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還真不知道,原來崔戢刃身上發生了這麼多悲劇,但說真的,他心裡並沒有一絲同情,因為比起崔戢刃而言,他更需要同情,他甚至都無法給蕭無衣一個像樣的婚禮,同時心裡也萬分好奇,道:“但是你說的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趕我出長安,也是為了我好麼?”
“你現在不是沒有離開長安麼?”
蕭無衣狡黠的笑道。
韓藝微微皺眉,蕭無衣擺明是話裡有話呀,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無衣並不知道韓藝對此事已經非常了解了,興許比她還要了解的透徹,因為長孫無忌已經跟他交代的再清楚不過了,解釋道:“事情的起因在於武昭儀想借著安定思公主夭折一事,打擊王皇後和我堂姐,達到奪取皇後之位的目的。”
“你堂姐?”
韓藝微微一驚。
蕭無衣哦了一聲,道:“差點忘記告訴你,那蕭淑妃便是我堂姐。”
“啊?”
韓藝雙目一凸,心想,天啊!這尼瑪也太複雜了吧?
蕭無衣道:“不過我跟她不是很熟,我們性格相差太多,也玩不到一塊去,倒也沒有什麼感情。”
她對長孫無忌心懷怨恨,我若將此事告知於她,恐怕會多生枝節,可我們畢竟是夫妻呀,我究竟該不該說呢?韓藝心裡萬分矛盾,但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覺得必須要向妻子坦誠,因為他知道夫妻之間的誤會產生,往往就是在於隱瞞,他做的這一切,多半都是為了能夠保護蕭無衣,當然,還有小胖他們,於是道:“關於長孫無忌---。”
蕭無衣突然一手輕輕按在韓藝的嘴唇上,笑道:“你聽我說就是了,至於你想怎麼做,不要告訴我,也不要來詢問我的意見。”
韓藝詫異道:“為什麼?”
蕭無衣歪著頭,歎道:“因為我這人有時候比較衝動,又嫉惡如仇,最恨不平之事,白就是白,黑便是黑,但是這些勾心鬥角的事,無非就是權力之爭,哪有錯與對,所以你若聽我的意見,反而可能會壞了大事,我相信在這方麵,你比我要更加合適,所以你隻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行了,我相信你。”
這真的是莫大的信任,韓藝感動的都說不出話來,於是乎,他伸出舌頭,輕輕添了下蕭無衣的手心。
“下流。”蕭無衣後知後覺的縮回手來,啐了一聲,非常嚴肅道:“說正事。”
“正事,正事。”韓藝嘿嘿一笑道。
真是那這人沒點辦法。蕭無衣無奈一笑,道:“武昭儀出身寒門,武家遠比不上太原王氏和我們蕭氏,她若想稱後,這出身問題必會被人拿來大做文章的。而你的話劇,恰恰又是講貴族和寒門的愛情,貴族暫且不說,一旦武昭儀開始行動,那麼你的話劇必定會幫助武昭儀得到許多寒門的支持,這就是武昭儀目前最需要的支持,不管她做的是對,還是錯,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韓藝點點頭。
蕭無衣又道:“而長孫無忌一直都是擁護王皇後的,其實自從我們蘭陵蕭氏偏向關中勢力之後,我堂姐也成為了他們擁護的對象,如果隻是我堂姐和王皇後之爭,長孫老賊根本不會過問,但是武昭儀想要稱後,長孫老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換而言之,如果崔小鬼不出手的話,那麼長孫老賊絕不會讓你的話劇演下去,到時長孫老賊一旦出手,那事情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即便是陛下也得對長孫無忌忌憚三分,這道口諭就不一定能夠下來。”
韓藝所有所思道:“但是崔戢刃先出手,那麼長孫無忌便可順水推舟,既不讓話劇演下去,又能置身事外,還少了一樁麻煩事。”
蕭無衣嗯了一聲:“所以崔小鬼這麼做,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在大麻煩來臨之前,先將你推向武昭儀那一邊,讓話劇能夠繼續演下去。”
但是你沒有想到,長孫無忌會將計就計,利用這一點,將我安插在武昭儀身邊。韓藝皺眉道:“這是崔戢刃跟你說的?”
“當然不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可不會跟我說這些。”
蕭無衣搖搖頭,道:“崔小鬼生來就非常高傲,他從小到大從不與人解釋任何事情,他一直都非常反對他們家族中的一些迂腐的禮法,所以當時崔家上下,隻有他一個人讚成崔大姐與萬二哥在一起,並且幫助他們私奔,但是結果非常令他受傷,再加上之後紅綾和無月的事,令他性情大變,開始變得拘於禮法,事事都站在家族這一邊。
就連善行他們都以為崔小鬼已經變了。但是我太了解這小鬼,這廝骨子裡就是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希望有個人證明他以前做的是對的,而你的話劇恰恰說的與崔大姐的事非常像似,他可能是世上最不願話劇消失的那個人。想要話劇繼續演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你站在武昭儀那邊,因為你的話劇,一切都符合武昭儀當下所需的利益。”
韓藝道:“就算如此,這也隻是崔戢刃的猜測罷了,萬一陛下沒有下這一道口諭,那我現在就在回揚州的路上了。”
蕭無衣道:“如果是這樣,你留在長安,可能會更加危險。長孫老賊雖然聰明,而且也有治國之才,但他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太宗聖上在世的時候,他最忠於的是太宗聖上,其次就是自己,如今他最忠於的是自己,其次才是當今陛下,基於此之上,他才會去考慮百姓、社稷。
一旦有人會傷害他的權益,他會毫不留情的斬草除根,就跟他對待我舅舅他們一樣,他可不會管你是忠還是奸,隻要你觸犯了他的利益,他就會對你拿起屠刀,就跟當初他忠於太宗聖上一樣,任何人,任何事,觸犯了太宗聖上的利益,他都會不顧一切的維護太宗聖上的利益,哪怕他明知此事不利於國家社稷,所以此人絕對不能依靠,因為他太自私了。彆說你了,即便是褚遂良他們,若是有朝一日會威脅到他,他也會這麼做。”
韓藝道:“若是如此的話,我站在他的對立麵,豈不是會更加危險。”
“若是一年前,那你現在估計就是九死一生。”
蕭無衣話鋒一轉,又道:“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朝堂的事情非常複雜,因為這裡麵牽涉到太多的爭鬥,貴族和寒門,外戚和後宮,權臣和皇權,舅舅和外甥,甚至於山東士族和關中大族,在這種複雜的利益鬥爭下,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即便是長孫老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將這些隱藏的矛盾全部爆發出來,所以你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全。”
這道理其實非常簡單,目前情況已經非常嚴峻了,但往往這種時候,大家非常謹慎,都不敢動,你一旦出手,那麼必將會是一番腥風血雨,誰也無法預計到後果,各方都害怕,最為穩妥的方法,就是敵不動,我不動,大家就僵著。
韓藝瞧著蕭無衣,眼中帶笑。
蕭無衣臉上一紅,道:“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不僅長得漂亮,還這麼聰明。”韓藝笑吟吟道。
蕭無衣哼道:“你還好意思說了,你以前就儘顧著挑我的毛病,不會做飯,不會洗衣,反正是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整一個仙女。”
韓藝聽得仙女,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但是他知道,如果笑出來,他就完了,微微抬起頭,在那性感、傲嬌的嘴唇上親吻了下,心懷愧疚道:“對不起。”
蕭無衣望著韓藝,微微一笑,道:“你以為本郡主跟你一樣,凡事都斤斤計較,本郡主才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多謝郡主饒命之恩。”
蕭無衣剛剛張開嘴,韓藝突然又吻了上去,這可不是輕輕一吻,而是法式熱吻。
一番唇舌交戰是在所難免。
吻得蕭無衣氣喘咻咻,軟軟的癱在他懷裡,兩腮紅得都快滴出水來了,微微喘著氣,瞪了韓藝一眼,目光中透著幾分狐疑,“韓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藏著彆的女人。”
韓藝一愣,道:“這話從何說起,這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小胖他們也可以為我作證。”
蕭無衣好奇道:“那你為何這般熟練?”
“啊?”
韓藝雙目一睜,哎呦,差點忘記我雖是處男之身,但卻有這一顆百戰之心。但是這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遲疑,不然非得被人踢出去,一臉錯愕道:“什麼熟練?我不知道。”
關於這一點,蕭無衣方才就很好奇了,如果不是小胖和小野在那裡一個勁保證,韓藝沒有勾搭彆的女人,她真的會認為韓藝一定包了**,道:“你還在這裡跟我裝傻,我看你好像不是第一回與人親吻。”
初吻---好像被陳碩真給奪取了,但那是意外呀,嚴格意義來講,我還是保留著童男之身,但是思想已經不是了,這尼瑪還真難解釋。韓藝道:“這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你見過不熟練的方式?”
這話音剛落,蕭無衣就是一粉拳砸在韓藝胸口!
砰!
“哎呦,咳咳,你打我乾什麼?”
這蕭無衣撒嬌似得拳法,也是要人命啊!韓藝捂住胸口,一臉委屈。
蕭無衣冷冷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不這麼說,你不得死纏著我問,我怎麼解釋嗎,難道說我前世約炮無數,故此才這麼熟練麼。韓藝哭喪著臉道:“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這大概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我真的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與彆的女人有什麼,我心中隻愛你一個人。”
“是麼?”
“當然是的。還有你的嘴真好親。”
“去去去,少在這裡耍貧嘴,真是惡心。”
蕭無衣美目一瞪,韓藝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對行房一事特彆熟練,不過她也是初經人事,對於這事就一張白紙,所以韓藝說這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她也沒辦法反駁。
韓藝見她還是不信,眼眸一轉,突然嘻嘻笑道:“無衣,其實我覺得我方才做的還不夠好,這事還得多練練,要不咱們現在就溫故而知新。”
蕭無衣嚇得一手按住他胸前作怪的大手,她可是受不了了,道:“不行,你若再敢胡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韓藝抱著她豐滿的身子,笑道:“那抱抱總行吧。”
蕭無衣見他沒有作怪了,鬆了口氣,又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都抱著的麼。”
說著,她又趴在韓藝懷裡,其實她也挺喜歡韓藝抱著她的感覺。經過韓藝這一波打岔,她非但沒有懷疑韓藝,反而有些忐忑不安,幽幽道:“韓藝,雖然我已經過了成婚的年齡,但你是我第一個男人,而且也是唯一的男人。”
這還用你說,方才就知道了。韓藝可不能說那層膜的時,免得又被懷疑經驗豐富,深情款款道:“我對你可是一直堅信不疑,從未懷疑過,所以你也要像我對你這般信任一樣信任我。”
“這可不行。”
雖然韓藝是采取繞口令的方式,但是蕭無衣反應極快。
“為毛?”
韓藝睜大雙眼。
蕭無衣輕輕哼道:“你這人狡猾的緊,而且騙人的本事又厲害,而且,你也說了,女人懷疑男人是與生俱來的,你應該諒解才是。”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哎呦,好像還真TM說過,天啊,我怎麼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韓藝一時後悔的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老血來,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無衣又無比霸道道:“但是你不準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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