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我---!
韓藝聽後,隻覺莫大的愧疚,心疼的要命,小聲道:“你先退下吧,我過去就是了。”
“是。”
韓藝都走到亭前,楊飛雪竟然毫無察覺,隻見她手中拿著筆在寫著什麼,一邊寫著,一邊落淚。
她在寫什麼,難道是絕筆?韓藝越發好奇,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出聲喊道:“飛雪。”
楊飛雪微微一怔,轉頭一看,見是韓藝,一雙紅紅的眼睛睜大大大的,朱唇微張,“你---你---。”
韓藝擔憂道:“你沒事吧?”
楊飛雪猛地一怔,倏地起身,“你怎麼來了。”
韓藝覺得自己好像打擾了她,又覺得她好像並不希望自己來,一時尷尬無比,道:“我是來找你的,呃...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沒有,你能來,我---。”
楊飛雪聽得麵露羞喜之色,話說到一半,她便用搖頭來補充。
看她樣子又不像不喜歡我來。這少女心,還真是難以揣測,可惡的皮特朱,老是跟我分析一些名媛少婦的心理,沒有教我如何分析少女的心態,不對呀,好像是我當初對於少女沒有下手的欲望,一直在問他少婦的心態。韓藝心裡是後悔莫及,主要是他被楊飛雪的眼淚給嚇到了,忐忑不安道:“我能不能進來?”
楊飛雪一愣,點了下頭,但眼中也透著一絲奇怪,覺得今日的韓藝忒也君子了。
韓藝這才走了進去,疑惑道:“飛雪,你沒事吧?”
楊飛雪瑤瑤頭,錯愕道:“我沒事啊!你為何這麼問?”
都哭成這樣了,還沒有事?韓藝道:“可我看到你前麵好像在哭。”
“啊!”
楊飛雪突然輕輕啊了一聲,小手掩著小嘴,另一隻小手悄悄的將桌上那張紙往身後拖動著。
韓藝早就看見了,好奇道:“你這是在寫什麼?”
唰!
楊飛雪飛快將那張紙藏於身後,俏臉通紅通紅的,道:“沒什麼,沒寫什麼?”
韓藝擔憂道:“飛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呢?興許我可以幫你。”
“沒有!沒有!”
楊飛雪直搖頭道。
沒有你哭成這樣!韓藝納悶道:“那你為何哭成這樣?”
“這---我---!”
楊飛雪支支吾吾的。
韓藝看得更是著急,道:“究竟怎麼呢?”
楊飛雪見韓藝神色焦急,心中一陣竊喜,但又感到非常羞怯,道:“真---真的沒什麼,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韓藝急得要命。
楊飛雪道:“我隻是被自己寫的一些東西給感動---感動的---的哭了。”說到後麵,她聲若蚊音,都快將腦袋埋到雙峰裡麵去了。
“這---!”韓藝眨了眨眼,確定道:“被自己寫的東西感動呢?”
楊飛雪兀自不敢抬頭,埋著頭點了幾下。
韓藝越聽越糊塗了,道:“你寫的是什麼?”
楊飛雪道:“我瞎想的故事。”
韓藝呆愣半響,突然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楊飛雪聽得笑聲,立刻抬起頭來,噘著嘴道:“就知道你會笑話我。”
“不不不!”
韓藝趕緊忍著笑意,道:“你誤會了,我隻是--嗬嗬---沒有想到而已。”說著他眼眸一轉,道:“這很正常,我在寫白色生死戀的時候,也是哭得稀裡嘩啦,根本停不下來。”
“真的麼?”
楊飛雪好奇道:“那為何從未聽你說過?”但是也不再害羞了。
韓藝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這種事你叫我怎麼跟彆人說。來來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楊飛雪點點頭,坐了下來。韓藝坐在她身邊,笑道:“想不到你會在家寫故事,怎麼從未聽你說起過。”
楊飛雪雙頰生暈,道:“當初我一個人在家感到很無聊,但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後來我想到你的白色生死戀,想著想著,於是就想自己也寫個故事自娛自樂,你不會笑話我吧?”
韓藝道:“當然不會,這又不是什麼壞事,而且還是大好事一件,我非常支持你,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看看你寫的故事。”
楊飛雪囁嚅著,沒有回答。
韓藝道:“不可以麼?”
楊飛雪羞怯道:“你---你看了可不準笑話我寫的不好。”
韓藝笑道:“我哪裡有資格笑話你寫的不好,快些拿來看看。”
楊飛雪羞澀的點點頭,道:“你先等會。”
說完,她站起身來,急急往院外麵走去。
未等韓藝反應過來,她已經出得小院。
什麼情況?
韓藝一臉困惑之色,但很快他便明白過來,隻見楊飛雪捧著一遝厚厚的紙走了過來。
“你已經寫了這麼多啊!”韓藝驚訝道。
楊飛雪點點頭,然後將文稿遞給韓藝。
半個時辰後......。
“嗚嗚嗚---!寫的真是太好了,太感人了。嗚嗚嗚---!”
隻見韓藝拿著文稿,一邊看,一邊擦著眼淚。
楊飛雪同情的將自己絲帕遞了過去,道:“韓藝,你擦擦吧。”
“多謝!”
韓藝接過絲帕來,聞一聞,真香,放入懷裡,然後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著眼淚,“要是你能抱抱我,安慰我幾句,我想我會好過一些。”
楊非常噗嗤一笑,嗔道:“我才不上當了。”
“真殘忍!”韓藝不滿的嘀咕一句,將最後一張文稿放回到桌上,不敢置信道:“飛雪,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方麵的天賦,這真是寫的太好了。”
楊飛雪喜道:“真的麼?”
韓藝點點頭道:“這是我看過最感動的書。”
確實寫得非常感人,整個故事大概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講述著一個貴族千金隨兄去打獵,誤將一名入林尋狗的青年才俊射死,這千金的父母憑借自己的權力將此事給壓了下來,但是這個千金卻感到非常的內疚,在此之後,常常做夢夢到那個青年才俊,慢慢的,她漸漸發現在這個夢亦真亦假,隨後就是說這個貴族千金與那條狗一起幫助這個年輕人複活,可是在這過程中,雙方暗生情愫。
第二部分就是講述著他們複活之後,相戀,但是因為雙方身份差距非常大,雙方父母都不同意,但是這個千金卻憑借著對於愛情的渴望,勇於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但是因為還未寫完,並不知結局如何。
楊飛雪筆下的愛情是充滿了浪漫主義的,看似悲劇連連,但是悲劇之中卻充滿了愛情的甜蜜,容易勾起大家對於愛情的渴望,這直接反應出她內心對愛情的渴望,而且在複雜的利益權力交錯間,男女主角的愛情從頭至尾都保持的非常純潔,最妙的是,楊飛雪用非常巧妙的筆法在字裡行間內諷刺當下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這韓藝真的沒有想到,楊飛雪竟然有如此天賦,在這年代就能夠將愛情與虛幻和現實結合,寫出一篇如此感人肺腑的長篇小說。當然,他的眼淚是給予楊飛雪鼓勵,順便化解楊飛雪的尷尬,你看我都哭成這樣,那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楊飛雪果然欣喜不已,能得到韓藝的認同,這對於她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肯定。小聲道:“謝謝!”
“我隻是實話實說。”韓藝突然話鋒一轉,狡黠道:“不過這故事的第一篇,好像似曾相似啊!”
楊飛雪聽得俏臉一紅,道:“你---你看出來了。”
“不但看出來了,還看出你對我的不滿。”
韓藝苦笑道:“當初你隻是射死狗而已,可故事裡你直接將狗的主人給射死,看得我怪心慌慌的。”
楊飛雪抿唇一笑,輕哼道:“看你今後還敢去騙人麼。”
她還真是故意這麼寫的,而這個小細節也反應出楊飛雪詼諧的一麵。那個跟女主指腹為婚的貴族子弟也姓秦,故事裡麵也充滿對於秦羽的諷刺。
“決計不敢了。”
韓藝搖搖頭,這種騙術太危險了,得換一種。又正色道:“飛雪,真是想不到你在這方麵有這麼高的天賦,你一定繼續寫下去,我等著看你的結局。”
楊飛雪眼中一亮,道:“真的麼?”
韓藝點頭道:“真的。你的這篇小說將會千古傳誦。”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楊飛雪被韓藝誇得都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就是---就是寫來解悶的。”
韓藝笑道:“你寫來解悶的,都能讓我哭成這樣,要認真寫那還得了,說真的,我真沒有想到你能夠寫出這麼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來。”
楊飛雪羞澀道:“其實---其實這得多虧你,我才嘗到愛情的滋味。最開始是你告訴我愛情是甜蜜和浪漫的,但是我曾一度認為你是在騙我的,愛情應該是苦澀和痛苦的,但是我後來我知道我錯了,因為不管是苦澀,還是痛苦,都無法消除心中對愛情的渴望,這都是因為愛情的本身就是甜蜜和浪漫的,若是苦澀、痛苦,為何人們還會去渴望了,痛苦和苦澀隻是因為沒有得到亦或者失去。”
說到後麵,她一臉神往,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
關於愛情,一直都是韓藝在影響著楊飛雪,甚至可以說是韓藝教給她的。但是韓藝也隻是嘴上說說,卻沒有想到這對於楊飛雪的影響如此之深,導致楊飛雪非常渴望愛情,也非常珍惜愛情的感覺,哪怕是一點點心動,她都非常竊喜,因此她對愛情的感悟才會這麼深,錢、權、名,她都不在乎,她隻在乎愛情,她太渴望屬於自己的愛情,因此她筆下的女主也是非常渴望愛情,衝破禮教束縛桎梏,追求自由愛情,追求婚姻自主。
韓藝怔怔見她那燦爛的微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楊飛雪一怔,望著韓藝,但詫異的目光很快就轉為羞澀的目光,身子緩緩向韓藝靠去。
韓藝伸出手來攬住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攬她入懷。
楊飛雪被他摟在懷裡,芳心砰砰直跳,隻覺甜蜜無比,心想,我就知道愛情一定是甜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