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自尊!
真是太傷自尊了!
這世上竟然還有元家玩不了的買賣。
元家上下心情都是異常複雜。
要是他們強行獨自攬下的話,確實壓力非常大,運輸集團的話,要買船,要雇人,而且元家南進計劃已經開始了,如果動用南進計劃的錢,又是本末倒置,南進計劃重在生產,沒有生產的話,再多的船業沒有貨運呀。
但是元家又是一個原則性非常強的家族,元禧始終不願意跟彆人一塊玩,如果韓藝不是元家女婿,元家也不會跟展開這麼多合作。
“這事我們還得考慮一下。”
元禧似乎還是想強啃下來。
韓藝沒有繼續相勸,但是他也沒有透露太多,他隻是強調一點,隻要元家有興趣,元家一定會中。
從議事堂出來之後,元哲、元傑、元倉一塊離開了。
“牡丹,我們打賭,我敢擔保元哲他們肯定是想辦法籌錢去了。”
韓藝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朝著一旁的元牡丹說道。
元牡丹白了他一眼,一語不發往花園那邊走去。
“等等我啊!”
韓藝急忙追了上去,拉著她的手,委屈道:“乾嘛?我已經竭儘全力幫助元家了。”
元牡丹微微掙紮了一下,便也作罷了,輕輕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這分明就是你故意設計我元家的。”
韓藝笑道:“此話怎講?”
元牡丹道:“論玩這些手段,朝中無人是你的對手,是錯是對,不都由你說了算麼,而你又清楚我們元家情況,若是你真心有意幫助我們元家,你總歸是有辦法的,這十萬貫怕是你費儘心思想出來的吧。”
韓藝嗬嗬一笑,道:“不虧是我夫人,真是了解我!”
元牡丹斜目一瞪,道:“你真是故意的?”
“啊呀!原來你是試探我的。”韓藝悔恨道。
確實是試探,因為元牡丹也被他騙過,故此元牡丹始終對於韓藝這麼安排有些懷疑,沒有想到還真是如此,不禁非常憤怒,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韓藝笑道:“當然是有原因的,我這是避免元家惹禍上身啊!”
元牡丹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韓藝嗬嗬道:“元家最大的禁忌是什麼?”
元牡丹黛眉稍皺,似乎明白什麼。
“不就是儘量遠離政治麼!”韓藝道:“這些原本都是屬於朝廷的,現在朝廷讓出來,隻是為了不讓官場變得腐化,以及減少財政上的負擔,你想想看,我肯定會推行商業的,那麼將來貨物運送隻會越來越多,如果交由朝廷來做的話,官員肯定會趁機渾水摸魚,那麼商人就得受製於官員,官員卡住你的貨,你就沒了半條命,商業就很難發展起來。”
元牡丹好奇道:“這與股份製有何關係?”
韓藝道:“但是朝廷真的就放心全部交由商人嗎?如果我幫助元家吞下其中一個運輸集團的話,那麼以元家的勢力,再加上我的幫助,很快就可以乾到另一家運輸集團,到時元家一家獨大,連朝廷的貨物都得拜托元家運送,什麼都得依靠元家,元家就威脅到了朝廷,縱使元家無心威脅朝廷,難道陛下就不會多想嗎?朝廷就一定會懲治元家的。
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形成一個集團,那麼元家可以藏於集團之後,而且也便與朝廷的掌控,而股份製不是一家說了算,朝廷受到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弱。此外,當今有錢人就是那些鄉紳、貴族,他們什麼都是自己生產,他們的錢都存在家裡,不會動的,讓它慢慢增多。但是商業需要錢,我必須想辦法讓他們將錢給拿出來,這樣市麵才有足夠的錢流通。”
元牡丹稍稍點頭,道:“那你為何不直接這麼跟大伯說?”
韓藝笑道:“大伯這麼精明,你都能夠想到,他會想不到,他隻是一時感到有些落寞罷了,很快就反應過來。”
元牡丹又滿懷擔憂道:“不過你這才剛剛上任,就改變了當下的規則,你難道---。”
韓藝嗬嗬道:“是你小看了我們大唐,我們大唐這麼強盛,隻是以前沒有展現出來,真要扔點東西出來,夠咱們喝一壺的了。這算不得什麼,將來的玩法隻會變得越來越有趣,我大唐從上至下,都會充滿著期望。”
說到後麵,他是一臉向往。
忽聞一個稚嫩的聲音,“姑爺爺,姑奶奶。”
韓藝眨了眨眼,轉頭一看,隻見一個小子正朝著他們鞠躬了,嚇得一跳,什麼情況。
元牡丹笑道:“爭兒乖!”
這小子就是元傑的兒子元爭。
“姑奶奶,姑爺爺,爭兒去那邊玩了。”
“嗯。”
“等會等會!”
韓藝突然一把將元爭抓了過來,和藹可親道:“我說小爭爭,你能不能彆叫我姑爺爺。”
元爭好奇道:“那爭兒該叫姑爺爺什麼?”
“......!”韓藝都快要抓狂了,道:“可以叫哥哥啊!或者叔叔也行。”
哥哥?元牡丹一翻白眼,滿臉的不解。
“可是不行!”
“為何?”
“你就是我姑爺爺,我要叫你叔叔,豈不是壞了禮數。”
元爭搖著頭道,貴族子弟,從小就學習禮法,其實這禮法就是規矩,如此龐大的家族,沒有禮法的話,那會變得一團糟。
韓藝道:“你是不是應該聽姑---我的話呢?”
元爭好奇道:“那姑爺爺為什麼讓爭兒叫你叔叔呢?”
韓藝道:“因為我這麼年輕,你把我給叫老了。”
元爭想了想,問道:“這樣的話,那我又該叫姑奶奶什麼呢?”
元牡丹著實忍不住道:“行了,行了,你彆欺負爭兒了。”
韓藝道:“我這那算是欺負,我隻不過---行吧,姑爺爺就是姑爺爺。”說著他衝著元牡丹嘻嘻笑道:“他這麼一叫,還有一點老夫老妻的感覺。”
元牡丹麵色一紅,道:“爭兒還在這裡,你瞎說什麼?”
韓藝一瞥,隻見元爭仰著腦袋,好奇的望著他們,趕緊輕咳一聲,隨口道:“對了!你怎麼不玩紙飛鳥了,就玩厭了?”
元爭小嘴一撇,憤憤不平道:“我又讓大爺爺給忽悠了。”
又?元鷲真是一個混蛋啊!連這麼大的小孩後都不放過。韓藝很是同情道:“告訴姑爺爺,你大爺爺是怎麼忽悠你的。”
元爭繃緊著臉道:“大爺爺讓我去教趙家的小孩玩這飛紙鳥,說什麼人多要更好玩一些,我就信了大爺爺的話,可是等我教會趙家兄弟之後,隔日他們就說他們的父母不準他們跟我玩了,我再也不相信大爺爺了。”
說著說著,他眼眶一紅,癟著嘴,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失去小夥伴可是一件非常傷心的事。
韓藝看得很是心疼呀,道:“為什麼會這樣了?”
元爭抹著眼淚道:“趙叔叔他們說紙可是用來寫字的,來之不易,好孩子要珍惜紙,怎麼能用來折紙飛鳥,還說我是不聽話的孩子,讓趙家兄弟不要跟我玩,以免跟我學壞了。”
哇塞!我竟然忽略這一點。韓藝心虛的眨了眨眼,點頭道:“是這樣的沒錯,你大爺爺的確忽悠了你,下回千萬彆信他的。”
“嗯!”
元爭使勁的點點頭。
元牡丹望著韓藝好氣好笑,他知道這紙飛鳥是韓藝教的,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去玩吧!”
“姑爺爺,姑奶奶,爭兒告辭了。”
小屁孩又是彎腰作揖,這才抹著眼淚離開了。
韓藝歎道:“這麼懂事的一個娃,又讓元鷲給禍害了。”
元牡丹淡淡道:“這不都是你教的麼?”
韓藝很無恥道:“我隻是教堡主玩,我哪知道堡主會這麼乾,凡事都不能禍害下一代呀。”
元牡丹一愣,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元鷲是狡猾,但是你韓藝也不遑多讓啊。
“哎呦!”
韓藝忽然捂住腦袋,整張臉都扭曲了。
元牡丹驚道:“怎麼呢?”
“哎呦!”
韓藝又捂住屁股。
“哎呦!哎呦!”
韓藝直接蹦躂了起來。
元牡丹都嚇傻了,道:“韓藝---!”
她話才出口,就聽韓藝大喊道:“元堡主,彆打了,彆打了,我錯了,哎呦---!”
元牡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喊道:“大哥,放過他吧!”
如此韓藝才停了下來,舉著兩隻顫抖手,都不知道該捂哪裡,隻覺全身發疼,暗罵,死元鷲,此仇不報,老子就不姓韓。
“你這無恥小人!”
聽得一聲怒罵,隻見元鷲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
韓藝含著淚,抓狂道:“元堡主,你這是乾什麼?”
“乾什麼?”
元鷲指著韓藝怒道:“你還有臉這般說,分明就是你慫恿我去教爭兒他們玩紙飛鳥,然後再慫恿他們去教彆家的小孩,還說什麼,這樣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對飛感興趣,這倒也罷了,我元鷲頂天立地,受點委屈,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你竟然全部怪在我頭上來,還在我小妹麵前誣陷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
元牡丹微微張嘴望著韓藝,你這也太無恥了。
日了!牡丹不站在我這邊了,我得靠自己了。韓藝急中生智,一跺腳,道:“元堡主,你誤會我了。”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錯。”
“你聽到的不假,但是你誤會了我的用意了。”韓藝一臉冤枉的辯解道:“這是我們共同的夢想,但是你如今已經不得爭兒他們的信任,如果我再承認這是我的主意,他們也不會信任我的,我現在博得他們的信任,將來我可以去忽悠他們啊!對不對?”
元牡丹聽傻了,莫名的就想悔婚,元鷲一個人就讓她夠頭疼的了,這又來個韓藝,整個人都快崩潰,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元鷲眼珠一轉,忽然哼道:“你少在這裡忽悠我,我可知道我在小妹心裡一直有著光輝偉岸的大哥形象,若非恰好被我聽到,小妹肯定會生我的氣。”
“光輝偉岸?”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你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看向元牡丹道:“真的是這樣嗎?”
元牡丹直接將臉偏到一片過去了,暗道,一丘之貉!
元鷲怒睜雙眼,“哇呀呀!我小妹生氣了,韓藝,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見你一次就要教訓你一次,不然的話,我難以出這口惡氣。”
韓藝真心害怕,這打著疼呀,但是他完全沒有辦法還手,也快要被元鷲給逼瘋了,手舞足蹈道:“哇靠!你不是吧!我大小也是一個宰相,你這是以下犯上。”
“那又如何?”元鷲更加激動的嚷嚷道:“老子當初連頡利那條老狗都不怕,會怕你這個小宰相?大不了咱們玉石俱焚,反正我的名譽都讓你給毀了,小妹也生氣不理我了,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玉石俱焚?這麼狠!韓藝猛吸一口冷氣。
就是這麼狠!
元鷲狠狠瞪著他,目光中卻閃爍著卑鄙無恥的光芒。
好在韓藝也了解這廝,這廝看上去好像一個瘋子似得,常常無理取鬨,但他其實做每件事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芝麻大的事,讓他鬨到玉石俱焚的份上,可見他肯定是有陰謀的。
想通這一點,那就不難理解了。
“行了!”
韓藝一抬手,道:“我保證三年之內,一定讓你飛一次。”
說完,他眼前一晃,嚇得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元鷲已經一手摟著他,深情款款道:“真的?”
韓藝翻著白眼道:“你搞這麼大,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是,這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終於找到借口來威脅我了,我認了還不行麼。”
元鷲怪笑幾聲,“跟我來!”
這不是請求,而是陳述!說完他幾乎是抱著韓藝疾步往外麵走去。
元牡丹太了解元鷲了,心裡也擔心,急忙追了過去,“大哥!你們要去哪裡?”
大廳內!
“簽了!”
元鷲將一張紙往桌上一拍。
“什麼?”韓藝錯愕道。
“神聖的君子契約。”元鷲壞笑道。
“哇!你這麼不相信我?”韓藝很是受傷道。
元鷲不答反問道:“你信不信我?”
“當然相信啊!”韓藝昂起頭,連眼都不眨!
“那你就簽啊!”
“......!”韓藝鬱悶道:“如果我說不信的話,那就更加要簽了,對不對?”
“對!”
後麵趕來的元牡丹看到這一幕,隻覺好氣好笑,也懶得管他們了。
韓藝拿起契約一看,直接撕得粉碎,往空中一拋,都氣笑了,嗬嗬道:“你殺了我吧,這寧拆十座廟,勿拆一樁婚,你難道沒有聽過麼?讓我跟無衣離婚,你難道就不怕折壽麼,你省省吧。”
契約上寫著什麼,如果韓藝沒有做到,就必須跟蕭無衣離婚,此生隻愛元牡丹,對此韓藝隻有一句評價,沒有最無恥的,隻有更無恥的。
元牡丹聽得韓藝這麼一說,當下不悅道:“大哥,你這也太過分了。”
“小妹你先彆說話!”
元鷲又拿出一份契約來,道:“那就簽這份吧!”
韓藝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如果違約,鳳飛樓將讓給元鷲,道:“你這也太貪心了吧,我這是幫你啊!你這麼對我。”
“你誣蔑了我,讓小妹看不起我,我這是索要合理的回報,有何不可。”元鷲咬死這一點,道:“但是比上一份契約是不是好多了,我已經退了一大步。”
這個混蛋,連比較法都使出來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這種談判的手段,韓藝用得太多了,隻不過沒有用得這麼無恥,暗想,這家夥是一個瘋子,要是我跟他來硬的,吃虧總歸是我,況且這事是我理虧在先,得先穩住他再說,況且這契約寫得也是馬馬虎虎,什麼是飛?鳳飛樓也就是一棟樓而已。道:“我簽,我簽還不行麼。”心裡卻想,摔死你這個王八蛋。拿起筆來,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遞給元鷲,笑眯眯道:“收好了,掉了我可不負責。”
“一定,一定!”
元鷲樂嗬嗬的將契約塞入懷內,這才心滿意足,他暗中為韓藝做很多事情,可韓藝全然不知,而他隻要求韓藝幫他做一件事,結果韓藝幾乎已經忘記了,提都沒有提了,這讓他很鬱悶,恰好又給他抓住了個發飆的機會,因此他打算一定要逼著韓藝認真對待,不能再敷衍了事,拍了拍韓藝的肩膀,道:“好妹夫,改日我請你喝酒。”
改日?韓藝哼道:“除非簽下神聖的君子契約,否則你就是放屁!”
現在不管韓藝說什麼,元鷲都不生氣了,哈哈笑著,就往後門走去。
這廝怎麼不走大門!韓藝抬頭一看,隻見元牡丹冷眼望著他,立刻明白過來,委屈道:“牡丹,你為何不幫幫我。”
元牡丹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
你們兩個比的是誰更加無恥,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了。
“王八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韓藝氣得咬牙切齒,元鷲真的是他的克星,他最怕武力解決問題了,可這方麵,元鷲天下第一,小野加上柳如風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怕那些任性的人,元鷲簡直任性到了極致,完全摸不透他,忽然,他皺了皺眉,道:“對呀!當初老子就已經想到了如何製服王八蛋,哎呦,竟然忘記這檔子事了,以至於讓這王八蛋這麼囂張。元鷲,哼哼,咱們走著瞧,老子一定要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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