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韓藝能夠哄得蕭銳開心,蕭無衣自然是最高興的那個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哎!你是如何哄得我爹爹這麼開心的?”
蕭無衣萬分好奇道。
韓藝神秘一笑,本想賣個關子,索取一些回報,可見蕭無衣那急切並且充滿威嚇的目光,他心裡權衡一番,覺得還是沒有必要,是便將自己投其所好的策略告訴了她。
蕭無衣恍然大悟,暗讚,這主意還真是好。
韓藝眨著眼笑道:“今後我便可經常來你家了。”
蕭無衣俏臉一紅,道:“你來我家作甚?”
韓藝道:“當然是為了將來能夠正大光明的娶你過門。”
蕭無衣心頭一甜,卻道:“可是這還不能夠,我爹爹這人是好說話,但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韓藝笑道:“這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不過我先得拿下我老丈人。”
“什麼拿下,真是難聽。”蕭無衣給了韓藝一記嫵媚的白眼,又道:“你今日前來就來討好我爹爹的麼?”
“目的之一。”
韓藝道:“還有當然是來找你的。嗯---我去見過元牡丹了。”
蕭無衣急急道:“那她如何說?”
韓藝微微一笑。
蕭無衣道:“她當真答應呢?”
韓藝點點頭。
蕭無衣聽後,怔怔不語,臉上是風雲變幻,也不知是喜是憂,總之是非常矛盾。
韓藝心裡明白的很,笑道:“不過和我們之前商量的倒是有些出入。”
蕭無衣一怔,道:“什麼意思?”
韓藝將他和元牡丹的談話如實告知了蕭無衣,當然,和元牡丹聯合整元鷲的事,倒是沒有說,畢竟蕭無衣對元鷲也是非常惱火,你要將這事告訴她,她肯定是插一腳進來,可能這個計劃會變得更加狠毒了。
“虛偽!”
蕭無衣輕哼道。
韓藝納悶道:“這跟虛偽又有什麼關係?我可沒有騙你。”
“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元牡丹。”蕭無衣哼道:“她分明就是喜歡你,但是又在乎自己的臉皮,故此才這麼說,欲蓋彌彰,我太清楚不過了,這才是她的作風。”
韓藝搖搖頭道:“這可不是虛偽,哪怕她是真的喜歡我,但我可是有婦之夫,你答應,我答應,我覺得以元牡丹的性格,也決計不會真的答應這門婚事的,而且,她曆來就是以家族為重,與北巷合作遠勝於與北巷為敵,因此我對於她的這個計劃並不感到以外。”
蕭無衣道:“你怎麼幫她說話?”
韓藝沒好氣道:“我隻是就事論事。”
蕭無衣道:“那你是答應呢?”
韓藝點點頭,道:“說真的,跟元家繼續鬥下去,我也很吃力,而且朝中現在也是一觸即發,若是讓我兩線作戰,我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但若不這麼做,元家肯定不會信任我,也不會跟我達成和解。於私而言,我對於元牡丹更多的是欣賞,遠沒有到達談婚論嫁的地步,將聯姻的契約當成是合作的契約,對於我們每個人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蕭無衣聽得沉默不語。
韓藝見罷,道:“你不會真希望我娶她進門吧?”
“當然不是。”蕭無衣搖搖頭,但又帶著一絲擔心道:“隻是由此可見,她是打算做一輩子的寡婦了。”
韓藝黯然一歎,道:“不錯,這件事上,她的犧牲最大,但是我會儘量讓元家看到與北巷合作的利益前景,早點將一紙婚約給廢除掉。”
“那也沒有什麼用。”
蕭無衣搖搖頭,其實最了解的元牡丹的,莫過於她了,聽得這個消息,心中不免有些傷神。
韓藝問道:“你覺得如何?”
“你都答應了,還來問我?”
“我隻是暫時答應,你若不答應,那我自然不會去的。”
“這我倒是沒有意見,畢竟你也有你的難處。”蕭無衣雖然有時候比較邪惡,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她還是不糊塗的,她明白韓藝如今的處境,因此才鼓勵韓藝去聯姻,又問道:“那飛雪呢?”
“呃...順其自然。”韓藝說得有些心虛。
“順其自然?”
韓藝點點頭道:“畢竟我是有婦之夫,她也有她的顧慮,一切隨緣吧。”
蕭無衣笑道:“如果飛雪喜歡上彆人呢?”
這可能性估計不大。韓藝想到楊飛雪那丫頭,不免一笑,嘴上卻道:“那我當然會祝福她。”這倒是句實話,畢竟他是來自後世那個自由的國度,思想觀念還是非常開放自由的,不是說我喜歡的人,就不能喜歡彆人。
“你舍得?”
“我有什麼資格去不舍得。”
韓藝苦笑一聲,又道:“目前我最關心的是如何將你娶回去。”
蕭無衣羞澀一笑,沒有答話,心中隻歎,是啊!一切隨緣吧!
廳堂內,蕭銳與熊弟聊得比韓藝和蕭無衣還要熱絡一些,如果說是學識的話,熊弟怕是連邊都挨不著,二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按理來說,二人根本沒什麼話題可聊,但是蕭銳卻非常喜歡跟熊弟聊天,因為他的很多觀念,熊弟都非常認同,這是蕭無衣和蕭曉無法給他的感覺,這姐弟兩行事風格跟佛學完全背道而馳。蕭無衣像極了他爺爺蕭瑀,嫉惡如仇,又好打抱不平,專愛護短,蕭曉就更混賬了,行事隻憑一時喜惡,腦袋裡麵連正義與邪惡的概念都沒有,活脫脫一個小魔王。
而熊弟天性純真,大家都開心,他就開心,不喜與人爭吵,這跟蕭銳的思想非常相近,蕭銳說的,他都點頭稱讚,還能拿出自己的經曆來說明這個論點,這讓蕭銳非常開心。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中午時分,蕭銳留下熊弟和韓藝在家吃午飯。
飯席間,韓藝也是一個勁的投其所好,馬屁拍得簡直就是喪儘天良,但是卻不留痕跡,人家小胖那是出於真心的認同,可這廝卻是昧著良心討好蕭銳,蕭銳並不知韓藝跟蕭無衣的事,覺得韓藝沒有必要討好他,故此信以為真,開心極了。
可臨出門時,蕭銳卻隻是叫熊弟常來玩,並未提及他,弄得的韓藝好生鬱悶,決定下回決不能帶小胖來了。
......
......
元家堡!
“大公子回來了。”
“我爹呢?”
“堡主正在屋內休息了。”
“爹爹!爹爹!”
元烈虎大步衝進屋內。
元鷲見到這位比他都要高一個頭的兒子,就各種頭疼,很是虛道:“什麼事?”
元烈虎激動道:“我聽二爺爺說,家裡打算將姑姑許配給韓藝,這是不是真的?”
元鷲沒好氣道:“難道你寧可相信爹爹,也不願相信你二爺爺?”
元烈虎愣了下,道:“我當然相信二爺爺,故此我才來找你,因為二爺爺說此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咳咳咳!”元鷲趕緊道:“這就是胡說八道了,是你大爺爺他們指派我來處理這事,爹爹隻是他們手中的刀。當然,爹爹都已經習慣被他們利用了。”他說的很無奈,就跟真的似得。
“那此事就是真的了?”
“嗯。”
元烈虎頓時大怒,激動道:“你們怎麼能犧牲姑姑的幸福,來謀求家族的利益,你們這麼做真是太無恥了。”
元鷲皺眉道:“小虎,你真是越來越混賬了,你怎麼能這麼說爹爹和你的長輩們呢?”
元烈虎怒道:“你們乾得出這種無恥之事,還怕人說麼,將來我們元家還會讓更多人恥笑的。爹爹,告訴你,這事孩兒絕不會答應的。”
元鷲對於這個兒子也確實無奈,太像他了,衝動起來,那真的是閻王老子都不放眼裡,笑道:“你不答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元烈虎也真是豁出去了,也不顧尊卑,雙目透著怒火。
元鷲笑道:“跟我們還是有點關係的,你姑姑想要嫁給韓藝,至少得取得我們的同意吧,而我們唯一做的事,就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元烈虎道:“爹爹莫要欺孩兒無知,姑姑怎麼會想要嫁給韓藝,他韓藝又有什麼資格娶我姑姑?定是你們暗中逼迫姑姑就範的,彆以為孩兒不清楚你們的那些手段。”
元鷲嗬嗬道:“是啊!韓藝是沒有資格,獨孤先略倒是有資格,可結果又如何?”
元烈虎一聽獨孤先略,不禁咬了咬牙,道:“這都是孩兒造成的,不乾孤獨家的事,大不了孩兒一命賠一命。”
元鷲道:“你也知道是你造成的,那你還在這裡叫嚷呢?難道你想你姑姑做一輩子的寡婦麼?”
元烈虎道:“孩兒當然不想,但為什麼偏偏是韓藝?”
元鷲很是無恥道:“這你彆來問我呀,是姑姑偏偏要喜歡韓藝,這韓藝又是有婦之夫,爹爹也很為難的,爹爹還勸過你姑姑,但是你姑姑不肯聽,爹爹也是為了你姑姑,才厚著臉皮勸你大爺爺他們答應下來,你以為爹爹很容易嗎?”
元烈虎道:“我不信。”
“你不信就去問你姑姑呀!你姑姑不答應,誰能夠勉強。”
“好!我現在就去找姑姑問個明白,倘若讓我知道,這事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那我絕不會罷休的。”
元烈虎言罷,轉身就衝了出去。
元鷲舉目望去,見元烈虎出得院子,趕緊拍拍胸脯,又喝了一口大酒壓壓驚,“我這個兒子真是太可怕了,嚇死我了。”
......
“姑姑,是不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你告訴侄兒,侄兒去找他們算賬。姑姑,你倒是說話呀,哎呀!你不能老是這麼逆來順受,我爹他就是看準了你這一點,才老是欺負你的。”
元烈虎圍著正在栽種花朵元牡丹,急得是一個勁的冒汗。這個姑姑在他眼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一些,包括他爹元鷲。而且元烈虎一旦瘋起來,即便是元禧都得退避三舍,因為這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世上唯獨元牡丹可以叫住他。
“讓開,彆踩到我的花了。”
元牡丹沉聲說道。
元烈虎趕緊是閃轉騰挪,手忙腳亂,“姑姑,咱們家這麼有錢了,犯得著犧牲你麼,要是這樣,還不如犧牲我了,我去跟韓藝同歸於儘得了。”
元牡丹聽得黛眉一皺,站起身來,望著元烈虎,充滿詫異道:“是誰跟你說有人逼姑姑嫁給韓藝的?”
元烈虎愣了愣,道:“這還用說麼,不然的話,姑姑你為何要嫁給韓藝,侄兒就連一個理由都想不到。”
元牡丹沉默片刻,隨即道:“也隻有一個理由,就是因為姑姑喜歡韓藝。”
元烈虎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道:“姑姑,你一定這是氣話吧。”
元牡丹搖搖頭道:“當然不是。”
元烈虎道:“姑姑,韓藝可是有婦之夫。”
元牡丹道:“你姑姑也是一個寡婦。”
元烈虎一怔,道:“難道姑姑你要去給韓藝當妾侍?”
元牡丹道:“當然不是,但是這裡麵非常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頓了頓,她又道:“小虎,我知道你很關心姑姑,但是這一回姑姑想自己做主,希望你能尊重姑姑的決定。”
元烈虎沉默半響,垂著頭道:“如果是姑姑自願的,侄兒當然會尊重姑姑的決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