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蕭無衣這一出,令運動會更加引人矚目。
畢竟這運動會的魅力還是在於競爭,競爭的越激烈,越敏感,就越容易火爆,像後世的一些體育賽事,但凡是冤家聚頭,好比皇馬VS巴塞,湖人VS凱爾特人,那一定是空前的火爆。
在這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隻是圖一個新鮮感,因為許多觀眾都是抱著好奇的態度來的,沒有支持的隊伍和選手,隻是圖個有趣,但是蕭無衣這麼一弄,形成了一種男女對抗賽,觀眾立刻分成兩派,支持南郊昭儀學院的自然是以女人為主,但也有一些男人是支持女人的,同時也有一些女人是支持男人那一派的。
這是因為南郊和西郊還有地域之爭,南郊的百姓當然支持南郊,男女隻是其次,西郊也是如此。
因此白藍榜前麵時時刻刻都聚集著不少人,關注著比分和名次的變化。
這時候要是能夠開博彩,絕對大賺特賺。
不過韓藝倒是沒有這計劃,因為在唐朝博彩不但沒有發展價值,而且還會阻礙的經濟的發展,目前唐朝還沒有發展到這種地步,得先提升生產力,將百姓的生活質量給提上來。
但不管怎麼說,無衣姐的這一策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士大夫當然抨擊蕭無衣的這種行為,但是蕭無衣還就是衝著他們去的,就是要證明,女人當老師要勝過男人。
武媚娘當然是持有支持態度,甚至於她就是跟蕭無衣一邊的,在這一點上,她們是非常的像似。
因為這第二日已經有一些項目的決賽了,因此比昨日還要火爆得多,觀眾的聲音都已經漸漸嘶啞了,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就跟瘋了似得。
白藍榜上也競爭的異常激烈,而比拚的不是第一名,而是總分數,第一名多少分,第二名多少分,第三名多少分,原本蕭無衣是打算就比第一名,但是兩邊的老師都覺得不妥,因為這樣一來,二三名就失去了意義,於是才弄了個比分榜,兩邊分數是交替上升。
等到第三日,也就是運動會的最後一日,對抗已經達到了白熱化。
李治與一些大臣也來了,這一日未來,氣氛完全不一樣了,第一日是全部都是藍色海洋,但是今日就多了很多灰白色小旗,而且連觀眾選得衣服要麼是藍色,要麼是灰白,即便兩種都不是,那顏色也一定跟其中一種是非常接近的。
這第三日隻有上午的比賽,下午就是頒獎典禮,以及閉幕式。而上午的比賽就是兩項決賽,短跑與接力賽。
而根據白藍榜的分數,對於南郊昭儀學院不利,雖說第一名南郊稍微領先,但是二三名西郊昭儀學院占有大多數,因此南郊昭儀學院一定拿下短跑的第一名,以及二三名其中的一位,才有資格在最後的接力賽中跟西郊一較高下。
“南郊必勝!南郊必勝!”
“西郊必勝!西郊必勝!”
在短跑開始時,聲浪是一浪高過一浪,而且還是整齊劃一的,尤為的壯觀。
李治與一乾大臣站在看台上,都已經傻眼了,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這不過就是一場運動會,而且選手們都還是孩子。
但是沒有誰在意皇帝怎麼想,觀眾已經陷入瘋狂了!
其中也包括太子李弘和李湛等太子黨,他們也都在高喊著,“南郊必勝,南郊必勝。”
李治好奇道:“弘兒,你為什麼支持南郊!”
李弘嘻嘻笑道:“因為南郊若是勝了,那麼最後一場接力賽才會更加有趣啊!”
李治聽著也有些道理啊!
“預備!”
聽得一聲高喊,裁判員的聲音都在顫抖中,他壓力很大啊。
選手立刻微微彎身,個個的目光都充滿著殺氣。
哐得一聲響!
選手們如同箭一般衝了出去。
觀眾的情緒立刻上升到一個臨界點,瘋狂般的叫嚷,揮舞著拳頭。
短短的一百步,仿佛這個遊樂園都要爆炸開來。
唯獨韓藝沒有怎麼看跑道,一直握著蕭無衣的手,原本蕭無衣還不願跟他站在一起,沒意思,因為韓藝對於勝負無所謂,他已經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韓藝害怕她情緒太激動,影響到胎兒,強行將她叫到自己身邊來,還小聲道:“夫人,其實到如今這地步,你們已經贏了。”
但是蕭無衣根本沒有聽見,目光一直頂著衝在最前麵的那名選手,在她的概念裡麵,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比黑白還要分明一些。
“啊---!”
“吼---!”
就在前三名衝破終點的一瞬間,整個遊樂園都沸騰了!
南郊昭儀學院的如願拿下一三名,將懸念留到了最後。
“贏咯!贏咯!啦啦啦!”
人群中的熊弟又是跳起了他的招牌舞姿,他當然是支持南郊的。
李弘、李湛他們也是舉臂高呼。
“還有一場,還有一場!”
倒是蕭無衣隻是不住的拍著胸口,口裡默念著。
韓藝看得都好生著急,暗道,在無衣順產之前,老子再也不舉辦什麼比賽了。靠,冬季還有期末考試啊!天啊!又輕輕拉了下她的手。
蕭無衣回過頭,道:“乾嘛?”
韓藝道:“你彆這麼緊張好麼,你是一個孕婦啊!”
“我哪有緊張!”蕭無衣第一反應就是否認。
“你還沒有緊張,你看你手裡出了多少汗?”
“胡說!分明就是你手裡的汗!”
韓藝差點沒有噴蕭無衣一臉,立刻揚起另一隻手來,“你看看---!”
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
蕭無衣挑了挑細眉,揚起另一隻手來,在韓藝麵前得意的轉動著。
原來韓藝並不知道其實他比蕭無衣還要緊張一些,隻不過他擔心的是蕭無衣,不僅是手上,臉上也滿是汗。又是一手抓住蕭無衣的手,笑道:“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坐下來歇歇吧。”
“嗯!”
而觀眾們也是紛紛湧向休息區,趕緊補充食物,雖然那隻是短短的時間,但也耗費了他們不少的體力。
“真是沒有想到,這運動會竟然會變得恁地激烈!”
李治回到棚內,朝著一旁的武媚娘說道。
武媚娘笑道:“這都是因為當初昭儀學院招收女教師的時候,曾遇到一些阻礙,她們都想要證明自己,因此才會對抗的恁地激烈。”
李治點點頭,又又饒有興趣朝著一乾大臣道:“諸位愛卿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這女人究竟合不合適當老師。”
李義府立刻道:“回稟陛下,臣以為老師該以才華、品德來論定,不應分男女。”
這家夥沒有什麼原則的,一切朝利益出發,他當然支持武媚娘。
李治笑道:“愛卿言之有理啊!”
盧承慶卻道:“臣倒是以為女人還是有諸多避諱,教育孩子,那是女人的天性,臣認為興許女人比男人更加合適一些,而且也不需要太高的學識。但要說教育成年男子,還是會有諸多不便的,因此這還得量情況而定。”
李治也是點點頭道:“盧愛卿說得也不無道理。韓藝---韓藝呢?”
武媚娘笑道:“臣妾方才好像見到韓藝陪著無衣去邊上的小屋休息去了。”
李治笑嗬嗬道:“差點忘記,無衣還懷有身孕的。”
這一頓飯功夫過後,最終的決賽終於要開始了,在跑到周邊響起陣陣議論聲。
而棚內的李治也頗有興致的向剛剛回來的蕭無衣問道:“無衣,你對這一場比賽可有信心?”
蕭無衣嘴角一揚道:“回陛下的話,這一場我們是勢在必得。”
她永遠都是這麼自信,不管麵前是誰。
李治從小就認識蕭無衣,每回看到她這麼自信,就想打擊她一下,不鹹不淡道:“是嗎?”
蕭無衣道:“不瞞陛下,無衣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一百步短跑,這接力賽的話,講究的合作,那些男老師個個都是粗心大意,又好單打獨鬥,不如我們女人的細膩和團結,因此這一場我們是必勝無疑。”
武媚娘聽得會心一笑,心裡倒也佩服蕭無衣,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麵前,數落男人。
果不其然,許敬宗他們聽得是嗤之以鼻,隻是礙於自己是長輩,不便與她爭論。
李治作為無衣的舅舅,也不好跟她爭,忽然斜目一瞥,道:“韓藝,你也這麼認為麼?”眼神中帶有幾分警告的意味,你得管管你夫人,她太囂張了。
韓藝非常正經的說道:“陛下,臣認為內子說得很有道理,這接力賽講究的是團隊合作,女人在這方麵確實比男人要強,畢竟男人好勝心強,而女人習慣於輔助男人,因此團結是女人的天性。”
分析的是頭頭是道,可問題是這回李治不想聽他分析。
蕭無衣讚道:“夫君說得對極了。”
叛徒!男人中的叛徒!
李治稍稍鄙視了韓藝一眼,沒有做聲了。
韓藝神情依舊嚴肅,坐得是四平八穩,仿佛是專家來的,他當然知道李治是什麼心思,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幫女人說話,李治最多也就鄙視他一眼,要是幫男人說話,那回家之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這筆賬不難算,就看一天之中是麵對誰的時間更多啊!
說話間,賽道上已經準備就緒。
李治他們也來到了看台前麵,看得出他們的神情也不太一樣了。
“怎麼還有女人?”
李治當然已經知道這接力賽的玩法,可是他見到還有女人站在賽道上,不免感到一驚。
韓藝忙解釋道:“回稟陛下,我們昭儀學院是不區分男女學生的,而且我們喜歡他們之間懂得相互合作,因此安排男女混戰。”
許敬宗忍不住道:“他們都還隻是小娃,倒是沒所謂,要是換成成人還是決計不行的。”
韓藝出奇的沒有跟他爭論道:“當然,當然,因此我們昭儀學院的老師還是男女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