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藝又何嘗不希望早點將蕭無衣娶進家來了,甚至可以說他比蕭無衣還要著急,這個家少了蕭無衣,他總是覺得不完整。
但目前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且彆說政治上那些鬥爭,光憑蕭無衣那無比尊貴的血統,不用說也知道,蕭家上下肯定會強烈反對的,用貴族的話來說,就是怎麼能讓韓藝這田舍兒來玷汙恁地尊貴的血統。
雖說當今天下有貴族買賣婚姻一說,但是一般這麼做的都是庶出,也就是妾侍的兒女,他們的地位非常低,因為他們的血統也不純,做妾的一般都是下等人,而且庶出是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力,在家族內是非常讓人瞧不起的,但是他們姓氏卻是高貴的,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優勢,因此才是通過買賣婚姻來賺取錢財,真正的嫡出,純血統的,是絕不會跟下等人聯姻的。
哪怕是皇帝要送女兒,也不可能送皇後的女兒,要麼就是拿宮女來冒充,實在假冒不了,那就送宗室的女兒,或者嬪妃生得女兒。
故此,即便是至情至性的蕭無衣在這方麵,也不敢亂來,弄不好的話,還真就得被迫私奔了,雖然蕭家可能暫時拿韓藝也沒有辦法,但是他們可以逼迫蕭無衣嫁人,或者將她送離長安,這就會給韓藝帶來極大的困擾,甚至於將韓藝拉入深淵。
因為這年頭還是父母之命最大,是不可違背的,律法也是站在父母這邊的。
違背父母之命,那是天理不容的。
再加上蘭陵蕭氏現在的陣營與韓藝是對立的,這就更加是難上加難了。
蕭無衣說得一點也不錯,這年頭的愛情是感動不了任何人的,唯一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唯有權力,要戰勝這一切,首先你得擁有無上權力。
可是韓藝的出身讓他在仕途上,也是屢屢受阻,他的前進勢必會得罪所有得貴族,因為對於貴族而言,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雖然這不是說韓藝的一生就此注定了,但是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蕭無衣可沒有這麼多時間等下去了,女人黃金時間就這麼幾年,她可不想等到自己四十歲的時候再出嫁。
然而,元鷲一席話給了蕭無衣不少啟示,如果能夠給予韓藝一些貴族光環的話,那麼就可以減少一些貴族對他的敵視,於公於私,對於他們夫妻都有莫大的幫助。
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不能光想著浪漫的愛情,甜蜜的婚姻,但卻不想為此買單,這違反了自然規律,牛奶和麵包雖好,但是你若想這牛奶和麵包不沾銅臭味,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
浪漫過後,就應該考慮一下如何麵對現實了。
翌日!
一束陽光照進屋內,蕭無衣眯了眯眼,過了一會兒,才極不情願的睜開眼來,昨夜對於她的消耗實在是不小,不管是心理上,還是體力上,好知道韓藝可是憋了很久很久,她也是抵死纏綿。
可見身邊空空如也,不免一愣,從床上下來,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來到門前,左右張望了下,發現韓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望著遠方。
她微微皺眉,顯得有些內疚,走了過去,來到韓藝身後,蓮藕般的玉臂輕輕攬住韓藝的脖子。
韓藝一怔,回過頭來,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下,笑道:“你醒了。”又挪動了下身子,空出一些地方來,伸出手來攬著她坐下。
蕭無衣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
韓藝道:“我一般都是這時候醒。”
蕭無衣略顯擔憂的瞧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昨夜那些話給你增添煩惱了。”
她就怕昨夜那一番話給予韓藝太大的壓力了,這也是為什麼她之前一直都沒有提及此事,但是眼前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她也不想放過,因為她已經賭上了她的一切,她是不能輸的,韓藝也是如此。
韓藝心裡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笑道:“當然沒有,你想哪裡去了,我相信任何人的妻子能夠恁地大度,作為丈夫一定都會高興瘋了,我也不例外,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好不,我為何要感到煩惱。”
蕭無衣又問道:“那你方才在想什麼?”
“楊飛雪。”
韓藝道。
“哼!”
蕭無衣直視著韓藝,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韓藝嗬嗬一笑,道:“看看看,我就說這行不通的,我才說個名字,你就氣成這樣了,這要娶楊飛雪進門,那不天天都會開戰。”
蕭無衣很是不滿道:“你---你可以想,但你---你說出來,不是成心氣我麼,現在可是我坐在你身邊,你怎麼能想彆的女人。”
“好啦!好啦!我騙你的。”
韓藝嗬嗬一笑,道:“其實我是在想元牡丹。”
“哎喲!”
韓藝條件反射的捧著自己的左腳,其實並不疼,完了,完了,就她這心理承受能力,要是將楊飛雪和元牡丹弄進門,我豈不是要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但卻是一臉滿足的表情,道:“好!踩得好!”
蕭無衣一驚,道:“你說什麼?”
“我說踩得好,你真應該多踩幾腳。”
韓藝拉著她的手,深情款款道:“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給你一個借口,揍我一頓,讓你出出氣。”
蕭無衣一愣,感動道:“真的麼?”
“當然!”
韓藝點點頭。
蕭無衣羞答答道:“可人家隻是踩了你一腳。”
韓藝一哆嗦,道:“你這話什---什麼意思?”
“一腳離一頓還是有些距離的。”蕭無衣含羞的瞧了他一眼。
大清早的就玩魔性,這樣好麼。韓藝隻覺後背陰風陣陣,將腳和腰都儘量的遠離蕭無衣,道:“我以為你會很感動的。”
“感動?”蕭無衣哼了一聲,道:“因為你不信任我,故意試探我而感動麼?”
呀!被看穿了,看來早上不適合說謊。韓藝眨了眨眼,哈哈道:“夫人不愧為女---雲城郡主,真是慧眼如炬,神機妙算,聰明伶俐,功夫超群,夫君我甘拜下風。”
蕭無衣忍著笑意道:“你真是太瞧不起人,我蕭無衣做事從不後悔,既然我已經點頭答應了,那我就願意為此承受任何後果。你有本事崔盧鄭王一家娶一個回來,我絕不皺下眉頭。”
韓藝驚道:“真的假的?”
“真的。隻要你有這能耐,名單我可以幫你擬寫好,保管個個都是知書達理,美貌無雙。”蕭無衣深明大義道。
你一個蘭陵蕭氏,已經讓我頭疼不已,還崔盧鄭王,這不是要我的命麼。韓藝胸膛一挺,道:“我做不到又怎麼樣,我已經娶了雲城郡主,當今天下誰有這能耐,真是的,雲城郡主在手,自信永長存。”
蕭無衣聽得噗嗤一笑,又趕緊板著臉,道:“德行。”
韓藝哈哈一笑,摟她過來,在她嘴唇上狠狠吻了下。
惹得蕭無衣羞得滿麵通紅,嫵媚的白了她一眼,依偎在他懷裡,問道:“你打算何時下手?”
“咳咳咳---何時下手?”韓藝嚇到了。
“就是去找楊飛雪和元牡丹啊!”
這也不能用下手來形容吧!真不愧是女魔頭,用詞真是比我還要標準一些。韓藝哭笑不得的瞧了她一眼。
蕭無衣不爽道:“你看我作甚,我都說了,是我答應的,那我就不會後悔。”
韓藝微微一笑,道:“你好像還沒有說清楚你究竟跟楊飛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蕭無衣愣了下,道:“我沒說嗎?”
“沒有。”韓藝肯定道。
蕭無衣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道:“我隻是告訴了她真相,並且希望她答應出家與否,與你見麵之後再決定,她也答應了。”
這麼不靠譜,我還以為你都搞定一切了,就等著我去下手,不,牽手了。韓藝笑道:“想不到你還給我留了緩和的餘地。”
蕭無衣道:“她的意中人又不是我,我說得天花亂墜,那隻會顯得嘩眾取寵,”
韓藝點頭一笑,道:“元家那邊呢?”
蕭無衣道:“元鷲不是跟你說了麼?我也就知道這些,這都是元鷲在忙活。”
韓藝一聽元鷲,氣就不打一處來,道:“元鷲那人我始終覺得不靠譜,我也不喜歡感情的事,被人在後麵操縱,我需要親自跟元牡丹談談。”
蕭無衣輕輕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元牡丹為人本分,謹守家規,而元鷲奸詐狡猾,真不敢相信他們是親兄妹,元牡丹是鐵定鬥不過他的,而且我也不太相信元鷲那混蛋,你去與她談,那是最好不過,若她實在不願意,自然不可強求。”
韓藝點點頭,突然道:“你爹爹是一個怎樣人?”
蕭無衣詫異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道:“我得想辦法讓他答應將你許配給我。”其實他方才在想的不是楊飛雪,也不是元牡丹,而是蕭無衣,他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麼了。
蕭無衣一愣,心中既是感動,又是無奈,歎了口氣,道:“如果隻是我爹爹的話,他倒是可能答應,其實我爹爹他宅心仁厚,對我也非常好,但是如果是將我許配給你,爹爹他也不能做主,因為爹爹上麵還有許多長輩,他們肯定會反對的,我爹爹也絕不會忤逆他們的意思。”
韓藝聽得愁眉難展,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那倒還好攻破,但是一群人,這可就不好辦了,道:“那他們一直都不答應,那可如何是好。”
蕭無衣冷笑一聲道:“他們現在不答應,不就是仗著自己德高望重,有權有勢,才會這麼瞧不起人。如果你讓他們在乞丐與婚事之間選擇,他們一定會答應我嫁給你的,倘若他們寧可當乞丐,也不願與庶族通婚,那我倒也敬佩他們三分,可事實根本不是如此,想那王謝二家,不也在沒落之後,開始與庶族通婚麼,所以想要他們屈服,就必須動搖他們的權勢,讓他們知道疼,他們才會屈服的。”
“權勢?”
韓藝微微眯眼,思索半響,突然嗬嗬一笑,道:“無衣,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夠娶你進門。”
蕭無衣隨即一愣,激動道:“當真?”
韓藝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竭儘全力,讓你儘快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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