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從自己人開始騙起(1 / 1)

翌日,清晨。

“嘖嘖,你要不要吃的這麼自然?你可是一個女人耶!”

韓藝看到肖雲非常享受的吃著自己剛剛做好的米粥加蛋餅,心中就莫名的有怨氣,以前這女人吃他做的東西,至少還會感到有些羞愧,但是如今---,唉,家門不幸啊!

“為什麼不能吃的自然,你做的很好吃啊!”

肖雲顯得有些錯愕。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坐著等吃,難道你就不覺得非常之羞愧嗎?”

韓藝略顯激動道。

“我為什麼要羞愧,丈夫做早餐跟妻子吃,這不是很正常麼?況且我也是要洗碗的,也談不上好吃懶做。”肖雲一臉的理所當然。

“.......!”

這女人一定也是穿越來的吧?完全感受不到古代女人的賢良淑德的韓藝,吃完早餐之後,就帶著一肚子鬱氣出門了。

他先是去到熊弟、小野那裡,他到那裡的時候,那兩個小子正在山林裡麵射鳥,這韓藝倒是不反對,隻要不鳥射就行了,畢竟他們年紀還小嗎。

當然,全是小野一個人在那裡用彈弓射鳥,熊弟就專門在後麵撿起被小野用彈弓打下來的鳥,見他們兩個玩的好不開心,起初還怕他們煩悶的韓藝也就放心了,看了看他們的收獲,分享了他們的快樂,在洞裡待了一會兒,就拿著一卷真絲就離開了。

從山洞出來之後,韓藝又趕去了破廟。

“恩公,你來了。”

桑木三人見韓藝來了,急忙迎了上去行禮。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在這裡還習慣吧?”

桑木道:“不瞞恩公,這兩日是我們這幾個月來過的最舒服的兩日。”

佐霧和東浩也是紛紛點頭,這幾個月他們沒有餓死就已經是奇跡了,幾乎就沒有一天吃飽過,昨天到現在,是他們吃的最飽的一日。

韓藝笑道:“這才剛剛開始,等你們做完成這一個任務,多得我不敢保證,但至少不會再挨餓了。”

佐霧略顯興奮道:“恩公隻管吩咐。”

韓藝從懷裡掏出一塊長方形的木頭來,長約五公分,遞給桑木道:“你認識這個麼?”

桑木接過仔細看了看,目光中閃爍著疑惑,又交給佐霧,佐霧看罷,又交給了東浩,東浩看了看道:“這---這看著有點像我們扶桑的金鋌。”

桑木、佐霧也紛紛點頭。

韓藝道:“你確定?”

東浩點點頭道:“不瞞恩公,我父親以前也是一個鐵匠,也做過一些銀鋌,與這形狀差不多。”

難道那老禿驢和扶桑也有關係?韓藝暗自嘀咕一句,但也沒有多想,這可不關他的事了,道:“那你們扶桑商人一般帶著黃金來我大唐購買什麼?”

桑木道:“一般都是換取大唐的絲綢、茶葉和錢幣?”

“錢幣?為什麼?”

桑木哦了一聲道:“我們扶桑缺銅,而且我們扶桑的百姓近來又非常喜歡大唐的錢幣,於是不少商人也拿著金銀來換取大唐的錢幣。”

其實現在還是剛剛開始,唐朝由於人口少,物價低,錢幣非常充足,也沒有禁止錢幣流通,等到了中晚唐時期,隨著物價的上漲,人口的增多,唐朝就出現了錢荒,那時候開始才禁止錢幣出境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楊家不從扶桑商人這裡購買黃金呢?韓藝心中好奇不已,道:“那你們扶桑來揚州的商人多麼?”

桑木點點頭道:“自從有了大運河,我們扶桑來這裡的商人是越來越多了,但是一般都是在揚州登陸,主要是還是去往長安和洛陽。”

當今世上,這長安和洛陽就是後世的紐約和倫敦,是兩個超級國際大都市,外國商人都是往這兩個大都市跑,因為那裡有充足的貨物。

“除揚州以外呢?”

“還有廣州都督府、萊州、泉州、明州、登州等地,主要還是集中在廣州都督府。”

韓藝嗯了一聲,暗道,看來要麼是刺史府所需黃金非常多,要麼就是暫時沒有扶桑商人帶黃金來揚州,這可真是天助我也。笑道:“你們想不想做一個有錢人?”

桑木三人相互瞧了眼,隨即都點頭,很實誠的說道:“這有錢人誰不想做。”

韓藝道:“好!我就給你們過過癮,讓你們做一回有錢人。”

......

......

兩日後。

韓藝如約來到了沈笑的小窩,今日他們可是乘坐馬車來的。

而沈笑早就在此等候了。

這沈笑雖然為人隨和,交遊廣闊,但是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幾乎沒有,因為沒有人與他有相同的價值觀,在他們庶族階層,至少沒有人會覺得乞丐和奴隸也是有尊嚴的,在唐代來說,沈笑的價值觀的確是獨樹一幟,也是為什麼他總是交不到知心的朋友,唯獨韓藝與他很多觀念都相同,所以他非常看重韓藝這個朋友,早早就趕來赴約了。

“韓藝,你真是讓我好等呀,我還以為你這小子不會來了。”

“抱歉,抱歉!咦?你的眼睛這麼搞的?”

這韓藝剛從馬車上下來,突然見到沈笑沈笑左眼眼睛還有一塊淤青。

“沒事,沒事,這是我爹打的,我已經習慣了。”

沈笑揮揮手。

“啊?哦!”

韓藝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沈大哥。”

熊弟、小野也相繼從馬車上下來。

“小胖,小野。”

沈笑招招手,突然朝著韓藝嘿嘿笑道:“怎麼?發財了,都坐上馬車了。”

韓藝笑道:“這馬車可不是我的。哦,有個人要見你。”

“什麼人?”

沈笑錯愕道。

“是--是我。”

隨著一個不太標準的發音,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從車內走了出來。

沈笑見這人身著華麗,但卻是扶桑服飾,打量了一下,道:“敢問閣下找我有何貴乾?”

那人從下得車來,笑道:“恩公不認識我了嗎?”

“恩公?”

沈笑驚訝道:“我見過你嗎?”

那人笑著點點頭,這時候,那兩名駕車的車夫也走了過來,行禮道:“東浩(佐霧)見過恩公。”

沈笑嚇了一跳,又瞧向韓藝。

韓藝笑道:“你還記得那日在家酒樓前麵那三個乞丐麼?”

“這我自然記得。”

沈笑點點頭,突然一怔,驚恐的望著道:“麵前三人,不會那三個乞丐就是你們吧?”

由於他們三人前麵都是披頭散發,胡須滿麵,連臉都看不到,而這古代人認人,可不是驗指紋,驗DNA,胡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特征,為什麼曹操割袍斷須便可逃過馬超的追殺,這不是完全編造出來的,而是有事實依據的。所以當日隻見過他們一麵的沈笑,完全不認識他們了。

桑木點點頭道:“正是,讓恩公見笑了。”

沈笑驚詫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

韓藝道:“進屋再說吧。”

幾人進到屋內。

韓藝先是介紹了一番,隨後才道:“這位桑木先生其實是出身於扶桑的貴族,幾個月前他來到我們大唐做生意,可是在去往長安的途中,遭遇賊寇攔路打劫,他在他的隨從拚命保護下,才逃了出來,後來就淪為了乞丐,直到前日,他遇到了他的一個表親,這才緩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沈笑點點頭,又拱手道:“幸會,幸會。”

桑木拱拱手,道:“今日我本想去第一樓找二位恩公,沒想到在路上巧遇到了韓恩公,他說今日與恩公約到這裡見麵,於是我就跟著他一塊過來了,打擾之處,還請恩公見諒。”

沈笑非常隨意道:“什麼打擾的,我這人就喜歡熱鬨和交朋友。”

桑木起身又行禮道:“那日若非二位恩公想救,我們三人可能都已經餓死了,二位恩公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們三人沒齒難忘,微薄之禮,還請二位恩公笑納。”

東浩、佐霧二人立刻將禮物送上。

“你這是乾什麼?”

沈笑一臉不悅道:“要是這樣的話,那你這朋友我可交不起。”作為一個敗家子隻有送禮的道理,還真沒有收禮的道理。

韓藝也道:“就是,能夠遇見便是緣分,你們拿這些來,就是侮辱這緣分,待會吃飯的時候多喝幾杯就是了。”

沈笑哈哈一笑,道:“還是韓藝懂我,不錯,你們要真答謝我們,待會就多喝幾杯。”

桑木見罷,也沒有勉強,幾人又聊了起來,期間沈笑也問了問桑木這幾個月的情況,桑木據實以告,包括在睦州報官但是官府卻敷衍了事,這些都是實話。

說完這些後,桑木突然說道:“對了,二位恩公,我想跟你們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

沈笑問道。

桑木道:“哦,是一個長得很胖的公子哥。”

“長得很胖的公子?”

沈笑想了想,道:“在我們揚州,長得很胖的公子倒是有不少人。”

韓藝問道:“你找人這乾什麼?”

桑木一臉怒氣道:“就是那日在恩公酒樓前麵,這個胖子不但羞辱了我們三個,而且還毒打了我們一頓---。”

他話未說完,韓藝就道:“哦,我知道了,是王寶。”

沈笑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韓藝笑道:“當時我正在樓上吃飯,正巧見到,他們之所以坐到你家酒樓前麵,就是因為被王寶打的一時半會走不動,哦,王寶剛走,你就來了。”

“又是那混蛋。”

沈笑罵了一句。

“王寶?”

桑木又問道:“不知這王寶家住何處?”

沈笑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桑木道:“我們扶桑人有恩必報,有仇必報,那日王寶羞辱我們,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我們自然要找他報仇。”

沈笑搖搖頭道:“王寶也不是好惹的,你們去了也不一定能夠報的了仇。”你一個扶桑人,再TM貴族,也就那樣,比我們大唐的庶族可是要差遠了。

桑木道:“這我們也知道,畢竟這是在大唐,但是我們決不能這麼算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那王寶報羞辱之仇。二位恩公請放心,我們絕不會連累你們的,隻希望二位恩公告知我王寶家住何處?”

沈笑歎了一聲:“我不是不願告訴你,隻是我要告訴你那就是害了你,王寶家裡可是養了不少人,你們鬥不過他的。”

韓藝嗯了一聲:“沈兄說的不錯,你就這麼衝過去找王寶算賬,隻會是自取其辱,要是這麼容易就報得了仇,我早就找他去了。”

桑木好奇道:“韓公子也與王寶有仇。”

韓藝搖搖頭道:“倒不是深仇大恨,跟你們差不多,以前常被他欺負,因為我家曾是他家的雇農,而且還欠過他家錢。”

這事沈笑也聽韓藝說過,但是沒有具體去問,因為這事不用問也知道,誰欠王寶的錢都沒有好日子過。

桑木兀自不肯罷休道:“那可如何是好,這事總不能這麼算了吧。”

“不這麼算了,又能怎樣,其實你這都算不得什麼,很多人都被王寶害的家破人亡,他們都想找王寶報仇,但是王寶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麼。”沈笑鬱悶的直搖頭。

韓藝瞧了眼沈笑,突然道:“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

沈笑轉頭望向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倒是有辦法,不過恐怕需要我們兩個幫忙。”

沈笑立刻拍胸脯道:“隻要能夠除了王寶這一害,我一定不二話。”

桑木好奇道:“難道沈公子也與王寶有仇?”

“我與他倒是談不上有仇,隻是我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

沈笑哼了一聲,又向韓藝道:“韓兄,你有什麼辦法快說啊?”

韓藝不答,向桑木問道:“桑木先生,我記得你前麵好像說你表兄來此帶了不少黃金來?”

桑木點點頭道:“不錯。”

韓藝道:“那你可否從你表兄那裡借點黃金來。”

桑木道:“這何許借,他的錢就是我的。”

韓藝笑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應該可以。”

沈笑聽得迷迷糊糊的,道:“這跟王寶有什麼關係。”

韓藝笑道:“難道你忘記王寶最近在找黃金嗎?”

沈笑愣了下,道:“你是指楊家?”

韓藝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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