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呀!
“不行,我得去跟他理論理論。”
宇文修彌沒法忍了,管你什麼尚書令啊!
我就算是一個奸商,那也是貴族出身的奸商,而且,這世上誰也沒有你韓藝奸商呀,就你那書法,也好意思談藝術。
賀若寒趕緊一把抓住他,“哥哥,你理論啥,要理論也得等畫展出來,再去理論啊!”
“不錯,修彌,我倒要看看那王蘊圖的畫,是不是真的這麼神。”
“什麼神?我爹爹難道連畫得好不好都看不出麼,待畫展出來時,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
韓藝還沒有走兩步,就見鄭善行、盧師卦站在路邊,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二位也在啊!”
韓藝上前笑道。
鄭善行歎道:“若是知道韓小哥你會這麼做,我們當初就不幫著你勸蘊圖了!”
盧師卦道:“韓小哥,你如今可是尚書令,這銳氣該收一收,你這麼做,對蘊圖也不好。”
鄭善行道:“你可知道,昨夜蘊圖在我麵前哭了一宿。”
韓藝愣道:“他哭什麼呀?”
鄭善行道:“如今蘊圖連門都不敢出,士林中無不都在嘲笑他不自量力,自取其辱,還有你知不知道,如今天天有人上王家,要看看蘊圖的畫,你這又何必呢?”
韓藝道:“那也不是我的錯,我隻是說舉辦個畫展,僅此而已,是那些所為士子,自己沒啥本事,還見不得人家好。”
盧師卦道:“就你這語氣,人家能好聲好氣麼?你方才跟宇文他們的說話,我們可都聽見了。”
“那也是他們先挑起的。”
“且不說這事,你跟王叔父的賭約可是真的?”
“是有這事?”
“王叔父可是長輩,而且王叔父的書法,可是大有名氣的,你怎能說他不懂畫呢?”
“我也不想。可是,可是他硬說王蘊圖的畫不好,我先前還以為他是在謙虛,哪知他是認真,懂畫的人,可都不會這麼認為,你們就看出王蘊圖的畫乃是無價之寶。”
“且住。”
盧師卦抬手道:“當我求你,千萬彆拉我們進來,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敢出門。”
鄭善行也是直點頭。
這事在古時候任何一個朝代,都可不是小事,從來就沒有活人這麼不要臉過,像王羲之他們這些大書法家,在他們去世之後,你可以將書法拿出來展覽,但也沒有人願意拿出來,那都得好好珍藏,然後一打仗,就全部沒有了。
忽聞邊上有人道:“閻尚書來了。”
“你看人家閻尚書多麼謙虛,要說到畫,當今世上誰有閻尚書得畫好,可是閻尚書也沒有說要舉辦畫展。”
.....
韓藝回頭一看,隻見閻立本和李淳風走了過來,忙招手道:“閻尚書,李太史。”
二人見得韓藝,立刻走了過來。
鄭善行、盧師卦向二人恭敬的行得一禮。
韓藝見閻立本須發皆白,道:“閻尚書,你年紀可不小,彆這麼操勞,還天天上街視察。”
閻立本不以為意的笑道:“多謝尚書令關心,不過老朽若能在這殘燭之年,給我大唐留下一個嶄新的長安城,那老朽就死而無憾了!”
韓藝苦笑道:“你這是讓我們這年輕人坐立不安呀!”
李淳風笑道:“是你讓閻兄坐立不安才是啊!”
閻立本苦笑一聲,道:“托尚書令的福,老朽最近名聲大漲。”說是這麼說,但卻是一臉哭笑不得。
韓藝一本正經道:“閻尚書,你知道我這人比較直......!”
“嗬嗬.....!”
大家都笑了!
韓藝鬱悶道:“你們笑什麼啊?”
“抱歉,抱歉,尚書令請繼續說。”閻立本連連擺手。
韓藝輕咳一聲,道:“要說這專業方麵,比如說畫工程圖,那閻尚書你是無人能及,要說話藝術畫,閻尚書,你可能要排第二了。”
鄭善行、盧師卦真心快要聽不下去,萬分後悔,幫助韓藝忽悠王蘊圖答應舉辦畫展。
這可是閻立本啊!
閻立本連連擺手道:“首先,老夫本也不是第一,這書畫方麵,是一山還有一山高,誰人敢稱第一,其次,關於畫展之事,老朽也知道一二,倒也非常想看看。”
李淳風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究竟蘊圖那孩子的畫,為何值得韓小哥你如此勞心勞力。”
“絕對值得一觀,真的。到時我送你們幾張票。”
“還要票?”
“當然要票,而且還不便宜。”韓藝道。
李淳風愣了半響,隨即笑道:“那我們就更得去看看了。”
閻立本也是連連點頭。
......
買票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諷刺之聲,更是鋪天蓋地,這已經不是要不要臉的問題,而是已經瘋了,王蘊圖在大家看來,是要名聲沒名聲,要畫技沒畫技,看你得畫,那是給麵子,還得給錢,這簡直......。
晚上。
元牡丹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那一雙修長、飽滿的雙腿,尤為的奪目,儼然一副女總裁的氣勢,不該就是她身邊摟著她的那個男人,一副吊兒郎當的相,真是大煞風景啊!
“夫君,你最近很閒麼?”
元牡丹美目輕輕一瞟。
韓藝道:“我要很閒的話,我就天天陪著你,不管你去哪裡。”
又來這一招!
元牡丹無奈的翻了下白眼,道:“你既然不是很閒,那你為何要去弄什麼畫展,還連累人家王家。”
“什麼連累。”韓藝道:“你們為什麼都不相信我的眼光,王蘊圖那些畫,真得無價之寶。”
元牡丹道:“就算如此,也應該低調,你見那位書畫大家,拿自己的作品出來展覽。”
韓藝道:“你說得很不錯,我就是要改變這種不良風氣。”
“什麼叫做不良風氣?你這才是不良風氣。”元牡丹哼道。
韓藝道:“論價值,誰比金錢更有價值,可金錢放在家裡,也就是一堆破銅爛鐵,蘊含著價值的東西,就應該拿出來供大家觀賞,它才會具有價值,那論語要是不拿出來,讓孔子帶到墳墓裡麵去,它能有什麼價值。秘方也是如此,有些人將那些祖傳秘方捂到死,它能有什麼價值,得拿出來生產商品,才有價值,你是一個商人,你難道不這麼認為麼?。”
元牡丹被懟的是無言以對,因為她確實希望大家都將秘方拿出來,這樣她的金錢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優勢。
楊飛雪突然道:“韓藝,不管怎樣,我事先申明,你可不能告訴彆人,我就是那白衣人。”
吹王蘊圖,韓藝都這麼沒有下限,要是換做她的話,韓藝可能會去裸奔呀,真是不敢想象。
韓藝道:“你若不說,我當然不會說,白衣童話已經拿出來,若是再爆出名字,就是純粹為名氣,我是那麼俗的人麼,我隻是想改變這種不良風氣,有價值的東西就應該拿出來分享,捂著藏著,那是自私的行為。”
“夫君,我支持你,就應該如此,我看那些嘲笑王蘊圖的人,不過都是一些偽君子罷了。”
蕭無衣很女魔頭的挑了下秀眉。
“還是無衣懂我。今晚我跟你睡。”韓藝打了個響指,然後指向蕭無衣。
蕭無衣笑吟吟道:“今晚可就算了,你惹牡丹姐生氣了,作為一家之主,我命你今晚好好哄哄牡丹姐。”
“也好!”
韓藝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元牡丹直接呸了一聲。
韓藝趕緊抱住,哼道:“家主都發話了,我必須執行,你也不能違抗,必須得讓我哄。”
蕭無衣和楊飛雪都捧腹大笑起來。
......
政事堂。
會議結束之後,張文灌一邊整理自己的資料,一邊向對麵的韓藝說道:“尚書令,老朽生平佩服的人不算多,但你絕對算是一個。”
韓藝笑道:“是嗎?這真是令韓某誠惶誠恐,為了今後不這麼誠惶誠恐,還望中書令告知,我好改正。”
張文灌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坐在中間的武媚娘都忍俊不禁。
張文灌又道:“尚書令隨便在大唐日報上麵刊登一則消息,立刻就能夠在長安引起軒然大波,古往今來,唯有尚書令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原來你們說得是畫展的事,其實關於這事我也不太明白,我不過就是希望將自己發現的一些好東西,拿出來跟大家分享罷了,沒想到會鬨成這樣。”韓藝搖頭歎道。
武媚娘笑道:“當真?”
韓藝道:“皇後在此,臣哪敢瞎說。”
武媚娘隻是一笑,心道,你在我麵前瞎說的還少?”
郝處俊道:“蘊圖恁地年輕,他得畫當真就有那麼好?”
韓藝道:“我也很年輕,我也當上了尚書令。”
郝處俊愣了半響,隨即點頭道:“倒也是的。”
韓藝道:“你們也彆不信,皇後對於王蘊圖的畫可都是喜愛的緊,還忍不住開金口,死活要了一幅去。”
郝處俊他們立刻驚訝的看著武媚娘。
武媚娘沒有想到這混蛋會將火燒到她頭上來,恨不得一腳將這廝給踹出去,很勉強的嗯了一聲,道:“因為那幅畫畫得就是我,我也挺喜歡的。”
這倒是令張文灌他們有些驚訝,心裡均想,就連皇後都喜歡,定有過人之處,這得去看看。
劉祥道笑道:“這我等可要去看看呀!”
韓藝笑道:“好說好說,等準備妥當之後,我送幾張票給你們。”
“那可就多謝了。”
等張文灌他們出去之後,武媚娘道:“尚書令請留步。”
韓藝道:“皇後還有事吩咐麼?”
武媚娘先是瞧了眼門外,然後才道:“誰讓你將這事說出去的?”
韓藝道:“誰讓皇後奪人所愛。”
“因為那畫得是我。”
畫出一口,武媚娘突然覺得有些不妥,頓時一臉窘迫。
韓藝拚了命的忍住笑意,揶揄道:“皇後,你這是要陷臣於不義啊!”
武媚娘氣急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