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諸神的黃昏(122)
在電磁炮陣的南麵一線,無論是天空還是海麵,太極龍天選者與聯盟的天選者就像是混戰在一起的蜂群。場麵雖混亂不堪,但局勢卻很明顯。占據絕對人數優勢的聯盟天選者,正不斷的消耗著太極龍天選者的有生力量。
孫永依仗著精湛的技術在敵群中奮力衝殺,想要帶領太極龍天選者重裝戰士在星月衛士的攻擊下重新建立陣地。可敵人實在是太多了,在混亂的攻擊中,他的裝甲早就失去了基本的防護作用,隨處可見裸露出來的內部零件,就連胸部的引擎也漏出了瑩瑩的藍光,似乎隨時會爆炸。
不論剛才對顧非凡和下屬說得多麼堅定,此刻,他對勝利已不抱任何期待,但他戰鬥的意誌卻空前強大,即使輸,他也得讓敵人付出足夠大的代價。
一直在遠處遊弋著的阿卡爾·恰武什奧盧,用惋惜的語氣說:“孫!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還要堅持?你們沒有半分勝算,現在是最後的撤退機會,還要不撤退,等待你們的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NF之海是我的陵墓。”孫永說,引擎發出了刺耳的嘯叫,他抬手射出一道電光,擊穿了在他不遠處的幾個星月衛士的身體,“那你們的屍骨!就是我的殉葬品。”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歎息了一聲,“我一片好心,伱卻如此回應,真讓人傷心。”他抬了下手,“既然如此,那就讓孫少將感受一下奧斯曼男兒的勇武!”
星月衛士發動了山呼海嘯般的衝鋒,他們的攻勢愈發強硬,眨眼間就有好幾個太極龍半機械人在被圍攻的情況下,不得不選擇和敵人同歸於儘。
顧非凡緊握“紅色信仰”玩命的劈砍,想要更快更多消滅敵人,以爭取建立陣地的時間,要不然他們將被源源不斷的敵人給淹沒。但殺敵的速度遠趕不上敵人的支援速度。聯盟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正漸漸將太極龍的人分割,麵對弱的人全力圍攻。麵對強的人,像是一群鬣狗,也不上來真過招,就是仗著人數優勢,將他團團圍住,不斷地扔遠程技能,消耗你的能量,逼迫你使用“瞬移”。
不管如何掙紮,太極龍的天選者的人數都在越來越少,而那些重裝戰士也始終無法重新建立陣地。更糟糕的是中間位置的太極龍陣地,根本擋不住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即使對方已不再是第五神將,仍勢如破竹的向著電磁炮陣中心突進。按照這個速度,很快就會鑿穿陣線,那個時候不止是陣地完全被切割,防禦盾陣瓦解,電磁炮陣陷落,而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活著離開這片海。
隨著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的快速推進,絕望籠罩著所有太極龍天選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穆若玉說,“就算我們這邊能堅持住,又有什麼意義?”
說實話,孫永也不知道堅持下去的意義在什麼地方,他無法回答穆若玉,唯有用殺戮。
“孫,你還在等待什麼呢?等待無法恢複的能量?還是等待永遠不可能到達的援兵?”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好整以暇的說,“我要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讓自己輸的體麵,而不是成為一個笑話.”
敵人的嘲笑卻不能應之以沉默,他冷笑了一聲,“我在等待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但願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大概他認定“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凶殘的懲罰,所以潛意識裡,在這樣一個關頭,他將自己的內心的想法暴露了出來。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哈哈大笑,“你真是倔強的讓人心痛。讓我想起了我老家磨坊那頭沒日沒夜圍著石磨轉圈的驢。”
顧非凡比孫永還要先破防,幾縷冷冷的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將他俊朗的麵龐襯的雪白,偏偏他的雙眼又赤紅,看上去就像是發怒的魔神,他一劍把攔在麵前的星月護衛劈成兩半,在鮮血與DNA螺旋交織的絢麗圖景中,抬手向阿卡爾·恰武什奧盧甩出幾道激光,咬牙切齒的罵道:“CTMD!這B算什麼東西,狗仗人勢的玩意,孫哥!我掩護你,一定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好些太極龍天選者響應了顧非凡,向著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射出子彈和激光,子彈的彈道和激光的殘光不斷的從硝煙中鑽了出來,浮光掠影般的飛向遠處的阿卡爾·恰武什奧盧,而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卻像一尾狡猾的魚,在天空遊竄了幾下,便飛到了更遠更安全的地方。
孫永如怒目金剛般盯著遠處的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對方笑意盈盈,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我不屑與你交手,無言的蔑視與挑釁令他怒火中燒,他催動引擎,可馬上又冷靜了下來,以敵人的人數和自己所剩無幾的能量,自己想要突破層層防禦擊殺對方的可能性並不大,更何況,就算費儘功夫,殺死一次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又有什麼意義?
他翕動嘴唇想要說出還得繼續忍耐的話語,可繼續忍耐真就能等來援兵完成翻盤?真是做夢都不敢這樣做啊!雖然他這個方向還能撐得住,可中線已被星門突破,局勢已無可挽回,潰敗已近在眼前。
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痛苦像是刺入心臟的倒刺,它的疼在可以忍耐和難以忍耐的邊界反複橫跳,有時隱約,有時凸顯,令人恨不得能立即將那倒刺拔出來,哪怕帶出血肉。他握緊了手中的“紅色信仰”,發出了低吼:“你不過是星門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親愛的孫,這操蛋的人生就是這樣,大部分的人生活的連狗都不如。有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就是條狗,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微笑了一下,“我想你現在也是這樣,如果讓你當狗,能贏得勝利,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當一條狗不是麼?”
敵人雲淡風輕的回答讓孫永懊惱,他挺直了脊背,覺得自己像是路怒一樣失去了克製的能力,他有些懊惱這種語氣暴露了自己內心的虛弱,也讓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他們太極龍連擊殺敵人的狗腿子都做不到。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臉上的微笑比嘲諷更刺痛他的心。也刺疼著太極龍天選者們。
孫永滿腦子隻剩下要和敵人同歸於儘的想法,引爆整個電磁炮陣的衝動在他的腦海裡鼓蕩。他回看向船陸,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所率領的聯盟精銳已牢牢的占據了船陸南麵的中心點,聯盟天選者正源源不斷的登上船陸,快速侵蝕著太極龍的陣地。他握緊了機械啟動儀,壓在金屬按鈕上的大拇指在隱隱顫抖,貌似啟動自毀程序還早了那麼一點點。
他又看向了四號堡壘的方向,那座本該巨大的海上戰鬥平台,此時在波濤詭譎的海麵就如同一頁扁舟,不斷的神將自爆並沒有能阻止聯盟天選者繼續進攻。
反而那一次又一次燃點的生命之光,如同火炬,吸引了更多的聯盟天選者圍了過來,它們像是聞到了血腥味道的鯊魚,成群結隊的在四號堡壘周圍遊弋。即便是神將自爆,也不過是短暫的清空一小片天幕。
很快四號堡壘再次被聯盟天選者重重圍困,如同垂死的困獸。
又是一次燃燒生命的光衝破了黑暗,搖曳著上升,於漂浮著幾縷雲朵的深藍色中炸裂開來,照亮了NF之海,照亮了一張又一張死寂的麵孔,也照亮了阿卡爾·恰武什奧盧那寫滿勝利喜悅的臉孔。
“‘勇氣’這個詞彙.隻有在勝利的時候才是讚美。”阿卡爾·恰武什奧盧仰望著那描繪死亡最美麗的光束,“在輸掉的時候,它和愚蠢是同一個意思.”
孫永又想起了很早以前的某個傍晚,他站在辦公大樓的樓梯轉角,手裡拿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陽光從玻璃幕牆中斜了過來,將他籠罩在暖色的燥熱之中。他攥緊花束屏息以待,寂靜中很遠他就聽到了她的說話聲,還有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聲響。
當她走過來的時候,他卻將手中的花束收到了背後,潮濕感從掌心傳遞到了內心。他凝視著她笑著和自己打招呼,視線落在她身後的人群,尷尬的以笑回應。她也笑了一下,並淡淡的和他說了“再見”,懷揣著他那敏感又驕傲的心,身形隱沒在走道的儘頭。
如果那一次他鼓起勇氣,那麼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確信很大概率還是一樣。
不會有任何區彆。
他又想起了那次和雅典娜交手,自己在雅典娜手中連一招都沒能抵擋。事後他無數次的複盤,想要找到應對之法。
可無論他如何複盤,發現以他的實力,都無法抵擋那一劍。
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和雅典娜交手。
也許正如阿卡爾·恰武什奧盧所說,勇氣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意義,在絕大多數時候,它隻會讓人看起來是個蠢貨。
他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凹陷在機械啟動儀內部的按鈕,那觸感是如此冰冷,又如此灼熱,像是在觸碰在死亡。
“勇氣”究竟是什麼?
孫永感覺自己已經弄不清楚這個詞該如何表述。但在瀕臨死亡之際,那個傍晚沒有能問出口的問題倏爾於心底浮現,曾近在唇邊,卻還是錯失的機會。當時他還沒有意識到死亡距離他如此之近,於是便不知道自己對答案是如此渴望。就像麵對絕不可能贏的雅典娜,如果不知道結果,再給他千萬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千萬次的選擇和雅典娜交手。
大概這就是“勇氣”這個詞彙的意義,它不僅能給你一個確定無疑的答案,還能丈量你與夢想之間究竟還有多遠的距離。
孫永的內心終於獲得了平靜,他看向了穆若玉,做出了一個以往的他絕不會做出的決定,“通知所有人,這次死亡後無需返回陣地,我將引爆毀滅電磁炮陣的‘雷霆爆彈’,大家按照毀滅計劃各自見機行事”
穆若玉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卻還是難免心情激蕩到嘴唇震顫,“您您確定要這樣做嗎?不止是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作為太極龍的天選者,從入列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時刻做好準備為祖國和人民而死,這是我們不可回避的使命。”孫永肅穆的說,“這與勇氣什麼的無關,而是命令下達,無論是誰,都必須戰鬥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要要.通知白神將嗎?”
“白秀秀”孫永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直呼了白秀秀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他向來都是稱呼的她的職位,關鍵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好要說什麼。不過反正白秀秀沒有在這裡,所以即使如此了,也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名字就是用來被呼喚的,無需每一聲呼喊都必須有意義。他再次回看了眼電磁炮陣的防禦形勢,確信已無可挽回,深深的搖了搖頭,用疲乏的鼻腔說,“不用了。”
“那我們現在”
“命令重裝戰士放棄防禦,全體向星月衛士陣線衝鋒!”孫永獰笑著說道,“CTMD,乾不死星門,難道還收拾不了星門的狗??”
“是!”穆若玉舉起了仍在震顫的手,向孫永行禮,“那我們繼續衝鋒!”
孫永舉起了手中的“紅色信仰”,“兄弟們,跟我衝,MD,讓這群狗娘養的,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太極龍!”
命令在位於西南麵的船陸上空回蕩,如同殘破的旗幟在硝煙和火焰中燃燒。早已精疲力竭的太極龍天選者,猛然爆發出極為可怕的戰鬥力,以複活為代價瘋狂沿著船陸向前推進,星月護衛完全不是發了狂的太極龍天選者的對手,一時間被衝得節節後退。
太極龍突如其來的反擊,打了星月護衛一個措手不及,戰鬥指揮官驚愕的大聲的說道:“統領!太極龍南麵的重裝防禦陣線停止了防禦,正在往回推!”
“怎麼可能?”正在觀察四號堡壘方向的副官胡盧西不可置信的瞧向了戰鬥的最前沿。果然,高牆般的太極龍重裝陣線已卸掉了盾牌,舉著重型炮快速向前推進。而前幾分鐘還在四處打遊擊的太極龍天選者,又重新集結在一起,在重裝戰士密集炮火的掩護下,大肆反擊,一副想要剿滅星月護衛的架勢。他喃喃的說道,“太極龍的指揮官們是瘋了嗎?他們的中線已經被突破,這個時候在左翼發動進攻,隻會讓中線淪陷的更快.太極龍.這是在自殺。”
“他們太衝動了,不像是一支成熟的隊伍,受了統領的刺激就做出了不理智的決策。”戰鬥指揮官搖著頭說道。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瞥了眼四號堡壘,沉默了半晌,“不,太極龍不是想要自殺,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而是他們還想要贏!這是比自殺更瘋狂的想法。”
“他們果然是瘋了,這時候了還想要贏?”胡盧西的手都在顫抖,太極龍那急如狂風又嚴整如複製粘貼的進攻浪潮,令他內心產生了不合時宜的情感,那是每個指揮官都夢想指揮的隊伍,他們的行進是如此迅速勇猛,但技術動作又是如此協調整齊行雲流水,在亂飛的彈片與激光的流焰中都沒有絲毫變形,宛如一台戰爭機器,每個人都恪儘職守,讓這架可怕的機器嚴絲合縫的運行,創造出了驚人的屠殺效率。
又是一位新晉神將在四號堡壘的上空自爆,如水的光亮洗淨了天空,照亮了頭盔下那一張張肅穆的麵龐,還有那布滿彈孔和灼燒痕跡的裝甲,在胡盧西看來受損如此嚴重的裝甲能動都算是奇跡了,可他們卻還能在快速行進中做出匪夷所思的進攻動作,將擁有絕對人數優勢的星月護衛壓著揍。可想而知他們不僅在協作和紀律性遠超其他組織,在個人實力方麵也隻會比星門稍稍遜色,至於其他組織,可能連太極龍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指揮副官惋惜的說道:“成為神將還能義無反顧的自殺,哪怕是最虔誠的戰士都很難做到,這樣的勇氣值得讚美。”
“勇氣?哦,說實話,我今天已經受夠了這個詞彙,是時候讓它變成‘愚蠢’了”阿卡爾·恰武什奧盧一改剛才的輕佻,嚴肅的說道:“命令預備隊快速集結到A9空域,要求星門立即提供導彈和無人機支援,還有叫那些像是無頭蒼蠅亂飛的蠢貨們,彆去管四號堡壘發生了什麼。關注他們眼前的敵人,誰要是敢不賣力,我保證今天晚上一定送一百隻羊去他的臥室”
“是!統領!”戰鬥指揮官應道。
等戰鬥指揮官轉身飛離,胡盧西壓低了聲音說:“大人,為什麼我們不去四號堡壘?在那裡也許.也許我們能找到點機會”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意味深長的說:“知道為什麼星門的神將們基本上都失去了自己的神將之位?不是因為太極龍強,而是因為星門隻需要第一神將。”
“我不明白。”胡盧西滿臉疑惑。
“不需要明白。”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冷笑一聲說,“這個世界很快將迎來沒有神將的世界.”後半句他沒有說,“隻有神的世界。”
當星門的導彈和無人機和預備兵力一起投入戰場,立即就遏製了太極龍的進攻態勢,人手本就捉襟見肘的太極龍陷入了血腥殘酷的肉搏戰。一個太極龍天選者往往要麵對五、六個,甚至一個小隊星月護衛,這讓戰場上形勢刹那就扭轉了過來。太極龍悍勇的反衝鋒,看上去就像是在自投羅網。
胡盧西再次歎息了一聲,“雖然太極龍的決策很蠢,但太極龍的天選者著實強悍。我們數倍於太極龍的戰力,卻還在和太極龍鏖戰。我想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太極龍才能做得到了。他們不愧是地表最強半機械人軍團,如果這是陸地,而不是在海上,後果我不敢想.”
“假設毫無意義。事實就是太極龍做了錯誤的決定,來到了海上和星門決戰。輸了就是輸了,不管輸的多漂亮,終究是輸了,還是得付出輸掉的代價,過程無關緊要。”
“難道太極龍就沒有一丁點機會贏?”
很明顯阿卡爾·恰武什奧盧考慮過這個問題,立即回答道:“這是一場嚴重不對稱的戰役,能打到現在這個樣子,一是星門內部的問題太多,二是太極龍確實很強。事實上太極龍在殺死第七神將時,不顧一切的撤退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那個時候他們選擇撤退,雖然會損失掉普通人,但至少還能保存精銳的天選者。而現在,他們將為自己一時衝動所鼓起勇氣付出代價這場載入史冊的戰役,很快將以太極龍全滅,星門和第一神將的統治地位無人撼動收場。”頓了一下他說,“愚蠢和勇敢的區彆隻在於輸還是贏。這個世界所有的褒義詞都是給贏家的,所以任何事情都能夠讚美,隻要你是贏家。任何榮耀都能變成汙點,如果你輸了的話”
胡盧西突發奇想般的說:“如果說我們現在調轉槍口,幫助太極龍呢?”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嗤笑了一聲說:“正視自己吧,孩子,我們的實力沒有你想象中強大,無法像星門又或者太極龍一樣左右曆史的進程。”
“那還有誰能拯救太極龍?”
“此時此刻,除非造物主自天而降,親自來拯救太極龍!”阿卡爾·恰武什奧盧肯定的回答道。
“我的造物主!那是那是”胡盧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副想要說話,卻半天發不出來聲音,隻是抬手顫抖著指向了聯盟天選者東麵側翼。
阿卡爾·恰武什奧盧怒其不爭的搖了搖頭,“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可當他扭頭,看到曾經令整個歐羅巴大陸為之恐懼的CCCP紅色旗幟在成千上萬道導彈航跡線後如殘陽般招展時,心跳瞬時過載,被鋼鐵洪流支配過的恐懼頓時灌入腦海,他的身體發顫,“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早就該死絕了!”
胡盧西滾動了一下喉頭說:“這旗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出生的時候它就已經不在了。但你不會想要見到它!沒有人想要見到它!”阿卡爾·恰武什奧盧臉色發白,聲色俱厲的喊道,“通知全員立即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