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時序之西(6)(1 / 1)

第1091章時序之西(6)

成默一個人下了樓,從IFS商場的六樓出來的時候,他們平時買“茶顏悅色”的那家店已經歇業了,貼著放假一個星期,想要買奶茶可以去其他的店鋪的告示。

反正成默也不著急,他已經查過了《非常會談》時長四十五分鐘,加上廣告的話大概五十到一個小時之間,雅典娜不是那種黏人的姑娘,向來不管他,他的時間很充裕,可以去解放西路走走,隨便磨蹭兩下,一個小時很快就會過去。

於是成默便慢悠悠的下了樓,先是在IFS隨意的逛了逛,然後出了商場,在燈火璀璨的解放西路漫步。路過“音顏”的時候他想要不是“音顏”已經關門了的話,也許他還能上去喝一杯。不知道大眼文去了哪裡,不知道那個和顏亦童的經濟人一樣都叫“凱文”的調酒師如今過的好不好。想到那句非著名的俗語:“十個凱文九個gay,還有一個在流淚”,成默又覺得凱文如果不gay的話,估計過的不怎麼樣

雖然明天就是除夕,解放西路依舊人流如織,成默百無聊賴的瞎走了一陣,找到步行街中間一家沒有關門的“茶顏悅色”開始排隊,等買到奶茶的時候,根據他的估計,訪談也該到了尾聲。成默便拿著奶茶往回走。

路過一家飲品店的時候,裡麵的電視機似乎正在播放沈幼乙的訪談,成默不敢偏頭,他快步的走過了那家店。雖然他成功的錯過了畫麵,卻聽見了隱約的歌聲,他加快了腳步將這歌聲拋在腦後,可一路上耳邊始終都在回蕩著《愛就一個字》那悠揚的旋律。

成默記得這首歌,小時候他看過《寶蓮燈》的動畫片,那個時候好像母親還沒有離開,央視的電影台有放過,說的是民間神話沉香救母的故事,那個時候他的年紀還小,卻也能看懂《寶蓮燈》簡單的劇情,他記得最後,在沉香和二郎神惡鬥快要打不過的時候,寶蓮燈突然發出金光,與沉香合而為一,沉香終於打敗二郎神,劈開華山救出了母親,母子終於團聚

看到這裡的時候,他激動的不行,然後就被母親從電視機前抱回了臥室。他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繼續看下去,也不吵鬨,假裝睡覺,等媽媽離開臥室,就悄悄站在床上,將門打開了一道門縫,就從門縫裡看電影的結尾,可惜什麼也沒有看到,就隻聽到了片尾曲《愛就一個字》。

那個時候他對父愛母愛之類的感情還沒有特彆清晰的認知,卻也莫名其妙的流淚。從那以後成默再也沒有看過描敘父愛母愛的電影或者小說。但在他的腦海裡,卻始終有著這樣一幅畫麵:一潭碧水之上,荷葉田田,小小的沉香撥弄著荷花,他頑皮的逗弄著青蛙,母親微笑著搖著小舟滑過滿湖盛開的蓮花

成默心想怎麼突然之間大家都在放這麼老的歌?隻不過這也不是件特彆值得思考的事情,他端著奶茶,來到了電梯門口,聽見同樣在等電梯的兩個年輕人說道:“你還記得我們讀書的時候長雅有個特彆漂亮的女老師嗎?”

“知道啊!她講課的視頻我還有下載呢!我當時想,她要是我的語文老師,我一定能語文拿滿分.”

“她上電視了。”

“上電視有什麼奇怪的?”

“你沒看群裡嗎?說是長雅的所有學生都瘋了。”

“叮”的一聲響,成默等待的酒店電梯到了,他沒有繼續聽下去,徑直進了電梯,飛快的按了關門鍵,細微的“嗡嗡”聲響了起來,電梯開始上升。他站在封閉的電梯裡,看著鍍著金色的不鏽鋼電梯門中自己的倒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幼乙一手拿著課本一手拿著書本的模樣,他閉了下眼睛,仿佛還能看見夏天的太陽在窗戶邊散射著光芒,透過冷氣,那光芒並不讓人覺得灼熱,隻叫人覺得溫暖。他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帶著幾絲嗆人的油煙味,沈幼乙紮著頭發,掛著桃紅色的圍裙站在餐桌邊微笑,那是家的味道。

成默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對往昔時光的懷念,就像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對母親的回憶一樣。

直到“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了九十三樓,成默才重新睜開眼睛,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拋開雜念走出電梯,快步走到房間門口,掏出房卡打開了門。房間裡沒有了電視聲,重新響起了《蠟筆小新》賤萌賤萌的說話聲。成默鬆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臥室,說道:“奶茶來了,要快點喝!再遲了就不好喝了。”

雅典娜也不問成默怎麼去了那麼久,她向來不關心這麼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從床上坐了起來,接過奶茶舔了舔像是冰淇淋一樣堆在上麵的淡奶油。

成默則坐回了落地窗邊的書桌前,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好,窗外的城市夜景有些朦朧,迷離的燈光浮動在淺淺的霧氣中,他重新翻開了那本《現代量子力學》。

等將奶油吃了大半,雅典娜啜著吸管突然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沈老師和彆人結婚了?”

成默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問?”

雅典娜沒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說道:“你知道昨天我在黑板上看到的那首詩,範成大的《車遙遙篇》是誰寫下來的嗎?”

成默心不在焉的搖頭,表示不知道,心中卻想:總不可能是沈老師寫的,她都離開長雅好多年了。

雅典娜沒有給成默做出解釋,又問道:“如果一個女人把你當做她書的男主角,那麼她對你抱著怎麼樣的感情?”

成默收斂了心神,嚴肅的看著雅典娜,繼續搖頭。

“如果一個女人在電視上對你說‘我愛你’,那她會嫁給彆的男人麼?”

成默聽雅典娜這麼一說,成默頓時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清晰了許多,就連樓宇間流動的霧氣也淡了下去,像是熱昏頭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習習的涼風,又像是從一片濃濃的迷霧中走了出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雅典娜不會無的放矢,他猜測到了什麼,可他又有點不敢相信,他清楚沈幼乙這麼做近乎於自毀。但他的呼吸卻難以控製的急促了起來。

“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

雅典娜不喜歡吊胃口,直接了當的說道:“她說了。”

“對對我?”成默還是不太相信,也許是不敢相信,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雅典娜淡淡的說道:“如果她沒有彆的學生叫做成默,還考了雙狀元的話,那應該就是你。”

“什什麼.”成默騰的一下從書桌前站了起來,因為力道太大,屁股下麵的老板椅都被掀了起來,撞在落地玻璃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這危險的響動沒有引起他半點關注,他徑直走到了床邊,盯著雅典娜,壓抑住內心的震顫問,“她說了什麼?”

雅典娜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丈夫在為彆的女人激動,若無其事的喝著奶茶說道:“很長很長一段話我覺得你有必要自己看看,然後在下判斷。”

成默扭頭看了眼已經關閉的電視,心慌意亂的去找遙控器。

雅典娜說道:“電視已經放完了,網上有視頻這件事在微博上已經爆炸了”

成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卻發現自己沒有

雅典娜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折疊手機遞給了成默,“你拿我的手機看吧,書友群裡有視頻,關鍵的地方在最後。”

成默從雅典娜的手中接過手機,耳畔響著蠟筆小新的聲音,“吵架沒有關係的,隻要不分開就好啦!”他看到名為“《銜尾蛇——時序之東》書友群”裡的發言刷新的飛快。

“哇!太牛逼了吧!感覺像是演電影一樣,禮堂告白?我讀書的時候怎麼碰不到這樣的老師”

“算了吧!你得能考上雙狀元,你要能考上雙狀元,才能遇到南溪這樣的老師。”

“看了采訪,我更愛姒采薇了,現在直接可以把姒采薇代入南溪老師了。簡直不要太美,就是不知道電影選角,怎麼選的有點擔心了。”

“那個成默也太有福氣了吧?要是我是他,現在不得幸福的暈過去。”

“可南溪老師有點慘了,現在微博上全是罵她的,我剛才試著幫南溪老師辯解了幾句,他們就開始罵我,說我是腦殘粉真是無語”

“看著確實挺感動的,可確實也挺不理智的。”

“我都不敢看,現在網上有些人太極端了,也不知道怎麼能罵出那麼難聽的話。”

“希望南溪老師能堅持住,彆以後書都出不了了。”

成默掃了一眼就沒有繼續看群裡的人聊天,他打開群文件,點開了最上麵的視頻。下載完成之後,視頻開始播放,他直接把進度條拖到了最後,他不知道雅典娜指的最後一點是哪裡,卻能看見明顯的場景變化,從高二(9)班的教室到禮堂。

燈光亮了起來,他看見了沈幼乙穿著那套他熟悉的保守極了的職業套裝,邁著優雅的小碎步,向著舞台邊的樓梯走去,就在她身側是七、八台攝像機,燈光鋪天蓋地的向她席卷而去,那刺眼的光將她的平靜的臉龐襯托無比蒼白。

就在她走上樓梯的瞬間,她出人意料的說道:“這最後一段能不能幫我放《愛就一個字》作為背景音樂?”

她的聲音從容的叫成默很是心疼,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成默的心臟像是一架不停被錘的破鼓,他甚至能聽見自己湍急而短促的呼吸聲,像是下一秒就會力竭。他聽到了《愛就一個字》的音樂響了起來,沈幼乙緩緩的敘述應和著旋律,就像投入他心湖的巨石,如潮水般的漣漪吞沒了他,回憶滿溢了出來,將他徹底的包圍了。

成默想起了他和沈幼乙在大圍山度過的時光。他本想帶她去更好玩風景更美的地方,可沈幼乙說什麼也不去,一是不想要花他的錢;二是覺得太熱鬨的地方,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於是他們隻能去了幾乎沒有什麼人去的大圍山。

即便是在大圍山,他們也沒有怎麼出酒店,他們兩個就在房間裡,不是聊天、看書、就是在床上睡覺或者休息。那個時候的時間既漫長又短促,他們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每天夜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會出門在森林裡牽著手走一走,數一數天上的星星。沈幼乙告訴他,覺得這樣就很幸福了,能夠牽著他的手,聽蛐蛐和青蛙合唱,能聞到野外的花香和苔蘚的清新味道,還能聊聊家長裡短的無趣話題。他們兩個都小心翼翼的不說有關未來的話,就像完全不需要未來一樣。

他們回到房間,什麼也不做,關了燈,打開窗戶,手牽著手躺在一片月光和清風裡,說彼此的童年,說學生時期發生的趣事,又或者她背詩給他聽,他們的交流幾乎一刻都不曾間斷,從身體到靈魂。等到天亮,沈幼乙就會起床,租的家庭彆墅裡什麼都有,她還會用晚上撿來的木柴和竹筒給他做農村裡才有的柴火竹筒米粥。他在窗戶邊,能看見火光和朝霞映紅的臉頰,小米粥在竹筒裡咕嘟嘟響著,柴火的煙氣和嫋嫋的水汽糾纏在一起,升上了天空,當他看見沈幼乙將綠瑩瑩的蔥花撒進竹筒,還倒上一小勺金燦燦的橄欖油,就知道很快他就能聞到清新的米香味,那是一種不會甜到膩味,也不會美到舌頭打結的香味,它是那麼的清淡且暖人心脾。成默喜歡極了那種氣味,那是他十多年都在渴望,都在尋找的味道。能夠讓他忘記心臟病的壓抑和不快樂的味道。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覺得夜晚如此之短,以前的他的夜晚總是慌亂夾雜著驚秫的,尤其是在做夢的時候,會變的格外漫長。但在這裡,在沈幼乙的懷裡,他每個夜裡都筋疲力儘,睡的安穩極了,早上醒來之後,也會情不自禁的衝鋒陷陣,麵對沈幼乙這樣的女人,克製總是徒勞的,也無需克製,欲望得以滿足,給了他極其充實的幸福感受,他喜歡這樣閒適安穩、行雲流水般的生活。

“成默,我愛你呀!”

這個聲音從手機的音箱裡傳了出來,卻像是從心靈的深處升起,直抵顱腔。簡單的幾個字的音節在成默的大腦裡回蕩,成默被震撼的無法移動,他覺得這些音節仿佛是他無法理解的文字和語言。雖然南姐說過喜歡他,可動不動就含羞到無地自容的西姐,一直恥於說這些話,甚至連稍微過分一點話都不許成默說,成默實在無法想象沈幼乙會在禮堂的舞台上,還是在全國觀眾的麵前說出這樣會讓她自己爆炸掉的話語。

成默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他的大腦裡一片混亂,混亂中在字幕的最後,在歌曲的結尾,他又看見了沈幼乙抱著一個小女孩坐在沙發上,沙發的背後是他熟悉的牆紙,沙發的旁邊是他熟悉的留聲機,那幅《沉思的玫瑰》被釘在了牆上。

又看見那天那個可愛小女孩的稚氣的麵容,他的手都開始抖,連手機都有點拿不穩了。他覺得自己沉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周圍是深藍的、密實的、均勻的氫、氧元素無機物,大海整個在搖晃,他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人都是恍惚的

他轉頭看向了落地窗外,在薄薄的霧氣中,他看向了自己家的方向,那棟老舊的樓宇屹立在紅牆黑瓦的天心閣旁,在那一片暗沉的漆黑中,他家的燈光卻亮著,像是永恒不滅的指引路途的燈塔。

在那繾綣微光中,成默似乎又看見了沈幼乙紮著頭發,掛著圍裙的樣子,她端著一碟菜在暖黃的燈光下輕聲對他說:“吃飯啦!”

“你怎麼了?抽筋了?”

雅典娜不解的聲音將成默拉回了現實,他滾動了一下喉頭,有些艱難的說道:“這麼說這麼說.那個女孩是.是我的女兒?”

“那你得問南溪老師。”

“我我.我去問.”成默無複平常的石佛臉,也沒了那種從容不迫,突然有了一個女兒的事實,讓他完全亂了方寸,他拿著雅典娜的手機就朝臥室門口走,走到房間門口時,又急匆匆的走回來用乾澀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老婆,你你不會介意吧?”

雅典娜思考了一下說:“其實還有點期待。如果真是你的孩子,那我也當媽媽了.也許我得研究一下,第一次見麵,應該注意點什麼.”

成默不敢胡思亂想,勉強笑了下,滿腔為難的說道:“沒什麼好需要特彆注意的,我隻是想先和你商量一下.”他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我我.”

雅典娜完全猜透了成默的心思,淡淡的說道:“隻要你讓我觀察你和南溪老師XX,我同意她當你的情人。”

成默沒有想到雅典娜會提出這麼離譜的要求,撫了下額頭,無可奈何的說道:“你這是說什麼啊?”

“反正這就是要求。”雅典娜臉上浮現了一絲覺得事情很有趣的奇特微笑,“你先去吧!我知道你很急.”

成默隻能暫時放下雅典娜匪夷所思的要求,苦笑著轉身向著門口快步走去。等出了房間,他猛的加快了步伐,飛快的跑到了電梯間,急切的按下了下行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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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幾個人,但是都說微博歸網信辦管,他們跟興浪打招呼沒什麼作用。”拿著手機的劉正滿頭大汗的說,“關鍵是現在都已經放假了,就算你找得到人,彆人一時之間也不好處理啊!”

“我朋友說這事必須聯係專門的公關公司,花錢先給熱搜和關鍵詞降權。”劉逸瀟說,“我這裡有幾個公關公司的電話,要不我馬上就聯係他們。”

沈幼乙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用了,逸瀟,不用花這些冤枉錢。”

劉逸瀟也有些生氣,也有點不解,隻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責備沈幼乙,他覺得沈幼乙真是為了那個男人瘋了,他怒其不爭的說道:“小西,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啊?都這個時候了,你知道不知道網上那些人罵你罵的有多難聽?我看的都氣到不行!”他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逼仄的客廳裡回蕩起了悶雷般的聲響,臥室裡的小鹿慟哭了起來,然而這次哭泣,卻沒有人理會她

沈幼乙皺起了眉頭,女兒的哭聲叫她有些心煩意亂,她低聲說道:“隨便你們怎麼想,我怎麼做不需要你們管!”

舒婉容的臉也抽動了幾下,她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小西,我很欣賞你的執著,可你得知道真正適合你的人,不是那個你愛而不得的人,而是那個人生低穀的時候還願意陪著你走的人。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驚豔的人也許不容易,但遇到一個能細水長流對你好的人,更為難得,這才是生活的真意。”

沈幼乙沉默了一下輕聲說:“我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為了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生子,繁衍後代,而是為了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這個世界,花怎麼開,水怎麼流,朝陽如何升起,夕陽.如何落下。”

舒婉容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要這樣的話,舒阿姨也幫不了你了!”

“你真是!你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沈平也氣到不行,指著沈幼乙用失望極了的語氣說,“你真是無藥可救,無藥可救,我們都走!彆理這個不孝女!”

沈幼乙的親戚們也有些看不過眼了,紛紛開始語重心長的指責沈幼乙,希望用言辭讓沈幼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各種各樣的語言像是標槍紮向了她。

“小西啊!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爸媽考慮一下啊!”

“就是,以後你爸媽出門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嗎?”

“你也是太任性了。真是太任性了。你爸媽一輩子要臉要皮的,我們沈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眾口一詞的教訓和責難聲中,沈母章茹婕的哭聲更大了,沈平更是生無可戀的模樣,沈幼乙覺得自己在被無窮的烈焰所焚燒,像是被架上火堆的女巫。

黑色的,叫人窒息的,死亡一般的氣息籠罩了她。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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