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韓藝站在一間防火司門前,伸了一個懶腰。
站在他一旁的邢五道:“副督察,你打算怎麼辦?”
韓藝搖搖頭道:“還在考慮中,走吧,去街上看看。”
今日程處亮是說什麼也不肯來巡察了,找了N多個借口來推脫,其實他還算好的了,至少他還找了借口,那長孫衝招呼都沒有打,反正是不知去向,在訓練營的後兩日,就很少露麵了。
韓藝對此也挺無奈的,但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們是貴族,而他不是,隻能一個人上街巡視,夜市對於他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不會去賭氣,你們不來,那我也不來了,他還是兢兢業業在街上巡視。
當他經過西市最為熱鬨的萬福樓時,突然被那萬福樓的掌櫃萬季春給逮住了,死活要拉他進去坐坐,這萬福樓就是西市舉辦好聲音的場地,但也是四大賽區中唯一不確定的場地,因為那邊元牡丹的酒樓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張了,這萬季春對此也深感擔憂,故此他得討好韓藝,爭取讓萬福樓舉辦更多的比賽,另外,他還想讓韓藝給點意見。
韓藝百般推辭,還是被他給拉了進去,不過他也不敢走大門,畢竟這裡是公子哥們的集合地,他真怕進去之後被人群毆,於是和萬季春從側門入得樓內,躲在後台觀看。
裡麵那是人聲鼎沸,叫好聲不絕於耳。
隻見台上一名波斯歌妓瘋狂的扭動這翹tun,就是那圓潤的翹tun,就那吊鐘似得雙胸,看得韓藝也是目不轉睛,早就將巡視一事拋之腦後,MD,難怪大家都愛上西市,換我我也來這裡啊!小聲問道:“哎,萬掌櫃,這波斯妞是誰家的?”
萬季春笑道:“不就是那拉姆希德家的麼。”
“拉姆希德?”
韓藝猛抽一口冷氣,忽然想起那日拉姆希德說要送幾個波斯妞給自己,不,應該是將此次參賽的波斯妞都送給自己,不禁又瞧了眼那波斯妞,暗罵,這拉姆還真是不厚道,送這些來給我,這不是要引起我家家暴麼。
可他也不想想,當初可是他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
看著看著,韓藝突然怔怔不語,目光閃動時,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萬季春好奇道:“韓小哥,你說什麼?”
韓藝一怔,“沒事,沒事。”說話間,台上那波斯妞的表演正好結束,他立刻鼓掌叫好道:“好!精彩!”
“咦?你們聽見沒有,好像是韓藝那廝的聲音。”
“是嗎?在哪裡?”
“直娘賊的,老子正要去尋他了。”
.....
“呃...萬掌櫃,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
.....
翌日。
博陵崔府。
“咦?你們怎麼都來了。”
崔有渝正在家看書,忽見自己的一群好友來訪,不免感到有些詫異。
“崔兄,我聽說昨夜江左、關中那邊的人都是動作頻頻,似乎要報複韓藝,咱們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
琅琊王氏的小公子王錕說道。
崔有渝笑道:“是嗎?”
一眾公子哥們紛紛點頭。
崔有渝嗬嗬道:“他們這都隻是徒勞而已。”
“崔兄此話怎講?”
“我問你們,昨日可有人上鳳飛樓找韓藝報複?”
“那倒是沒有聽說。”
“這就是了。”
崔有渝笑道:“以他們的個性,如今出來了,怎麼可能不找韓藝的麻煩,你們難道不感到奇怪嗎。”
“是呀,這未免也太平靜了一點。”
“崔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崔有渝嗬嗬一笑道:“其實這事很簡單,因為韓藝得罪的不是我們,而是所有的貴族,這已經不是私人之間的恩怨,就算我們願意放過他,我們的長輩也不會答應的,這訓練是否還能辦得下去,都猶未可知呀。越是平靜,這暴風雨就會來得越發猛烈。”
“崔兄的意思是,朝中的大臣可能會去陛下那裡彈劾韓藝?”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會去的,你們等著看好了。”
崔有渝微微一笑,突然低目注視手中的竹書,喃喃自語道:“不過我倒是希望這訓練營能夠繼續辦下去。”
......
......
兩儀殿內。
“微臣韓藝參見陛下。”
“免禮。”
李治瞧了眼韓藝,突然拍了拍身前矮桌放著的一遝厚厚的奏章,道:“韓藝,你可知道這些奏章都是彈劾誰的嗎?”
韓藝搖搖頭道:“微臣不知。”
李治笑道:“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都無法改變滿朝文武彈劾你的事實,自我大唐開國以來,從未有過滿朝文武,上百名官員,聯合彈劾一個不到五品的官員,朕還可以告訴你,其中有些老臣都已經十多年沒有來上過早朝了,但今早也上了一份奏章來彈劾你,嗬嗬,今日的早朝,你可是出儘了風頭啊!”
韓藝惶恐不安道:“不---不會吧,這會不會是弄錯了,微臣最近一直待在訓練營,他們為何要彈劾微臣?”
李治道:“他們就是彈劾你在訓練營的所作所為,說你膽大妄為,羞辱貴族,假借皇威,對訓練營的學員濫用私刑,還有人說你中飽私囊,貪汙訓練營的錢財,還有人說你侮辱聖人,蠱惑造謠,如果這些都是屬實的話,你就犯了我大唐律例中超過一半的律法,也可謂是我大唐第一人啊。”
韓藝沉默了。
李治笑問道:“你難道不打算解釋一番嗎?”
韓藝道:“陛下,事實勝於雄辯,這是非曲直,陛下可讓那些彈劾微臣的大臣去訓練營一觀即可,微臣在這裡說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李治點點頭道:“朕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吧,明日朕會率領文武百官前去訓練營一查究竟的。”
他對於訓練營的事,還真並不清楚,他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些,因為他心裡隱隱猜到,這訓練營絕不會這麼簡單,所以,如果他過問了,那反而會讓他很是為難,索性就不去知道,反正你韓藝看著辦,不管怎麼做,你必須得堵住悠悠眾口。
當然,韓藝也未主動告訴他,韓藝之所以不告訴他,其實心裡也清楚,李治這個皇帝當得比較無聊,希望有發生點事,故此才對他百般縱容。
在說完這些後,李治就讓韓藝告退了,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反正明日就真相大白了。
出得殿內,韓藝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道:“你們這群老頑固們,當初在殿上對我群起而攻之,後又想借著訓練營的事害我,這筆賬老子可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我這一回就要讓你們嘗嘗我韓老千的手段,不讓你們顏麵掃地,痛不欲生,我TM就跑去當貴族。”
他一邊走著,一邊算計著,來到了兩儀宮大門前,忽然外麵走來一簇人,前呼後擁下,一名二十四五的女子走在中間,一頭墨黑發亮的長發梳著一個淩雲髻,頭戴金冠,身著刺鳳長裙,給那挺拔的身形增添一層無上尊貴,姿容秀麗,清雅絕俗,在眾人擁簇下,更顯傲氣淩人,讓人不敢直視,可謂是雍容華貴,風華絕代。
不虧是皇宮,連走在路上,都能遇見如此絕美的女子。韓藝這老司機看得不禁微微一愣,隻覺此女的姿色絕不亞於蕭無衣和元牡丹,甚至還要勝得一籌,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能將風華絕代四字演繹的如此淋漓儘致,這種氣質實在是太少見了。
“奴婢參見皇後。”
隻見周邊的女婢、禁衛紛紛行禮。
皇後?難道---她就是王皇後?該死的,老子儘顧著看臉和身材去了,試問當今天下,除皇後之外,還有誰敢梳淩雲髻,戴金冠,穿繡鳳長裙。
韓藝趕緊低頭一禮,但並不說話,心中卻是納悶,哇靠!這皇後這麼漂亮,李治還找個毛的情人,看來這李治還真是一個十足的禦姐控,對比自己小的妹子都不感興趣。
這王皇後目光直視,一語不發,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
待她從身邊過去後,韓藝輕鬆口氣,可就在這時,那王皇後突然停了下來,她這腳步一停,仿佛周邊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不少人都哆嗦了一下,但見她那狹長而有明亮的眸子往後一劃,道:“你是何人?”
聲音不大,也很好聽,但是語氣卻透著一股冷漠的威嚴,讓人惶恐不已,周邊不少女婢的雙腿都已經開始抖動起來。
韓藝一怔,斜眸一瞧,見她餘光看的正是自己,MD,你難道就不會正眼瞧人麼。躬身行禮道:“監察禦史韓藝參見皇後。”
“韓藝?”
王皇後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你就是韓藝?”
韓藝道:“臣正是韓藝。”
王皇後突然轉過身來,直視著韓藝,目光中透著陣陣寒意,薄薄、秀美的嘴唇微微上翹,冷冷道:“我還當你是何方神聖,原來隻是一個無知小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韓藝微微笑道:“多謝皇後的誇獎,臣倍感惶恐。”
王皇後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田舍兒始終是田舍兒,即便是穿著官袍,也無法掩蓋骨子裡散發出來卑賤。”
她真的非常恨韓藝,因為韓藝朝中第一個完完全全支持武媚娘的臣子,也是武媚娘一手提拔上來的,而如今王皇後和武媚娘已經到了有你沒我的地步了,不可能再共存了,所以任何與武媚娘一邊的人,那都是她的仇敵,不恨你恨誰,說起話來,也是不留餘地的。
韓藝終於明白為什麼李治會喜歡武媚娘,而不是這位王皇後,其實單論姿色的話,這王皇後還要勝上一籌的,可能當今世上也很難有人能與之一較高下,這也不怪為什麼當初李世民指定她為將來的皇後,但是她與武媚娘卻是兩個極端,武媚娘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婉動人,平易近人,很好相處,而這位王皇後卻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拒人於千裡之外。不過韓藝可不是雛,並未被嚇到,高呼道:“皇後高貴典雅,溫婉動人,落落大方,蕙質蘭心,體恤臣民,待人以誠,此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一陣歌頌過後,除王皇後外,其餘人全部底下來頭,這反話說的那叫一個溜啊。
王皇後先是一愣,隨即怒目圓睜道:“好你一個田舍兒,膽敢侮辱本宮,來人啊,將此小人給本宮拿下。”
“是。”
“慢著。”
聽得遠處傳來一身喝止,隻見李治走了過來。
眾人趕緊行禮。
李治目光一掃,道:“怎麼回事?”
王皇後道:“陛下,此人方才侮辱臣妾,還請陛下治他死罪。”
“是嗎?”
李治怒道:“韓藝,皇後說得可否屬實?”
韓藝立刻道:“冤枉啊,陛下,微臣怎敢侮辱皇後。”
王皇後道:“你還敢狡辯。”
李治問道:“皇後,不知韓藝方才說了什麼,倘若真有此事,朕絕不輕饒他。”
王皇後一愣,微微張著嘴,卻半點聲都出不了。
韓藝方才說的全部都是好話,能拍的馬屁都給拍了,單拿出來看,那絕不是侮辱,但是結合她前麵說過的話,那絕對就是侮辱樂,但要全部說出來,那就更加糟糕了。
韓藝見王皇後那張極美的臉蛋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暗笑,長得漂亮有個毛用,也得有腦子呀,難怪你鬥不過武媚娘,真是天生缺智。
李治心裡當然明白,韓藝又不是豬,不可能跑去找皇後的麻煩,隻是這裡還有這麼多下人在,他也不好讓皇後丟臉,輕咳一聲,道:“韓藝,朕在此警告你一遍,你現在可是朝中大臣,不要將以前那些惡習帶到宮中來,倘若再犯的話,朕決不饒你。”
韓藝道:“微臣知罪。”
李治又想王皇後道:“皇後,你看韓藝也知道錯了,而且他農夫出身,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
王皇後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願鬆這口。
韓藝見了,暗笑,天啊,你這皇後要當得下去,我韓藝乾脆就穿越回去得了。
李治微微沉眉,顯得有些不悅,這也是他最惱火王皇後的地方,不會察言觀色,性格又非常冷漠,大小姐脾氣十足,索性也懶得去管她了,道:“韓藝,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多謝陛下。”
韓藝很是機械化的說道:“微臣告退。”
說著,他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王皇後似乎還不願罷休,道:“陛下,你怎能恁地輕易放他離開。”
李治瞧了眼王皇後,道:“朕還有事處理,皇後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說罷,他就離開了。
......
......
太尉府。
“孫兒向爺爺請安。”
“延兒來啊!”
長孫無忌放下手中的《易經》,招著手道:“來來來,過來坐。”
等到長孫延坐下後,長孫無忌笑道:“延兒,在訓練營過得怎麼樣?”
長孫延道:“孫兒一切都好。”
“是嗎?”
長孫無忌嗬嗬一笑,道:“可我聽說,這訓練營可不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啊!”
長孫延道:“陛下委任韓藝當這副督察,難免總會有些摩擦,但總的來說,還是非常順利。”
長孫無忌眯了眯眼,道:“當真?”
長孫延點點頭。
長孫無忌道:“看來明日定有一番熱鬨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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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