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抽水馬桶的原理並不是很難,主要就是材料方麵不知道能不能夠滿足,但即便如此,韓藝也從未想過這個抽水馬桶。因為在揚州的時候,天天忙著討生活,誰有空想這些。來到長安之後,對於他們這種富人而言,也都差不多,因為他們方便完,下人就會來清理,還能刺激就業。韓藝坐在上麵,一般都是研究自己的計劃,哪裡有功夫想這些,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對生活品質又太高追求的人。
直到如今,確實有些不太方便,他才想到抽水馬桶。
主要就是材料方麵,他第一想到的陶瓷,因此打算有空去陶土那邊問問先。
在這裡視察了大半日,韓藝他們就離開了,桑木和小野是直接回城裡去,而韓藝則是去到元家堡。
“姑爺,你來了。”
“夫人在家嗎?”
“哦,夫人在花園。”
“那行。你忙去吧。”
韓藝來到花園門口,目光往裡麵掃去,並沒有發現盆栽邊上藏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倒是亭中坐著一位妙齡的少婦,正伏案寫著什麼,雖然隻是遠遠望去,雖然是背影,但是那一雙修長、飽滿的雙腿已經足以迷倒眾生。
“在寫什麼?”
韓藝悄悄來到元牡丹背後。
“啊!”
元牡丹驚叫一聲,一臉怒氣的回過頭去,可一看到是韓藝,滿臉的怒氣,頓時化為無奈,“不管我在寫什麼,都得重新再寫一遍了。”
“在這方麵,我縱使有恕罪之心,也是力所不及。”韓藝尷尬一笑,走上前去,坐了下來,一隻大手非常順其自然的攀上元牡丹細膩的腰肢。
元牡丹黛眉稍皺,輕輕扭動了下。未等她開口,韓藝咦了一聲,“你這是在寫什麼?好像是一份契約?”
元牡丹哪裡不知道他這小伎倆,但也拿他無可奈何,道:“我打算從自由之美訂購一批禦寒之物。”
韓藝略詫異道:“禦寒之物?”
元牡丹道:“棉花最忌火,故此我限製紡織廠不能有任何火苗,如今天氣宜人,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一旦入冬了,就挺麻煩的,如果禦寒不足,可能會生病,因此我打算先讓自由之美生產一批棉花手套、襪子,衣服方麵,員工應該都有足夠的衣服禦寒。”
“理應如此。”韓藝聽得稍稍點頭,他還真沒有想到過這種問題,因此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將這些工作都交給了桑木去管理。
元牡丹道:“你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你們戶部最近不是事挺多的嗎?”
韓藝笑道:“說句不太應該說的話,如果跟你一樣,還得考慮到員工冬天禦寒的問題,那我早就忙得猝死了。”
元牡丹稍稍點了下頭,道:“但是說來也奇怪,我管理的還是元家一家的買賣,並且還有元哲他們,但我老是放心不下,而你卻能說放就放,難道你不怕手下的人偷懶,或者弄虛作假麼?”
韓藝道:“因為我安排了人監督他們。”
“是麼?”
“嗯!”
韓藝點點頭道:“你看一般國家性政策,我哪回是直接向張大象他們下達命令?我都是親自去跟那些商人解釋的,其實你說這事,除了我就沒有人可以乾了麼?當然也不是,但是如果我跟那些商人是這麼說了,那麼張大象他們自然也敢亂來,我天天在外麵瞎逛,偶爾也住到北巷,他們隨時可以找我告狀,而我對待下屬就是你要乾不好,你就得走,我寧可給你一筆豐厚的財富,讓你安度晚年,算是對於人情有一個交代,我也不會讓你再多留片刻。”
元牡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那買賣上呢?”
韓藝道:“都是桑木在忙,首先,市場變化,我可以就能夠感覺到,即便有錯,也不會犯致命的錯誤,再來就是,當初沒錢的時候,桑木將錢都省到門縫裡麵去了,後來資金充裕了,這錢也就是一個數字了,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要那麼多錢乾什麼。”
元牡丹沉吟片刻,道:“我總覺得你這話不太對,但是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韓藝笑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風格,我身邊必須要有一個你這樣一個人才在,如果是我來打理的話,鳳飛樓絕對沒有今日這般成功。”
元牡丹道:“而且,還有一個前提,就是這個人不能太在乎錢。”
韓藝愣了下,嗬嗬道:“或許是有這麼一個原因吧。”說著,他又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來,是不是人手上有些不足?”
元牡丹抿唇一笑,道:“真是什麼都不瞞不了你。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元家以前都是非常寬鬆的,不會說硬逼著誰去做買賣,當時處理任何事都遊刃有餘,元傑他們三天兩頭都是在外麵玩,也無關緊要,但是如今的話,其實這兩年我們元家一直有一些力不從心,尤其是獨當一麵的人才,很多買賣都沒有達到預計,我認為這是因為元家發展的太快了,已經超出了自身的能力。”
韓藝沉吟片刻,道:“你說得不錯,不僅僅是你,整個工商業都發展的過快,很多東西都跟不上。”
元牡丹道:“你已經預計到呢?”
韓藝道:“不能說預計到了,而是這一切都是我一手推動的,但是我並未有給予任何限製。”
元牡丹道:“為什麼?”
韓藝道:“因為市場太大,完全可以令一些錯誤變得微乎及微,整個工商業的發展動力都集中在長安,而長安在整個大唐而言隻是一個點,這點膨脹的再快,相對於整個大唐而言,還是一個點,不會出現任何大的問題,因為市場太大,縱使一次失敗,翻身再來,很快又能夠站起來。”
元牡丹道:“也許在你而言,是這樣的,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商人而言,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人才實在太少了,這也是為什麼你上回削減官妓會取得那麼大的成功,你也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都缺乏識數認字的人才,沒有誰會願意花那麼多錢請那些官妓來做事。”
韓藝笑道:“我知道,但是人才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幸運的是,如今犯錯可以重頭來過的,對於錯誤的容忍是非常大的,那麼在這其中會有一批人從錯誤中站出來的,但容錯的範圍越來越小,你們犯得錯誤也會越來越少,總之,工商業的前景是無限好的。”
元牡丹低眉思忖著,道:“或許我這人天生悲觀,因此我做事總希望能夠用超過十成的力氣去完成。不但是人才,在人力方麵,也會出現問題,你削減官妓是從那些大臣們嘴裡躲食,我大唐人口本就不多,要再這般發展下去,商人遲早會跟地主、鄉紳,甚至於朝中大臣發生矛盾的,你知道這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嗎?”
韓藝笑道:“如果真的出現了這個問題,那麼這個問題將會在三年內得到解決。”
元牡丹略顯驚訝道:“什麼辦法?”
韓藝嗬嗬道:“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元牡丹臉上一紅,哼道:“你不說就算呢?”
韓藝聳聳肩道:“那就算了吧。”
元牡丹一愣,心中大呼上當,其實他們老夫老妻,親一下又會怎樣,那就是韓藝不願意說,心中微微有些不爽,道:“你先去陪陪蕊兒,我這裡還有事做。”
韓藝聽得一陣蛋疼,道:“你這個將我趕出去的理由,我還真是沒法拒絕啊!”
元牡丹啐道:“活該。”
韓藝道:“我現在可以消失一會兒,但事先說好,今晚不能帶著蕊兒睡,我有機密要跟你商量。”
“什麼...!”這話剛說出口,元牡丹就反應了過來,滿麵酡紅,狠狠跺了一下腳,下達了最高級彆的逐客令,“滾!”
“哈哈!”
韓藝一點也不惱,笑哈哈起身往外麵走去。
可是當他見到韓蕊時,完全就忘記這檔子事了,也許韓蕊跟韓玄牝都有著胡人血統,而且父母都很高,因此長得特彆快,韓藝如今也敢抱抱他們,躺在床上玩樂,好不快樂。
夜已深,元牡丹偎依在韓藝懷裡,微微有些喘氣。
韓藝則是一臉滿足,大手輕輕撫摸著元牡丹的玉背,隨口問道:“對了,商標的事,你們元家是怎麼打算的?”
元牡丹道:“商標我們元家還是會采用族徽,雖然你說商標最好是簡單明了,但是商標的目的不也是為了給客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麼,我們元家的族徽要勝過任何商標。”
韓藝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元牡丹又道:“至於資料麼,我打算就交長安的。”
韓藝自然明白元牡丹是害怕樹大招風,其實他也不想太高調,但是他的產業,隻怕彆人都比他要清楚一些,故此也點頭說“好”!
元牡丹突然麵泛猶豫之色,過得片刻,才道:“無衣在婦聯局乾得還好吧。”
韓藝笑道:“你應該聽說她的過她的英雄事跡。”
元牡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韓藝道:“我都聽說了,在麵對百姓的時候,我也相信無衣能夠做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好,可是也正是因為這種性格,一旦涉及到朝中權貴,以她的個性,她是不會退縮的,你還得小心幫著她一點,如今她更多是的尚書夫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鬨了。”
韓藝笑道:“這你放心,她不會再想以前那般胡鬨。”
“嗯?”
元牡丹遞去兩道困惑的目光。
韓藝笑道:“因為她知道她是尚書夫人。不過最令我頭疼的還是,她並不知道蕊兒的存在。”
元牡丹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道:“這我愛莫能助了,而且,其實能戳戳她的銳氣也挺不錯的。”
韓藝頭一歪道:“這個主意真是糟透了,我決定對你發起第二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