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想再忍了(1 / 1)

韓藝來長安才多久啊,認識的人都不多,而在認識的人當中,能夠幫助他的,也就兩個人。

第一個就是楊思訓,但是楊思訓出麵的話,那就是兩個家族的事,畢竟楊思訓是楊家家主,這反而會越鬨越大,所以韓藝並不希望牽扯楊思訓進來,而且楊思訓也不一定願意幫這個忙。

但如果楊蒙浩能夠幫忙的話,那韓藝就會求助的,因為這就隻是太子黨內部的事,可惜的是,楊蒙浩哪裡幫得上忙。

這第二個人就是王玄道,韓藝與王玄道交情不深,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王玄道肯定有求於他,雖然韓藝對此並不了解,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為王玄道應該會賣他這個人情。

韓藝簡單的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王玄道,而小野也做以補充,將今日之事告知了王玄道。

原來熊弟此去崔家,實乃好心一番,甚至可以說更多的是出於同情,並不是想死皮賴臉的纏著崔瑩瑩,他甚至都沒有想到那些方麵去。

隻因崔瑩瑩常常跟小胖說,她沒有朋友,平時呆在家裡挺孤單的,就認識小胖這一個朋友。

小胖就覺得自己有韓藝、小野兩個好朋友,挺幸運的,而瑩瑩一個朋友都沒有,挺可憐的。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跟瑩瑩一塊玩耍了,於是就想將二兔送給瑩瑩作伴,因為瑩瑩非常喜歡二兔的,順便看看瑩瑩有沒有受到懲罰,都是出於關心和擔憂。

當然,這一切都是小野策劃的。

可是沒曾想到剛進崔家,就因為小胖那笨拙的身手被人發現了,小野雖然已經是拚儘全力,但還是沒有救得小胖出來,見到小胖已經被抓住了,就趕緊去找韓藝來幫忙。

當王玄道聽完整件事的始末後,顯得非常猶豫。

韓藝也沒有再做聲了,如果王玄道不願幫忙,那他也不會勉強,關鍵他也勉強不了,他隻能直接跑去崔家要人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他不可能會放下熊弟不管。

過得半響,王玄道突然讓下人把馬車開過來。

“我與你們去崔家走一趟吧。”

王玄道向韓藝說道。

韓藝大喜,連連道:“多謝,多謝。”

不一會兒,馬車就開來了,三人上得馬車後,馬車就往崔家緩緩駛去。

車內,王玄道突然道:“韓小哥,如果令弟沒有傷害瑩瑩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他出來,可若是令弟傷害了瑩瑩,那---那恐怕就算我去,崔兄不會願意放人。”

小野突然道:“小胖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傷害瑩瑩。”

“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王玄道淡淡道。

韓藝有些不解道:“王公子,事情再簡單不過了,他們兩個都是半大的孩子,又不懂什麼,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對方的事來,那崔戢刃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呢?”

王玄道稍稍一歎,道:“有些事你不明白,如果---崔兄真的傷害了令弟,也請韓小哥你不要去介意,崔兄也有崔兄的難處。”

韓藝聽得一怔,皺眉不語,如果熊弟真的受到了傷害,他一定會讓崔戢刃後悔的,他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王玄道也沒有再說了。

崔家坐落在長安城南的一處茂密的竹林後麵,離街道得有兩三裡路,前後可有一條道路可進去,環境清幽,居家就得住這種地方。

那看門的門童見得王玄道從馬車上下來,都不用事先通報,就立刻將王玄道請入前廳,又有一個下人趕緊去請崔戢刃。

三人在廳中稍作片刻,一個身著儒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正是那日韓藝在長安西郊見到的那個青衫男子。

此人就是崔家的長孫,崔戢刃。

“哈哈!今兒吹得是什麼風,竟然把玄道你給吹來了。”

崔戢刃一入廳中,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這些人一見到王玄道,開場白似乎都一樣,可見王玄道是極少出門的。

王玄道站起身來,拱手道:“崔兄這般說,玄道真是無地自容。”

崔戢刃目光突然瞟向一旁的韓藝,低眉稍稍沉吟片刻,笑了笑,伸手道:“請坐。”

王玄道微微頷首,坐了下來。

崔戢刃來到主位前坐下,笑道:“玄道,你天天坐在家裡,想見你一麵,還真不易呀。”

王玄道搖頭苦笑道:“最近我運勢不佳,不太敢出門。”

崔戢刃沒好氣道:“你少拿這些敷衍我了。”

王玄道無奈一笑,他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正色道:“崔兄,其實今日我前來,是有事要麻煩崔兄的。”

崔戢刃道:“什麼事?”語氣非常平淡,顯然已經猜到了。

王玄道道:“不知崔兄府中可有一位叫熊弟的小子。”

崔戢刃道:“有又如何?”

王玄道道:“如果熊弟的確在崔兄府中,還請崔兄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他這一回。”

崔戢刃微微眯眼道:“怎麼?他是你的人?”

王玄道搖搖頭,突然伸手引向身邊的韓藝,道:“這位乃是我的朋友,韓藝,那熊弟是他的兄弟,我是受他所托。”

韓藝起身拱手道:“在下韓藝,見過崔公子。”

這有求於人,韓藝自然不敢太放肆了。

崔戢刃望著韓藝,似笑非笑道:“我們似乎見過。”

韓藝道:“崔公子真是好記性,我們在數日前,曾在西郊前見過一麵。”

王玄道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崔戢刃笑道:“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是出自你口吧。”

韓藝點點頭,道:“在下拙作,讓崔公子見笑了。”

“如此好詩,我怎會見笑。”

崔戢刃笑了笑,突然問道:“你是韓家的人?”

上回鄭善行同樣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韓藝搖搖頭道:“我乃揚州人士,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

崔戢刃微微一愣,看向王玄道。

王玄道點點頭。

韓藝道:“崔公子,家弟年幼不懂事,冒犯了令妹,但是家弟絕無歹意,還請崔公子放家弟一馬。”

崔戢刃哼了一聲:“若是那胖子有歹意的話,我豈會容他到今日。不過,第一回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可是他不知好歹,竟敢偷偷潛入我府中,你這做大哥的是怎麼教弟弟的。”

小野突然道:“小胖---小胖也隻是擔心瑩瑩,才過來看看她,小胖沒有惡意的。”

韓藝道:“小野,你先也彆說話。”

小野低下了頭。

崔戢刃看著小野,笑道:“這小子身手倒是不錯,我府中出動所有人的都沒有抓他。”

在這竹林之中,誰想抓住小野都是在癡人說夢話。

韓藝道:“崔公子,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做大哥的錯,請你放過家弟,有什麼罪,我來扛。”

崔戢刃不屑道:“你扛得起嗎?”

韓藝道:“扛不起也得扛,我相信崔公子這麼做,定是為了保護令妹,我同樣而言是如此,所以我認為崔公子定能夠了解我的這份心思。”

崔戢刃眯著眼直視著韓藝一會兒,目光中充滿了輕蔑,“你是怎麼想的,與我無關,但是,既然你都請了玄道來幫忙,這個人情我怎麼也得給。”說著,他語氣陡然一變,道:“但同時你也記住了,這最後一次,如果那胖子還敢來找瑩瑩,哼,就休怪我不客氣。”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王玄道聽的。

說罷,他也沒有給韓藝開口的機會,因為他不許要韓藝的任何承諾,或者說韓藝的承諾一文不值,畢竟就韓藝就這點分量,他隻需讓王玄道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又朝著身邊一個下人道:“把人給放了。”

“是。”

那下人立刻走了出來。

過得好半響,隻見熊弟捧著一隻兔子走了進來,兩邊臉頰又紅又腫,雙目也是紅腫的,一對小眸子中充滿了恐懼,顯然是嚇壞了。

“小胖。”

韓藝跟小野急忙走過去。

“韓大哥,小野。”

熊弟見到韓藝和小野,淚水瞬間就落了下來。

小野看著熊弟的臉,道:“小胖,他們打了你麼?”

熊弟囁嚅著,他想說沒,但是臉腫成這樣,誰都看得出來。

小野猛地一轉頭,怒視著崔戢刃,作勢就要衝上去。

韓藝急忙叫住他。

崔戢刃雖然麵無表情,但心中不禁一凜,暗道,這小子的眼神---。

韓藝回身過來,直視著崔戢刃,道:“崔公子,他才是一個孩子,你犯得著這樣嗎?”

崔戢刃品了口茶,淡淡道:“我認為你現在應該慶幸我沒有將他交給官府。”

王玄道瞧著韓藝,輕輕搖頭。

是啊,這裡麵還有王玄道的一份人情在,行,我暫時不與你計較,不過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的。韓藝強忍著心中怒氣,當初他挨那三十大板,都沒有像今天這般憤怒過,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先帶他們回去了。”

崔戢刃理都沒有理他,朝著王玄道道:“玄道,你好不容易來這一趟,不留下吃一頓便飯,我可是不會放人的。”

“那玄道就受之不恭了。”

王玄道微微點,又朝著韓藝道:“韓小哥,我讓馬車送你們回去吧。”

韓藝道:“多謝王公子的一番好意,韓藝心領了,韓藝告辭。”

說著,他就朝著小野和熊弟道:“走吧。”

三人出了崔府。

在回去的路上,熊弟偷偷瞧了眼韓藝,見韓藝一語不發,陰沉著臉,因為韓藝是在生他的氣,滿臉愧疚道:“韓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韓藝微微一怔,瞧了眼熊弟,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這事你沒有做錯,倒是我,唉,算了,不說了。不過這事絕不算完,我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氣。”

小野道:“韓大哥,要是---要是你答應,今晚我就去教訓下那姓崔的家夥。”

韓藝笑道:“沒這個必要,這我會想辦法的,如果你們相信我,就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小野“哦”了一聲。

熊弟抹著眼淚道:“韓大哥,小野,算了,這事都是我的錯,我不想連累你們受到傷害,他們崔家可不是好惹的。”

“什麼算了。”

韓藝怒不可遏道:“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三個人的事,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下去了。小胖,你彆哭,你越哭隻能讓那些人更加瞧不起咱們。”

熊弟見韓藝似乎真的動怒了,心中有些怕,嗯了一聲,趕緊抹去臉上的連累。

韓藝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先帶著小胖回去,讓少公子弄點藥膏,你給小胖擦擦,我得去一個地方。”

小野道:“大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胖的。”

熊弟卻滿是擔憂道:“韓大哥,你還是跟我們一塊回去吧。”

“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去找個屋子,咱們這兩日就搬出楊家,不然老是畏首畏尾的,老子真是受夠了這日子。”韓藝哼了一聲,又道:“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小野攙扶著熊弟道:“小胖,我們要相信大哥,走吧。”

熊弟點點頭,便與小野往楊府走去。

韓藝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眯了眯眼,冷笑道:“崔戢刃,今日之辱,我一定要讓你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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