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年宮所在的麟遊縣,大概就是在後世的陝西寶雞市,而長安就是位於後世的西安市,兩地相鄰,相距不遠,大概也就是四百裡左右的樣子,畢竟皇帝隻是避暑而已,不可能跑去江南。
這麼龐大的隊伍一定會影響速度,但是若一味的趕路的話,再慢再慢八天就能趕到。
但是李治似乎不是這麼想的,他沒有選最近的路去,而是選擇了過太白山、郿縣、扶風縣等地去麟遊縣。
路上也是走走停停,想走就走,走累的就歇息,亦或者看到美景,就停下來觀賞。
韓藝倒也不急,你停我也停,你看我也看,因為他本生就喜歡旅遊,也想看看這大唐的風景,唯一遺憾的是,他們不準亂走,活動範圍比較小,有好幾次韓藝都是借著拉屎的理由,跑去深山老林看看。
行走三日,終於來到了太白山山前。
這都還沒有進入太白山的範圍,那翠綠的波瀾便不依不饒撲打而來!平坦寬闊的官道兩邊,滿是參天大樹,青綠小草,隻有擠出的一丁點天空不是綠,是藍,是那種純藍,藍得使人心生愛惜,尤其的韓藝,他可是從那個霧霾的世界來的,哪裡見過這般藍色,仰目望天隻覺沁人心脾,心曠神怡。
遠處更是群山環繞,聳立在雲霧之間,延綿起伏,宛如一條巨龍橫躺在前。
這不禁讓韓藝想起一句詩來,車到山前必有路!
沒辦法,文化程度就那麼高!
太符合景色的,一時半會難以想得出。
這才上午,車隊又停了下來,肯定是李治叫停的,韓藝他們隻能聽之任之,但是他們也不煩惱,趕緊與小胖、小野他們來到一個大樹下。
“嘻嘻!我和小野一組。”
熊弟搭在小野肩膀上。
韓藝目光往東浩、佐霧、杜祖華、夢兒她們臉上一掃,仿佛聽見了“選我!”“選我!”的心聲。
“夢兒,我們一組吧。”
韓藝媚眼一拋,各種yin蕩。
東浩等人頓時麵泛失望之色,好歹都是揚州來的,真是見色忘友。
夢兒臉上的麵紗難以遮擋那羞澀的表情,道:“我的牌技又不好,為何選我?”
“正是因為你的牌技不好,才會彰顯出我的牌技好啊!”韓藝嗬嗬道。
夢兒臉一黑,道:“我不跟你一組。”
“彆彆彆!”
韓藝道:“男女搭檔,乾活不累呀!”說著,他又覺得似乎不妥,又向小胖他們說道:“基友搭檔同樣也是乾活不累。”
熊弟老是聽韓藝說什麼“基友基友”的,以為就是形容兄弟之情,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我和小野可是好基友了。”
韓藝險些沒有笑出聲來,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夢兒,快坐,快坐,這可是經濟半小時啊!”
實在是這撲克太好玩了,夢兒手也癢癢,忍著羞怒還是坐了下來。
杜祖華機靈的很,一聽韓藝這話,瞬間明白過來,於是立刻找上了悠悠,而東浩卻羞澀的望著夢婷。
韓藝一看,我勒個去,老牛想吃嫩草麼?
夢婷哪裡給他這個機會,急忙蹲在夢兒身邊,道:“我幫夢兒姐姐出謀劃策。”
打個牌還出謀劃策?韓藝笑道:“3P,我喜歡!”
熊弟好奇道:“韓大哥,何謂3P?”
“呃...!”韓藝堪堪解釋著,“這3P,大概就是三人行的意思。”
熊弟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我和小野,是不是可以說是2P?”
看不出這小胖子這麼邪惡,小野的貞操不保啊!韓藝點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的。這個等會再討論,快點,快點。”
大家立刻找到自己的盟友,東浩被迫選上了佐霧,也就是三組。
四人坐好之後,韓藝道:“光打沒意思,得弄些懲罰,誰了輸了不但要退下,而且還得做二十個俯臥撐,就是我平時做的那種。”說著韓藝又比劃了幾下。
熊弟幽怨道:“那很難做的。”
要不惦記著幫你減肥,我還不玩這一套了,誰輸了脫件衣服多爽呀,可不行,我和夢兒可是一邊的,她脫我也得脫,這不是便宜彆人麼。韓藝道:“你不做的話,那就換華仔。”
熊弟趕緊點頭道:“我做,我做還不行麼。”
夢兒道:“小藝哥,我也要做麼?”
韓藝道:“這個----。”
“我可是女人呀!”夢兒給韓藝拋了個媚眼。
好吧,你都這樣,我必須拿點紳士風度出來。韓藝道:“我倒是想幫你做,但問題是我怕小胖也讓小野幫他做。”
夢兒瞧向熊弟。
熊弟立刻道:“我才不會讓我小野幫我做了,我自己做就是了。”
韓藝道:“那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隻見一張張撲克在韓藝手中不斷的變化形狀,片刻間,這牌就洗好了。
“哈哈!運氣真是太好了。”
韓藝抓的第一張牌,就扔了下去,正是一張小五。
他們玩的其實就是升級,畢竟他們都是自家人,贏錢的把戲,玩著也沒有意思,還不如玩玩這升級。
彆看韓藝在賭桌上千了不少人,但那是工作,他在生活中玩牌,那是看人去的,人對胃口,這牌玩的就有趣,不合胃口,技術再精湛,他也沒啥興趣,他跟小胖他們玩的就挺開心的,這一路行來,但凡有空,幾人就立刻經濟半小時,弄兩把玩玩。
夢兒頓時喜道:“小藝哥,你真是厲害。”
“那是當然,你跟我在一邊,怎麼可能會輸。”
韓藝得意洋洋啊。
熊弟突然嗬嗬笑了出來。
韓藝一種不祥的預感冒了出來,道:“你笑什麼?”
熊弟臉上掛著萌萌的笑意,丟出一對黑桃五來。
“靠!”
韓藝罵了一句,鬱悶的將自己寡不敵眾的小五撿了上來,心裡默念著,黑桃,黑桃。不是吧,紅桃,梅花,方塊,大哥,來個黑桃吧。
過了一會兒,牌全都上手,韓藝望著那張藏於大小鬼、三個二、兩個五中間的黑桃八,眼角閃爍著淚花,這尼瑪還太坑了。
而熊弟則是在眾人羨慕的目光,將八個底牌全部收了上去。
方才還站在韓藝身後學技術的人,瞬間全部移到小胖身後去了。
你們這些家夥,不跟我學,跟小胖學,哼,真是太沒遠見了。韓藝暗自不屑。
熊弟一邊看著底牌,一雙小眼睛,閃爍著令韓藝膽寒的光芒。
就一會兒,熊弟就將八張牌全部埋了下去,順便又跟基友眨了眨眼。
這麼快,難道真的是天牌?韓藝立刻道:“哎哎哎,可不能使眼色的。哦,夢兒,你可以。”
“QQKKAA!”
熊弟一下丟出六張牌來。
MD,一對正五都沒有出,我去!打五是打副,我忍。韓藝咬咬牙,將兩個五,三個2,唯一的黑桃八扔了出去,看著手中的大小鬼,心中是拔涼拔涼的,對方還有一正五呀。再看看夢兒那邊,五六七八九,都快成電話號碼,在看看小野那邊,手中主牌似乎已經瀕臨滅絕,暗想,這小胖子手中有多少主牌啊!
“一對五。”
韓藝歎了口氣,扔出大小鬼來。
熊弟嘿嘿一笑,道:“再一對十,加大小鬼。”
都不留對子,這什麼牌啊!韓藝已經無語了。
夢兒那些零零碎碎的電話號碼,也被小胖給吸乾了。
“都沒有主牌了。”
熊弟看了看,笑得更是歡樂了,嘩啦一聲,一大片黑桃傾瀉而下,雙手緊緊握住,保護在胸前,道:“還留五張牌在手上。”
不會第一盤就下位吧。韓藝就坐在熊弟下手,他開始故作遲疑,目光左右瞟動著。
小野豪爽的很,一點也不拖拉,將分呀什麼的全部扔了下去。
而夢兒則是剛剛相反,連A都丟了,但是一分也沒有出,還緊張兮兮的望著韓藝,女人在這種時候,一般都是指望男人。
看來對麵留一手的分。韓藝在看看自己的牌,也沒啥大牌,就一對紅桃k,心想,還有一堆紅桃10沒有出,但是一對A也沒有出啊,對麵光留分去了,說不定有一對紅桃10,那麼一對A就肯定在小胖或者小野手中,這尼瑪還怎麼玩下去啊!
頭疼啊!
韓藝也懶得想了,反正其他的他也守不住,索性就留了五張紅桃在手上。
“兩張A。”
熊弟又放下兩張牌,但是臉上的笑意完全沒有了,變得非常緊張起來。
韓藝心想,這家夥肯定沒有一對A,不然這還打什麼,那麼那一對A肯定在小野,又或者夢兒手中,可是這麼怎麼看,也像似在小野手中啊!
心已墜入冰庫當中!
韓藝隨便扔了兩個紅桃下去敷衍一下小胖。
“一對紅桃10!”
熊弟出完就蒙住雙眼。
“一對紅桃K。”
韓藝出完,就盯著小野,心裡默念著,浩瀚哥,給我一次機會好不。
熊弟雙目一凸,懊悔不已。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小野笑嗬嗬的扔出兩張A來。
對麵就不用說了,二十分。
熊弟大喜,將一張二扔了下來,哈哈道:“我們贏咯。”
......
......
我真是太仁慈了,要出千,我一定要出千!被無情趕離的韓藝心中呐喊著。
“小藝哥,你說跟你在一起,一定不會輸的。”
夢兒幽怨的望著韓藝。
我也不想,這牌你怎麼贏啊!韓藝含淚道:“你也沒有輸呀!畢竟俯臥撐是我做。”
“但是我想玩牌。”
“等!”
韓藝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氣連做了四十個俯臥撐,冷冷笑道:“小胖,行啊!”
熊弟嘿嘿道:“這都是韓大哥你教的好。”
真是教好了徒弟,坑死師父呀!
但是沒有辦法,規矩如此,他想報仇,還得等兩輪。
這二回上來的東浩和佐霧,他們兩個可是默契十足,而且幾個人技術也都差不多,打的難分難解,韓藝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是著急,這可是經濟半小時,你們倒是快點啊!
隨著戰況越發激烈,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與韓藝他們臨近的雜役也紛紛圍了過來,不看還好,一看就著迷了。
然而,此時,在遠處有一行人正漫步在一處高地上,遊覽麵前這大好風景,長孫無忌、褚遂良皆在其中,而站在中間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麵如冠玉,頦下微須,一襲赤黃袍衫,折上頭巾,九環帶,六合靴,氣質非凡,能夠站在長孫無忌、褚遂良中間的,那不用說,此人正是當今皇帝李治。
唐朝服飾非常複雜,禮法也不完善,也沒有宋明清那麼講究,皇帝下班之後也是與大臣百姓一樣,穿著常服,就是窄袖、圓領。
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高山峻嶺,李治感慨道:“朕自即位一來,這似乎還是第一回出長安城,都已經想不起多久沒有見過這般美麗迷人的景色。”
長孫無忌立刻道:“由此可見,陛下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未曾有一日怠慢,實乃江山社稷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啊!”
褚遂良也道:“陛下也應當將這江山社稷之福繼續保持下去。”
李治看了眼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笑道:“舅舅和仆射這般說,莫不是提醒朕不應出來?”
這李治以孝著稱,他在朝堂之上,稱呼長孫無忌為太尉,但是在私下,多半還是叫舅舅。當然,長孫無忌在什麼情況也不敢稱呼李治為外甥。
“老臣絕無此意。”
長孫無忌搖搖頭,道:“身為陛下,首先當以龍體為重,夏日炎熱,若整日待在宮中,難免會感覺非常煩悶,偶爾出來,即可視察民情,亦可放鬆心情,陶冶性靈,開拓眼界,對陛下的龍體有莫大的幫助,陛下龍體安康,便是我大唐最大的福氣。”
李治笑了笑,往下麵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朕出門已經三日有餘,為何連一份奏章都沒有收到?”
長孫無忌道:“如今國泰民安,四海升平,邊境也無戰事,故大事沒有,若是不急於處理的小事,臣想那些官員,也不會急於呈上,以免壞了陛下的興致。陛下許久都未出門了,何不儘情觀賞這沿途的風光,保持愉悅的心情,如此便可消除那舟車勞頓,等到了萬年宮之後,再以充沛精力,處理政事,亦可事半功倍。”
他雖稱呼陛下,但是在他眼裡,李治還是一個小孩,說話的語氣,故此都帶著三分教育的態度。
李治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如今他心思都在這大好美景下,也沒有心思去處理政事,反正這一幫大臣都在,小事一直以來也是由他們處理,也就不多說了,下得矮山,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嘩然,舉目一看,發現許多人圍在一棵大樹下,心中好奇,問道:“那是一些什麼人?”
褚遂良一看,道:“好像是一些雜役。”說著,心中也非常好奇,道:“他們在乾什麼?”
長孫無忌一個眼神,身旁一名護衛就準備過去。
“不必了。”李治手一抬,道:“我們就順道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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