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說服元家投資武媚娘,那簡直就是輕鬆加愉快,韓藝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因為在這種製度下,一旦得勢,願意送錢多得是,全世界也不是就你元家有錢。元家為什麼能夠憑此立足,就是因為他們不會在對方功成名就之時,才趕來投資,一般都是選擇雪中送炭,如今武媚娘已經是勝券在握,如果這時候還不決定的話,一旦等到武媚娘車的坐穩皇後之位,那時候就晚了。
而且這還隻是做善事,又是自家女婿發起的,元禧沒有道理會拒絕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哎呦!累死我了!”
元傑一聲哀嚎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元牡丹,“姑姑,咱姑父啥時候能來啊!”
元牡丹聽到這話,臉上不禁有些發熱,淡淡道:“你問這個作甚?”
元傑道:“我覺得姑父在的時候,咱們是事半功倍,姑父不在,咱們就是事倍功半,而且跟姑父一塊開會,那也挺有趣的,不會像現在這麼苦悶。”
元牡丹冷冷道:“此乃正事,豈有趣味可言,我看你是想借機偷懶吧。”
元斐突然道:“姑姑,我認為元傑說得也挺對的,跟姑父開會的時候,讓人總覺得激情澎湃,可是跟姑姑開會,總是讓人覺得非常沉悶。”
元傑連連點頭,道:“說得太對了,就是如此。”
元牡丹眼一瞪,這些個混小子,竟然心向著外人,真是豈有此理。
元傑見元牡丹臉色有些不太妙,突然反應了過來,道:“當然,姑姑貌如天仙,與我們這等粗人坐在一起,那我們的福氣。你們說是不是?”
眾晚輩齊齊點頭。
元牡丹哼了一聲,起身就往外麵走去,心裡卻也在嘀咕,這事本就非常沉悶,何談趣味?為什麼他們會喜歡跟韓藝在一起開會。
可是一想到韓藝,她不免透出幾分愁色。神不守舍的來到院門前,這一打開門,她不禁輕輕“啊”了一聲。
隻見房門口站著一枚古銅色皮膚大帥鍋,一手靠著門沿,一手拿著一束紫色的鮮花,這麼風騷的POSS,也隻有厚臉皮的韓藝擺的出。
忽然,元牡丹的目光漸漸從驚喜變成癡癡呆呆,一語不發,緩緩朝著韓藝走去。
哇!這麼花癡的眼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距離產生美?韓藝心中不禁暗喜。
元牡丹來到韓藝麵前,目光緊緊盯著那一束鮮花,道:“這花---!”
“當然是送給你的,喜不喜歡?”韓藝嘿嘿道:“這可是我費勁千辛萬苦從後邊山上摘來的。”
“胡說!”
元牡丹忽然吒叱一聲,道:“這分明是你從花園裡麵摘來的。”
韓藝嚇得一跳,心虛道:“你---你怎麼知道?”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心虛。
元牡丹道:“因為這花是我今年才剛剛培育出來的。”
“什麼?”
韓藝身形一晃,險些跌倒,道:“可是我剛才問了下,元家堡的花園一直以來都是二伯在打理啊!”
元牡丹道:“正是因為這花非常珍貴,難以培育的出,我才種在這裡,我花費了整整一年,才培育出四朵來。”
1234!呃...!尷尬!韓藝冷汗直冒,立刻道:“這是二伯摘給我的!”
元牡丹道:“二伯今兒一早就出去遊玩了。”
不會這麼巧吧!背鍋的都沒有。韓藝打了個哈哈,道:“看來我們夫妻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花園裡麵千奇百豔,萬花爭寵,唯有這幾朵是你種的,為什麼我就偏偏會選擇它們了,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元牡丹一語不發的望著韓藝。
韓藝撓著頭,鬱悶道:“不摘也摘了,你說怎麼辦吧?”
唉...真是拿他沒有辦法!理智的元牡丹也知道再怪韓藝也無濟於事,伸手接過那一束花來,呆呆的望著,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因為她知道,這些花很快就會凋零。
韓藝忽然心念一動,道:“要不這樣,我作一首詩來補償。”
元牡丹斜目一瞥,沒有做聲。
韓藝立刻道:“你聽好了!咳咳咳!啊---勸君莫惜金縷衣!啊---勸君惜取少年時。”正當元牡丹聽得入神時,韓藝突然伸出手來握住她的一手玉手,真是柔弱細膩。
元牡丹出奇的沒有掙紮,聽韓藝淫濕的語氣,隻覺好笑,又聽得韓藝笑吟吟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念叨後半句時,他眨了眨眼。
原本這句詩不是那麼個意思,但是配合韓藝那淫.蕩的眼神,還就是那麼個意思。元牡丹心中一陣羞澀,嘴上卻道:“花開堪折直須折,的確有道理。”
韓藝聽得差點沒有淚崩,她終於上道了。
可元牡丹忽然麵色一冷,道:“但這花可還不是折的時候!”
“呃...。”
韓藝一臉的竊喜頓時僵硬在臉上。
元牡丹順勢抽回手來,繞過韓藝徑直往屋內走去,偷偷的抿唇一笑,真不知這家夥都是從哪裡偷聽來的詩。來到一個花瓶前麵,將裡麵的鮮花取出,換了水,又將這一束花插入花瓶當中,其實她也不怪韓藝,畢竟韓藝這摘來是送給他的,非但如此,心裡還感到非常甜蜜,女人是永遠無法抗拒鮮花帶來的驚喜。
唉...本是新婚燕爾時,我卻難得來一趟,她有點小脾氣,也是應該的。韓藝很好的安慰了自己一番,轉身進到屋內,坐在小桌旁,見元牡丹細心的擺弄著鮮花,一手托著下巴,笑道:“牡丹,這花太醜了一點,下回我送一些更漂亮的花給你。”
元牡丹一聽,頓時急了,道:“瞎說,這花恁地漂亮,你看不見麼。”
“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想摘來送給你。”
韓藝話鋒一轉道:“可是這花往你麵前一放,真是黯淡失色,越看越醜,唉...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比你這一朵牡丹更漂亮的鮮花。”
元牡丹輕輕哼道:“你休要拿這些好聽的話來騙我,我可不信你這一套。”但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韓藝道:“我騙你作甚,不信你拿出去問問彆人,誰若說這花比你看好,我就去挖了他一對招子,這眼睛真是白長了。”
元牡丹翻了下白眼,道:“懶得和你瞎說。”她說著也來到圓桌旁坐下,好奇道:“你今日怎麼來呢?”
“當然是想你啊!”
韓藝先給出標準答案,隨後道:“順便找大伯談點事。”
元牡丹白了他一眼,問道:“談什麼事?”
韓藝又將“武皇後教育基金”跟她說了一遍。
元牡丹聽得沉吟起來。
過得片刻,韓藝才問道:“你以為如何?”
元牡丹點點頭道:“我認為這非常好,武昭儀是新晉的皇後,這時候去支持她,那總歸不會虧。”
“聰明!通俗一點,這就叫做奇貨可居。”韓藝嘻嘻一笑,道:“就跟你當初選擇我一樣。”
元牡丹紅著臉啐道:“真不知羞。”又問道:“我大伯怎麼說。”
韓藝笑道:“大伯起初還有擔心武昭儀後位不穩,怕到時受其牽連,有些猶豫,不過被我說服了。”
元牡丹道:“風險總歸是有的,我們元家每一次對於皇室的支持,其實都存在著風險,比起前麵那幾次的選擇,這一回風險算是最低的了,而且,目前而言,支持武昭儀,就是支持陛下,還可以做善事,賺的名望,區區一萬貫,真是太劃算了。”
韓藝眼中閃過一抹讚色,道:“牡丹,你真不愧是賢內助,有你相助,我肩上的壓力要減輕許多啊。”
元牡丹笑著搖搖頭,她隻是一個分析的,能有多聰明,真正聰明的是那個出主意的人,突然道:“可是武昭儀能夠從一個尼姑坐上皇位的位子,可見這女人非同一般,你為她辦事---。”
“怎麼?擔心我呀!”韓藝嘻嘻道。
元牡丹一翻白眼,懶得理你。
韓藝又道:“首先,我不是為她辦事,我與武昭儀之間更多的是合作。還有,你要記住,不管做任何事,一定要和聰明人合作,決不能跟蠢人合作,傀儡另說。因為聰明人懂得計算利益,能夠看到更長遠的利益,那麼就不會在某些細節上斤斤計較,雙方都會做出適當的讓步,這樣的合作才會更加順利。
隻有蠢人才總是盯著眼前那一點點利益,還覺得自己是精打細算。我寧願被聰明人坑死,因為那隻是我實力不濟,怨不得人,但我絕不願被蠢人給活活氣死。我選擇武昭儀,就是因為她非常聰明,如果她不聰明,而我卻選擇了她,那前幾日走得就不是褚遂良,而是我了。”
元牡丹聽得稍稍點頭,道:“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但是---。”說著,她眉宇間還是透著幾分擔憂。
韓藝心裡也清楚,在朝堂之上,沒有絕對的安全,稍有疏忽,即便你是宰相,都有可能落得滿門抄斬,更何況他現在本就處在一個衝刺期間,四周全都是敵人,所以他無法消除元牡丹心中的擔憂,伸出手來,輕輕握住她光滑細膩的手,道:“牡丹,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你---你願意陪我走下去嗎?”
元牡丹瞧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反正我不會再做寡婦了。”
言下之意,就你若不在,那我也絕不苟活。
韓藝愣了愣,難道這就是元牡丹式的情話?MD!這麼平平淡淡的情話都讓老子感動的想哭,真是沒天理啊!嘴上卻笑道:“你放心,我最危險的時期已經快要過去了,一旦讓我登上這個舞台,那麼接下來的劇本一定將由我親自來譜寫。”
元牡丹聽得一驚,這語氣有些狂妄呀,略顯驚訝的望向韓藝,隻見韓藝臉上洋溢的自信和激情,不禁受其感染,莫名的對於未來充滿了期待和激動。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為什麼元傑他們喜歡跟韓藝一塊開會了,就是因為韓藝的語言和表情和肢體動作,都充滿了煽動性,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如果同樣的話,換個人說,你絕對會覺得他得了失心瘋,但是從韓藝嘴中說出來,就會讓人覺得好像下一刻就會發生。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殊不知這隻是韓藝的職業基本素養。
韓藝突然又問道:“對了,南進計劃進行的怎麼樣?”
一說到南進計劃,元牡丹頓時精神大振,滔滔不絕的與韓藝交談起來。
其實多日不見,韓藝哪裡想跟元牡丹談什麼南進計劃,隻想恩恩愛愛一番,放鬆一下自己。可是他也看出來,元牡丹又顯得有些生分,他也能夠理解,其實他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是他與元牡丹的感情得到升溫的時候,一般這時候應該是趁熱打鐵,可是偏偏這時候韓藝不可能陪著元牡丹身邊,這感情才剛剛升溫,結果就分開了,那當然就會立刻冷卻下來,這是人之常情,等到十天半月後再見麵,自然又得從頭來過。
韓藝提及南進計劃,也是想消除彼此的隔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