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誰才是老大(1 / 1)

“倘若韓藝的妻子是一名賢妻的話---!”

“肯定是賢妻。”

蕭無衣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元鷲的話。

元鷲一愣,道:“你如何得知?”

蕭無衣道:“自然是韓藝自個說的!”

“韓藝說的?”

元鷲撓撓頭,困惑道:“不對呀!我好像聽說韓藝一般都是說他妻子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什麼都要他來做。”

蕭無衣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道:“何謂賢妻?賢妻當輔助自己的丈夫變得更加強,韓藝他發明熊飛犁,晶晶織布機,不都是因為他的妻子麼,這不是賢妻又是什麼?”說著她帶有威脅的目光瞧了眼崔平仲,“三叔,你說是不?”

崔平仲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點頭笑道:“言之有理。”

元鷲似乎被他們兩個忽悠進去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說著他又揮揮手道:“賢妻的話,那就更好了,你說的很對,作為賢妻理應讓自己的丈夫變得更強,那麼就應該讚成韓藝娶我小妹。”

蕭無衣好奇道:“此話怎講?”

元鷲嘖了一聲,道:“這顯而易見啊,當初張銘一事過後,國舅公、右仆射他們都不便開口的情況下,陛下還是沒有將韓藝提拔上來,這就是因為滿朝文武都反對韓藝,這一切都是源於他們的出身。”

蕭無衣輕哼道:“想那馬周不也是寒門出身麼?”

元鷲道:“馬周人家多懂事,而且馬周的文采非凡,一看就知是宰相人選,朝中很多大臣都喜歡他,但是韓藝那小子完全就是野路子,連字都寫的那麼醜,關鍵他還將朝中貴族都給得罪了,因此韓藝隻要犯了丁點錯誤,滿朝文武就激動的跟一條條瘋狗似得,追著韓藝咬。也虧韓藝這小子機靈,可是,倘若有一回不慎,韓藝就必死無疑。但是換做是玄道、善行他們,會出現這種情況麼?

另外,韓藝之所以在朝中無往不利,並非全是他聰明,也並非是陛下在為他做主,主要還是因為武昭儀的事,讓朝中大臣不想因為韓藝,而跟陛下起衝突,因此處處忍讓,若非如此,就憑國舅公、右仆射他們,韓藝怕是連一炷香時辰都活不過去。想當初吳王李恪、江夏王李道宗都是何許人也,不也敗的家破人亡,韓藝能比他們二人強麼?”

崔平仲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在我看來,韓藝並非莽撞之人,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主要就是因為他摸透了國舅公心裡在想什麼,知道他們目前不會輕舉妄動,所謂富貴險中求,否則的話,我看韓藝也不敢這麼做。”頓了頓,他又道:“當然,這可能也是陛下希望見到的,沒有哪個君王希望見到朝堂變成一家之言,既然正常的路數行不通,野路子說不定能夠發揮奇效。”

元鷲道:“就算如此,這不過都是在投機取巧,韓藝自身沒有任何勢力,而朝中敵人又多,除非他次次都能贏,但是我想這是很難的。而現在韓藝想抽身也抽不出來,他隻能迅速的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我想他也清楚自己的弱點在哪裡,故此才會跟玄道他們走得近,但是玄道他們都是以家族為主,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姻。”

崔平仲沉吟片刻,道:“他說的雖有道理,但是興許韓藝已經找到了辦法。”

“什麼辦法?”

元鷲哼道:“除了聯姻,韓藝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這一切的問題都是來自於他的出身,想要改變他的出身,唯有與貴族聯姻,你老崔本事大的很,那倒是想個其它的辦法來。哼,想當初房玄齡,杜如晦本就是出身官宦世家,自身才華橫溢,但是他們為了獲得更高的名望,不也都跟山東士族聯姻麼,當今世道就是如此。”

崔平仲沒有做聲,其實他是認同的,問題是他知道韓藝的妻子可是蘭陵蕭氏的郡主,這已經算是聯姻了,當然,前提是蘭陵蕭氏得允許這一門婚事,這在他看來,也是一樁棘手之事,可若是一直都暗中交往,那根本就幫助不了韓藝。

元鷲以為崔平仲無話可說了,立刻趁熱打鐵道:“但是韓藝身為陛下的人,國舅公那一派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而山東士族更加看不起他,唯有我元家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又不涉及朝堂上的爭鬥,但是又有一定的威懾力,實力雄厚,最主要的是,我們元家也非常看好韓藝,與韓藝就是天作之合啊!如果他妻子是賢妻的話,為何不答應。”

崔平仲輕咳一聲,道:“元飛,凡事不要說得太絕對了,當給自己留以後路啊!”

元鷲大咧咧道:“這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不就是聯姻麼,還談不上給自己留有後路。”

崔平仲微微瞪了他一眼,但是元鷲根本就沒有看他,隻好又看向蕭無衣,心想,以無衣的性格,是決計不會答應的。

但是蕭無衣表情依舊豐富,看上去就跟個外人似得,聽得還挺入神的,道:“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關心朝堂上的事,我關心的是韓藝的妻子該如何處置,本郡主可不會做逼人休妻之事。”

元鷲哎呀一聲,道:“這二女共侍一夫,不是挺正常的麼,一個女人生娃都成困難。實在是韓藝自身實力稍遜,要是自身能力稍強一些,崔盧鄭王每個家族勾搭一個過來,最好能把國舅公的孫女也給勾搭過來,那樣得話誰還敢動他。哈哈!”

他越說越興起,自己倒是先樂了起來。

崔平仲雖然事事離經叛道,但是也沒有叛到這種地步,但他也沒有到憤怒的地步,畢竟元鷲就這麼一個邪惡的人,隻是哼道:“你真是越發無恥了,連此等話都說得出口。”

“抱歉!抱歉!我差點忘記你也是姓崔的。”

元鷲嘿嘿笑了兩聲,絲毫不以為意,又向蕭無衣道:“無衣,咋樣?你幫不幫這個忙,若是咱們聯手,小妹與韓藝又豈是對手。”

蕭無衣眼眸轉了一圈,嘴角微微露出邪惡的笑容,興奮道:“這聽上去倒是挺有趣的。”

崔平仲雙目一睜,驚訝的望著蕭無衣。

這是什麼情況啊?

“有趣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元鷲一拍大腿,顯得極其興奮,道:“無衣,你對這事挺有經驗的,你覺得該當如何?”

他指的經驗,自然是崔大姐的事。雖說是失敗的經驗,但失敗乃是成功他娘啊。

蕭無衣思索片刻,道:“牡丹姐看上去似乎很難令她屈服的,但是她的弱點也是非常明顯的,而且我們也都非常了解牡丹姐,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我看來,牡丹姐反倒是容易屈服的。主要還是韓藝,這小子挺狡猾的,一肚子的壞主意,想要令他屈服,我看我們得好好謀劃一下。”

元鷲激動的一拍掌,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與你想的一樣,而且我已經有一個大概的計劃,可能還不太完善,你看看哪裡還需要改進的。”

“好啊!”

蕭無衣眼中亮光一閃,差點沒有落淚,總算是將這可惡的大叔給騙到了,突然目光瞥向崔平仲。

元鷲心領神會,斜目一瞧,道:“老崔,你出去喝酒去,我跟無衣有點私事要談。”

崔平仲道:“這好像是我家。”

“那又如何?”

元鷲錯愕道:“你又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那你待在這裡作甚?”

蕭無衣輕咳一聲道:“其實我不是愛管閒事的人,隻是牡丹姐的事,我義不容辭。”

“那是,那是!”

元鷲點點頭,又望向崔平仲,好似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崔平仲愣了片刻,突然嗬嗬笑了起來,點點頭道:“好好好!你們慢慢談,我出去喝酒去。”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一手提著兩壇子酒,一手抱著自己的琴,往院外走去,心想,元鷲啊元鷲,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想你怎麼也想不到,無衣這鬼丫頭就是韓藝的妻子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是懷著怎樣的鬼胎。

.......

.......

可憐的韓藝,完全不知道狀況,但是他也在積極需求保護,這讓他想到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奪取他初吻的陳大教主。

曲江池。

“哈哈!幾日不見,陳大教主真是風華依舊啊!”

韓藝拱手朝著麵前那一位成熟美麗的女人笑道。這一句話三分恭維,七分讚賞。

隻見女帝今日身著一襲火紅長裙,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神色冷冽,淡雅脫俗,氣質尊貴,身材成熟豐滿,feng胸qiao臀,宛如冰山中的玫瑰,淡雅中的嫵媚,真是動人至極,嫵媚至極。

能將兩種截然相反的美都展現的淋漓儘致,並且烘托出一種無比尊貴冷豔的氣質,唯我陳大教主。

所以說,再特彆的女人,也會懂得打扮自己,這是女人天生的。

“你怎麼來呢?”

陳碩真斜眸一瞥,冷冷的回應了韓藝的熱情。

韓藝早已習以為常,嗬嗬笑道:“是這樣的,最近我發明了一種名叫香水的香料,相信你也聽過了,今日特地來送你幾瓶,但願你能夠喜歡,不管怎麼樣,我們好歹也算是出生入死過。”說著他將一個小紅木盒遞了過去。

陳碩真兀自顯得非常冷淡道:“無功不受祿。”

“雖然這是兩回事,但是我非常認同你這一句話。”

韓藝笑道:“你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保鏢,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任何保護,我連想送一份禮物給你,都得長途跋涉,作為保鏢而言,不是應該嗖的一聲就會出現麼?”

陳碩真道:“你現在不是很安全麼?”

“我真應該慶幸我沒有一直身處在危險當中。”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拜托!危險來的時候,不會提前跟我打一聲招呼,我也不可能等危險出現後,才急忙忙跑到你這裡求救,你拿著彆人給的酬勞,並且也答應了下來,卻什麼事都不乾,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陳碩真道:“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有乾?”

“是嗎?”

韓藝道:“那不知你做了那些,我真的很想知道。”

陳碩真道:“聽的意思,好像我得時時刻刻守護在你身邊,就算我願意,你會願意嗎?”

“這就是為什麼我今日是帶著禮物前來,而非是辭退信。”韓藝非常認真的問道:“你究竟該怎麼保護我?”

陳碩真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被刺殺時,我會及時出現?”

韓藝眨了眨眼道:“不是你跟蹤我嗎?”

“以院外那小子的能力,我很難跟蹤你。而且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蹤你。”

韓藝一愣,道:“難道說你是跟蹤那些刺客?”

陳碩真點點頭,道:“因為我的人早就發現有一批刺客來到長安。”

韓藝先是一愣,隨即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保護我的方法,不是以我為目標,而是以刺客為目標。高!這一招真是太高了!”

陳碩真道:“若是沒有其它的事的話,你可以告辭了。”

“彆這樣啊!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至今屁股都還未著陸。”韓藝見她不為所動,又道:“再說這事關我的生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深入---再談談。”

陳碩真隻是帶有一絲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好似嫌他太囉嗦了。

這尼瑪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的保鏢!韓藝覺得自己禮數做儘,已經夠意思了,但這女人老是看他不順眼,弄得自己跟個太監似得,一不留神就怒了,火冒三丈道:“靠!我忍你很久了,你要弄清楚誰才是你的雇主,彆給臉不要臉。”說著他氣衝衝一屁股坐下,手往門口那大漢道:“那個那個,去給我弄杯茶來,MD,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每回來都得自己討茶喝,下人當成你這德行也算是獨一份了。”

那大漢一直都是微微垂著頭,聽到韓藝這麼說,才微微偏頭用那無精打采的雙眼不知所謂的瞥了韓藝一眼。

陳碩真見韓藝突然發飆了,一時也愣住了。

韓藝一拍桌子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去,行不行我弄死你。”

陳碩真冷哼道:“不太信。”

韓藝哼道:“你陳碩真以為你還是皇帝,真是不知所謂,如果你把我給惹火了,老子就把你給退了,犯得著受這鳥氣。”

當初武媚娘是為了自身安全,才將韓藝與陳碩真綁在一塊,這樣她就不怕韓藝會說出去,所以她才讓陳碩真來保護韓藝,如果韓藝要辭退陳碩真,這是武媚娘不想見到的,弄的最後麵,武媚娘隻有找陳碩真談話了,你要是不保護他,不跟他親近親近,等於我的把柄是給他握著的,這對我們兩個始終是一個隱患啊。

陳碩真心裡明白得很,眼中閃過一抹火光,“卑鄙!”

“告辭!”

韓藝起身就往外麵走去,眼看都快走到門口了,都可以看到在竹林上麵玩耍的小野,但是陳碩真兀自沒有出聲,心中也打鼓了,不會這麼絕吧,你們女帝何故難為女帝了。

這一腳都要跨出門外了,忽聽得身後陳碩真出聲,“等下。”

語氣中滿是無奈。

韓藝輕輕出了口氣,但也沒有做聲。

陳碩真語帶諷刺的吩咐道:“去給我們尊貴的皇家特派使倒一杯茶來。”

門口那大漢沒有應答,轉身離開了。

陳碩真吝嗇的將手伸了伸,道:“請坐。”

小樣!跟大爺我玩這一套,當我沒有見過美女麼,除了蘿莉,老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玩過,胸大了不起,我又不是沒有摸過。韓藝暗自哼了一聲,道:“這才像話,你得弄清楚誰才是老大。”說話間,他洋洋得意的坐了回去,瞧了陳碩真那冷冰冰的臉,心中很是不悅,道:“我說陳大教主,你本就長成這樣了,還整天一副人家欠你三百貫的臉,這會影響到我的思維的。來!給大爺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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