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市還是兩市,北巷還是北巷,但許多店麵的主人都已經換了,因為許多商人在那一場危機中破產,或被其他人收購了。
同時也冒出一批新得商人,也滋生出許多新得行業來。
北巷就有一家新店麵開張,而且是全新的行業,新得都有一些令人看不懂。
“律師事務所?”
在婦聯局邊上的一個閣樓門前站著不少人,他們仰著頭,看著懸掛在閣樓上的招牌,眼中充滿了這困惑。
律師是什麼東西?
事務所又是什麼東西?
個個都是一頭霧水。
“公子,是不是這裡?”
“律師事務所......對對對,就是這裡,進去,進去。”
“讓讓!讓讓!”
但見幾個年輕的公子哥擠過人群,往裡麵走去。
這幾人正是宇文修彌、賀若寒,楊蒙城等長安的公子哥們。
他們剛剛來到門前,就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從裡麵行出。
“高大哥!恭喜,恭喜。”
宇文修彌、賀若寒他們急忙拱手道。
這人正是高崇德,高侃的嫡長子,也是這律師事務所的主人。
“你們來了,快裡麵請,裡麵請。”
高崇德連連拱手,又將他們請到屋內。
裡麵的裝潢基本都是仿造官衙的裝潢,書櫃、文房四寶,擺的是整整齊齊,給人一種非常專業的感覺。
“喲!我還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們幾個臭小子來了。”
書桌前坐著的一人見到宇文修彌他們來了,不禁起身笑道。
“令狐大哥也在啊!”宇文修彌驚喜道。
這人乃是開國宰相令狐德棻的小孫子,令狐師,曾也刑部工作,但是因為資曆不夠的原因,被辭退了。
令狐師指著高崇德道:“我是讓他給拉來的。”
高崇德笑道:“若沒有修彌老弟,可就沒有咱們的律師事務所。”
令狐師聽得頓時菊花一緊,“不...不是說,這...這是韓小哥的主意麼?”
如果出主意的是宇文修彌,那這就是一個大坑啊!
高崇德嗨了一聲,道:“令狐賢弟,這我怎會騙你,這當然韓小哥的主意,但最開始是修彌老弟建議我拜托我爹去找韓小哥求教的。”
賀若寒驚道:“也就是說這是韓小哥讓你們開的?”
高崇德點點頭。
賀若寒又是一臉困惑道:“那你這律師事務所是乾啥買賣的。”
高崇德正欲開口解釋,下人來報,“公子,對麵店鋪的錢大方、趙四甲、竇義前來道賀。”
高崇德愣了下,心中是五味雜陳,以前商人在他們眼中,那是非常卑賤的,他們都沒有資格來道賀,但如今大家變成同行,真是說不出的滋味,但他還是出門相迎,反正不來也來了,左鄰右舍總不能天天搞階級鬥爭吧。
不一會兒,就見到錢大方他們提著一些小禮物走了進來。
令狐師看到這些商人,真是笑也笑不出,就哭也哭不出,你說讓他們向一個商人拱手寒暄,他們一時間還真難以接受。
好在有宇文修彌他們這些以商人為榮的貴族子弟在,他們立刻上去跟錢大方他們勾肩搭背,好像這是他們店一樣,這氣氛還算是比較融洽,沒有說非常尷尬。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錢大方他們也是出於禮貌才來的,也不是來攀關係的,管你們是什麼出身,你們既然踏入了商界,那咱們就是一樣的,你要維持自己的逼格,那你們就彆來做買賣呀。
“對了!高大哥,你還沒有說你這律師事務所是乾啥的?”一番寒暄過後,賀若寒又迫不及待的問道。
高崇德笑道:“這跟你們倒是有很大的關係!”
“此話怎講?”宇文修彌好奇道。
高崇德道:“關於這印花稅大家應該也了解了,而印花稅是建立在契約上麵的,我們就是專門負責幫助你們修訂各種契約的。”
賀若寒納悶道:“你這能賺到錢麼,咱們的契約可一直都是自己來寫的。”
“你們自己寫當然也是可以的。”
高崇德笑著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但是今後的契約將會比以前的契約要複雜許多,如果產生糾紛,官府也是以契約為主,如果契約不得當,很可能導致對自己不利,甚至於損失不少錢,以及影響自己的信用度,還有一些契約比較特殊,好比說雇傭契約,這裡麵又多了勞工法案,以及獎賞製度,這些都必須立契才能夠擁有律法保證。”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眼令狐師,道:“不才,在下與這位令狐賢弟,還有樓上的幾位賢兄,曾都在刑部、大理寺為官,對於律法算是了解,對於新政也研究的比較透徹,我們可以根據你們的需求幫助你們修訂各種契約,保證不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錢大方聽得眼中一亮,問道:“敢問你們這買賣如何做?”
如今人人都用契約說話,那麼契約就必須嚴謹,不能跟以前一樣,一句話就了事了,尤其是合作契約,因為現在大家的買賣越做越大,合作的項目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複雜,而朝廷又以契約為準,這萬一有漏洞,損失可是巨大的,若是有專業人士提供幫助,那心裡就要安穩許多。
高崇德見錢大方一臉激動,不禁暗道,韓小哥真乃神人也啊!輕咳一聲,將他們事務所的業務詳細的介紹了一遍,一種就是跟購物一樣的,上門給錢,立刻就幫你修訂契約,還有一種就是簽訂合作契約,以年為單位,隻要是律法方麵的事情,統統由他們來負責。
高崇德主要也是跟錢大方他們講解後麵那種合作方式。
這當然都是韓藝幫他們出得主意,他們哪裡懂這些。
甚至於價格,都是韓藝幫他們出得主意,非常公道,真心是一點都不貴。
不管什麼新行當,那都是從廉價開始的,如果一開始就將價格定的很高,那人家都還沒有開始了解你們的運作,你們的優勢,就會被你們的價格給嚇跑,這買賣怎麼做得起來。
原本錢大方還真不覺得需要這些,關鍵以前也沒有,但是經高崇德這麼一說,他立刻就覺得自己真得太需要這方麵的幫助。
高崇德還真沒有忽悠他,高崇德也沒有這個能力。
而是社會的變化,促使這個行業的誕生,是先有需求,才有的供應,隻不過就是韓藝已經提前想到了,所以錢大方才猛然覺得自己需要這方麵的幫助。
那些小合同,倒是無所謂,沒有人會為了這個去告到官府,但是大合同呢?這還隻是其次,關鍵是勞工法案,印花法案,要他們去看這些法案,那是非常頭疼的,他們看的書可都不多呀,單說那印花稅,印花稅就有不同得稅率,什麼交易,要繳納多少稅收,讓他們去記這些,這是非常困難的。
而且,他們身邊也缺乏這種人才,這精通律法的,誰還去幫他們乾活呀!
然而,高崇德他們可都是朝廷裡麵出來的,人家以前乾這活,雖然是剛開張,但是人人都知道他們是專業人士。
最最最重要的是,價錢公道。
錢大方很動心。
但這隻是剛剛開始,當律師事務所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周邊的商人都跑來詢問,尤其那些大富商,有不少人當天就簽訂了契約,就連關中集團和山東集團都跟他們簽訂了契約,當然,他們多半是來捧場,他們的家族也有這方麵的人才。
雖然這隻是一個全新的行當,但這也預示著如今社會不再是自給自足,正在重新分工,每個人都做著自己擅長的事,如此便可產生交換。
一整天下來,高崇德連一口茶都沒有喝,累的真是夠嗆。
“哇!”
令狐師突然猛吸一口冷氣。
“你乾什麼?”
高崇德問道。
令狐師吞咽一口,道:“我方才簡單的算了下,如果那些口頭協議都能夠達成的話,咱們這一日的收入,就已經突破了三百貫錢,光印花稅我們就得繳納了三百文錢呀!”
“真的假的?”
他身邊兩個同事急急走了過來。
令狐師點點頭,拿著自己計算的賬目給他們看了看。
“哇!原來這行當這麼賺錢啊!”
他們個個都是驚訝的嘴都合不攏,雖然這律師事務所就是他們幾個開的,但是其實他們都是被高崇德給拉過來的,心裡尋思著先試試看,真心沒有說打算賺多少多少錢,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該怎麼玩,今天說得那些話,也都是韓藝傳授的,可就這麼一說,這錢就來了。
要知道這錢可比他們的俸祿多多了。
高崇德笑嗬嗬道:“你們如今知道韓小哥的本事了吧。”
令狐師他們木訥得點著頭,這事實擺在眼前,不服不行啊!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跑了進來,“公子,老爺與尚書令來了。”
高崇德哦了一聲,急忙迎了出來,這剛到門口,就見高侃擒著韓藝走了進來。
“爹爹!尚書令!”
“高伯父!尚書令!”
高崇德、令狐師等人幾人上前行禮。
高侃哈哈道:“我準備過來看看,剛好在路口遇到尚書令,於是就邀他一塊過來看看。”
韓藝鄙視了這廝一眼,他今日一在外麵視察,如今已經快幫網,他本打算去婦聯局那邊接蕭無衣下班,結果半道被這廝給截住,雖然他是尚書令,但是高侃他們這些統帥給予他的新政極大的支持,這個人情真是大了去,他也沒有辦法拒絕。
“對了!你們這的生意怎麼樣?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
“三...三百貫!”
高侃聽到這個當日的銷售額之後,頓時呆若木雞,這已經超出了他對金錢的認識。
“真是沒有見過世麵!”
韓藝坐在一旁,端著茶,嘴裡小聲的鄙夷道。
高崇德看向韓藝,拱手道:“這全虧尚書令指點。”
韓藝笑道:“我也隻能幫到這裡,之後就得看你們自己了,這錢也並非是那麼好賺,買賣是這世上最公平之事,沒有所為輕鬆錢,你得到了多少,你們就必須付出多少,律師事務所講究的是一個口碑,你們乾得好,客人就會越來越多,但要是有一樁買賣搞砸了,那可能就是毀滅的打擊,而且你們涉及的是律法,這個需要你們非常細心,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後行,這一字之差,那就是天壤之彆呀。”
“是是是,尚書令的教誨,我等都銘記於心。”高崇德、令狐師等人是連連拱手。
高侃猛然驚醒過來,心想,你這稍微指點一下,就賺這麼多,要多指點一下,那還得了。於是又看向韓藝,道:“韓藝,犬子他們才剛剛做買賣,不是很懂,你何不再指點他們一下。”
“既然高將軍都開口,我又怎能拒絕呢。”
韓藝爽快的點點頭,又道:“這凡事開頭難,做買賣更是如此,雖然你們目前取得不錯的成績,但這都是因為你們的出身好,以及你們之前在朝廷當過官員的原因,所以你們現在肯定覺得,哇!這錢賺的真是輕鬆啊,自動就有人將錢送上門來。”
令狐師他們是一臉尷尬,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韓藝比他們年紀小,卻能坐著,而他們隻能站著。
“要真說到做買賣,你們還沒有上路啊。”韓藝道:“而做買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宣傳,大家都不知道你,你肯定關門,大家都知道這個律師事務所,雖然也並不能代表成功,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所以你們第一步,就應該將自己推廣出去。”
高侃忙道:“這我知道,上大唐日報。”
“將軍說得不錯。”韓藝笑著點點頭,道:“但是這還不夠,還得吸引人家來這裡,讓大家親身了解,這個律師事務所是怎麼回事。我建議你們免費為百姓提供律法方麵的谘詢,尤其是關於契約方麵的,有許多百姓不認字,如果你們免費幫助他們,那麼許多百姓都會上門來求教,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你們這家律師事務所,也知道你們是乾什麼的,雖然是免費的,如果你們乾得好,百姓都誇你們,這口碑上來了,富人自然會揣著錢上門來。”
高崇德他們聽得皆是若有所思。
就這麼被忽悠了,真是沒有挑戰性啊!韓藝站起身來,慢慢的往門口那邊走去,嘴上徐徐說道:“總之,你們要記住一點,寧可少賺,也不能出錯,如果你們能夠保持這種信念,你們反而會賺得更多。”
“多謝......!”
剛剛回過神來高崇德,正欲向韓藝道謝,發現韓藝已經走出門去了。
這個臭小子!高侃是最明白不過了,心裡暗暗罵道。
來到門外,韓藝就去到婦聯局那邊看看,發現婦聯局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踩爛了,心中暗自驚訝,這都快下班,這裡的人怎麼那麼多,莫不是無衣請來的托,這個敗家的婆娘呀!
但因為都是女人,他又晃悠悠的往後院走去。
可是行到一半,忽見一個胖子甩著雙手迎麵走來,東看看,西瞧瞧,一臉蛋疼的表情。
韓藝急忙招手喊道:“小胖”
“韓大哥!”
那胖子正是熊弟,他見到韓藝,頓時一喜。
韓藝忙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逛?”
熊弟歎了口氣,癟著嘴道:“人家都忙的很,就我一個人清閒,沒啥事做。”
韓藝道:“你的小胖集團這麼閒?”
“我想我是開門開早了。”
熊弟十分難過道:“我從江南運送上來的壇子菜全都已經賣完了,下一批都還在路上,現在也不知道該乾啥了,早知大家都在今天開門,我也應該在今天才開門,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跟大家一塊熱鬨熱鬨。”他是一個很愛湊熱鬨的人,他看人家的店麵都非常熱鬨,可是他準備的壇子菜已經被人給哄搶一空,他反而沒有什麼事做,沒法融入大家的那種氣氛之中,他對此很後悔。
你要今日開張,那人家會殺了你。韓藝一張充滿關心的臉,漸漸浮現出憤怒,又習慣性的勒住他的脖子,“我說你這胖子不裝逼會死麼。”
“哎呦!哎呦!韓大哥,我沒有裝,這是真的呀!”熊弟樂嗬嗬的喊道。
韓藝鬆開他來,滿臉的鄙夷之色,道:“對了,小野呢?”
熊弟歎道:“又讓夢瑤給叫去河邊玩了。”
“你怎麼不去?”
“小野是叫我去,但是夢婷不準我去。”熊弟老大不滿道。
“所以你就選擇了夫人,而沒有選擇兄弟。”
“韓大哥,我這麼做是不是沒有義氣?”
“去你的。”韓藝道:“你也不想想看,是夢婷不準你去,還是夢瑤不準你去。”
熊弟眨了眨眼,忽然歪著腦袋,斜眸看著韓藝。
“你少這麼看著我,真是受不了。”韓藝一手將他那張胖臉給推倒另一邊去了。
熊弟樂得嗬嗬直笑。
兄弟二人就坐在台階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蕭無衣從婦聯局走出來,韓藝便立刻拋棄了小胖。
“夫人!”
韓藝招著手跑了過去。
蕭無衣好奇道:“你怎麼來呢?”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的。”
韓藝都未說話,蕭無衣身邊的幾個死黨便異口同聲道。
韓藝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紅顏知己們,真是太懂我了。”
紅顏知己們?
那些女人頓時滿麵羞紅。
蕭無衣一點都不在意,還打趣道:“你們就是不長記性,老是自取其辱,你們鬥嘴贏過他麼。”她可也算是韓藝的得意門生啊!
她那幾個死黨輕輕哼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往馬車那邊走去。
蕭無衣笑著搖搖頭,又向韓藝道:“你這麼忙,怎還有空來接我。”
“都說了,那隻是副業而已,再忙也得來接你呀。”
韓藝先是一記馬屁奉上,旋即又好奇道:“不過我看你好像比我還要忙。”
蕭無衣歎道:“托你們這些當官的福,將民間弄得是烏煙瘴氣,如今百姓家的日子都不好過,這女人也得出來務工賺錢,但是她們又不太敢直接上門找事做,就盼著我們婦聯局開門。”
婦聯局停了都快有兩三年了,因為朝廷撥不出錢來,隻能關門,其實如今也撥不出錢來,朝廷都裁了這麼多官員,不可能還留婦聯局這個無關緊要的部門,但是說到底不就是錢麼,無衣姐的丈夫有得是錢,她是私人拿錢出來,讓婦聯局重新開門。
“原來如此。”
韓藝點點頭,又瞧了眼蕭無衣,嗬嗬道:“你少給我在這裡演,這不就是你希望見到的麼,這樣一來,婦聯局的地位一定又是水漲床高,至少長安的婦女都有求於婦聯局。”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隻準你騙我,不準我騙你,真是沒趣。”
說著,她便往馬車那邊走去。
“我沒說不準啊!”
韓藝急忙追了過去,拉著蕭無衣的手。
蕭無衣嘴角一揚,笑道:“不過我還真的感謝李義府,要不是他這麼亂來,我們婦聯局的地位也不會變得這麼重要。”
韓藝歎道:“可惜那廝就要死了,要不,我出手救他一命,你看如何?”
蕭無衣斜目一瞪,眼中是殺氣騰騰。
韓藝打了個哈哈道:“玩笑!純屬玩笑!我怎麼可能救他。”心裡卻道,實在是不需要他了,否則的話,我非救不可,李義府可是我最為信賴的隊友呀!
蕭無衣哼道:“像李義府那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是是是!”韓藝又道:“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胖方才已經答應捐五百貫給你們婦聯局。”
蕭無衣黛眉一皺,道:“人家小胖賺點錢挺不容易的,如今又成了家,你這麼多錢,還要他捐什麼錢?”
韓藝激動道:“夫人,人家小胖現在可是躺著在賺錢,你們蕭家加在一起,看有沒有小胖有錢,就算今天有,明天可能就被超過了。那天胖子如今天天都在犯愁,不知道該如何將這麼多錢花出去,我才讓他捐錢給婦聯局的,而且,我隻是讓他捐個一百貫,陶冶下自己情操,結果那胖子非得要捐五百貫,我可是攔都攔不住啊。”
蕭無衣道:“就是因為那些果肉罐麼?”
“可不是麼?”
“真是沒有想到,小胖這麼會賺錢。”
“這當然離不開夫人你當初對他諄諄教誨,所以小胖捐錢給婦聯局,那是在報恩呀!”
蕭無衣聽得抿唇一笑,主動挽著韓藝的胳膊,“你還真會瞎編,我隻是教他認字,這做買賣的本事,可都是你教的。”
韓藝笑道:“要是小胖不認字,他決計也沒有今日之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