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都是湊合著過日子呢(1 / 1)

漢鄉 孑與2 1355 字 2個月前

第一六七章都是湊合著過日子呢

這個世界上能打敗劉徹的隻能是劉徹自己。

這是雲琅在絕望中發現的一個秘密。

借用劉徹自己的力量來讓劉徹做出一些改變,這是雲琅在絕望中發現的希望。

通過戰爭,劉徹已經把皇權提升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高度,滿大漢一百一十萬大軍,隻要他一聲令下,就能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如今這顆蔚藍色的星球上,這就是一股無敵的力量。

直到現在,雲琅悲觀的發現,即便是衛青,霍去病或者彆的將軍在遭受了劉徹不公正的對待之後,他們依舊對他們的皇帝忠心耿耿,毫無二心。

軍隊不倒,劉徹就無敵於天下。

“桑弘羊來錢莊了,換掉了他鐘愛的官服,穿著麻衣,戴著小帽來求錢莊擔任二掌櫃了。”

張安世有些得意。

“既然來了,就拿他當二掌櫃使喚,你不用客氣,用的越狠,陛下就越是高興。”

張安世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拍拍手道:“他要開始攬儲了,這樣的一位高官來了,學生如何能讓他輕易離開呢,想要走,也必須被學生榨乾所有利用價值之後再走。”

雲琅笑道:“彆得意,他以後注定會成為你們的長官,你現在對他有多凶狠,他將來就會對你有多凶殘。”

張安世嘿嘿笑道:“有一點我跟我父親很像,我們都不管以後發生的事情,隻要快意恩仇。”

雲琅想了一下道:“也是,在這個誰都不清楚自己能活多久的時代裡,及時行樂確實很重要,隻要你快活,隨你,哪怕是將來倒黴了,也可以笑著麵對,沒有什麼遺憾。”

張安世大笑道:“我開始有些理解我父親了。”

雲琅點頭道:“子不肖父,乃是大不孝。”

張安世道:“您就不勸我穩重一些嗎?”

“你這麼大了,該有自己的主見了,我說了,你會改正嗎?”

張安世搖搖頭道:“不會,除非您下令。”

雲琅搖頭道:“我才不會下這樣招你厭煩的命令呢,你已經過了被我用鞭子教導的年齡了。”

張安世單膝跪在雲琅腳下,抱著他的腿孺慕的目光讓雲琅心中暗暗歎息一聲。

自己運氣不錯,全力相信的兩個少年都沒有讓他失望,情感才是聯係兩個人最堅固的紐帶。

張安世走了,宋喬走了進來,見雲琅靠在窗邊憂鬱的瞅著外邊的始皇陵遂低聲道:“您怎麼了。”

雲琅抬手把宋喬抱進懷裡,用臉貼著她的臉小聲道:“我現在很喜歡孩子。”

宋喬不解的推開丈夫,詫異的道:“外邊跑著兩個,小稚肚皮裡還有一個,怎麼還不滿足?”

雲琅悲傷地道:“我忽然發現,讓一個家族壯大的最有效武器其實就是女人的肚皮,古人說的好啊,多生孩子,多養豬,誠為真理。”

宋喬抱著雲琅的腦袋咯咯笑道:“早乾什麼去了,現在知道著急了?”

雲琅抱起宋喬準備去裡間,卻被宋喬努力的掙紮出來,推開雲琅道:“哪有白日宣淫的。”

雲琅委屈的道:“我們是敦倫啊,為了生孩子啊,哪有你說的那麼下作。”

宋喬將雲琅推到椅子上坐好,然後對他道:“我師傅最近又招收了十餘個弟子,他準備帶走。”

雲琅皺眉道:“準備重建璿璣城?”

宋喬搖頭道:“師傅說,這段時間他看的很清楚,這長安城其實沒什麼好的。

勳貴們雖然過這錦衣玉食的日子,缺一個個醉生夢死的像是有今天沒明天一樣。

一點都不淡然,這樣的日子即便過的再好,又有什麼用處呢?

藥婆婆兩年前采藥的時候,在秦嶺發現了幾處很好地隱蔽之所,隻要派人修整一番就能住人,師傅要我來問問你,要不要給雲氏準備幾個避難的洞窟。”

雲琅搖搖頭道:“我們就是從山裡出來的,如果再進山,我當初就不該出來。

今天啊,安世跟我說,他隻想過痛快日子,不想活的委委屈屈的,事到臨頭再做準備也不遲。

我覺得很有道理啊。”

宋喬笑了,重新坐回雲琅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親昵的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雲琅跟宋喬眼對著眼,他不由得笑了,在宋喬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道:“丈人已經走了,是不是?”

宋喬吃痛驚呼一聲,重新摟住雲琅道:“走一天了。”

“那些孩子也不是他的徒弟,是他買來的家奴吧?”

“是啊,還買了六戶羌人,這些人也是在山裡生活習慣了的,有這些羌人在可保師傅他們無憂。”

“羌人?”

“小稚從受降城回來的時候帶來的羌人看護婦,這些年年紀大了,不好嫁給大漢人,小稚就買了一些羌人奴隸,任由那些看護婦挑選,結果成了六對。

有的連孩子都生了,不好在醫館裡執役,就派去跟隨師傅他們進山林了,多少有個照看。”

“你們覺得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雲琅繼續追問。

他的幾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傻的,如今,就連最傻的蘇稚都開始為將來謀劃,這隻能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會立刻變得聰慧起來了。

既然都安排好了,雲琅自然不能再反對,被至親的人懷疑能力,這樣的感覺很糟糕,雲琅想了一陣子隻是心情不太好,原本劍拔弩張的情欲消退的很快,百無聊賴,就帶著老虎懶洋洋的進了富貴城。

“這自然是應該做的,還以為宋喬這個當家主母是吃白飯的,好歹聰慧了一次。”

雲琅坐在錦榻上,給老虎抓癢,聽卓姬這樣說,雲琅的臉又垮下來了。

“這麼說,你也做了準備,難道說你準備讓我隱遁蜀山?”

“有什麼不好的,妾身找到了一處天坑,那裡景色秀麗,飛泉流瀑樣樣不缺,都是你最喜歡的。

這幾年,妾身可是沒少往那裡運送物資,而且還蓋了房子,隻要您倒黴了,妾身認為,以您的智慧逃出去問題不大。

一大家子人呢,總要找個落腳安歇的地方。

到了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安安靜靜的個住在地坑裡,難道不好嗎?”

雲琅砸吧一下嘴巴道:“你們就沒想著給我弄一個好點的環境?一個是秦嶺,一個是蜀山,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地方是適合人居住的嗎?”

卓姬站起身靠在雲琅身上道:“逃命的時候,您就不要講究那麼多,告訴您把,您最喜歡的茶葉,妾身都在地坑裡囤積了不少。”

老虎覺得自家兄弟很可憐,就把毛絨絨的大腦袋鑽進雲琅懷裡,鋼針一般的胡須刺透了雲琅輕薄的春衫,忍不住尖叫一聲,就把老虎的腦袋給推開了。

曹襄的臉色不好看,麵頰上有兩道紅色的痕跡,看樣子是被人抓的。

雲琅當然知道傷害曹襄的凶手是誰,既然曹襄一定說是葡萄架倒了,他也隻能順著自己兄弟的口吻說,要是真的拆穿說這個傷口是當利公主造成的,這家夥很可能會翻臉。

“你老婆們做的沒錯啊,我家在琅琊山,在泰山,在嶺南,在江南都有這樣的布置,我以為你家早就有準備了,今天才發現你這個家主當得不稱職啊。”

“你的意思是,你們誰都沒有做好跟陛下同甘共苦的準備,而是準備看風向,一旦不妙,你們就要全部跑路是不是?”

曹襄認真的回答道:“你說錯了,一旦到了獨木難支大廈,且失敗的危險不可改變的時候,我們才會做鳥獸散。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會努力到底。”

雲琅仰天長歎一聲道:“兵無決死之心,士無赴死之念,這大漢國還能堅持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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