妥協是一種以退為進求穩的表現,說明井泉也不想出什麼意外,因此主動降低了價碼。
成默沒有理由不答應,點頭說道:“好。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一筆勾銷你也不要搞什麼花樣,尤其是要保證小美的安全。”
井泉拍了怕成默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小美你放心,隻要你守信用,我絕對不會傷害她的。我還希望你對她好一點,彆以為我讓她懷孕,隻是想要孩子威脅你,儘管我不懂你們年輕人在XX時玩的什麼花樣,但我看的出來你沒那麼喜歡她.為了我自己的安全,也為了小美的將來,有個孩子會好一點.”
“謝謝你。”成默意味深長的說。
“還有,我勸你不要打白秀秀的主意。你要敢這麼乾,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然後閹了你的!”
成默沒有理會井泉,轉身向回走。
井泉在背後大聲道:“我是認真的,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成默虛了一下眼睛,回頭看向了井泉,“你喜歡高月美她嫂子?”
“是個男人都會對這樣的女人心動.但我警告你與我喜歡不喜歡她沒有關係!”
“那是為什麼?”
“彆問這麼多!總之,你給我注意點,你在外麵搞彆的女人我不管,隻要你對小美好一點,她也不會介意,彆去碰白秀秀MD,兔崽子!你TM的才多大,怎麼能渣成這樣?”
成默沒有答應,遠處傳來了高月美的喊聲,她站在路邊舉著一張紙向著他們揮手,成默在心中歎了口氣,向著高月美走去。
看見成默麵色嚴肅,臉上沒有一絲喜色,高月美沒有介意,收起手中的化驗單,挽著成默的胳膊喜笑顏開的說道:“我要當媽媽了,你要當爸爸了!開心不開心啊!!”
“心情很複雜!原本我以為這一天至少還要等二十年的。”成默勉強笑了一下說。
“彆害怕,不要你養,也不要你帶,我自己就行了,我爸媽會幫我的。”高月美甜笑著靠在了成默的胳膊上,“你恢複記憶以後對我好一點就可以啦!”
成默心說真麻煩啊!卻無聲點頭,之後又覺得這樣似乎有點過分,便轉頭對高月美說出了電視劇裡無數渣男都說過的一句話:“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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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成默真還對高月美不錯,高月美想做什麼,成默都縱容,高月美的要求也沒有不答應的,算是做了兩天絕世好男人。
又過了兩天,成默用黑死病APP預約的黑死病醫療服務發出了通知,讓他前往治療,接受醫療服務的地點他去過,雅典市中心貧民窟的九頭蛇總部。
這對於成默來說又是個大麻煩,他曾經在九頭蛇總部大樓打爛了魔神貝雷特的機器人玩具,還搶走了阿亞拉的烏洛波洛斯,不過萬幸當時沒有把阿亞拉得罪死,他不僅沒有殺死阿亞拉,還把她的烏洛波洛斯還給了她。
可去九頭蛇總部依舊是件風險巨大的事情,成默決定能不冒險就不冒險。但井泉卻和高月美卻送他到了搭乘進入九頭蛇總部的地鐵入口。
高月美扭頭對井泉說道:“泉哥,我有話要跟成默說。”
井泉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有什麼話我沒聽過?”
高月美將井泉推開,同時撒嬌道:“不嘛!”
井泉也沒有堅持,走回了通向地麵的電梯門口。
高月美回到成默身邊抱著他深吻,這時還是上午,兩個人在寥寥無人的地鐵閘口忘情擁吻。直到呼吸不能,高月美才放開了懷抱,將一張紙塞進了他的口袋,輕聲說:“萬事小心,我等你。”
成默點頭。
高月美轉身向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她手拉在背後,一步三回頭,直到走到電梯邊又舉起了手向成默揮手。
站在原地的成默也揮了揮手,他不想進通向九頭蛇總部地下黑市的地鐵站,所以一直沒有動。
但井泉卻示意他進去。
成默無奈,隻能拿起了手機,打開了黑死病APP,進了地鐵站,他回頭,見井泉和高月美還在電梯門口,便隻能上了地鐵。
等地鐵開動,成默也就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被阿亞拉注意到,可以讓他從容離開。隻是都已經上了車,擔心這些沒有用,他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取出了高月美塞在口袋裡的紙條。
第一張是化驗單,成默掃了一眼,就發現了異樣,HCG明顯偏高,這是宮外孕的表現,也就是說高月美必須得終止妊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