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吹牛的,元牡丹見過不少,其中楊蒙浩那是代表性的,但是能夠像韓藝這般將一個如此大的牛皮吹得這麼輕描淡寫的,元牡丹還真是第一回見,不禁呆呆望著韓藝。
韓藝嘿嘿道:“怎麼?是不是越看覺得我越帥。”
元牡丹一怔,當即一陣無語,道:“你還真是口不擇言,竟敢這般羞辱聖人。”
“羞辱?”
韓藝一翻白眼,道:“我看是你在羞辱我吧,孔子為何成為聖人,不就是因為他忽悠麼,他能夠從齊魯之地忽悠成為聖人,我韓藝為何就不行。”
元牡丹吃驚道:“你難道還是認真的?”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是認真的,一百年後,百姓家裡掛的可就是我韓藝的畫像了。”
這真是天方夜譚。
元牡丹覺得這個話題根本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正當這時,忽響起一陣敲門聲。
元牡丹條件反射似得從韓藝懷裡彈了起來,滿麵羞紅。
韓藝就喜歡看元牡丹害羞的樣子,促狹一笑,又聽得外麵有人說道:“姑父,你在麼?”
是元傑的聲音。
韓藝道:“在了,有事麼?”
“姑父,姑姑在麼?”
“在。”
“那你能否出來一下。”
“呃...。”
韓藝瞧了眼元牡丹,元牡丹淡淡道:“我先回屋了。”
她不是一個非常八卦的女人。
這個元傑,能不能把話說得隱晦一些,搞得我跟他好像在謀劃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韓藝一陣鬱悶,站起身來,來到門前打開門,隻見元傑賊頭賊腦的站在門前,問道:“什麼事?”
元傑先是往院裡瞄了兩眼,嘻嘻笑道:“姑父,我今晚打算弄一個宴會,你來麼?”
韓藝沒好氣道:“吃個飯而已,你用得著這樣啊!”
“哪能光吃飯啊!”
元傑眼眸一轉,嘿嘿直笑道:“最近我府上來了一批江淮美小娘子,嘖嘖,個個都是溫婉動人,才貌雙全,最近咱們可都累壞了,快活快活一下也好。”
靠!原來是******.亂呀。
韓藝眼中一亮,道:“你們經常搞這種宴會麼?”
元傑道:“我們一般一年就聚一次,哪能經常開啊!”
這倒也是!韓藝那一顆浪子的心開始跳動起來,毋庸置疑,他喜歡那種氛圍。
元傑嘿嘿道:“姑父,你有興趣沒?”
興趣當然有啊,但是---!韓藝思前想後,才道:“算了,我就不去了。”
元傑急道:“你彆掃興呀,我可是特地來請你的。莫不是你害怕我姑姑,還是雲城郡主?”說到後麵,他挑了挑眉毛。
韓藝哼道:“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一家之主,豈會怕自家婆娘。你難道沒有就見過你姑姑麼?”
元傑錯愕道:“當然見過啊”
韓藝道:“你見過你還問,你姑姑都美成這樣了,一般女子哪能入我法眼。”
元傑擺擺手,頗有大家風範的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女子千嬌百媚,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妙處,豈能以一美斷之。”
你當我不知道麼,問題是現在我都還在考察期,你這時候叫我去,你不是害我麼。韓藝道:“下回吧,這回我真的有些事要處理,實在是沒有空。”
元傑鄙夷道:“姑父,你這人真是沒勁,玩玩而已。”
“機會有的是,今兒就算了吧。”
韓藝心中卻是萬分遺憾,心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這一直以來都是我教訓彆人的話,沒想到這種情況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元傑十分掃興道:“既然姑父有事,那就下回再約吧,我先回去養精蓄銳了。”
“養精蓄銳?”
韓藝搖搖頭道:“年紀輕輕的就得養精蓄銳了,真是沒出息,本人一直都是隨性而起。”
元傑狐疑的瞧了眼韓藝,顯然不信他的鬼話,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回到屋中,元牡丹正捧著一杯熱茶,一邊品著,一邊看著桌上的資料,見到他來了,又低頭看資料。
韓藝坐了下來,好奇道:“你為何不問元傑找我乾什麼?”
元牡丹道:“他找你乾什麼?”
“呃....。”
韓藝一陣無語,元牡丹和蕭無衣真是兩個極端,如果是蕭無衣的話,方才鐵定躲在那裡偷聽,可元牡丹連問都不想問,索然無味道:“他說他今晚弄個宴會,請我去參加。”
元牡丹問道:“那你去麼?”
韓藝道:“如果隻是吃個便飯,那我倒是無所謂,呃....不過我也不會去,畢竟我還想跟你吃燭光晚餐,更加可恨的是,元傑那廝竟然還找來好些個江淮女子,你知道我這麼專一的男人,怎麼可能去參加那種宴會,我非常果斷的拒絕了。”
“嗯。”
“嗯?”
韓藝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元牡丹道:“我知道了。”
韓藝吃驚道:“難道你不批評他們那種下流的行為嗎?”
元牡丹道:“這是他們的事,我也管不著。”
韓藝試探道:“那要是我去的話---?”
元牡丹道:“你去就是了。”
“真的假的?”
韓藝不敢置信道。
元牡丹道:“你為何恁地問?”
韓藝道:“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他還請好些個江淮女子,據說個個是妖豔誘人,你難道真放心我去?”
元牡丹道:“你若想去,我能阻止一回,也不可能回回都能阻止,你若不想去,那我就更加不需要說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問。”
“你真開明。”
韓藝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心想,要是換成無衣的話,元傑如今恐怕已經成豬頭了。
但是在他眼裡,元牡丹這不是縱容,而是欲擒故縱,因為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元牡丹忽然站起身來,道:“我得去花園一趟。”
韓藝本想一起去的,可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做,道:“那行,你先去吧,順便叫人弄些筆墨紙硯來。”
“筆墨紙硯?”
元牡丹驚訝的望著韓藝。
“你這是什麼眼神。”
韓藝覺得被侮辱了,道:“我也是可以玩墨水的。”
元牡丹一怔,點點頭,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好歹我也是要成為孔子的男人啊!”
韓藝搖著頭,各種不服。
一個時辰過後。
元牡丹擦著額頭上的香汗來到屋內,這一間屋,頓時噗嗤一笑。
韓藝抬起頭來,道:“你回來了。”
元牡丹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怎麼出去一趟,就跟個傻婆娘似得。韓藝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愣,先一愣,是因為元牡丹的笑聲,而後一愣,則是因為元牡丹那猛烈起伏的雙胸,不禁吞咽一口,開始絞儘腦汁回憶那晚的纏綿,可惜是一片空白,隻有第二日早上那一抹香豔,深深印在腦海裡。
元牡丹忽然也注意到韓藝那炙熱的目光,不禁紅暈上臉,黛眉稍皺,嗔怪道:“你看什麼?”
韓藝一怔,嘿嘿道:“你又笑什麼?”
元牡丹抿了抿唇,道:“你自個不會去照鏡子麼?”
“照鏡子?”
韓藝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
元牡丹又是噗嗤一笑。
韓藝突然意識到什麼了,看了眼自己的手,隻見手上滿是墨水,他一個很少用毛筆的人,基本每回寫,都弄得自己一身一墨水,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隻能說他寫得太投入了一點,嘴上卻道:“看你今後還敢鄙視我玩不來墨水不,我玩起來自己都感到害怕哦!”
“言之有理。”
元牡丹抿唇一笑,又道:“你還是去洗把臉吧。”
“等會再去,我這都還沒有寫完了。”
“你這是在寫什麼?”
“第二期大唐日報。”
韓藝招著手道:“你過來幫我看看,有沒有錯字。”
元牡丹走了過去,坐在韓藝邊上一看,當即抿唇一笑,道:“你應該說有沒有對的。”
拜托!我這是簡體字好不,沒文化真可怕!韓藝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道:“等會你幫我改改。”
元牡丹卻是沒有理他,突然拿起那張紙來,認真的看了起來,黛眉稍稍皺起,過得好半響,她突然回過頭來,望著韓藝道:“你---你這是想乾什麼?”
韓藝聳聳肩道:“正如你想的那樣,我打算跟崔盧鄭王鬥鬥法。”
元牡丹美目一睜,道:“你---你不要命了。”
韓藝沒好氣道:“這跟要不要命有什麼關係,崔盧鄭王而已,有何懼哉?”
有何懼哉?元牡丹不可置信道:“崔盧鄭王的實力,你難道還不清楚麼?你憑什麼跟他們去鬥?”
韓藝道:“你們總是說崔盧鄭王厲害,那你具體說說,崔盧鄭王究竟厲害在哪裡?”
元牡丹道:“崔盧鄭王乃是天下士族之首,哪怕是在朝中,都擁有極高的名望,房相、魏公遇見他們家族的人,都得躬身行禮,天下百姓都須得仰視他們,你憑什麼去跟人家鬥。”
韓藝嗬嗬道:“說來說去,他們也就是一個名望,可是名望這東西,說穿了,有個球用啊。要是在兩百多年前,我尚且還懼怕他們三分,那隻是因為他們割據一方,有著自己完善的經濟、教育體係,但是自從均田製興起之後,軍權完全歸朝廷所有,崔盧鄭王當中許多是家道中落,隻不過在這裡打腫臉充胖子。”
士族強大在於割據一方,但是經過幾番動亂,他們勢力受損,再加上均田製的興起,農民有了土地,而且農民就是兵,此消彼長,他們的實力已經遠不如前了。
元牡丹道:“崔盧鄭王之所以能夠存活數百年,自然有他的道理,百姓們爭相效仿他們的禮法、門風,他們的學生遍布朝中上下,雖然他們的勢力遠不如前,但是他們還是擁有大量的土地,家中農奴多不勝數,絕非你想的那麼簡單。”
韓藝道:“這我知道,朝中勢力姑且不論,他們勢力再大,能夠大得過太尉麼?能大得過陛下麼,他們早已經是外強中乾,因此我隻需要名望、經濟上擊敗他們,就能夠徹底摧毀他們,不是嗎?”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求推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