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你真卑鄙(1 / 1)

彆過張大象他們之後,韓藝又獨身回到前麵經過的那一片田野,站在一處山腳下,東張西望著,沒過一會兒,就見到一個胖老頭晃悠悠的往這邊走來。

韓藝先是左右看了看,見人們都在田野裡麵耕種,於是揮手喊道:“二伯!二伯!”

來人正是元樂!

元樂立刻加快步伐,走向韓藝。

“韓藝見過二伯!”韓藝先是一拱手,隨即笑道:“方才可真是多謝二伯出言相助。”

元樂嗬嗬道:“這鉤子是你下的,即便我不在,總也會有人咬住的。說到底,還是你小子精明,其實當初你從我們元家大量購買糧食、水果時,我們都還沒有想到這一點,覺得你跟那些地主、鄉紳恩怨,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怎就沒有想都你手中握著五千張嘴,光憑這五千張嘴,就能讓無數地主對你低頭,況且,你的規模是越做越大。”

其實從元家購買糧食,是早就商量好的,除此之外,韓藝還從錢家、竇家購買糧食,他總得照顧北巷的買賣。

“二伯過獎了!”韓藝對此隻是謙虛一笑,道:“由此可見,到時關中集團南下時,沿途州縣不得將你們當菩薩供著。”

元樂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算得還真是比誰還要精明。對了,你讓我來這,是想問牡丹在哪裡吧。”

韓藝笑著點點頭。

元樂道:“牡丹一早就去了水秀村,哦對了,就是你上回找來的那個小和尚。”說著,他又納悶道:“也不知道那小和尚有啥好看的,牡丹這幾日天天往那跑。”

韓藝一聽這話,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撓著下巴道:“是嗎?”

元樂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道:“你可彆瞎想啊!”

我倒是沒有瞎想,問題是你說的未免也太隔壁老王了!韓藝嗬嗬道:“二伯,你這是什麼話,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沒瞎想就好,你去吧!”

“那晚輩先去找牡丹了。告辭!”

“嗯!”

韓藝又馬不停蹄的趕去水秀村。

水秀村,顧名思義,景色秀麗,溪水潺潺,但是人比較少,這年頭風景秀麗的地方到處都是,關鍵得有耕地,水秀村都是山地,耕地比較少,就是群山包圍中有著一塊耕地,這水秀村的村民一般都是做一些竹製品謀生,靠山吃山,但是最近這裡的村民全部外遷,跑去韓藝的作坊上班了,韓藝就喜歡這些有手藝的人,至少這手非常靈活啊!

剛到水秀村,就見入口的山坡山站著兩位美女,一高一矮,元牡丹太好認了,身材太高挑了,她身旁的當然就是朵拉。

韓藝上得山坡,行到一半時,但見兩個魁梧漢子守在路口,這人一見韓藝來了,抱拳道:“小人見過姑爺!”

這些人都是元鷲幫元牡丹訓練的保鏢,平時也住在元家堡,他們當然知道韓藝跟元牡丹的事。

“辛苦了!”

韓藝對於他們是報以感激的微笑,弄得這兩保鏢還是誠惶誠恐,元鷲那混蛋可不會這麼對他們,那就是魔鬼呀。

與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韓藝悄悄來到元牡丹身後,正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

“什麼人!”

元牡丹忽然轉過頭來,見韓藝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驚道:“怎麼是你?”

“難道不應該---呀!你怎麼來了!”韓藝很是浮誇的做出驚喜的表情。

“噗嗤!”

朵拉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元牡丹好氣好笑的白了韓藝一眼,道:“宰相做得如你一般,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韓藝嘻嘻道:“換而言之,就是說,在你心中,我是唯一的。”

朵拉這回直接用手捂住小嘴,滿麵羞紅,這姑爺真是太生猛了。

元牡丹也是頰生紅暈,做不得聲。

“朵拉妹子!”韓藝招招手道。

“姑爺!”朵拉紅著臉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笑道:“你去幫我吩咐一下,今晚多幾個菜,我今晚住元家堡!”

多麼拙劣的支開技術啊!

“是!”

朵拉是落荒而逃,忍著確實難受。

元牡丹又再問道:“你怎麼來了?”

“因為你在這裡啊!”韓藝嘻嘻一笑,走了過去,本想從後麵抱住元牡丹,但突然發現高度可能有些不夠,抱著的話可能會顯得自己有些小鳥依人,這可不行,本來氣勢就夠弱了,於是改從側邊稍稍攬住元牡丹的腰,道:“有沒有想我啊?”

元牡丹很直接道:“想你的話,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老子發誓,再也不問這個問題!韓藝打了個哈哈道:“那倒也是,白天要以工作為主,可不能為了我分心。”

元牡丹哭笑不得的瞧了他一眼,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韓藝道:“我剛好在這附近視察,碰見二伯,他說你在這裡,我便過來看看你,聽二伯說,你這幾天都在這裡。”

元牡丹點點頭,螓首往前稍稍一揚,道:“因為他!”

韓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坡下的田裡麵一人在前牽著一頭牛,另一人在後扶著一輛耬車,行走在田間,這耬車可是華夏民族偉大的發明,是專門用來播種的,超過西方世界一千多年呀,但是走在後麵那人,是一邊操作著耬車,一邊抹著眼淚,遠遠看去,都顯得非常淒涼!

“哇!還在哭啊!”

“嗯!”

元牡丹點點頭道:“隻要一乾活就哭,但是也正如你所言,此人果真是一個天才,你看到那耬車沒有。”

韓藝定眼瞧了一會兒,如實道:“看得不是很清楚!”

元牡丹翻了下白眼,但又帶著一絲開心道:“你如今看到的耬車是目前最為新式的耬車,你看那是雙鬥的,其中一個鬥裝著種子,還有一個鬥是裝著細糞,種子先下,細糞後下,便可將種子覆蓋在下麵,還有,你看後麵還多了一個石軲轆,這種子與細糞下去,那石軲轆立刻碾壓過去,將種子肥料一起壓於土下,等於開溝、播種、施肥、複土,一次性便可完成,節省不少人力、畜力,以及時間。”

說到這裡,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不過此人倒也有趣,不管他做得多麼好,但隻要讓他下田,他就哭個不停,我想除非他能做出無須下田的農具來,否則的話,他永遠都不會滿意。”

但語氣卻有掩飾不住的高興,她原本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雲休很快就改變了她的想法,竟然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完成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雲休可是元家最有權力的奴婢了,在雲休身邊還隱藏著一個團隊,反正雲休要什麼,就給什麼。

韓藝淡淡道:“在丈夫麵前,這麼誇另一個男人,你覺得這樣好麼?”

元牡丹轉過頭來,見韓藝垂頭喪氣的模樣,真是好氣好笑,道:“如此說來,你去蕭府一趟,我就得哭上一夜,對也不對?”

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男女平等,這是唯一不能平等的。韓藝嘿嘿一笑,道:“我隻是覺得這千裡馬還需要伯樂,你難道不應該誇我幾句麼。”

元牡丹哭笑不得道:“以你如今的地位,在你麵前拍馬屁的人還少麼?”

韓藝道:“那些我都不愛聽,我就愛聽給你誇我。”

元牡丹徹底敗了,很無奈道:“多謝你為我元家尋得這人才。”

“僅此而已麼?顯得很沒誠意也!”韓藝眨了眨眼,好似在說,親我,親我就對了!

元牡丹沉眉道:“你想怎樣?”

“呃...回家再說吧!哎呦!”

韓藝剛剛說完,就覺腳背一疼,不禁吃痛的叫了一聲。

元牡丹兩頰飛霞,羞怒的瞪了他一眼。

韓藝卻是記吃不記打,將她摟得更緊了。

元牡丹見他委屈又滿懷愛意的眼神,哪裡硬的心腸來,微微向他懷裡靠了靠。

韓藝摟著嬌妻,嗬嗬道:“牡丹,其實---其實有件事你可能誤會了。”

“什麼事?”

“呃...其實雲休不是我為元家準備的,而是為我自己準備的。”

元牡丹猛地抬起頭,盯著韓藝道:“你此話怎講?”

韓藝哇了一聲道:“你乾嘛這麼激動?”

元牡丹道:“如今我們元家南下嶺南、廣州等地,而那邊昆侖奴一時半會又來不了,人力很是吃緊,而你又大興商道,招了不少人去作坊,這人力就更加吃緊了,隻能依靠不斷研製農具,南進計劃才能進行下去,雲休對於我們元家實在是太珍貴了。”

韓藝道:“可是牡丹,天下可不止元家,我的賢者六院如今還需要他去幫我證明,但是你放心,我還是會督促他研製更加新式的農具,以求解放更多的人力,這樣我的作坊才會有更多的人。”

元牡丹微微一驚道:“你打算讓他去賢者六院?”

韓藝點點頭。

元牡丹黛眉輕輕一皺,她還是舍不得雲休,這種人才真是太稀少,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是她也知道韓藝的事才是大事,沒有韓藝在朝中的支持,南進計劃那更是舉步維艱,她是一個比較理性的女人,不會握著不放手的,舍棄小我完成大我就她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沉吟片刻,道:“你要他去賢者六院,這我不反對,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他能夠幫我製造出一種插秧的工具來。”

“插秧?”韓藝一愣。

元牡丹點點頭道:“我們元家不缺畜力,就缺人力,再加上如今推行雇傭製,像耕地這些農活,可以依靠畜力來完成,播種有耬車,唯獨插秧需要人力去插,尤其是那種新引進的稻苗都需要插秧,在雇傭製的基礎上,很難完成大規模的插秧,如果可以發明像耬車這樣的插秧工具,那才算是解決我們元家的燃眉之急。”

韓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非常讚成你說得,但是這就更加得讓他早點去賢者六院,因為播種的工具是早就存在的,他不過是進行了一些改造,但是你說得插秧工具,這是以前沒有的,因此他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他的確是一個天才,但是天才需要一個很好的環境,以及需要伯樂在旁指點他,我不相信他能夠在這裡能夠做出插秧的工具來。”

元牡丹黛眉一皺,道:“那你的意思是?”

韓藝笑道:“你先讓他嘗試著逼著他去做,而且一定逼他緊一點,最好是能夠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元牡丹驚訝道:“為何要這麼做?其實你讓他天天下田乾活,他就已經很難受了,根本不需要去折磨他。”

當初韓藝是囑咐過元斐他們,找人狠狠修理元休,不過後來元牡丹已經吩咐過專門看管雲休的工頭,不要打雲休,儘量對他好一點,畢竟人都是惜才之心,如今雲休是天天吃肘子,但是雲休不在乎吃,在乎的是不想乾活,但這又是不可能的。

韓藝嗬嗬一笑道:“因為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充當正義的化身出現在他麵前,救他於水火之中,到時他才會對我感恩戴德,以及窮儘所能,渴望留在六院,為我所用,人都是有賤性的,隻有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才會更加努力的工作。”

元牡丹算是明白了,敢情韓藝是讓他們元家做著惡人呀,頓時鄙視著韓藝。

韓藝自當沒有看見,又道:“至於這新式耬車,你一定要幫我保密!”

元牡丹錯愕道:“這又是為何?”

韓藝道:“我還想拿到這新式耬車跑去陛下和那些大臣麵前耀武揚威了。”

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元牡丹一直認為韓藝是在幫元家尋人才,卻沒想到,韓藝其實是利用元家壓迫雲休,他才是真正要摘桃的人,其他人都是棋子。

元牡丹看著韓藝半響,道:“你真卑鄙!”

韓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什麼意思?”

“你沒有看到我現在穿著官袍的麼,這當官的哪個不卑鄙無恥。”韓藝說著嘿嘿一笑,道:“當我脫了衣服之後,才是你最愛的韓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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