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清算時刻(1 / 1)

不法勾當!

可不要忘記,他們這幾個人就是靠著不法勾當起家的,故此桑木並不感到非常驚訝,他隻是詢問清楚韓藝需要哪方麵的人才,然後便去安排了。

而韓藝則是直接去到他的房裡,將他的計劃拿出來,掛在牆上。

“卑鄙!無恥!不要臉!瑕疵必報!心狠手辣!嘖嘖!”

韓藝搖搖頭,感慨道:“真是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集這麼多優點於一身,不管是好是壞,都是那麼的特殊啊。”

說罷,他又思忖良久,然後拿起筆在用在他的計劃樹上的分支的分支上寫上了三個大寫的字母---LYF。

寫完之後,韓藝退後一步,看著自己的計劃樹,目光閃爍著,突然笑道:“李義府呀李義府,你可得穩住,彆在半道上讓老虎給叼去了,說不定以後你韓大爺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他在屋裡待了大半個時辰出來,正準備去大廳找小胖他們喝酒打屁,忽見廊道的轉角處站著一位美女,正是顧傾城,此時她正看著牆角的鮮花,怔怔出神。

“大美女,春季已過,你怎麼還在多愁善感。”

韓藝走了過去,笑吟吟道。

顧傾城身子微微一顫,回過頭去,黛眉一犟,嗔道:“你這人走路怎麼沒聲呀!”

“是你想得太入迷了好不。”韓藝一屁股坐在廊道的護欄上,又問道:“哎!在想什麼呢?”

顧傾城道:“你猜!”

韓藝沉吟片刻,笑道:“莫不是那---舊情郎?”

“呸!”

顧傾城佯裝生氣,道:“我一心隻鐘情於你,哪來舊情郎。”

韓藝一翻白眼,道:“那就換個說法吧,你在想李洋,對不對?”

“不對!”

“不可能吧,我的觀顏測心大法也會出錯?”韓藝似乎不太相信,道:“那你在想什麼?”

顧傾城道:“我在想我的終身大事。”

“你又來了!”韓藝一臉無奈。

“是真的。”顧傾城道:“如今李洋僥幸逃過一劫,而李義府也隻是被貶,這官場浮浮沉沉,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回來,我很了解的李洋的為人,如果他回到長安,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韓藝道:“且不說李義府他回不回得來,就算回得來,不是還有我麼?你當初可也將我設計進去了。”

顧傾城輕輕歎道:“就算你能保我一時,但無法保我一世,雖然我心已屬你,但我終歸還是嫁人的,可到時誰還敢娶我,難道我不應該為此犯愁麼。”

韓藝眨了眨眼,道:“聽你這麼一說,我身邊空著的小妾一職,是非你莫屬啊!”

顧傾城啐道:“我才不做小妾。”

韓藝道:“那你想做什麼?”

顧傾城嫵媚的瞧了他一眼,道:“紅顏知己。”

韓藝突然雙手合十,“佛祖保佑,李義府半道上被大蟲叼去,永遠彆再回來了。”

顧傾城嗔道:“我就有這麼不堪麼?”

韓藝也納悶道:“我就有這麼帥麼?”

“有。”

“那我考慮考慮。”

顧傾城噗嗤一笑,但隨即又幽幽一歎,道:“不過說真的,自從我知道李洋免除死刑後,我這一直都心緒不寧。”

韓藝點點頭,正色道:“這我能理解,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著。不過以你的智商,再加上我的顏值,我真的想不出什麼理由去害怕一個落魄的公子哥。”

“言之有理!”顧傾城急急點了幾下頭,又楚楚可憐道:“既然二者缺一不可,那我這輩子可跟定你了。”

........

但是相比起顧傾城而言,還有一個人更為的生氣,這個人就是裴清風的父親,裴嚴師。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陛下他怎麼能這麼做,這殺人償命,而且李義府還是因罪被貶,憑什麼減免那畜生的死刑。不行,這我決不答應。”

“兄長說得是,這事決不能輕易算了,我們要上書陛下,倘若就這麼放過那畜生,我們裴家還有何顏麵留在長安。”

“哎!”

但見一個與裴嚴師有幾分像似的中年男人笑嗬嗬道:“大家無須為此憤怒,我倒以為這是一件好事。”

此人名叫裴嚴複,乃是裴嚴師的胞弟。

裴嚴師皺眉道:“嚴複,你這是什麼話?”

裴嚴複笑道:“兄長莫急,且聽愚弟一言。其實我一直都認為若是讓李洋就那麼輕易的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他,他什麼出身,他的賤命豈能與清風的命交換,我們必須要他們李家十倍奉還,方可解著心頭隻恨。而如今可正是一個大好時機,你們想想看,陛下名義上是將杜正倫貶去魏州,可魏州乃是杜正倫的老家,不就是送杜正倫回老家去頤養天年了,而卻將李義府貶去黔州那蠻夷之地,這說明什麼,說明陛下已經徹底放棄了李義府,我看李義府這一回是很難再翻身了。沒有了陛下的庇佑,就他李義府那卑微的出身,又豈是咱們裴家的對手。”

長安、洛陽是權貴最牛,但是到了地方上,這貴族的優勢就能夠體現的淋漓儘致。

裴嚴師皺眉沉吟半響,道:“那依你之意,咱們該如何做?”

裴嚴複笑道:“據我所知,這幾年唐臨一直受到李義府的打壓,對李義府也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唐家與我們裴家的關係,我相信讓唐臨將我們裴家的人安排去那邊,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而黔州又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咱們想怎麼報複他們都可以。”

裴嚴師稍稍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不能這麼便宜李義府了,這事你去跟唐臨說說。”

裴嚴複點點頭。

又有一人道:“不但如此,那李崇德一家人,咱們也不能放過,他不是將李義府歸入他趙郡李氏的家譜麼,咱們裴家也得給趙郡李氏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咱們裴家的厲害。”

俗語說得好,這人走茶涼,可李義府都還在收拾行李,就已經有許多人按耐不住,開始針對平時與李義府親近的人,展開了一係列的報複。

因為李治隻是表明,不要在朝中爭鬥,至於朝廷以外的事情,他是管不著的。

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李崇德、李崇江兩兄弟。

裴家聯合韋家、柳家、薛家,等一些關隴貴族,開始在關中地區針對趙郡李氏發動報複的行為,他們這些貴族,主要勢力是士紳階級,朝中那是另外一回事,而士紳的名望是尤為的重要。

韋、裴、柳、薛乃是關中四大貴族,在這裡他們的勢力是最大,名望最高,趙郡李氏一家麵對四家,明顯不是對手,這消息傳出的第二日,就有三家與趙郡李氏取消了婚事。

貴族之間通婚,求得不是愛情,而是一種勢力的結合,如今這麼多貴族針對趙郡李氏,誰還想跟他們聯姻。

趙郡李氏是真的嚇壞了,家族中的長輩趕緊讓李崇德和李崇江立刻將解決此事,否則的話,就將他們兩家人都逐出家門,甚至從族譜中除名。

這逼著他們兄弟沒有辦法,隻能來裴家求情。

“裴兄,我們兄弟當時真得是被李義府逼的,我們這就將李義府從家譜中除名,還請裴兄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李崇德都快給裴嚴師跪下了,要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但是他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

還是那句話,這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

裴嚴師隻是冷哼一聲,都懶得搭理他。

李崇江眼珠一轉,突然道:“裴兄,害死賢侄的,可是李洋,不是咱們兄弟兩,你報複咱們,也出不了這口惡氣,我倒是有一策,可幫裴兄出這口惡氣。”

裴嚴師皺了下眉頭,用帶有詢問的目光看向李崇江。

李崇江立刻道:“這李義府當初逼著咱們兄弟將他寫入咱趙郡李氏的家譜,圖得是咱們趙郡李氏的名望。如今我們也可以用此事,讓他李義府顏麵儘失,聲名狼藉。我們可以將李義府是如何逼迫我們將他寫入咱們家家譜的事,全都給抖出來,並且張貼告示,告訴所有人我們已經將李義府從家譜中除名。不知裴兄以為小弟此策如何?”

裴嚴師沉吟半響,道:“不需要張貼告示,如今咱們長安不但有大唐日報,還有關報與士族報麼。”

這關報和士族報,就是關中集團和山東集團旗下的印刷坊弄的。

李崇德、李崇江見裴嚴師終於鬆口了,於是趕緊回去,擬寫文章,然後花錢,在關報上麵刊登。

這關報的銷量原本還比不上士族報,畢竟士族報是山東士族弄的,山東士族的那群老東西,如今天天琢磨著寫文章,寫自己一些對於經文的注解,學術性非常強,有很穩定的讀者,更彆提大唐日報了,大唐日報人人都看,可李崇德這一片文章刊登出去之後,哇!那真是直接賣得脫銷啊。

沒有什麼比內幕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李崇德本來就是玩筆杆子,文章寫得那叫一個犀利,他沒有明說,因為李義府畢竟還是個官員,但是行文中,處處暗示當初李義府是如何如何逼迫他的,絕非他自願的,甚至還暗示李義府一直對於自己是寒門出身深以為恥,總想躋身於貴族階級,奈何品性太差,縱使加入了貴族族譜,其實也沒有將他視作貴族,反而令趙郡李氏蒙羞。

由此還論證了一番,這士庶之彆,不僅僅是姓氏家譜的問題,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得打地洞。

不管怎麼樣,李崇德說得是家事,誰說這家醜就不能外揚了,這跟你朝廷沒有關係,朝廷當然也管不著。

這百姓看了,紛紛嘲笑李義府真是太不要臉,太沒有人性了,竟然逼著人家去改族譜。

寒門人士看了,也是大罵李義府,將李義府視作寒門的恥辱和叛徒,不承認李義府是寒門出身。

就連寒門都嫌棄李義府了,那貴族就更加不用說了,當然是不屑一顧,最多也就是借此嘲笑寒門一番。

總之,不管哪個階級,都在嘲笑李義府,李義府是祖宗也找不到了,就連個出身都不知道該算哪個階級了,真可謂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三無人士。

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真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啊!

如今在長安,誰都不敢說自己跟李義府曾有過來往,李義府好歹還是一個刺史,但是名聲比狗屎還臭了,雖然李義府以前的名聲也就那樣,但是這篇文章的殺傷力不在於自身,主要是起了一個引爆點的作用。

李義府雖然被貶,可是由於李治威懾群臣,不準他們再爭了,大家都不敢開口去討論這事,可是這篇文章出來之後,李義府立刻成為了焦點,大家開始挖,將李義府的醜事都給抖了出來,當然,有許多都是編的,但也有鼻子有眼。這人人都在議論,那當然就隨便議論,畢竟法不責眾,而且這也不是關乎什麼權力之爭,大家隻是在談論八卦而已。

不過李崇德他們不太厚道,當初可不是李義府主動要求的,是他們主動去拿這事討好李義府,但是他們卻說是李義府逼迫他們的,不過鑒於李義府的人品,大家都願意相信這個謊言,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因為這完全符合李義府的作風,但這也就算了,關鍵人家李義府還沒有走,這麼大一家子人,又不是被發配,總得準備行李吧,這不是成心要氣死李義府麼。

其實李義府已經氣病了,就他針眼的心眼,如何想得通,這越想越氣,結果就病倒了,當他看到這一份報紙時,差點沒有吐血,這宰相不當了,結果連祖宗都沒有了,變成一個三無人士,不待這麼欺負人的,而且,連府中下人都不敢出門賣菜,上街就被其它府中的下人嘲笑,要知道以前這些個下人狗仗人勢,也是非常囂張的,說不好還會被人打的,當場就將報紙撕得粉碎,咬牙切齒,充滿怨恨道:“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畜生,若有朝一日,我還能夠回來,我一定讓你們個個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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