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諸神的黃昏(14)
曆史的第一驅動力從來不是帝王將相,而是金錢和科技。我們無法預知曆史的走向。不過,總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那些無法適應時代的舊事物,終將被曆史無情碾碎。——愛德華·羅桐柴爾德
——————————————————————————
NF之海的黎明格外絢麗。
霞光齊飛,煙霧共雲霄一色。橘紅色的朝陽染紅了東方的天空和海洋,越是向西天空就越藍,整片天空是美妙極了的漸變色,而在油畫似的瑰麗天空下,拉著尾跡的炮彈競相綻放,將NF之海渲染成了莫奈的花園。
如此驚心動魄的美麗盛景,絕對不是輕易能欣賞到的,為了製造這種不可思議的景象,星門和太極龍每分鐘都要投入以千萬美金來計算的巨額資金。
除了這兩個組織,沒有人玩得起如此昂貴的表演。
薑軍站在三米寬的混凝土壕溝裡遠眺望著東方,他現在還瞧不見的海平麵之下隱藏著星門第七艦隊,隻看見如橘子般的太陽浮出了半個紅彤彤的圓,給天空中爆炸的灰色塵埃鑲嵌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霞光。
站在他前麵的幾個太極龍士兵正在抓緊時間用餐,壕溝的中間安裝有鐵軌,自動餐車全天候提供服務,隻要士兵在APP上下單,就會沿著鐵軌將士兵想要的餐飯送來。此刻他們不少人都從餐車裡取了餐,揭開錫紙膜餐點都是熱騰騰的。戰士們取了頭盔,坐在壕溝的台階上唏哩呼嚕的吃著拌麵、包子、油條,一時之間壕溝裡不像是戰場前沿,反而像是工地。
“要來點早點嗎?”陪同薑軍來熟悉情況的一級指揮官萬俊傑轉頭問薑軍。
薑軍搖頭。
兩人繼續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正在用餐的士兵旁邊,那群人全部都站了起來給萬俊傑敬禮,萬俊傑介紹了一下薑軍,說是天選者大隊的指揮官,眾人都沸騰了起來,說要薑軍表演幾手,被萬俊傑好一頓嗬斥。
看到薑軍麵無表情的冷漠臉,萬俊傑稍稍有些尷尬,幸好這時自動清掃機器人和運送飲料的櫃式冰箱餐車沿著鐵軌慢慢的移了過來。灰頭土臉的士兵們將手中的垃圾扔進掃地機器人背後的垃圾箱,就去飲料車裡拿飲品。NF之海天氣炎熱,對於穿著厚重外骨骼的士兵來說冰飲是硬需求,冰箱裡礦泉水、綠茶、咖啡、紅牛應有儘有。滿頭大汗的士兵們歡呼著搶了飲料來喝,看樣子一夜的轟炸並沒有對大家的心態造成太大影響。
“怎麼沒有可樂啊?”有個麵容稚嫩虎頭虎腦的小士兵在飲料車裡翻了個遍遺憾的說。
萬俊傑在小士兵的後腦勺拍了一下,“就你名堂多”
“哎呦~~~”小士兵慘叫了一聲,“老大,我錯了。”
萬俊傑從飲料車裡掏出來一瓶“白花蛇草水”遞給小士兵說:“喝這個,跟可樂差不多。”
小士兵接過“白花蛇草水”表情如同便秘,滿臉苦澀的說道:“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可以說是毫不相乾”
萬俊傑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劉木森,毛病了你,有的喝就不錯了,看把你慣的.”
叫做劉木森的小士兵挨了打也沒脾氣,嗬嗬一笑,擰開“白花蛇草水”,一邊吐槽說難喝,一邊幾口就把一小瓶“白花蛇草水”給喝完了。然後又拿了瓶紅牛,放在壕溝邊沿的台階上,拿起肉夾饃念叨:“這肉夾饃不用白吉饃就算了,裡麵怎麼能放青椒啊?簡直是大逆不道啊!這廚子應該槍斃!”
萬俊傑罵道:“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早把你攆廚房去了。”
劉木森吐了吐舌頭,裝作沒有聽見。
薑軍忍不住說道:“確實不應該放青椒。不過槍斃倒是不至於.”
劉木森朝著薑軍伸出了大拇指,“還是天選者同誌嘹咂咧!”然後大口的開始吃這不地道的肉夾饃。
萬俊傑搖了搖頭,繼續帶著薑軍向海灘防線走,空中時不時有爆炸聲在響,但因為星門的炮擊密度不算高,在半空就會被擊毀,沒有一發落在島上。
“我們基地麵積有5平方公裡,是個不規則的半圓形,是少數還有天然沙灘和樹林的基地。”
“這個我知道。”
看到前麵不遠處已經被炸得一地雞毛的樹林,萬俊傑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了。”隨即他罵罵咧咧的說,“要不是我們才更新了近防炮係統和激光係統,昨天夜裡基地就被夷為平地了.”
“也不會。”薑軍說,“還有我們。”
萬俊傑轉頭看了薑軍一眼,“昨天夜裡的炮擊密度至少是現在的十倍.”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低聲說,“早上星門才降低了頻次,和我們一樣,他們也要補充彈藥,戰士也要用餐。再等等,等個二十到三十分鐘,炮火就會猛烈起來.他們玩慣了範弗裡特彈藥量,就喜歡不計成本地投入彈藥進行密集轟炸和炮擊,但我們的陣地就是專門針對他們設計的”
薑軍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兩個人沿著壕溝走到了沙灘半圓島嶼凸起的頂端沙灘處,工兵此時已經在灘塗上布設了水雷和尖刺鹿砦,作戰堡壘也做好了拒止登陸的準備。
萬俊傑剛剛跟薑軍介紹完狀況,就收到了指揮部發來的緊急訊息,他拿著手機模樣的戰鬥輔助設備陰沉著臉對薑軍說道:“星門的登陸艦來了,具體數量還不清楚。”隨即他又蹙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怎麼登陸作戰來的這麼快?不像是星門的風格啊!?”
薑軍說:“也許他們已經發現純粹的炮擊毫無意義,必須得奪取基地才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群王八羔子要真敢嘗試登陸,我一定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萬俊傑冷笑道。
薑軍沉默了一秒,嚴肅的說:“雖然上麵說了堅守基地,堅守壕溝,不到最後一秒絕不撤退。但你們也要做好撤退的計劃。”
“撤退個幾把毛。”萬俊傑不滿的說,“老子就是死在陣地上,也不可能撤退,我絕不會讓基地淪陷”
就在這時島上的警鈴陡然炸響,還在海灘上和工事上作業的工兵瘋狂的向著壕溝奔跑。兩個人同時抬頭,就看到太陽升起的方向,密密麻麻的炮彈在雲蒸霞蔚中劃著弧線向著蘭旬島投射過來。此刻位於島嶼後方的基地中心,女蝸所操控的密集近防炮陣和激光防禦武器也再次高速運轉,瞬間就和星門的炮彈在天空中交織成一片燦爛的火網,像是節日慶典上的霓虹彩燈。
但密集近防炮陣和激光防禦武器再厲害,也不可能把雨點般的炮彈全部攔住。時不時像是金色流星般的炮彈落在海灘邊,就會炸起巨大的水柱,一時之間海上全是高聳的水柱,像是藝術噴泉。而放置在海岸邊沉重的尖刺鹿砦被轟擊的如同在戈壁上滾動的風滾草。當有炮彈突破了密集防禦,落在島嶼上,整個島嶼都會隨之震動,恍若地震。頓時碎石崩裂,巨響隆隆,一派末日災難降臨的景象。
萬俊傑拉了一下薑軍的手臂,就低著頭向地下掩體的方向跑了過去,他大喊道:“先回指揮部。”
兩個人越過了在隱蔽位置中等待的士兵,飛快的在壕溝裡奔馳,在進入掩體的那一秒,薑軍下意識的停了下腳步,恰好看到登陸艦遮蔽了太陽底部的輪廓,在一片熔岩般的紅色中露出了崎嶇猙獰的身影。
殘酷的登陸戰在黎明時分要全麵鋪開了。
隻是誰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最後一個黎明。
——————————————————————————
NF之海的黎明,卻是漫哈敦的日暮。
和NF之海的黎明一樣,漫哈敦的日暮豔麗壯觀,落日將低矮的雲層渲染的絢爛綺麗,像是半透明的雲朵後麵藏著爛漫的焰火,而遠離落日的雲層像是翻滾著的灰色浪濤。鱗次櫛比的大廈點亮了燈光,在一半晦暗一半火焰的天地之間如同通天的巨塔。
還有三天就到元旦,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全世界的人們都還沉浸在年假即將到來的期待感中。有人訂好了去度假的機票,有人計劃好了在家裡要玩什麼遊戲看什麼電影,有人買好了車票準備趕赴異地去和女朋友見麵,有人非常苦逼的需要加班
新鄉也不例外,大街小巷都彌漫著節日的氣氛,促銷的海報和廣告鋪天蓋地,這裡還彙聚了全球各地的遊客,街頭人潮擁擠熱鬨非凡,完全嗅不到NF之海的硝煙。
隻有燈火通明的牆街不一樣。
他們全年365天,8760個小時,525600分鐘,時時刻刻都處於一種冷靜的喧囂中。
它是人類世界造富的永動機。
是金錢世界的心臟。
在接踵摩肩的燃燒巨塔中,牆街77號在眾多眾多知名知名銀行和投資機構的包圍圈顯得十分不起眼。和其他大樓全都是現代的玻璃結構不同,它的米色大理石外牆顯得相當老土,但如果你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屋頂上的獨角獸雕塑,你一定會有所改觀,可沒有人會抬頭觀察這棟略顯老舊的建築。它的入口也簡陋極了,和它正對麵大堂寬闊敞亮門頭氣派輝煌的JPM總部大樓比起來,牆街七七號的門頭很是寒酸。一扇隻能容納兩人並肩通過的對開木門藏在還算高大的正方形石拱門洞內,除了左側的大理石柱子上貼了一個“牆街77”號的金色金屬招牌,再無其他標識。鑲嵌在正方形門洞裡的木門看上去也略顯陳舊,倒是金色的門把手已經被磨的鋥亮,半扇菱格花窗透著微微的燈光,視線完全穿不過去。乍一看這個大門就像是小廝出入的側門。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過,全都會被對麵JPM總部落地窗內的巨大聖誕樹所吸引,沒有人多看牆街77號一眼。
就在最後一抹霞光即將被漫哈敦嶙峋的天際線所吞沒時,一輛黑色的老式林肯停在牆街77號門口。在老式林肯尚未停穩之時,裡麵突然就湧出來一堆西裝革履的白男,他們形象各異,但從外表上看,毫無疑問都是非常牆街的金融精英。這群人在門邊列成了兩行,麵色嚴肅的盯著老式林肯汽車,虔誠的注視著一個外麵穿著灰色毛呢西裝,裡麵穿著條紋襯衫的男子從車上走下來。
男子頭發灰白,但很茂盛,國字臉,蒜頭鼻,粗眉毛,抬頭紋深重,雙目炯炯有神,他站姿相當挺拔,叫人判斷不出真實的年紀,說四五十歲也行,說六十歲往上走,似乎也不違和。
當一頭奶奶灰發色的大鼻子男人稍稍抬頭看向那塊遍布擦痕的金色“牆街77”號時,站在旁邊的牆街精英們全都讓到旁邊去,整條街道都陷入了寂靜,就連路人也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這一刻,冬天的風都屏住了呼吸。
男子注視著那塊金色的招牌沉思了須臾,才抬腳向著那扇不起眼的木門走去,門口的侍衛立刻為他推開了門,這時裡麵如教堂般華麗威嚴的大廳才顯露出了冰山一角。
等他走進那扇門,那些西裝革履的精英們也像是潮水般的退回了那扇樸實無華的木門。
與此同時,牆街77號對麵的JPM總部大廈的五十樓,一名矮胖白男衝出了辦公室,一邊激動的喃喃自語“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一邊在走道裡狂奔,他喘息著上了電梯,瘋狂的按著關門鍵,跑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站在門口的性感金發女秘書看到發了瘋的胖男人尖叫道:“總裁正在開會。”
男子沒有理她,女秘書不得走出了辦公桌試圖攔住胖子,然而帶球撞人也沒有能攔住靈活的像是野豬的矮胖白男,他從女秘書的腋下鑽了過去,撞開了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興奮中略帶驚恐的大聲喊道:“空神回來啦!空神回來啦!”
坐在會議桌前的JPM銀行總裁傑瑞·戴蒙先是嗬斥道:“柯恩思,彆大驚小怪.”隨後又愣了一下,站了起來,“什麼?空神回來了?”
環坐在沙發邊的一群JPM高管們全都麵色驚愕的竊竊私語起來,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機開始發送消息。消息閃電般的在牆街上空流轉,在牆街消息就是金錢。
“快點打開衡昇指數”
“他們那邊還沒有開市,還有一個小時那邊才開市.”
“真正的大鯊魚來了,看來元旦節之前太平洋上就會定勝負!”
“元旦之前?不,不可能,太極龍沒有那麼弱!”
“聽說第一神將閣下都已經去了,你說可能不可能?”
“這個消息確切嗎?”
“我也不能確定,我買通了第一神將家的保姆,她說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看見第一神將大人了!”
“大家安靜一下!”傑瑞·戴蒙拍了拍巴掌,“毫無疑問,空神是來做空衡昇指數的。從現在開始,所有交易員不得離開公司,通知大家,必須24小時守在電腦前麵,這是史無前例的一場戰爭,也是史無前例的一場盛宴,集中火力,做空衡昇指數.”
——————————————————————
“大人,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您回到這裡。”站在電梯門口,穿著馬甲打著領結的值班員熱淚盈眶的說道。
頭發灰白的男子低頭看了眼佝僂到弱不禁風的老年值班員胸口的“羅氏工作牌”上寫著“龐德·裡曼多”,便和藹的輕聲說道:“噢~龐德,我們是有十八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你還沒有退休。”
名叫龐德的大齡值班員回答道:“他們說我可以退休了,可我呆在家裡還是沒有事情做,所以就拒絕了。”他顫顫巍巍的說,“能為羅氏工作一輩子,是我畢生的心願。”
男子拍了拍名叫龐德的值班員的肩膀,“謝謝你,龐德。”他轉頭對一旁的高瘦的鷹鉤鼻說道,“納森,記得給龐德安排一個體麵的退休儀式,公寓、女傭還有加州的療養院都必須按照一級員工的待遇。”
“好的。大人。”納森回答道。
龐德熱淚盈眶的說著“謝謝”,舉起手來想要和尊貴的大人握一下手。
然而男子卻無視了龐德那雙粗糙的滿是老人斑的大手,他徑直走進了電梯,然後跟隨他進來的納森按下了關門鍵。將富麗堂皇的大廳裡那麼多崇拜的視線關在了門外。
“您十八年前,一夜狂賺300億美金的操作,現在還被他們津津樂道。”納森恭敬的說。
“那不是什麼值得誇獎的事情。”男子背著手淡淡的說,“我贏了,就意味著那些中下層平民會為此失業、他們會沒了房子,還沒了養老金”
納森沒有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哦!大人,確實,那是很糟糕的幾年,但說實話,那不是您的錯,是那些金融機構太貪婪了。”
這台電梯還是那種老式的木質轎廂,但運行起來幾乎沒有聲音。裝潢是濃濃的十九世紀風格,轎廂的牆壁上掛著一副《花瓶裡的十五朵向日葵》,梵高的名作。
男子不置可否的問:“那這一次,家族裡的其他人和首席交易員們是什麼想法?”
“大家的意思是做空衡昇指數,他們已經買了不少的空頭頭寸。”
男子點頭。
“大人,您覺得呢?”
“我覺得”男子壓低了聲音,“這不算是個特彆好的主意”
“為什麼?”納森滿臉驚愕,“您不會認為我們星門會輸吧?不是第一神將閣下都去了嗎?”
男子冷笑,“他去,是為了荊棘王冠,可不是為了太極龍。況且,就在昨天小摩根那個混蛋發動了對NF海域的攻勢,卻放走了三號艦隊和太極龍新神將。”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納森憂心忡忡的說,“小摩根也太莽撞了。他這麼做有經過授權嗎?”
“不,不管他有沒有經過授權,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件好事。”男子凝視著電梯側麵樓層按板上的金色獨角獸和獅子家徽,沉聲說,“這是我們羅桐柴爾德家族不可多得機會”
納森悚然一驚,“您的意思是?”
這時電梯門開,露出了一條古色古香的長廊,長廊裡鋪著奢華的波斯手工地毯,長廊兩側棕色木牆上掛滿了羅桐柴爾德家族曆代家主的畫像,以及一些珍奇的礦石和古錢幣,其中一塊礦石背後甚至貼著月球的照片。
而在這曆代家主的畫像最後,豁然掛著的就是男子的畫像,下麵寫著——曆史上最偉大的交易員:愛德華·羅桐柴爾德。
“我的意思是,做空三大股指.”
納森整個人都呆住了,連第三神將大人走出了電梯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電梯門關,他才連忙再次按開了電梯,滿臉震驚的問:“您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看來大家對這場戰役都沒有清醒的認識啊。這場仗並不是非打不可,卻又是非打不可。”
“我不明白,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優勢很大,我們所有的數據都是世界第一,我們能贏。”納森滿頭大汗的說。
“贏了又怎麼樣呢?納森?這場仗不是場絕對的勝利就是輸。”愛德華·羅桐柴爾德歎息,“就算我們僥幸贏得了絕對的勝利,也不過還能續幾年又或者十年命?彆相信那些數據,如果大多數人在生活中掙紮,那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平均值沒有任何意義。為了實現和平與繁榮,一個社會必須具有使大多數人受益的生產力提升,才能讓貧富差距保持在合理的範圍。但是,今天的星門是這樣的嗎?”
“大人。可做空三大股指的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也許.”納森高昂的頭低了下去,戰戰兢兢的說,“也許我們會被千夫所指!”
“知道麼?納森,這一年和那一年是何其的相似?曆史為什麼相似?因為貪婪的人性絕不會改變。我雖然是星門人,但賺錢和我是哪一個國家的人毫無關聯。星門不會因為我少賺了這一筆贏得戰爭,也不會因為我多賺了這一筆而輸掉戰爭。”愛德華·羅桐柴爾德頭沿著長廊向著儘頭走去,他頭也不回的低聲說,“而讓一個霸主強權崩潰的絕不是它的敵人,而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