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蜚語未落,流言又起。
現在百姓都不開始說病呀,鬼呀,轉而開始挖掘曆史,什麼北巷哪家哪戶的小院曾打死過ji女,哪家又毒死過什麼ji女,如今這些ji女的冤魂跑出來鬨事了。
說的是煞有其事,讓人不得不信。
關鍵是那些發了瘋的ji女都已經消失了。
原本這ji女失蹤是很平常的事,官府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去管的,因為ji女是沒有一丁點人權的,特彆是北巷的ji女,但是如今鬨得這麼大,官府不可能不管。
第二日官府就開始介入了,開始對北巷的個體戶進行盤查,一時間又是風聲鶴唳。
曾轟動一時的北巷立刻變成鬼巷,從白天到晚上,都是空蕩蕩的,陰森森的,明明還是春天,北巷的人卻如果寒冬。
花月樓。
“姐,你真是厲害,原來那日你阻止我去,原來你早已經想好辦法,高!這一招真是高!”
那賈四母一臉諂笑,馬匹就如洪浪一般,是一撥接著一撥。
曹繡卻是非常平淡的望著她,道:“你以為這是我乾的?”
賈四母錯愕道:“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
曹繡搖搖頭。
賈四母微微一驚,道:“這就奇了,難道是真的?”
曹繡點點頭道:“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北巷的都是一些什麼人,誰知道她們染得了什麼怪病。”
賈四母見曹繡不像是在說謊,興奮道:“這真是天助我們,就如今這情況,縱使鳳飛樓的話劇再好看,也沒有人敢上北巷去。”
曹繡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道:“你說的不錯,而且我花月樓馬上也要開始演話劇了,就憑我們花月樓的聲望,隻要我們的話劇成功了,誰還會去北巷那肮臟的地方。”
.......
.......
鳳飛樓。
“哢哢哢!搞什麼呀,你是親你至愛的人,又不是親塊木頭,我一直強調要投入感情進去,你是熊飛不是夢兒,懂麼?”
韓藝看著夢兒,是各種納悶。
夢兒眸子左右望熊弟、小野他們身上瞟了瞟,羞答答道:“可是這麼多人看著,我---我不好意思親啊。”
夢婷也羞紅著臉道:“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為什麼一定要親,抱一下不就好了麼。”
“這你都不知道,親熱戲能夠刺激票房的,哦不,我的意思是親吻一種愛的表達,當情到濃處,這一吻是必不可少的。算了,說是說不清楚的。”
韓藝一揮手,大咧咧道:“夢兒,你讓開,我給你示範一遍,來,夢婷,我們演一遍。”
“哦。”
夢婷點點頭,突然一怔,“這---這怎麼行。”
韓藝錯愕道:“怎麼不行了?”
夢婷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怎麼能隨便親我了。”
“就是,就是。”
一旁的夢思、夢瑤也是連連點頭。
韓藝瞧了眼這二女道:“你們兩個就彆湊熱鬨了,一旁待著去。”說著,他眼眸一轉,又道:“那行吧,我跟夢兒演一遍。夢兒,你彆怕,我可以帶你入戲。”
夢兒驚嚇道:“你要我親你?”
“你放心,我挺毆噴的,不,我是說我聽開放的,不會認為你占我便宜,就算占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韓藝雙手一張,道:“康孟。”
夢兒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道:“這如何能行,不可,不可。”
韓藝嘖了一聲:“你們這是乾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藝術?”
四夢紛紛搖頭。
韓藝道:“藝術就是一種純美的思想,是高尚的,我們要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
夢兒兀自搖頭道:“這我真的做不來。”說著,她朝著熊弟道:“小胖,你和小藝哥演吧。”
熊弟一孩子,還不懂這些,點頭笑道:“好啊!”
韓藝瞧了眼熊弟,多純真的一個孩子呀,真心下不了這口,咳了一聲,“還是算了吧。”又朝著夢兒他們道:“那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再不行,那我隻能親自示範了。”
......
“飛哥。”
“晶晶。”
夢兒輕輕吻在夢婷的額頭上。
.....
可是過得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韓藝那一聲不知所謂的“哢”。
“韓大哥,韓大哥。”
一旁的熊弟喊道。
韓藝“啊”的一聲,反應過來,“哢!”
聲音非常低落。
夢兒急忙問道:“小藝哥,我們演的怎麼樣?”
韓藝抬起頭來,癡呆呆的望著夢兒,過得半響,他才道:“我真的有這麼不堪麼?”
夢兒茫然道:“什麼意思?”
韓藝道:“為什麼我一說我要示範,你們就演的這麼好,你們知不知道,這多傷我的心。”
夢兒、夢婷麵麵相覷,雙肩急聳起來,實在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還笑!”
韓藝故作凶惡的瞪了她們一眼。
可是二女反而笑得更歡了。
熊弟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小野好奇道:“小胖,你笑什麼?”
熊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
.......
......
排練完後,韓藝拿著一壺酒獨自坐在院內,伸展了一下胳膊,扭動了幾下脖子,“呼---!這導演當著真是累,要是能潛規則那該多好啊!對啊,為什麼不能潛規則呢?這個可以有哦,因為這可以刺激創作的靈感。”
“什麼潛規則?”
忽聽後麵有人說道。
未聞腳步聲,先聽說話聲,韓藝不用看也知道是劉娥,道:“哦,這跟你沒啥關係。”
但話一出口,他便覺得有些不妥,這太傷人了。
好在劉娥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愣了下,也沒有再問了,走了過來,坐在韓藝邊上,小聲道:“韓小哥,官府又來人了。”
韓藝笑道:“看來是有好戲看呢?”
劉娥興奮直點頭道:“這回官府真是來查人命的。”
韓藝道:“難道真的發生命案呢?”
劉娥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也不知是誰說三年前這胡老二手下有一個歌妓失蹤了,都說是給胡老二給害了的。”
韓藝八卦道:“具體是真是假?”
劉娥輕輕哼了一聲:“我看八成是真的,其實有很多歌妓都因為忍受不了他們的毒打,而選擇自殺,有些時候失手打死,也是常有的事。”
韓藝道:“那沒有人管嗎?”
劉娥歎了口氣道:“咱們這些妓身份卑賤,若出得名,那還好,不出名的,是生是死,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管,現在是因為咱們把事鬨大了,官府才來盤查,但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官府也找不到證據了。”
這平康裡一直以來就是三不管地帶,而且又是煙花之地,本就是非多,打架鬥毆,謀財害命常有發生,長安城內一年的命案,有七成是來自平康裡。
而且律法規定失手打死奴婢,最嚴重的也就是遷徙一千裡,多半都是不了了之。
“這些人渣。”
韓藝怒罵一句,但是僅此而已。
其實不要說現在了,在後世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韓藝唯有一歎,又道:“不過這對於我們而言,可算是一件好事,這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這些人平時肯定沒有少乾這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官府開始翻舊賬了,他們必將人人自危,而且就目前這情況,這北巷根本不會有人來,我看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了。”
劉娥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韓小哥,你這一計還真是高。”
韓藝笑道:“是你厲害,這麼快就說服那些女人裝瘋賣傻。”
“其實這算不得什麼,這些個女人本生就是被人騙來的,而且她們的東主都對她們非常的不好,早就想逃走了,曾還求過。”
這話雖然如此,但劉娥還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對了,我剛才聽茶五說,花月樓似乎也在準備弄話劇。”
“是嗎?”
韓藝嗬嗬笑了起來。
劉娥道:“你笑什麼?這對咱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這北巷的名聲本就不好,如今就更加沒人敢來咱們北巷了,要是花月樓也搞什麼話劇,那客人可全都跑他們那裡去了。”
“你彆擔心。”
韓藝輕蔑一笑,道:“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好東西總會被人模仿的,要是曹繡連這一點眼光都沒有,那隻能說明你是多麼的沒用。
不過這話劇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簡單,誰人想弄就弄的出,就怕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你等著看好了,有了花月樓的話劇,大家才會更加珍惜我們的話劇。難怪我以前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原來是沒有綠葉的襯托。”
正當二人交談間,茶五突然走了過來,道:“小藝哥,長孫公子來了。”
韓藝聽得卻是麵如止水,沒有絲毫的驚訝,道:“快快有請。”
茶五出去之後,他又跟劉娥使了一個眼色。
劉娥心領神會,立刻回屋去了。
過得片刻,長孫延就在茶五的帶引下,走了進來。
韓藝早已經恭候大駕,迎上拱手道:“長孫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呀。”
長孫延瞧了眼韓藝,若有所指道:“看來我還能看到《白色生死戀》的結局。”
韓藝一笑,朝著茶五揮揮手,後者立刻退了出去,然後他又伸手道:“長孫公子請坐。”
長孫延坐了下來。
韓藝替他倒了一杯茶,笑道:“不瞞長孫公子,這一切都是我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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