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疊被子很難嗎?
彆說四肢健全,哪怕是沒有雙手,隻要有耐心,用腳同樣都能夠疊好。
關鍵就一個字---懶!
在人類世界上一切一切的理由都是為這個字開脫。
韓藝寧願與笨的人合作,也不願意跟懶人合作。
因為笨還可能成功,但是懶是絕無可能成功的。
“韓藝,我算是服你了,就你這整人的手段,我是自愧不如啊!”
程處亮嘖嘖幾聲,“實在是太羞辱人了,要是換作我的話,我寧可自殺,也絕不願讓一個小孩在我麵前指手畫腳。哎,你究竟還藏著什麼手段,說來聽聽。”
韓藝苦笑道:“將軍,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跟著學些,你看長孫公子他們。”
說著,他指向站在宿舍裡麵認真觀摩的盧師卦、長孫延、獨孤無月。
程處亮道:“你莫不是還想羞辱我,那你就省省吧,我最討厭乾這些事了。”
韓藝道:“將軍,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這些個公子哥們,他們的報複心可是極強的,一旦他們發現你不會疊被子,不會洗衣服,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來羞辱你的,現在去看看,還可以打著監察的名號,將軍可以不疊,但是不能不會。”
程處亮眨了眨眼,又瞧了眼獨孤無月等人,顯得有些尷尬,思索片刻,點點頭道:“你說得倒也不錯,我好歹也是總督察,總得以身作則。”說著他又小聲道:“可是韓藝,咱們可得說好了,這疊被子我倒是可以學學,但是洗衣服這等事,你可千萬不能動歪主意讓我去乾,否則的話,我就跟你拚了。”
韓藝小聲道:“將軍大可放心,我也是最討厭洗衣服了,你見過我什麼時候洗過。”
程處亮咧嘴笑嗬嗬道:“如此就最好了。”
說著,他輕咳一聲,走向一間宿舍裡麵,大搖大擺的,一副領導視察的模樣。
韓藝笑著搖搖頭,忽然一人走了過來,在韓藝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對哦,我差點忘記了。走吧。”
韓藝悄悄的與那人離開了。
出得宿舍,他來到靠近皇宮外牆的地方,因為這裡離皇宮比較近,故此守衛森嚴,就連韓藝都得出示令牌,方能進入這一片領域。
他跟著那士兵來到一排石屋前,說是石屋,其實就是一排地堡,當初長安岌岌可危,李世民命人在這裡構建堡壘,但是現在的話,如此強大的唐朝,可不需要在京師城牆下麵修建堡壘,這些堡壘自然就荒廢了,原本是要拆的,但是韓藝卻對這些堡壘非常喜歡,就憑那比頭還要小的窗口,這絕對是關禁閉的最佳場所。
韓藝來到一個堡壘麵前,道:“打開門,放他出來吧。”
“是。”
隻見一名士兵,將門打開來。
過得片刻,隻見裡麵走出一人來,披頭散發,衣履不整,滿麵憔悴。
誰能想象這個家夥就是在長安地界上不可一世的韋方。
韋方剛剛出來,還被那根本不刺眼的光線給弄的睜不開眼,用手遮了遮,眯了眯眼,漸漸的才放下手來,可是當他看清麵前的韓藝時,眼球上的血絲漸漸擴大開來,射出兩道充滿怨毒的目光,這嘴一張,但隨即又閉上了。
你也知道怕了。韓藝笑道:“這裡沒有彆人,我允許你說出心中所想,隻要不帶有那專門用來灌水的臟話就行了。”
韋方一聽,登時冷笑道:“好你個田舍兒,這事絕不算完,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的。”
韓藝嗬嗬道:“在這裡?你確定?這裡可都是我的人,你憑什麼跟我玩?我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趕緊離開這裡,其實要不是你頂著京兆韋氏的頭號,你根本就不配跟我鬥,何必待在這裡受我的羞辱了,回去吧,到外麵,你或許還能借助家族的底蘊,跟我鬥上一鬥。”
韋方聽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對付你一個田舍兒,還需要動用我京兆韋氏的勢力,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告訴你,在你沒有走之前,我是絕不可能離開的,我韋方一定奉陪到底。”
韓藝哈哈笑道:“你不會以為就憑你自己,能贏得過我吧。實話跟你說,我真的很遺憾你那位大哥沒有來,不然的話,一定會更加熱鬨的。”
韋方氣得頭發都已經豎起來了道:“我韋方對天發誓,我一定要讓你為今日的話付出代價的。”
韓藝笑道:“我好怕怕哦。我真的非常的期待,憑你這懦夫,如何讓我付出代價?同樣的,我也要告訴你,我一定會將你趕出這裡的,讓你們京兆韋氏因此而蒙受這屈辱,彆讓我抓到把柄,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夾著尾巴逃離這裡。”
韋方哼道:“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咱們走著瞧,看誰才是懦夫。”
韓藝哈哈道:“一言為定。你現在可以歸隊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田舍兒一詞,就到此為止,除非你還想回到這裡。哦,現在趕去應該還能吃到早餐。”
韋方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邢五就道:“副督察,你這麼做真的好麼?”
韓藝笑道:“有什麼不好的,我才不擔心他們的報複,我就怕這些個家夥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那才是最糟的。”
......
......
食堂!
“韋二。你出來了。”
“韋二哥。”
這韋方來到食堂,猶如英雄歸來一般,不少公子都圍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韋方看到大家那擔憂的目光,心中竟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暖意,可見昨日他是怎麼過來的,點了點頭。
楊蒙浩鑽上前來,“韋二哥,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韋方搖頭道:“他們敢,他們隻是將我關在一間小屋內。”
尉遲修寂道:“就僅僅是這樣?沒有逼你乾活?”
韋方搖搖頭。
尉遲修寂道:“早知道關禁閉這麼舒服,我就去了。”
韋方詫異的望著尉遲修寂。
柳含鈺哼道:“韋二,你是不知道,昨日咱們可就慘了,被那---。”說到這裡,他左右望了望,道:“咱們昨日被那田舍兒羞辱慘了,要是你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瘋了去。”
接下來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又將昨日發生的一些事告訴了韋方。
韋方聽後,道:“我寧願待在外麵,也不願再回到那小屋去了。”
說著,他雙目透著絲絲恐懼。
眾人皆是一愣。
裴少風突然走了過來,道:“韋二,你不會怕了吧。”
“我韋方什麼時候怕過。”
韋方目光瞟動了幾下,道:“我先去打飯了。”
說著,他就徑直往裡麵走去。
坐在遠處的崔有渝嗬嗬道:“韋二總算是開竅了。”
一旁的人道:“此話怎講?”
崔有渝道:“這裡幾百人,天知道有沒有韓藝的人,大庭廣眾下,還是慎言的要好。”說著他目光往邊上不遠處的蕭曉一瞥,道:“誰越是不吭聲,就越想報複韓藝,你們等著看好了。”
坐在邊上的幾人轉目一瞧,隻見蕭曉那廝一個勁的在那裡猛吃。
......
......
吃完早飯過後,大家又開始了枯燥的訓練,當然,在此之前,三個圈是必不可少的,包括昨日暈厥過去的學生,今日依舊要進行跑圈,不過韓藝單獨給他們弄了一個沙漏。
不過相比起昨日來,這一回大家都聰明了,不再彼此競爭,都開始收著力跑,隻要準時完成任務就行了。
跑圈結束後,每個小組歸隊,先是複習著昨日的訓練,然後又增加一項新的訓練,就是緊急集合。
令韓藝欣慰的是,他們不再抱怨了,而是在努力的完成任務,套用那句老話,這生活就像似強奸,當你反抗不了時,也隻能默默的享受了。
“立正---稍息。”
韓藝來到韋方前麵,因為他昨日沒有接受訓練,隻能單獨訓練,笑道:“韋方,我不會因為你而浪費訓練營已經非常有限的人力,我隻會給你半日工夫,下午你就必須回到你的小組,到時你如果連累的你們的小組,今打掃操場的任務就會落到你們小組身上。”
韋方沒有搭理韓藝,聽著麵前教過的命令,不斷重複著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
韓藝對此隻是一笑,然後就離開了。
今日訓練的結果都還不錯,他們沒有再刻苦到利用自己的午飯時辰來訓練。
下午時分。
“咚咚咚!”
“進來。”
“副督察,這些是方才學員交上來的感悟。”
“對哦,我差點忘記了。快點拿來給我看看。”
韓藝接過小吏遞過來的一遝厚厚的昨夜,隨便看了看,突然抽出一塊白布來,皺眉道:“感悟,枯燥?豈有此理,這是哪個王八蛋寫的。尉遲修寂。好啊!竟然跟我玩這些小聰明,嗬嗬,你完了。”
正當韓藝在仔細看學員們的作業時,又聽得有人敲門。
“誰?”
“是我。”
“駙馬爺啊!快快請進。”
長孫衝走了進來,隻見雙目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顯得十分憔悴,咋一看,還以為被關禁閉了。
韓藝道:“駙馬爺,你是不是認床?”
長孫衝一愣。
韓藝道:“我看你麵色不太好啊!今兒早上也沒有去操場,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還是生病了?”
“哦,我沒事。”
長孫衝淡淡一笑,又道:“不知道那些學員可有將你布置的作業交上來。”
“哦,交上來。都在這裡了。”
“那能否借我看看。”
“啊?”
韓藝一愣,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說著他就將這些作業交給了長孫衝,不過他還是將其中一部分留下來了。
長孫衝道:“這些是你還未看過的嗎?”
“不。”
韓藝笑道:“隻是這些沒有必要看。”
長孫衝一愣,瞟了一眼,立刻明白過來,笑著點點頭,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韓藝道:“請。”
長孫衝拿著作業就離開了。
.......
晚上。
韓藝不太準時的來到教室裡麵,笑道:“大家晚上好。”
沉默。
“非常感謝你們這不太熱情的回應。”
韓藝自嘲一笑,又道:“但是我非常欣慰,因為你們都準時將昨日布置的課業交了上來,沒有什麼比這更加令我開心的了,我也一一過目,發現其中有幾篇感悟,寫的那叫一個言簡意賅,深入淺出,讓人一目了然,好,寫的真是好。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將他們精彩的感悟,念給大家聽聽。”
大家紛紛左右相望,心中暗自期待,希望念得是自己的感悟,隻有少數那麼些人,打著哈欠,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尉遲修寂。”
韓藝突然喊道。
尉遲修寂一愣,道:“乾嘛?”
“我要朗讀的第一篇,就是你的感悟。”
韓藝笑道。
尉遲修寂驚得下巴差點掉落下來,“你---你說什麼?”
不要說他了,其餘的人都是如此,震驚不已,尉遲修寂能武不能文,那是眾所皆知的。
韓藝道:“我說你寫的非常棒。”
尉遲修寂急道:“你胡說。”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韓藝嗬嗬一笑,正欲念的時候,尉遲修寂急得蹦躂起來,道:“不準念,不準念。”
韓藝根本不顧他的反對,朗聲念道:“感悟,枯燥。”
靜!
大家都愣住了。
唯獨尉遲修寂捂住臉。
韓藝道:“這麼精彩的感悟,各位難道不應該鼓掌嗎?”
楊蒙浩愣道:“副督察,你念完呢?”
韓藝點點頭道:“對啊!尉遲修寂的感悟,就是枯燥。”
先是一陣沉默,隨即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大笑聲,個個都是捧腹大笑,前俯後仰。
尉遲修寂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韓藝道:“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
韓藝道:“難道這不是你寫的?”
“我---!”
“副督察,我覺得這沒啥可念的,咱們還是討論聖人之言吧,。”
一人突然說道,正是蕭曉。
韓藝笑道:“下一篇就是你的了。”
蕭曉一張臉頓時就吃了大便似得,直接將頭埋了下去。
韓藝道:“其實尉遲修寂的感悟還不算最精彩的,蕭曉的這篇才是最為精彩的。”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翹首以盼。
韓藝朗聲道:“感悟?什麼叫做感悟?真不是我不想寫,隻怪副督察沒有解釋清楚,還請副督察下回布置課業的時候,先得解釋清楚。”
“噗!”
“哈哈---!”
韓藝話音剛落,立刻是哄堂大笑。
尉遲修寂也哈哈笑了起來,還算不錯,有個墊底的。
韓藝道:“我之所以認為從蕭曉的這篇感悟中,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蕭曉昨日那一堂課真的非常認真,因為他懂得了質疑,沒有質疑,那也要強行製造質疑,很是不錯。”
笑聲更甚。
韓藝一連念了七八篇,無一例外,惹得大家笑得無法自拔。
念完之後,他又道:“還有一些因為精彩程度稍遜,我就不念了。”
此話一出,隻見好些人同時鬆了口氣。
韓藝又道:“這絕對是我看過最為精彩的感悟,我認為大家應該向他們學習。這樣吧,尉遲修寂、蕭曉.......,你們將你們的感悟抄上幾百遍,我分發給其他的學員看看,讓他們好生學習學習。”
尉遲修寂嚇得臉都青了,手舞足蹈道:“這是不可能,我絕不會抄的。”
韓藝道:“那也行,我就將這一篇感悟貼到榮耀牆上麵,讓訓練營的所有人以及將來來這裡的學員們可以一觀你們的文采,我相信你們的名望將會與日俱增,你們的家族一定會以你們為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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