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黑暗舞台——隨想曲(4)
“咳、咳”,聽到這個名字成默被還沒有吸進肺裡的煙給嗆的咳嗽了起來,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會是李濟廷,他依舊還是很吃驚,“李濟廷?”
顏複寧從容的吞雲吐霧,微笑著說:“是啊!李濟廷。”
成默皺了皺眉頭問:“為什麼你外公叫他院長?”
“也許因為當時他還是太極龍的前身777研究所的副院長”顏複寧頓了一下,又笑著說,“也許是因為他是凱澤·威廉俱樂部孤兒院的院長.現在我外公已經死了,誰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那個了.”
成默狐疑的問:“如果說他是凱澤·威廉俱樂部孤兒院的院長,那李濟廷現在得多大年紀了?”
“所以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不大。”顏複寧聳了聳肩膀,“除非李濟廷是傳說中的第二神將尼布甲尼撒,一個‘太極龍’排名前三的高級官員是一個活了兩百年的黑色地下組織頭目?這實在有些荒謬!”
“我倒是聽白部長說過一些關於李家的往事,說是二戰時期,李組長的外祖父李克光通過利奧·西拉德加入了共濟會,協助了‘星門’在蘇維埃軍隊攻陷柏林之前,將‘聖約櫃’從帝國航空部大樓偷了出來,直接送往了華星敦的五角大樓。”成默抽了口雪茄,“當時李克光是漢夫斯坦格爾的私人醫生”
“咳!咳!咳!”
這一次輪到顏複寧咳嗽了,他被雪茄嗆了好幾口,才平複了呼吸,“共濟會?醫生?聖約櫃?還有這樣的往事?”
“白部長應該不會說謊。”
顏複寧搖了搖頭說:“聽起來似乎確實是和‘黑死病’扯上關係了,但我感覺更不可能了。說明‘太極龍’對李家還是挺了解的”
成默點了點頭,“更何況真要是這樣,夏國也不可能會是黑死病滲透率最低的國家了。”
顏複寧也點頭,“假設說李濟廷真是尼布甲尼撒,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功夫想把我們兩個往黑死病裡麵塞吧?”他又搖了搖頭,“怎麼想也不合邏輯。”
成默思索了好一會,低聲說道:“確實。”他也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們兩個想多了。”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各自陷入了思考,直到各自的雪茄同時抽到了尾巴,他們不約而同的將還剩下的一小截雪茄按在了貨車車鬥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黑灰色的痕跡。
成默將完全熄滅的煙頭扔在鐵軌上,“七罪宗”閃了一下,那一小截煙頭化作了一道青煙。
顏複寧看到成默的動作,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煙頭放進了上衣口袋裡,他說:“你大概也沒有抽過香煙吧?”
“沒有。”
顏複寧問:“感覺怎麼樣?”
“很奇怪。”成默聳了聳肩膀,“酸味和苦味交織在舌頭上,順便還帶點辣嘴,剛才抽完之後咂咂嘴,感覺又有回甘,混在一起五味都齊了並不是什麼特彆令人愉悅的感受。”
“比起香煙來吧,確實更值得細細品味。不過剛才第一口還是把我頂到了,覺得後腦勺上的傷口都爆開了.但後來又覺得還是挺帶勁的,就像是白酒和啤酒的區彆。”顏複寧轉頭看向了成默,“你還會抽雪茄嗎?”
“不知道。”成默說,“我以前總覺得我的人生是已經確定好了的,但現在我覺得隻要沒有到下一秒就會有無數種變數,反正我是沒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能遇到核彈爆炸的。”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顏複寧笑,“但你不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體驗的嗎?”
“你覺得現在外麵會發生什麼事情?”成默問。
“還能發生什麼事情。”顏複寧思忖了一下說,“因為強行阻止核彈爆炸,尼布甲尼撒不僅可能暴露了伊甸園的位置,還有可能會受傷,誰都知道神將要是承受傷害超過半分之五十,會拉長修複時間,短時間再次激活,沒有了超強的恢複能力,戰鬥力會劇烈下降,星門肯定會趁機對‘伊甸園’發動圍剿。這個時候星門成功圍剿黑死病的可能性大增,就算太極龍不想,也隻能被迫參與進去.”
“你覺得誰會贏?”
顏複寧搖頭,“太平洋的赤道區域可不是近海,星門天時地利人和,怎麼看都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這還是在太極龍沒有叛徒的情況下。如果真有高等級成員是叛徒,我給星門百分之九十九的勝率,還有百分之一的勝率留給太極龍買一手從天上掉一顆隕石下來,直接毀滅地球。”他說,“所以我不想回太極龍,我不想成為炮灰。”
“不回去就能逃的過了嗎?”成默冷笑了一聲,他還想繼續說話,卻聽見電梯井那邊傳來了聲響,他扭頭望了過去,輕聲說,“有人過來了。”
顏複寧稍稍變化了一下姿勢,靠向了貨車車鬥,轉換成了一個便於躲避槍擊的姿態。
片刻之後,成默看見阿米迪歐從電梯井裡爬了出來,接著是零號。兩個人從成默和顏複寧來時的路走了過來,直奔貨車的方向。走到倉庫中間的的時候,阿米迪歐和零號就也看見了成默和顏複寧。
走進之後阿米迪歐揮了揮說道:“嘿!還真是巧。”他抽動了兩下鼻子,“你們也是來抽雪茄的?”
成默點頭,“就好玩,試看看。”
阿米迪歐勾了勾手,示意成默將雪茄拋過來。
成默隨手就把放在車鬥邊緣的那盒雪茄扔向了阿米迪歐。
阿米迪歐穩穩的接住,打開盒子遞給零號一根,自己拿出一根,放在鼻尖聞了聞,閉上眼睛,長歎一口氣說:“這才是真實的香氣啊!實在是太美妙了。”
零號也將雪茄舉起來聞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沒有區彆。”
“你怎麼可能會懂那微妙的區彆,”阿米迪歐搖著頭說,“這是數字工業無法模擬出來的香氣。隻有穿著小羊毛西裝,坐在酒紅色的硬皮沙發裡,拿著玻璃杯裝著冰塊泡著單芽威士忌,戴滿金戒指的右手夾著比手指還粗的雪茄,一邊運籌帷幄,一邊吹著牛逼,才能感受到的完美香氣數字世界永遠沒有靈魂,就算你能在裡麵吹出最漂亮的煙圈.”
“這話跟你在剛才在第二層虛擬世界時說的不是一模一樣?”零號說。
“因為那時我以為那就是現實.你懂嗎?現實就是現實,虛擬世界縱使在像現實,它也不是現實即便當時心理上的感受完全一樣,可當你知道之後,還是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零號搖頭表示不認可,卻也沒有開口繼續和阿米迪歐爭辯。
阿米迪歐找了一下剪刀和火機,沒有找到,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剪的雪茄?”
成默亮出了“七罪宗”,半透明的光劍突然跳了出來把阿米迪歐嚇了一跳。在享受了“七罪宗”切點一體服務後,他盯著成默手中的光劍,羨慕的說道:“這玩意你們太極龍賣嗎?也實在是太方便了,真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器”
成默收起了“七罪宗”,淡淡的說:“非賣品。”
“可惜。”阿米迪歐滿腔遺憾,他依著貨車車鬥吐了個煙圈,扭頭看了看零號,又看了看成默,接著看向了顏複寧,“我現在才發現我和你們格格不入。”
零號和顏複寧都不接阿米迪歐的茬,成默笑了下說:“怎麼了?”
“我實在是不夠變態啊~~”阿米迪歐很不是滋味的說,“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因為不夠變態而感覺到自卑。一個對著西尼發射核彈,一個在巴利釋放毒氣,還有一個.”
零號搖著頭說:“和他們兩個比起來,我是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
成默想起阿諾德·弗拉基米爾說自己這個外孫是“劊子手”,於是饒有興致的問道:“零號有什麼光輝事跡?”
阿米迪歐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你們不知道?”
“不太清楚。”成默說。
“哈哈!”阿米迪歐笑道:“他原來的名字叫做布雷維克,綽號‘聖母屠夫’。”
“聖母屠夫?”顏複寧有些吃驚的說,“原來你就是布雷維克。”
零號點了點頭說:“過去的事情了,我已經拋棄了那個身份,當時的我還是太天真了。”
見成默還是一臉迷惑,阿米迪歐解釋道:“你應該知道2011年7月22日在於特島發生的震驚世界的慘案吧?”
成默立刻就回憶了起來,“死亡了七十七個人的那件慘案?”
阿米迪歐點頭,“光看人數其實遠沒有你和顏複寧變態,畢竟你們是無差彆的消滅人口。但零號是精準定位,新聞沒有報道,那死去的七十七個年輕人全是去於特島參與聚會的歐羅巴精英們的後代,並且那些死掉的年輕人,都是屬於歐羅巴著名的白左聖母家族的繼承人。當時我和拿破侖他們可是特意為了零號開了盛大的派對來慶祝。也挺佩服他不襲擊移民,不襲擊白左政客,隻襲擊白左精英的兒女,直接給白左物理絕戶的超酷計劃。”他又抽了口雪茄,“不過零號更厲害的操作在後麵,他並沒有使用烏洛波洛斯,而是隻使用了一把RugerMini-14,本體開團.”
零號淡淡的說道:“我確實沒有使用載體,但我當時服用了‘瘟疫之影’來強化本體。”
“這無關緊要。”阿米迪歐說,“你們知道嗎?他殺完了人沒有跑,而是原地束手就擒,在上法庭的時候他很囂張的對法官說要麼判他死刑,審判地挪薇已經廢除了死刑,要麼無罪釋放他,並發布了極其血腥的宣言,說如果不判他死刑,他出來還要殺。結果最終那群聖母政客們表示為了抵製他的極右翼思想,決定絕對不屈從於零號的冷血,隻判了他21年有期徒刑,而且還準備用愛感化他,為了感化他還專門為他修建了一所五星級的監獄,結果他還是把監獄告上了法庭,說裡麵的麵包不好吃,手銬不舒服,《使命召喚》的遊戲版本過低,他還勝訴了把一群聖母玩得團團轉,可把我給笑死了有頭腦,又能下狠手,這也是後來拿破侖七世找零號合作的原因”
“那又有什麼意義?沒想到我們都被拿破侖七世給利用了,拿破侖七世還是走回了那些無恥政客的老路”零號看向了顏複寧冷冷的說:“你剛才真應該直接給北歐來幾顆核彈,這樣他們才能清醒過來”
顏複寧聳了聳肩膀,沒有解釋發射核彈的並不是他。
零號又說:“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去按下按鈕。”
阿米迪歐扔掉手中的半截雪茄,狠狠的踩了兩腳說:“你們這些人還真全都是瘋子。像我這樣的正常人得快點離開才行。”他又看向了成默,“還有你那個老丈人,真是個奇才,抱著個人腦罐頭,又是親又是吻,可把保羅十四世給氣的夠嗆,整個人都不對了.”
成默無語,隔了好半晌才感歎道:“這也能行?還真是天生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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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6日,午夜,土倫港。
天氣晴好,一輪明月斜掛在天幕,在黝黑的海麵投下一道光暈,海浪拍打著靠在港口的一艘航空母艦。燈塔的汽燈在暗夜中旋轉,時不時就會照亮航母側麵的一行白漆法文“porte-avionsfranaischarlesdegaulle”(戴高樂號)。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安靜的港口忽然喧鬨了起來,數不清的天選者載體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瞬間就將完成了整個港口的戒嚴,將整個港口圍的密不透風。
片刻之後一列車隊抵達了港口,中間的那輛掛著拿破侖家族徽章的黑色DS9神將特彆版,穩穩的停在了登船橋口。穿著燕尾服的莫裡斯先從副駕駛下了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梳著背頭的拿破侖七世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沒有穿嚴肅蕭殺的神將製服,依然還是手持七星權杖穿著那身紅色的天鵝絨宮廷裝。
接著他走到了車的另一側,伸出手,將外表與雅典娜幾乎一模一樣的七號接了下來,他麵帶微笑,溫柔的牽著七號的手,在一眾天選者的拱衛下向著登船橋走了過去。
站在甲板上迎接拿破侖七世的克洛特·蓋昂看見穿著一襲淺灰色大衣的雅典娜愣了一下,跟上拿破侖七世的腳步,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您真決定要帶上.”他看了眼拿破侖七世身旁的七號,“.雅典娜.王妃嗎?”
拿破侖七世扭頭瞥了克洛特·蓋昂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通知星門,我們會在晚上一點準時出發,預計兩天後到達預定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