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誰……”
魏婉容十分謹慎,並沒有立刻承認自己是裝瘋,隻是默默的,仔仔細細的觀察軒轅拓海。
魏婉容原本空洞呆滯的雙眼,漸漸的煥發出神采。
雖然母子分彆時,軒轅拓海還隻是個繈褓中的嬰孩,但母親和孩子之間,似乎有著一種玄妙的聯係。
雖然嘴上沒承認,但魏婉容基本已經有了七分肯定。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雖然魏婉容不動聲色,但她漸漸變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母親!我知道您在顧慮什麼!您看這個!”
軒轅拓海自然也能感覺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正是自己朝思暮念的母親!
隻見,軒轅拓海從衣領內拉出一條紅繩。紅繩的末端,掛著一塊看似普通的玉佩。
旁人看不出這玉佩有什麼特彆,但魏婉容才剛一看到,整個人便如遭電擊一般,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雙眼之中,更是湧現出了無儘的驚喜!
緊接著,魏婉容的眼眶便紅了,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了出來。
毫無疑問,魏婉容沒有瘋,她清楚的記得一切!
這塊玉佩,正是當年魏婉容親手掛在軒轅拓海脖子上的!
軒轅拓海本來是不懂事的嬰孩,之所以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拋棄,正是因為,這塊玉佩其實是一件靈物!
靈性溝通之後,這些相關的信息,就會通過這玉佩,傳入軒轅拓海腦中!
“孩子……”
魏婉容喜極而泣,淚水掛滿了臉頰,但嘴角和眼角卻溢滿了慈愛幸福的笑容!
“母親……”
軒轅拓海也哭了!
從小被拋棄,他沒有哭!在貧民窟被欺淩,他沒有哭!在魔土大陸做奴隸,他沒也有哭!就連痛苦至極生死一線的霸體試煉,他都能堅強的扛下來!
然而,在最真摯的情感麵前,再怎麼堅強的心境,也被瞬間融化!
那每一滴淚水,都飽含著軒轅拓海這十多年來不能與人說的心酸,隻有在母親麵前,這種情緒才能得到釋放!
那每一滴淚水,都充滿了釋懷與放鬆,軒轅拓海苦等十多年,終於得到了答案!並不是父母拋棄了自己!相反,父親和母親都深深的愛著自己!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都抗爭過,哪怕失去一切,他們也在所不惜!
那每一滴淚水,更加滿載著軒轅拓海的喜悅!雖然分彆了十多年,但再度重逢時,父母是愛著自己的慈愛至親,而不是拋棄自己的冷酷仇人,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啊!
就這樣,軒轅拓海和魏婉容四目相對,雖然隻有一句‘孩子’和一句‘母親’,卻是萬語千言,儘在不言之中!很多東西,無需說出來,心裡也能一清二楚!
這就是至親!這就是骨肉!
看到眼前一幕,就連陳小北和軒轅廣洪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尤其是軒轅廣洪,看向軒轅拓海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身為祖父,軒轅廣洪做夢都不敢想象,自己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唯一的孫兒!
身為軒轅世家核心三長老,東勝商會南瞻部洲大執事,軒轅廣洪在外人麵前,非常強勢,非常剛硬!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軒轅廣洪竟然也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瞬間老淚縱橫,無聲哽咽!
……
許久之後,眾人的情緒才勉強算是平複了下來。
軒轅拓海和魏婉容彼此做了一些簡單的交流,大致了解了彼此的近況。
“母親,您放心!”
軒轅拓海認真的說道:“我師尊的醫術超凡入聖,您身上的所有病痛,師尊都可以醫治!”
“不……不用了……”
魏婉容搖了搖頭,目光終於從軒轅拓海身上挪開,緩緩落在了陳小北的身上!
“噗通!”
誰也沒想到,魏婉容居然二話不說,跪倒在陳小北麵前,重重的的三叩首。
“魏夫人!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我擔不起你行如此大禮!”
陳小北眉心微皺,隔著青色光幕,也沒辦法扶起魏婉容,隻能看著她三次叩首。
“您擔得起!”
魏婉容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慢慢說道:“您救了拓海性命,擔得一拜!您教導拓海,讓他擁有過人的體魄,更加懂得做人的道理,擔得再拜!您帶拓海回來,讓我見到兒子,了卻了我畢生的夙願,擔得三拜!”
“魏夫人,你言重了!”
陳小北皺眉道:“我身為人師,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不!”
魏婉容沉聲說道:“普通的人師,隻負責傳道授業!而您除了傳道授業之外,還能冒著大危險幫助弟子!您可稱得上是拓海的師父!”
“正所謂,一日為師,眾生為父!從今往後,不論何時何地,何種情形,我都會讓拓海敬您重您,是您如亞父!”
魏婉容不愧是大家閨秀出身,隻禮數,重禮數,更是知恩圖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陳小北的恩情!
“母親放心!”
軒轅拓海也十分懂事,鄭重保證道:“不用您說,我也會畢生追隨師尊,敬重師尊,如有二心,定叫我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好了!如此我便放心了……”
魏婉容點了點頭,雖然不舍,但還是沉聲說道:“北玄真人,您帶拓海走吧!萬一被軒轅正雍發現,你們都會有性命之憂!”
“不!我們不走!”
軒轅拓海頓時激動起來:“母親,你放心!我師尊非常非常厲害!這一次,我們不止是來見您一麵,更要向軒轅正雍討回公道!我一定會就您和父親出來!”
“胡鬨!”
魏婉容皺眉道:“軒轅家可是十大巔峰勢力之一,軒轅天宮更是軒轅家的主場!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魏夫人,稍安勿躁!”
陳小北淡然的說道:“我今天既然來了,自然已經有我的打算,我不可能空手而歸!”
“母親!我也不會空手而歸!”
軒轅拓海目光一凝,極度認真的說道:“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欠我們的,害我們的,我都要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