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這句話可不是肖雲寫的,而是韓藝後麵加上去的,其實韓藝一直覺得這句話非常有哲理,絕不是用來搞笑的,葵花寶典,天下一武功,何等厲害,但是你想做到天下第一,那麼必須得付出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努力,也許金爺爺也不知道得到天下第一要付出怎樣的努力,乾脆就來個自宮,這樣總夠狠了吧。
同樣的,韓藝讓肖雲這份計劃書,是超時代的,對於當下的百姓,要做到上麵的寫的,是非常的困難,特彆是這第一步是很難跨出去的,故此韓藝乾脆就用這句話來提醒沈笑以及梅村的百姓。
接下來韓藝又拜托沈家帶著梅村的百姓做買賣。
沈笑當然沒有問題,但是他不可能做主,一切還得沈清風說了算,但是韓藝知道沈清風一定會答應的,因為沈清風還算是一個比較善良的生意人,從他沒有打斷沈笑的雙腿就不難看出,如果沈笑拿著那些錢去吃喝玩樂,他決計不能像今日這般瀟灑。
正事談後,幾個帶把的大老爺們當然不會去拚刺刀,喝酒,男人就當喝酒。
但是很快,沈笑就把自己給喝趴下了,心情不好的人容易醉,這句話真的沒有錯,韓藝他們要走,沈笑自然是最不開心的那個,因為他獨特的性格以及思維,讓他很少交到知心朋友,唯獨韓藝理解他,他真的真的非常珍惜這一份友情,所以想到韓藝馬上就要離開了,自然十分傷心,沒兩下就把自己給弄倒了。
他趴下之後,韓藝等人也沒有再喝了,其實他們並沒有喝多少,畢竟這種離彆的酒,誰也不是很喜歡,幾人將沈笑抬到床上,韓藝又囑咐桑木等人照顧好沈笑,約定出發時辰之後,韓藝就帶著熊弟、小野告辭了。
這剛一出門,韓藝忽覺鼻尖一涼,不禁摸了摸鼻尖,抬頭一看,聽得熊弟欣喜的歡呼道:“韓大哥,你快看,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韓藝一邊走著,一邊笑嗬嗬問道:“小胖,你很喜歡下雪麼?”
熊弟點點頭道:“以前每當下雪的時候,我爹爹我娘都會帶著我在屋前堆雪人,我爹爹還會跟我打雪仗......!”
好吧!又來了。
韓藝笑了笑,他知道接下來又是熊弟演講時間了。
果然,熊弟說起來又是沒完沒了,換湯不換藥,都是他跟他父母玩雪仗的趣事。
這要是彆人說,韓藝估計會很不耐煩,但他現在似乎習慣了,聽著也頗感有趣,偶爾報以微笑。
不過小野兀自一如既往,聽得非常著迷,他很喜歡聽熊弟不厭其煩的說著,眼神中流出了羨慕和向往之色,也許是他年紀太小了,無法想自己如果與父母在一起會是一番景象,而熊弟的故事正好讓他有了一個遐想的對象,其實他的父母一直都活在他的腦海裡。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胖也正是能夠說的,從城內一直說到城外,這才告一段落。
韓藝將水壺遞了過去,道:“渴了吧。”
熊弟嘿嘿笑著點點頭,接過水壺來,咕嚕咕嚕喝了大半壺水,見韓藝突然止步不前,目光往南邊,好奇道:“韓大哥,你怎麼不走了?”
韓藝沉吟片刻,道:“我想再去一個地方。”
......
......
霧從山裡升起來,這一段梅河浸在濃濃的霧裡。小河冒著蒸蒸的熱氣,熱氣和霧連為一體,宛如天上的銀河一樣。
“小野,韓大哥來這裡乾什麼?”
“不---不知道。”
熊弟和小野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充滿困惑的望著站在河邊上的韓藝。
韓藝將三炷香,插在河邊的石縫間,又將一束隻有在冬天還才會盛開的梅花放在岸邊,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陳碩真的屍體,但是韓藝認為那種情況下,陳碩真是必死無疑,而且當下的搜索技術也就那樣,他從未寄望過能夠找到陳碩真的屍體。
現在楊思訥也已經相信陳碩真已經死了,沒有再派人去尋找了,因為這些天再也沒有半點陳碩真的消息。
然而,此時韓藝站著的地方,正是陳碩真當夜跳河的地方,雖然當時是漆黑的夜裡,但很奇怪的是,韓藝無數次夢到這裡,是那麼的清晰,而且與現實一般。
他曾聽他的好友皮特朱說過,人的大腦會隱藏一些信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這些信息才會暴露出來,也就是說韓藝當時的雙眼已經記錄下了這裡的信息,隻是因為感官的問題,這些信息被隱藏了,但是卻出現在夢中。
凝視著湍急的河水,良久,良久,韓藝突然一歎,喃喃念道:“記得當日我說過,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給你來上柱香,所以,現在我來了。但是我沒有想到,我來到這裡的心情竟是這樣的,也許在當時,我並不能理解你那一聲哀嚎的含義,不過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我們隻是啃著骨頭的人,但是我們要求的太多了,以至於我們被老天懲罰。
你現在一定在笑,也許這是我這三十大板唯一的收獲吧,畢竟周幽王為薄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而我隻是挨了三十大板就做到了。
.......也許,我想我也應該去做出改變,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其他人也好,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去改變一些東西。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清溪縣的災難會否再度發生,但是我相信總有人能夠阻止下一個陳碩真的出現......。”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隻覺心裡舒服多了,望著河麵,長出一口氣,道:“至於我和你之間,隻能說是天意弄人,但是不管怎麼看,我們都不應該成為敵人。-----好了,我要走了,也許你並不希望我來這裡,如果真的又打擾你了,對此我感到抱歉。”
韓藝轉過身來,朝著熊弟和小野道:“走吧。”
“哦。”
兩個小家夥立刻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不,應該說是一個是跳下來,一個是爬下來。
三人順著梅河的方向離開了。
可就在他們離開不久,濃霧之中走出一道倩影來,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她的模樣,隻見她來到河邊,彎下腰拾起那一束梅花,凝視許久,隨手一扔,那一束梅花落入河中,很快便消失了,她站在韓藝剛才站著位置,望著河麵,過得半響,隻聽得一聲歎息。
......
......
“為我們到長安的生活乾一杯”
“乾!”
“為了即將離開的小樓乾一杯。”
“乾!”
“為了梅村和梅村的村民乾一杯。”
“乾!”
隻見韓藝一家四人坐在餐桌上,舉杯痛飲,畢竟要離開這裡了,總得為自己舉辦一場離彆的宴會吧,於是小胖在廚房搗鼓了大半天,弄出八大碗菜,準備今夜一醉方休。
一連乾了三杯之後,肖雲見熊弟杯杯都乾了,道:“小胖,你少喝一點,你酒量不好,而且年紀太小了,彆喝壞身體了。”
熊弟道:“可是我今天已經做好喝醉的打算了。”
肖雲臉一板,道:“萬一喝壞身體了怎麼辦?”
韓藝道:“哪怎麼容易喝壞身體,你看小野不很好的麼,倒是你,還好意思說彆人,上回不知道是誰醉的不省人事。”
肖雲哼道:“胡說,上回我分明就是給你麵子,不然就憑你的酒量,也想喝醉我,真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
“這不是我的話麼,你彆老是盜用我的話好不。”韓藝責怪的瞧了肖雲一眼,又道:“你不服氣是吧,來,咱們今日再喝過。”
“喝就喝,怕你不成。”肖雲好不畏懼的說道。
熊弟非常自覺的起身幫他們倒酒。
韓藝看著熊弟道:“我說小胖,你是成心想看熱鬨吧。”
熊弟搖頭道:“我可沒想過,等會大姐姐也會讓我倒酒的。”
肖雲笑道:“小胖真是越來越乖了,你多吃點菜,這酒就交給我和你韓大哥了。”
“那小野呢?”熊弟不忘基友。
“你看小野這麼瘦,當然多吃菜呀,要是你們能夠勻一點就好了。”肖雲美美的想道。
熊弟想想也是,朝著小野道:“小野,要是我的肉能夠分給你一些就好了。”
小野聽得都快哭了,你那都是非常肥肉,我可都是肌肉,要是你的肥肉都給我了,我還怎麼在樹上飛來飛去啊。
韓藝被他們也是弄得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還當真了不成,大家一塊喝,看誰先醉。”
“那一定是我。”
熊弟一臉鬱悶的說道。
韓藝笑道:“不管了,喝酒,喝酒。”
熊弟抬起胖手,嘻嘻道:“乾。”
四人一杯接著一杯,表麵上,是把酒言歡,實際上,是暗中較勁,熊弟也不蠢,知道酒量不行,於是偷偷的少喝一點,一個勁的在那裡吃菜,但兀自堅持不久,就趴下了。小野沒熊弟這份細膩的心思,一口一杯,師父教的,沒有辦法,雖然酒量不錯,但是年紀太小,小胖醉倒不久,他也跟著趴下了。
剩下的就是韓藝和肖雲了,他們索性將筷子放到一邊,就是這麼對著來,乾脆,直接,明了。
又是一口氣連喝了六杯。韓藝垂著腦袋,揮手道:“不行了,不---。”他說著一捂嘴,雙目一凸。
肖雲一陣惡心,指著門外道:“你要吐去外麵吐,可彆弄臟了屋子。”
韓藝踉踉蹌蹌的衝出屋外,過得半響,他才回來,微微喘著氣,搖頭晃腦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喝不了了。”
肖雲輕哼道:“就你這樣子,還敢跟我拚酒,都說上回是給你麵子了。”
“你行,你行,我服了還不行麼,我先睡會。”韓藝說著就倒在客廳的矮榻上睡了起來,這張就矮榻他一直不舍得扔,就放在客廳當椅子用。
話音未落,他就開始打呼嚕了。
肖雲一仰脖子,又是一杯落肚,美目往三個不省人事的家夥身上一掃,眸中突然凝聚一層霧氣。
PS:今天三更,下午還有一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