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們是一家人(1 / 1)

其實韓藝心裡還是挺希望元烈虎和獨孤無月能夠加入民安局的,這對他有著莫大的幫助,他可不想民安局也跟禦史台一樣,跟一群自視甚高的偽君子共事,雖然獨孤無月他們也是貴族,而且還是超級貴族,但是他們並不在乎這些,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思想,沒有被當代的社會背景給同化。

當然,凡事有利必有弊,他們的原則性太強了,韓藝明白與這種人共事也是非常令人挺頭疼的,但是相比較起來,肯定後者要好的多。

故此,他希望鄭善行他們能夠儘力遊說一番,哪裡知道鄭善行就這麼一句話而已,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殊不知他們這七個,就是如此,如果他們不願,你勸不勸,他們都不會去的,但是他們若是願意的話,你隻需要告訴他們有個機會,他們自然就會去爭取。

因此隻要鄭善行將意思帶到就行了,不需要再多說半句。

元烈虎似乎對這事真不感興趣,突然嘿嘿一笑,道:“告訴你們,我爹爹也跟我一塊回來了。”

“是嗎?”

鄭善行一驚。

韓藝卻是一愣,他真不知道這究竟有什麼好值得驚訝的。

又聽盧師卦笑道:“元叔父竟然願意回長安,這還真是稀奇。”

韓藝聽得實在是納悶了,道:“冒昧問一句,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元烈虎大咧咧道:“是這樣的,我爹爹不太喜歡長安這種人太多的地方,希望在外麵玩耍,都有好兩三年沒有回過長安了,最近才回到關中道的。”

韓藝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元烈虎又道:“我爹爹說了,他挺想你們的,約你們明日去郊外打獵。”

“這才剛回來,又要去打獵?”

鄭善行鬱悶道。

元烈虎道:“是啊!我爹爹就喜歡打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王玄道道:“我就不去了。”

他太乾淨了,打獵這種運動不太適合他。

元烈虎瞥了王玄道一樣,沒好氣道:“我爹爹隻是讓我轉告你一句,你若不去,那也沒事,不過師卦、善行、無月你們可一定得來,還有,韓藝,我爹爹還邀請你一塊去。”

“我?”

韓藝詫異道:“不是吧,我與令尊素未蒙麵,他怎會邀請我?”

元烈虎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救了我姑姑一命,這我們元家上下都非常感激你,我爹爹說一定要向你親自道謝。”

“這---!”

韓藝顯得有些遲疑。

盧師卦苦笑道:“韓小哥,你若不去的話,元叔叔會帶著一群猛虎財狼跑到你家裡來道謝。”

元烈虎嘿嘿道:“還是師卦你了解我爹爹。”

真的假的?韓藝對此感到有些困惑,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這段時間都忙壞了,而且來長安這麼久,都沒有帶小胖、小野他們出去玩過,趁著這一次機會,帶他們出門好好玩玩也挺不錯的,於是道:“既然令尊如此看得起韓藝,韓藝恭敬不如從命。”

元烈虎擺擺手道:“我爹爹這人挺隨和,你用不著這麼正兒八經。”

韓藝在盧家藥鋪坐了一會兒,就先告辭了,因為他知道他在那裡不太方便,畢竟鄭善行他們與元烈虎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雖然與他們的關係都不錯,但在他們之間就如同一個外人,有外人在,當然說話不太方便。

可是他剛來到後院門口,忽見小野從後巷跑了過來,低聲喊道:“韓大哥!”

韓藝見小野略顯焦急,不禁暗想,這是出什麼事呢?

小野跑了過來,低聲道:“我前麵在後院的樹林玩耍時,忽然看到夢思姐姐一個人在那裡哭。”

韓藝眨了眨眼,問道:“就她一個人?”

小野點點頭,道:“不過她手中拿著一封信,我看可能是謝輝那邊來信了。”

韓藝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心中卻是喜憂參半,點點頭道:“我去看看。”

小野道:“要我跟你一塊去麼?”

韓藝笑道:“不必了,你去找小胖他們吧。”

小野點點頭,然後就回去了。

韓藝來到後麵的那片小樹林前,隱隱聽得裡麵傳來抽泣聲,於是悄悄走了過去,來到一棵樹前,偏過頭去一看,隻見夢思蹲在一棵大樹下,將頭埋在雙臂見,渾身微顫。

哭都哭得都這麼含蓄,真是令人頭疼呀!韓藝暗歎一聲,其實他早就注意到,這段時間來,夢思極少出門,他也曾想過去開導下夢思,但他認為現在問題沒有爆發出來,就算他想去安慰,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也可以說他一直在等今日,故意一腳踩在掉落的樹枝上,聽得格格幾聲響。

“誰?”

夢思猛地一怔,登時回過頭來,“小藝哥?”

韓藝見她雙目通紅,心中又是一歎,故作驚訝道:“夢思你也在啊!我還準備來此小便了,難道你也是來此方便的,那你先吧,我不急的。”

“不---不是。”

夢思頓時滿麵羞紅,慌忙中又擦了擦臉。

韓藝走了過去,咦了一聲,“你在哭?發什麼事了?”

“沒有!”

夢思搖著頭,但搖著搖著,就把頭給低了下來。

韓藝笑道:“那你是來方便的?”

夢思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隨即又趕緊搖頭,秀美的臉蛋紅了個通透。

韓藝知道她臉皮薄,也不忍心再打趣她,微微笑道:“夢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回見麵,我說了些什麼嗎?”

夢思錯愕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我說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一家人,能夠相親相愛,能夠相互幫助,你還記得麼?”

夢思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一笑,道:“通常來說,家人就是每個人最為堅實的後盾,因為最後站在你身邊的,永遠都是家人,朋友、甚至夫妻都可能分道揚鑣,唯獨家人是分不開的。是,我們並無血緣關係,但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們都是孤兒,也正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曆和渴望,我們才能成為家人。

作為家人,當你開心的時候,我們會比你感到更加開心,而不是嫉妒、羨慕,當你傷心的時候,家人會在一旁安慰、鼓勵你,而不是奚落和嘲笑。任何一個人都有需要家人支持的時候,如果任何事你都悶在心裡,那麼縱使你的親人都健在,你也是孤苦伶仃的。”

夢思聽到後麵,不禁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心中不禁想起夢兒她們來,想起夢兒她們每日都來陪自己,都對此事避而不談,都想儘辦法來讓自己開心起來,甚至於派人暗中去找謝輝,不覺又是愧疚萬分。

韓藝說得沒有錯,她害怕被人嘲笑,被人奚落,故此才會躲在這裡來哭泣,顯然她還沒有明白家人的真正的意義。

過得一會兒,夢思才小聲道:“小藝哥,對不起。”

韓藝嗬嗬道:“再補充一句,家人之間是不需要說對不起,不管你有任何過失,我都會支持的,我也想你能夠明白這一點。”

夢思又抬起頭來,眼中含淚的望著韓藝。

韓藝羞澀道:“從你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以身相許的意思。”

夢思紅著臉,啐了一聲道:“才沒有了。”

“是嗎?”

韓藝又道:“也對,你有謝公子了,不過謝公子好像許久未來了,還是正巧我都不在。”

夢思聽到謝公子,不禁神色黯然,道:“輝哥他走了。”

韓藝一愣,道:“為什麼?”

夢思道:“他在長安謀求仕途,屢屢不順,後來他家裡來信,他的大伯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這門親事對他的仕途非常有幫助---。”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簌簌直落。

那騙子倒是會找借口呀,如此一來,夢思恐怕都會原諒他的薄情寡義。韓藝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仕途,因此他離開了?”

夢思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道:“你怪他嗎?”

果然,夢思搖頭道:“不,我一點也不怪他,其實---其實我不過就是一個風塵女子,又怎配得上他。”

韓藝笑道:“你能夠做到不怪他,我非常高興,記恨不會改變什麼,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累。但是你也無須自卑,要說到自卑,我比你更加有資格自卑一些,我是農夫出身,但是我現在麵對的人,榮陽鄭氏,關中長孫,太原王氏,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要比謝公子貴氣一百倍,我夾在他們中間,身份落差這麼大,我理應感到自卑,但是我更相信**************,他們比我高貴的隻是他們的祖上的那些努力,就個人而言,我完全不覺得他們比我高貴。愛情同樣也是如此,愛情的兩邊,永遠都是對等的,你付出的不必他少,甚至比他還要多,因為他還要兼顧自己的仕途,而你全心全意投入進去,哦,你是我的家人,如果你覺得低他一等,豈不是我也要低他一等,你認為這合適嗎?”

夢思趕緊搖搖頭。

韓藝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夢思,人的一生,要經曆很多困難,每個人都是如此,離彆就是其中最為常見的一種,每個人都會因為離彆而感到不開心,這是人性,所以你不需要去刻意隱瞞,沒有人會因此而嘲笑你的,因為每個人都會經曆這些。但是不開心歸不開心,你不應該以一種消極的態度去看待理解,而應該以一種積極的態度去看到這一切,因為離彆預示著重逢亦或者新的開始。同時你應該心懷感恩去看待過去。

是,你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但是謝公子給你帶來了愛情,讓你嘗到了愛情的美妙,讓你曾有一段非常快樂的日子,這些是夢兒她們都未曾有的,這將會是你人生中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包括謝公子的離開,將會你回想這些事的時候,你一定會感到開心,這同時也教會了你在麵對下一段愛情的時候,你怎樣才能做得更好,這種寶貴的經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這一段經曆會讓你更加從容的去經營下一段愛情,也會讓你遇到一個更愛你的男人和更為快樂的日子。但前提是你必須往前走,而不是停滯不前。”

夢思聽得淚眼朦朧,望著韓藝,怔怔不語。

韓藝笑道:“今日既然已經都這麼傷心,那不妨再傷心一點,將所有的傷心都給哭出來了,把傷心統統留在今日,然後再去等待下一份愛情的到來,所以,大聲哭出來吧,不要去壓抑自己。”

這話一說完,夢思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過得片刻,她哇的一聲,猛地蹲下身去,放聲大哭起來。

悲傷的情緒就如決堤的洪水,一波接著一波,根本停不下來。

再花心的人,再高貴的人,在麵對初戀時,都會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這同樣也是人性。

過得好半響,夢思抬起頭來,見韓藝張著雙手,一動不動,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似得,好奇道:“小藝哥,你乾什麼?”

韓藝一怔,鬱悶道:“我說了這麼多,隻是希望你最後能夠投入我的懷抱通哭一場,為什麼,為什麼你連這都不滿足我,難道你的膝蓋比我的懷抱要更溫暖了一些麼?”

夢思立刻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望著韓藝,突然噗嗤一笑,站起身來,紅著臉道:“小藝哥,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韓藝驚詫道:“此話怎講,我認為在這偏僻的樹林中,我的所作所為,絕對算得上的正人君子。”

夢思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韓藝道:“你乾什麼去?”

夢思一邊小跑著,一邊道:“我找夢兒她們去,讓她們彆擔心我了。”

“哎!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韓藝喊了一聲,又見夢思那輕盈的步履,突然一笑,長出一口氣,左右望了望,道:“乾些什麼好呢?哦對,我是來小便的。”

於是乎,這沒素質的家夥,來到一棵大樹,哼著小曲,愉快的噓噓起來,一個哆嗦過後,頓覺輕鬆不少。

真是無尿一身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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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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