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得是事在人為啊!
為什麼韓藝對於此事,會顯得如此的無所適從,就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李義府會乾出這種事來,由此可見,他還是低估了李義府這爆發富的心態。
李義府不僅是吃相難看,而且還得意忘形,智商都快接近負數了。
對於長孫無忌而言,借刀殺人也是最佳的手段,就憑他在朝中的人脈,以及他多年來的經驗,想要讓這個消息準確無誤傳到杜正倫那裡,這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但如果要動中書令的話,這動作一定要非常迅速,決計不能猶豫,那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導致錯過了最佳時機,因為作為宰相而言,李義府也有能力將這一切都給抹去。
長孫無忌明白這個道理,那杜正倫就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已是二更時分。
咚咚咚!
大理寺牢獄門外突然響起了雷鳴般的敲門聲,因為大理寺的特殊性,總會有人在此值班的。
當值班人員打開大門時,一看杜正倫穿著紫袍陰沉著臉站在外麵,嚇得當即清醒過來,“小人參見中書令。”
杜正倫道:“將值班的官員通通叫去牢獄,哦,讓他們帶上犯人名單來。”說完他就往牢獄那邊走去。
“是是是!”
那值班人員一看杜正倫這麼嚴肅,嚇得屁滾尿流,急忙忙跑去官衙。
因為中書令是有資格巡視牢獄的,畢竟是宰相。值班的官員,一聽杜中書來了,而且是在這大半夜裡,都顧不及穿好衣服,敞開著外衣就跑去到牢獄去了。
杜正倫拿著名單,帶著一群大理寺的官吏,一個個點名。
“犯婦淳氏。”
杜正倫突然停在一間牢房門前,看著空蕩蕩的牢房,又再喊道“犯婦淳氏。”說話時,目光瞥向一旁的官員。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那官員哆嗦了一下,直接跪了下來。
“好呀!好呀!”
杜正倫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很早很早就看李義府不爽了,當然,李義府也是如此,二人明爭暗鬥,樂在其中,如今這麼一個大好機會擺在他麵前,這他如何會放過,嘴上卻道:“這牢獄少了一名犯人,你們竟然不知,你還真是儘職儘責啊!來人啊!將這些人都給我拿下。其餘人給我封鎖這牢獄,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喏!”
“中書令饒命啊,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幾名官員頓時是連連叫冤。
杜正倫哪裡看得上他們,他是要這些人去給他作證。
出了大理寺,杜正倫就立刻趕去了皇宮,他知道一定要快。
這李治才剛剛睡下,就被叫醒了,心中很是鬱悶,聽聞杜正倫有急事求見,那沒有辦法,隻能披上外衣來到兩儀殿接見杜正倫。
可聽到這個事,李治的表情跟韓藝當時的表情簡直就是如出一轍,過得半響,才道:“你---你說什麼?李義府從大理寺的牢獄將一名犯婦納為妾侍,這如何可能。”
杜正倫道:“回稟陛下,正是如此,根據臣得到的消息,李義府指使大理寺丞畢正義私下將犯婦淳氏放了,然後納為妾侍。陛下若不信,大可詢問大理寺主管牢獄的官吏,臣已經將他們都給帶來了。”
李治緊皺眉頭道:“將他們叫進來。”這聽上去太荒唐了,他還是有些不信。
不一會兒,隻見三五個小吏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趴在地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這不就是不打自招麼。
李治當即喝道:“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還不快從實招來。”
一名小吏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就在幾日前,李中書前來牢獄巡視,就在隔日晚上,畢丞下令讓小人釋放犯婦,小人不敢不從啊。”他們是牢獄最前線的小吏,不管誰要放人,他們肯定是知道的,這到了皇帝麵前,誰還敢說謊。
“豈有此理,你們真是無法無天。”
李治氣得是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差點沒有將那幾名官吏給嚇昏過去。
杜正倫立刻道:“陛下,如今那犯婦淳氏定在李義府家中,隻要派人去查便可知得一清二楚。”
李治嗯了一聲:“你立刻領朕的禁衛軍前去李府搜查。”
搜查中書令的府邸,那必須皇帝點頭。
杜正倫大喜不已,忙道:“臣遵命。”
這杜正倫走後,李治都已經快要將自己給氣昏了,氣衝衝的回到了後宮。
武媚娘原本見杜正倫這時辰求見,就有些好奇,如今又見李治氣衝衝的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陛下,出什麼事?”
李治怒道:“李義府真是太狂妄了,他還有沒有將國法放在眼裡。”
武媚娘一聽這話,嚇得半死,這李義府可是她的心腹呀,道:“這---這李義府做了什麼事,將陛下你氣成這樣。”
李治就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武媚娘。
武媚娘聽後也是一臉懵逼,這尼瑪怎麼看,也不像似是一個政客乾的事,你要這麼乾,也得多用點腦,做得不留痕跡,就這麼將人給放出來了,“這---這不可能吧。”
李治哼了一聲:“可不可能,等杜正倫去李府一查便知。”
武媚娘更是大驚失色道:“陛下派杜正倫上李府搜查去呢?”
李治點了下頭。
武媚娘聽得是心急如焚,小心翼翼道:“萬一這人贓並獲,陛下打算如何處理。”
“朕---!”
李治剛說了一個字,就卡主了,方才他在氣頭上,這事真是太離譜了,都超出他想象的範圍了,再加上杜正倫那麼一拱火,他自然就答應了下來,可如果讓杜正倫人贓並獲的話,怎麼處理李義府。
如果按罪當處的話,至少至少也得調派去外地。
可是李義府也是捍衛李治皇權先鋒將呀,並且當初對付關隴集團,李義府可是多次為李治衝鋒陷陣,毫不要臉,立下汗馬功勞,僅僅因為一個犯婦就將李義府給調走,這---這太不劃算了。
可想想這事李義府也太離譜了,成心讓他添堵麼,李治氣急不過道:“他堂堂中書令,竟然乾出這等事來,你叫朕怎麼辦?”
武媚娘一聽,知道這事還有轉機,又道:“陛下,此事事出突然,也沒有絕對證據可以指正李義府,就這麼讓杜正倫領兵去李義府家搜人,萬一不是這麼回事,那---!”
李治皺眉思索片刻,立刻喊道:“張德勝。”
“小人在。”
“你立刻去追杜中書,讓他先回來,朕有事忘記囑咐他了。”
.....
.....
許府。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
“是我!辛茂將。”
吱呀一聲。
“哎呦!是辛上卿,小人見過辛上卿。”
“你快去通報許侍中,就說我有急事要見他。”
“是是是!”
一炷香過後,許敬宗來到後堂接見了辛茂將,“茂將,這是出什麼事了?”
辛茂將道:“賢兄,大事不好了。”說著,他又將李義府得是告知了許敬宗。
許敬宗聽後,也是愣了半響,道:“此事當真?”
辛茂將道:“千真萬確,如今杜正倫已經封鎖了大理寺牢獄,連我都進不去,而且在來的路上,我還聽說杜正倫領著禁軍趕去了李府。”
許敬宗急切道:“那你應該快去通知李義府,你上我這來作甚。”
“已經來不及了。”辛茂將哭喪著臉道。
“這個李義府真是---!”許敬宗氣得頓了下足,坐了下去,忽然道:“你沒有參與此事吧?”
辛茂將道:“這我要參與了,我當然會來跟賢兄你商量啊,是李義府私下命令畢正義將人給放了。”
許敬宗道:“但你是大理寺卿,你如何脫得了乾係。”
辛茂將鬱悶道:“我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啊,這一回我可算是被李義府給害死了。”
許敬宗迅速冷靜了下來,思索半響,道:“既然你沒有參與的話,那你就不要怕,這李義府可是中書令,他要做什麼,又豈是你能夠攔得住的。”
辛茂將愣了下,道:“賢兄的意思是,咱們不幫李義府?”
許敬宗皺了皺眉,道:“待會我想陛下一定會找你,反正你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對李義府的最大的幫助了。”
.....
那邊杜正倫得到命令,馬不停蹄的就趕去了李府,他也害怕李治會反悔,是卯足勁的往李府趕,這李治派去的人如何追得上。
李府。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我與你拚了。”
“老丈(父親)!”
隻見李義府身著睡衣,站在前院朝著麵前的杜正倫揮舞著雙拳,大家都是中書令,憑什麼你來搜查我家,這李義府如何受得了,幸虧他女婿柳元貞和他的大兒子給拉住,不然的話,李義府真的會撲上去的。
杜正倫隻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李義府。
過得一會兒,隻見兩名禁軍帶著一名美豔的婦人上來,道:“啟稟杜中書,人已查獲。”
李義府見到這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杜正倫朝著身旁一名官吏問道:“是不是此人?”
李義府又發現那官吏好像穿著的是大理寺的官服,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他女婿柳元貞也叫苦不迭。
那官吏夾在兩個宰相中間,哪裡敢多說什麼,唯唯點頭。
杜正倫笑嗬嗬看著李義府道:“李中書,這大理寺的犯人怎麼會在你府上啊?”
話音剛落,門口閃過幾道人影,正是張德勝,姍姍來遲的張德勝顧不得喘氣,一看這情況,哎呦,來晚了一步!
殊不知,還有兩道人影正在看著張德勝偷笑。
正是韓藝和小野。
“這可是熱鬨了。”
韓藝笑嗬嗬,又拍拍小野的肩膀道:“我們回去吧,不然的話,待會陛下又說找不到人了。”
PS:真的非常抱歉,尤其是對“記憶和你”和“一般男人2007”兩位大大,當初你們飄紅本來是要加更的,但是當時有點事,一直沒來得及加,結果就拖到今天,心裡真是萬分過意不去,在這期間都不太好意思“四求”,今天會補上兩更,一共四更,中午十二點和晚上八點會各加一更,儘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