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出得皇宮,又來到了盧家藥鋪,鄭善行他們早就在此等候了,韓藝立刻將結果告訴了他們,當然,其中省略了無數字。
王玄道聽得沉眉道:“如此說來,陛下是要咱們儘快結束此案?”
韓藝點點頭。
鄭善行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案?”
“明天吧。”
韓藝道。
盧師卦急切道:“這如何能行,此案疑點頗多,你是知道的,這對所有人都太不公平了。”
韓藝笑道:“你以為此案是我說結就能結的嗎?”
盧師卦一愣,道:“你此話怎講?”
韓藝道:“張銘是太尉的外甥,關係這麼近,太尉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我認為太尉之所以閉門不出,一定是在等,若是此案漸漸對張銘有利,那他就省了不少事,倘若此案對張銘極其不利,我相信此案不可能恁地輕易的結束,我說的結束,隻是將我們的工作結束,接下來就看上麵的人如何解決了。”
王玄道瞥了眼盧師卦,道:“盧兄,我認為韓藝說的有道理,國舅公素來有我大唐第一聰明人之稱,他肯定會想儘辦法幫助張銘,如果能夠借用國舅公的手來找出真相,那對於我們而言,是最好不過了。”
這家夥果然聰明。韓藝暗道一聲,其實他打的就是這注意,因為張銘已經廢了,他的目的達到了,現在是李治還沒有達到目的,如果能夠借長孫無忌的手,將蔣獻給治了,那他們也可以問心無愧了。
盧師卦瞧了眼王玄道,又瞧了眼韓藝,點點頭道:“好吧。”
.......
“沈大哥,我敬你一杯。”
從盧家藥鋪出來之後,韓藝就回鳳飛樓去了,可是來到後院,隻見沈笑、小野、小胖三人坐在外麵的石桌上喝酒,心中好奇,走了進去,笑道:“這麼開心啊,不知有什麼喜事,能否告訴我,讓我也開心開心,正好我最近有夠煩的。”
“韓大哥,你回來了。”
熊弟立刻站起身來。
韓藝走了過去,隻見石桌上放著三道精致的菜肴,嗬嗬道:“這是小胖做的吧。”
熊弟笑嗬嗬點了幾下胖腦袋。
沈笑道:“韓藝,你來得正好,來來來,坐,咱們喝幾杯。”
“好!”
韓藝坐了下來。
“我去幫你拿杯子。”
小野非常的衝進屋去,不一會兒就拿著碗筷、杯子出來了。
沈笑立刻給韓藝倒滿酒,基情滿滿道:“先喝三杯。”
“必須的。”
二人連乾三杯。
熊弟趴在桌上,瞧著韓藝道:“韓藝,你也嘗嘗我的手藝唄。”
小野立刻道:“韓大哥,小胖的手藝可有進步了不少。”
“是嗎?”
“沒有啦,沒有啦。”
熊弟嘴上說著,但是卻笑得雙肩急聳。
“那我的嘗嘗看。”
韓藝拿起筷子來,一一嘗過之後,點點頭道:“還真是進步了不少啊!”
熊弟目光一閃一閃的,“真的麼?”
沈笑突然道:“韓藝,你說以小胖的廚藝,可否來我鳳飛樓做廚。”
韓藝哼了一聲道:“那肯定是綽綽有餘。”他從不會吝嗇對小胖的讚美之詞。
熊弟道:“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
韓藝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道:“小胖,你不會真想去第一樓做廚吧?”
熊弟嘿嘿笑著。
沈笑道:“正是如此,方才我已經和小胖說好了,等我將酒樓開起來,他就上我第一樓幫忙。”
你個王八蛋,你泡夢兒她們,我特麼就忍了,畢竟有女魔頭在,我難以有所作為,可是你連我可愛的小胖都不放過,我要是再多出去幾日,說不定這鳳飛樓就得姓沈了。韓藝心裡很是不爽,挖牆腳挖的這麼勤快,笑道:“沈笑,跟你說件好事。”
沈笑一愣,道:“什麼事?”
韓藝道:“你作為青樓達人,難道不想去中巷看看。”
沈笑愣了下,隨即哈哈道:“不瞞你說,我早就想去了。”
你個淫獸。韓藝道:“那為何不去?”
沈笑鬱悶道:“我不是聽說你跟中巷有些矛盾麼,我不能出賣兄弟啊!”
我就日了狗了了,你第一天來就泡我的妞,先在又挖我的老弟,我特麼被你出賣的衣服都沒得穿了。韓藝皮笑肉不笑道:“這誰在造謠,沒有得事,你儘管去就是了。”
沈笑眼中一輛,笑嗬嗬道:“當真?”
“當然啊!”
韓藝嗬嗬一笑,道:“你去幫我將中巷的美女都給挖到我這裡來。”
沈笑愣了下,道:“什麼意思?”
“挖牆腳啊!”
“啊?”
沈笑茫然道:“此話從何說起啊!”
“我說沈笑,你就彆謙虛了。”
韓藝道:“你看看你,這才來了多久,夢兒她們就少有跟我說話了,現在連小胖都不放過,要是再這麼下去,我鳳飛樓豈不會被你挖乾淨了,既然如此,你何不去中巷挖人。”
沈笑明白了,沒好氣道:“去去去,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挖你的人了,我與夢兒她們是發乎情,止於禮,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韓藝嗬嗬道:“沈笑,我還不了解你麼,你可彆告訴我,你在揚州的時候,就沒有跟那些歌妓滾過床單,你也都說是紅顏知己,關鍵你特麼還都不給錢。”說到後麵,竟帶有一絲羨慕之意。
沈笑無言以對,但他這是風流,跟韓藝說得下流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熊弟突然道:“韓大哥,是---是我自個說的,與沈大哥無關。”
沈笑立刻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韓藝一愣,道:“對了,你不是要去賣包子麼,怎麼這回又想去第一樓了。”
熊弟撓著腦袋道:“我前麵是想賣包子,但是聽說沈大哥要將第一樓開到長安來,我心想反正我也喜歡做菜,何不去沈大哥那裡做廚,一舉兩得。”
韓藝聽得沉眉不語。
熊弟小心翼翼道:“韓大哥,你覺得這樣不好麼?”
韓藝道:“倒不是不好,小胖,其實要你做什麼,隻要不是壞事,我都會支持你的。但是我覺得,你去幫沈笑乾,那你隻是一個廚師而已,而且你與沈笑又成了主仆關係,這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友情,我覺得你如果想要做的話,還是自己出來做,乾出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學會獨立。”
小野點點頭道:“小胖,我認為韓大哥說得挺有道理,我師父也常常教我,寧做雞首,不為牛後。”
熊弟瞧了基友一眼,呆萌的眨著小眼睛。
沈笑也點頭道:“韓藝言之有理,小胖,我也覺得你可以自己出來試試。”
熊弟點頭道:“那好,韓大哥,我聽你的。”
韓藝苦笑道:“不要聽我的,我說的話總是帶有我的考慮,你要學會自己思考,問問自己想要得到什麼,自己的夢想是什麼,然後再朝著自己的夢想去努力,我也是在朝著自己的夢想在努力,而不是你們的夢想。”
沈笑八卦道:“韓藝,你的夢想是什麼?”
韓藝道:“上青樓不要給錢啊。”
“呃....!”
......
......
翌日!
韓藝還是選擇在晚上審,但是這一回,他沒有再傳召其他的證人,就隻是傳召了張銘。
當然,他也沒有再讓劉燕、張睿冊問話。
等到張銘帶上來之後,韓藝就道:“張銘,本官已經給了你一日在好好想想,本官希望今晚你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辰了。你究竟是為何派徐亮、徐暢去霍家小院的?”
劉燕、張睿冊一聽,心中暗罵韓藝無恥,其實他們也看出張銘是在說謊,但是現在再說出實情,已經為時已晚,一旦張銘推翻自己在陛下麵前作下的供詞,那麼就沒有人會相信他了,而且他還犯了欺君之罪,但是他若不承認的話,他未必招架得住韓藝的逼問。
張銘立刻道:“我真的是派他們前去阻止蔣獻的,隻是我考慮不周詳。”
韓藝笑道:“張銘,我想你恐怕是誤會這一次審問的目的了,我不是要你承認什麼,也不是想你認罪,因為以現在證據來看,足以將你定罪,你認不認罪,無關緊要,我之所以這麼問,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不要錯失了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張銘激動道:“特派使,還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蔣獻故意栽贓給我,我是無辜的。”
盧師卦他們聽得暗自皺眉,今日的張銘跟前日的張銘大有不同,前日張銘差點就被韓藝問的崩潰了,但是今日的張銘卻變得非常堅定。
不愧是老狐狸,出手還真是快啊!韓藝暗自嘀咕一句,對於長孫無忌的實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很明顯,長孫無忌暗中派人告訴了張銘如何應答,但是前麵李治已經將這裡封鎖了,在這種情況,長孫無忌都能傳信進來,這是一種怎樣的實力,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好問的了,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對你濫用私刑,因為現在的證據已經足夠將你定罪了。將他押下去吧。”
快!
這一次審問未免也太快了!
這可能已經破紀錄了。
張睿冊驚訝道:“這---這就審完呢?”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張少卿認為還有什麼該問的嗎?如今認證物證都指向張銘就是凶手,而張銘的供詞又沒有任何說服力,他找不出任何證據來證實自己說過的話,我不覺得還應該在這事上浪費朝廷的人力和物力。當然,如果要繼續審下去的話,恐怕就要對張銘動用刑法了。”
其實韓藝知道,這不是最終審問,他也得保留一些,先拿著這些去逼長孫無忌出手,萬一真的要再審,他還能拿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張睿冊一聽,哪裡還敢做聲,因為韓藝說得也沒錯,一般案件審問到這一步,就可以動用刑具來讓罪犯認罪了。而且他們也都習慣了,韓藝做事,從來就是特立獨行,完全不按常理來辦。
迅速結案之後,韓藝、盧師卦、鄭善行、王玄道四人立刻趕去了皇宮。
在路上,王玄道就道:“看來國舅公終於打算出手了。”他的嗅覺可也是非常敏感的。
韓藝點點頭道:“明日的早朝肯定非常精彩,但如果連國舅公都無法幫助張銘脫罪,那我們更加不用說了。”
說著他瞧了眼盧師卦。
......
來到皇宮,韓藝將供詞呈上,其實與第一份供詞並沒有多大的區彆,但是這已經足夠了,至少張銘沒有舉出能夠證明自己供詞的證據來,他隻是一味的喊冤,對於這種犯人,要麼動用刑具,讓他認罪,要麼就直接定罪,現在張銘的犯案動機有了,人證也有,物證也有了,再加上霍夫人她們的渲染,以及蔣夫人的一番供詞,已經足以將張銘定罪。
在第二日早朝上,李治就準備將張銘定罪。
但是過程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剛一開口,就遭遇到了幾乎所有的滿朝文武的反對,當然,長孫無忌、褚遂良、韓瑗等舉薦過張銘的中樞大臣都是三緘其口,站在原地閉目養神,而那些大臣們反對的理由,並非是從案件的本身出發,因為他們手中都沒有證據能夠為張銘翻案,他們而是說此案事關重大,牽扯朝中數名官員,必須要慎重處理,決不能輕易結案。
他們還拿出律法的精神來當說辭,因為唐朝是非常重視律法的國家,其實這從隋朝就已經開始了,到了初唐體現的最為明顯,唐朝的律法是提倡又是慎刑,少刑,不能輕易判決,尤其是死刑,必須再三審核,才能判決的,哪怕是做做樣子,李世民在的時候,就要好幾次他親批的死刑,都被大臣給擋了回來,而且此案這麼嚴重,就算證據確鑿,你也得拖一下,要是這麼快就判決了,會讓人覺得過於草率,失去了咱們大唐的律法精神。
憑的就是人多,一致要求李治再此審查,收羅更多的證據。
韓藝是在場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沒有人談及這個案件的本身,也沒有人說張銘是無辜的,大家說的都是什麼律法精神,維護朝廷聲譽,又什麼事關重大,這東西永遠都爭不出一個對錯的,當政治利益趨於律法之上時,很多問題就爭論不清了。
什麼叫做權傾朝野!
這就是權傾朝野。
長孫無忌一語不發,也讓李治無可奈何,麵對群臣的反對,李治沒有抵抗多久,就選擇了妥協。
因為你不妥協也沒有辦法,李治的任何指示,那必須通過三省審核、起草、執行,才能生效,不是說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大臣都反對,李治這一道諭令也批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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