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鑿空西域(1 / 1)

漢鄉 孑與2 1597 字 2個月前

第一七九章鑿空西域

“昨日巡營的結果不好。”

“怎麼說?”

“將士們精氣神沒了,一個個都認為這是對匈奴的最後一戰,此戰過後,天下平安,所以,撈錢比作戰還要上心。”

霍去病歎息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對雲琅說了實情。

雲琅抬頭笑道:“西域三十六國,也該長點記性,當年如果不是他們首鼠兩端,匈奴人何至於囂張若此?

張騫,蘇武二人最了解這些胡人,我以為他們的做法應該是正確的,一群養不熟的狼,也沒有必要對他們懷柔。”

“大宛國進貢了一對汗血馬,你為何還是斬殺了大宛國的使節呢?”

霍去病見雲琅似乎有準備,也就不做聲了,想起後院安置的兩匹寶馬忍不住又問了起來。

“我要的是二十匹!不是兩匹!”

雲琅淡淡的道。

“我聽說這種馬非常的難得,每年到了春夏之交,大宛國人就把最神駿的母馬放置在龍馬出沒的天山之下,等到夏日過完,這才將母馬收回,此時,母馬已經懷孕。

待到冬日產子之後,才能知曉收獲的到底是不是汗血馬。

據說,百不成一。

如此珍貴的寶馬,你一次要二十匹,人家如何能夠答應?”

雲琅放下手中的毛筆,揉揉發紅的眼睛對霍去病道:“我就要二十匹,難道大宛王還能咬我不成?”

“他們全國都應該沒有二十匹!

你這是強人所難!”

雲琅放下揉眼睛的手笑著問道:“你收大宛王的好處了?”

霍去病不屑的道:“你說呢?”

雲琅怒道:“既然沒有收到好處,你替他們說什麼話?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句話價值多少?

少於一萬金,你就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

隋越的一句話都值一車白玉呢!”

霍去病驚訝的坐起來,指著雲琅道:“你最近苛政不斷的目的就是為了撈錢?”

雲琅歎息一聲道:“強乾弱枝懂不懂啊?

大漢國即將要開始鑿空西域了。

你知道為何是鑿空二字,而不是經營西域?”

霍去病皺眉道:“這是張騫給陛下上的文書裡用的詞,至於你說的強乾弱枝我懂,不就是要限製西域這些國家變強嗎?

問題是你好歹要點臉啊,你這麼做,比強盜還要凶狠,再這麼下去,會弄得西域人民怨沸騰,最終全體反對我大漢,如果大軍在西域寸步難行,我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

雲琅自顧自的道:“所謂鑿空,就是說,在張騫眼中,西域已經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想要暖熱已經不可能了,這個時候,我大漢將要經營西域,就一定要用鑿子一點點的將西域這顆石頭鑿爛,等他變成碎石之後,再把他放進磨盤裡全部碾碎,最終變成流沙,可以握在手裡把玩。

這就是鑿空!

另外,你不要擔心民心這種可笑的東西,我完全不在乎。

匈奴人隻要從西域走一遭,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民心了,現在活著的這些人如果把不是被匈奴人殺死,也會成為匈奴人西進的前驅。

反正他們就要死了,我為何還要善待他們呢?

有憐憫他們的功夫,我還不如趁著他們沒有被匈奴人洗劫之前,先搜刮一次,好有錢,有物資來經營河西四郡。

到了明年,陛下將要向河西四郡征發百萬百姓,不弄點錢,弄點物資囤積起來,明年我拿什麼來養活那些百姓?”

霍去病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恨恨的揮揮拳頭,就不做聲了。

從他認識雲琅的那一天起,講道理他就沒有講過雲琅,在他眼裡雲琅有時候會乾出極為邪惡的事情,可是呢,經過雲琅一番解釋之後,他發現,錯的永遠都是他。

隋越趁機低聲道:“陛下這次收回了他在所有錢莊占有的份子,你雲氏也損失慘重,要不,你從這裡弄點補貼一下?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雲琅瞪了隋越一眼道:“就憑你說了這句話,我就該把你就地正法。

雲氏錢莊當初開辦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那東西不是為雲氏籌錢的一個工具。

而是為滅掉匈奴籌集的錢財!

現在,陛下將它用在了供應大軍上,沒有拿去修建宮殿,也沒有窮奢極欲。

錢用在了正途,有什麼好可惜的。

再說了,陛下僅僅抽走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份額,我覺得已經給足我臉麵了。

還是說,你覺得陛下身為錢莊的股東,沒有權力撤股嗎?”

隋越腦門上的汗水又開始冒出來了,擦拭一把汗水,就匆忙在小本子上記錄雲琅的言行。

“當然,陛下撤股,撤的太過突然,這樣做可能會損害錢莊的聲譽。

如果陛下用半年時間慢慢的從錢莊抽調資金,基本上買多少東西,就抽掉多少資金。

如此,市場上的金子與貨物的價值永遠是平衡的,這樣一來呢,陛下就能用同樣的六十萬金購買到更多的物資。

損失了如此大的一筆收入,罪在桑弘羊,他管理錢莊三年,應該知道如何做才能將陛下的利益最大化。

而不是出於個人私利,迫害錢莊,都是陛下的子民,何必要弄得血淋淋呢?

難道不死一批人,就不足以彰顯他桑弘羊的能力?

現在好了,全便宜了長門宮……不過也無所謂,阿嬌貴人與陛下本就是一體,還談不到吃虧占便宜。

經過此事之後,錢莊沒了陛下的資金作為監督,就會肥了那些子錢家。

我已經寫好了奏折,希望陛下早日開通大漢皇家銀行,同時呢,也作為錢莊的管理機構。

如此,就能有效的控製那些貪心的子錢家們胡作非為,同時也讓錢莊這個東西一直利國利民下去。

內舉不避親,桑弘羊此人才乾不足,我舉薦張安世為大漢皇家銀行的第一任行長,直接對陛下負責。

雲氏控製的那個小錢莊也將並入大漢皇家銀行,占一點微不足道的股份,讓雲氏子孫有口富貴飯吃就好。

如此一來,大漢國日後的錢幣發行功能也將並入大漢皇家銀行,雲錢之說可以休矣。”

隋越汗流浹背的記錄了好多文字,見雲琅又開始跟霍去病說笑了,就匆匆的離開,他要把雲琅剛才說的這些很重要的話重新整理一下,發給皇帝。

他知道,皇帝很想知道雲琅對錢莊的態度。

雲琅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霍光,司馬遷與東方朔。

醉醺醺的東方朔甚至起身朝雲琅深深一禮,表示欽佩。

司馬遷則跟隋越一樣將雲琅的話記錄了下來,準備以後充盈一下他的《雲侯列傳》。

霍光笑嗬嗬的道:“桑弘羊這人即便是有萬般不足,有一點說的是沒錯的。

那就是——錢莊乃是國之重器,私人不得染指!

我知道他這次之所以這樣做,目的就是想把私人錢莊一棒子全部打死。

他忘記了一件事,這些年錢莊開通天下的渠道非常的重要,如果貿然毀掉私人錢莊,同時也就等於毀掉了這些渠道。

要知道,這些年下來,錢莊最大的本事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培育出來了各地無數的錢莊掌櫃,以及夥計,也培育了很多利用錢莊提供的錢,進行生產,售賣的商家。

貨物每流通一次,就會給國家帶來一大筆稅收,流通的越是頻繁,製造的財富就越多。

這樣做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減輕農夫的負擔。

當然,後麵的我就不說了,這關係到我西北理工的獨家學問,我與恩師都沒有資格隨意說出去。”

不知什麼時候,霍去病停止了與雲琅的閒談,聚精會神的聽他弟弟的解釋。

他同樣發現,他弟弟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也認識,當這些字組成句子之後,他就聽得雲山霧罩,隱隱覺得有道理,就是不明白道理在那裡。

“這些道理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霍去病覺得自己很是吃虧。

雲琅笑道:“當年勸你跟阿襄多讀書,你說你的大戟就是你的書本,還說,事無成法,耶耶去創造。

你都要當開山祖師了,我要是再讓你學西北理工的學問,豈不是耽誤你成一派之祖?”

霍去病有些遺憾的道:“我隻是覺得有點用處。”

雲琅搖頭道:“你彆學,有些人天生就不該讀書,讀書反而會把你讀糊塗。

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阿襄那樣的人讀書也不可取,就像是人喝水一樣,清水灌進去,最終會變成尿出來。

隻有像司馬,東方他們才適合讀書,因為他們足夠聰慧,能從書本裡總結出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排斥壞的東西。”

霍去病冷冷的看著雲琅道:“你算什麼?”

雲琅呲著滿嘴的白牙笑道:“我生而知之!”

“滾!”

不僅霍去病對雲琅這句話極為不屑,東方朔,司馬遷也覺得是無稽之談。

隻有霍光躲在一邊眨巴著眼睛,他覺得師傅很可能說的是真話……

西北理工的學問裡,有太多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多到了讓霍光都無法招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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