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平淡的邊關生涯(1 / 1)

漢鄉 孑與2 1355 字 2個月前

第十一章平淡的邊關生涯

“軍司馬要這些醃臢的鬼奴做什麼?”郭解並不忙著回答雲琅的話,堅持要問清楚鬼奴的用途。

“沒事乾派去當個死士,乾一些苦力活,作戰的時候排在最前麵抵擋一下匈奴騎兵的鋒銳,都是極好的。”雲琅回答的漫不經心。

郭解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軍司馬是要這樣用鬼奴,還以為您準備按照上林苑救助野人的套路來救助這些鬼奴。”

雲琅搖頭道:“基本上我對大漢國所有的子民都沒有惡感,不管他是官人,還是野人。

哪怕是國內的叛賊,我對他們的看法都不是很差,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想要異想天開要過還日子的人罷了。

韓地的鬼奴就不一樣了,他們如果膽子大到敢搶劫匈奴的地步,我想,不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會稱他們一聲好漢。

問題是,他們做的事情很惡劣,幫著匈奴殺自己人,這就不可原諒了。”

郭解拱手道:“在軍司馬這裡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不論在長安,還是在河洛,我郭解都是一個妄人!“

雲琅笑著搖頭道:“錯了,你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一個一心想要成就大事的聰明人。”

郭解也不解釋,繼續道:“那時候,我總認為大丈夫生在天地間,若是不能快意恩仇那就白白來到人世走了一遭。

後來有一天,我看到了宰相薛澤出行的車馬,浩浩蕩蕩接連半裡,城門吏的一聲通稟要經過四人傳話才能抵達薛澤的耳中。

他輕聲細語一句話,整條長街的人都要凝神屏氣側耳傾聽……自那之後,郭解不才,自認為才智不下薛澤,名望更是傳遍了河洛與長安。

既然如此,我將來會不會也有這樣的一天?為此,我不惜蜷身低首受製於東方朔之流的手中,更是要忍耐如軍司馬這樣的貴人帶來的羞辱。

我甚至從某些渠道得知軍司馬意圖將我打造成一個真正的聖人。

哈哈哈哈……本欲將你碎屍萬段,轉眼一想,我想要的就在你們的手中,惟取悅諸公而已,哈哈哈。”

雲琅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有勾踐臥薪嘗膽之恒心,也知道你有專諸刺王僚的果決。

所以啊,我對待你的時候,從來就不敢掉以輕心。

不說這些了,我要鬼奴,賣不賣?”

“賣,為何不賣?有了錢,追隨我的兄弟們即便是戰死了也能拿到一些補償,為何不賣?”

郭解回答的非常快。

“你不是恨我麼?”

郭解瞅著雲琅道:“至少我們現在是平等的,我們一樣都要麵對匈奴人,隻有等我們兩個都活著從白登山回去了,才能繼續恨你,在白登山恨你,是自尋死路。”

雲琅無所謂的的揮揮手道:“回上林苑恨我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呢,你就是看準了我不會在白登山這個地方對你不利,才敢說這些屁話是吧?

說實話,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這人麵目可憎,說實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看你麵目可憎!”

郭解摩挲一下自己一臉的大胡子嘿嘿笑道:“這張麵孔是父母給的,改不了了。

這樣吧,一個鬼奴一百個雲錢,我知道你出得起,在白登山你沒辦法跟我討價還價。”

雲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一百個雲錢在長安可以買一個十五歲的侍女,在這裡隻能買到一個神憎鬼厭的鬼奴。

“給他一個銅牌,七根竹籌!”

雲琅輕飄飄的留了一句話,就讓軍卒押著那群鬼奴去了鉤子山。

“你這是拿我當背煤的背夫……”郭解在後麵咆哮的聲音很大。

五十七個鬼奴,看起來跟大漢普通百姓彆無二致,一樣木訥的麵容,一樣破舊的衣衫,一樣畏畏縮縮的神態,隻是有很多人身上穿著婦人的衣衫……

“這些人搶劫的時候比惡鬼還可怕!”謝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雲琅的身後。

“沒告訴你父親吧?”

“我現在是騎都尉的屬下,我父親對騎都尉隻有節製的權力,沒有具體乾涉的權力。

說真的,阿琅,你真的覺得冒頓的墳墓就在鉤子山東邊?”

雲琅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不過呢,總要挖掘之後才知道。

掘人墳墓不算什麼光彩事,這事能隱瞞還是隱瞞比較好。”

謝寧訕笑道:“我父親出身於軍伍之間,應該不在乎這點汙名的。”

“告不告訴你父親都沒關係,反正啊,隻要確定冒頓的墳墓在這裡,你父親的頭功是繞不過去的。

之所以讓你瞞著你父親,不是怕他搶功,是怕他不相信我騎都尉的戰力,第一時間把我們給調走。”

謝寧不好接雲琅的話,指著那些鬼奴道:“把這些人交給我,我們很快就能挖出一個山洞。”

雲琅點點頭,這事謝寧做最好,把他拴在工地上,就沒有時間去他父親那裡報訊。

讓謝寧徹底的倒向騎都尉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現在處在探索階段,一旦有了確實的消息,雲琅相信,謝長川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情。

霍去病今日清晨的時候就帶著五十個騎兵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雲琅沒有問,曹襄也沒有說,看來,霍去病一定囑咐過曹襄不準告訴雲琅他的去向。

雲琅沒想著要問,隻是天馬上就要黑了,他還不回來,這就讓人擔心了。

曹襄見雲琅在看著他,慌亂的連手裡的茶水都灑出來了。

“去病去了瞎子河上遊,說天黑前一定會回來。”

“他去瞎子河上遊乾什麼?”

“去探查敵情!”

雲琅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大將乾起了斥候的活計,看來斥候很不合格,傳令,將前軍斥候曲長郎如意重責三十軍棍!”

曹襄攤開手為難的道:“你知道這不是郎如意的錯。”

雲琅抽抽鼻子道:“我是軍司馬,處置一個前軍斥候曲長還不用給你們解釋。”

“郎如意跟著去病一起去了,要打等他回來。”

“那就等他回來。”

忙碌了一整天的雲琅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順勢躺在霍去病的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對曹襄道:“有時候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打仗其實是一件非常枯燥無聊的事情,就看誰能穩得住,一般情況下防禦總比進攻來的容易。

我們騎都尉沒有經曆過真正的大戰,隻有先依托工事跟匈奴人作戰,養膽子,等我們都覺得不依靠工事也能殺掉匈奴,再去跟匈奴野戰不遲。”

雲琅睡了一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天上已經布滿了星辰,霍去病依舊沒有回來。

在大漢這個時代裡,晚上基本上是沒辦法作戰的,漆黑的沒有月色的夜晚,不論是人馬都走不穩當,偷襲就是一個大笑話。

所以,霍去病沒有回來,雲琅隻能坐困愁城,想不出一點辦法。

在兩軍對峙的空地上,點上火把去找人那是自尋死路!

“準備一下,天一亮,我就出發,你跟李敢兩個守好營寨!”

耳聽得軍中的金柝傳來四更天的消息,雲琅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在這個破地方,即便是沒有敵人,到處都藏滿了野獸,尤其是狼跟野狗最多。

這些畜生吃戰死的屍體,吃了七八十年,早就吃成習慣了,對人沒有多少畏懼感,隻要落單,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們都照吃不誤。

這時候不敢想霍去病遇見匈奴的事情,雲琅隻能儘力的向最好的方向想。

天邊出現一絲魚肚白的時候,雲琅就帶著劉二以及五十個甲士出了鉤子山營寨。

他很想多帶些將士出門的,隻可惜,按照大漢軍規,沒有霍去病這個主將的允許,他隻能統領五十個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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