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追求學問的先賢(1 / 1)

漢鄉 孑與2 1346 字 2個月前

第九十章追求學問的先賢

“希臘人的帝國已經消亡了,可是呢,這個族群創造的各種學說卻沒有覆滅。

與我西北理工最接近的學說,就是亞裡士多德、畢達哥拉斯、德謨克利特等人創造的學科。

其中亞裡士多德的《形而上學》,畢達哥拉斯的《幾何》,德謨克利特的《大小宇宙論》你都應該看看。

學問這東西是沒有族群之分的,隻要是學問,不論出自任何人之手,我們西北理工都應該抱著虔誠的心去學習。”

窗外狂風呼嘯,沙塵滾滾,屋子裡卻靜謐的落針可聞。

“西北理工的很多學說,其實就建立在這些人的研究之上,從而進行了新的研究跟開發。

比如我西北理工學問中的‘奇數、偶數、質數、親和數及完全數’就是出自畢達哥拉斯之手。

三百年前,不論是東方的大德,還是西方的智者,他們都將自己立為宇宙的中心,以美學的觀點來衡量世家所有東西的價值與美醜。

不論是孔子,莊子,還是畢達哥拉斯他們都認為精神第一性,物質第二性,精神決定物質,物質是精神的產物。

因為這種觀察衡量世界的方式過於片麵,我西北理工的先賢,將他們歸類為‘唯心論’。

很多時候,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甚至帶有普遍性,可是呢,中間到底還是有很多事情是‘唯心論’所不能解釋的。

於是,西北理工的先賢們就認為,在現實世界之外獨立存在著一種客觀精神,它是世界的本原,世界萬物是由它產生出來的,我們把它稱之為‘客觀唯心論’。

都是一些很有意思的解釋世界存在的想法,你們要注意借鑒一下,卻不要盲從,隨著我們對世界的認知不斷加深,所有的學說都會有新的發現,繼而拓寬我們的視野……”

雲琅並沒有把‘唯物論’拋出來,這對霍光,紅袖等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也缺少基礎的研究來驗證它。

蘇稚崇拜的瞅著丈夫,而霍光跟紅袖卻陷入了沉思,至於司馬遷根本就沒有考慮,隻是一個勁的記錄。

司馬遷覺得雲琅繼續講下去,他可能探究出西北理工的本源。

以前,司馬遷認為西北理工就是出自大秦帝國的隴西製造,既然雲琅把西北理工的曆史又向前推進了三百年,這讓司馬遷對探究西北理工本源一事充滿了信心。

霍光皺眉道:“師傅,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學的東西大部分來自於西方?”

雲琅歎口氣道:“我們的大德們更加關注人的本身,而不太在意物質的研究。

我們研究出來的大部分東西都跟統治,領導,控製百姓有關,我們在意的是統一性,而不關心個體。

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在蠻荒時代,集體的力量遠比個人的力量要強大。

這讓我們可以挑戰一下神靈的領域。

這些道理,從我們的神話中就能探究出一斑。

你前些時間誦讀的《希臘神話》,就是這方麵的例子,將神的作用推廣到了極致,世上若是沒有神,人類就不會出現,人們必須膜拜神靈,才能從神靈的口中得到一點唾餘。

我們的祖先不同,天,是被盤古劈開的,他的身體血脈化作高山大河,體毛化作樹木叢林。

西方教義中,將世界的誕生歸功於一個天神,而且是永遠不死的,就像我這個州牧,用最客觀的手法控製著這個世界。

人不能與天爭鬥,隻能逆來順受,即便是神破壞了這個法則,也會受到嚴重的懲罰……比如普羅米修斯盜火……

西方世界中,大洪水來臨的時候,人們選擇了逃避。

我們先擇了抗爭,這就讓大禹的功績彪炳史冊……

這樣說的目的並不是讓你小看西方學說,而是要讓你重視起來。

想要了解西方,埃斯庫羅斯、亞姆布裡科斯、阿裡斯托芬、歐裡庇得斯、米南德、菲尼庫斯、柏拉圖、索福克勒斯……等人的著作不可不看……

看過他們的書之後,即便你對西方一無所知,也會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霍光想了一下道:“我西北理工先賢早年有人遊學西方嗎?”

雲琅沒來由的想起了第一批去西方遊學的華夏子弟,心情微微有些黯然,歎口氣道:“不容易啊。”

霍光會錯了意思,想想從長安到西域路途上的艱險,也跟著點點頭,不由自主的對西北理工先賢們生出一股子崇敬之意。

司馬遷在一邊咕咕笑道:“董仲舒,夏侯靜等人的目光還落在我大漢國土上的時候,西北理工的先賢們已經走出大漢疆域,如此求學執念,讓人敬佩。

某家必須記錄進史書。”

雲琅認真的看著司馬遷道:“一定要寫進去,讓後人知道,為了學問我大漢國人可以走到天邊。

讓他們知曉,我大漢人的胸懷是博大的,我們永遠會追求這世上最高深的學問,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要做到極致!”

司馬遷的嬉笑之態隱去了,認真的答應了雲琅的要求,見霍光似乎有話跟雲琅談,就抱著自己的筆墨紙張離開了屋子。

二道門剛剛打開,垂在二道門上的白紗就被風吹進了屋子,飄揚的如同一麵旗幟。

“先賢有靈!”

司馬遷鄭重的朝門外深深一禮,然後溜著牆根離開了屋子。

霍光合上大門,回頭想要跟師傅談論更多的往事,卻發現雲琅已經倒在錦榻上了,閉上眼睛在假寐。

“西北理工的往事太過慘痛,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就當我是奠基人,你來做開拓者!”

霍光輕聲道:“師傅在那場變故中是一個什麼樣的立場?”

霍光追問了一下,一個門派的源頭必須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尤其是雲琅本人的立場。

如果後麵發展的道路走上了與師傅堅持的方向相悖,師傅在那場大變故中吃的苦頭就白吃了。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雲琅含含糊糊的念叨了一句話,就再也不肯說話了。

蘇稚將霍光推出門外,惱怒的道:“你師傅一定是好的,這還用問麼?”

霍光匆忙辯解道:“我當然知道師傅的立場是好的,問題是,我必須要知道什麼是錯的,免得西北理工以後走上歧途。”

“滾蛋,去找雲音去吧,你也就在她跟前老實一些,莫要在這裡礙眼。”

霍光本來很想跟師傅把西北理工的往事說透,見師傅師傅不願意說,師娘又不講道理,隻好離開這裡,如師娘所說的一般,去找雲音。

今日這樣重要的授課,雲音沒有被準許參與,這時候心情一定很壞。

蘇稚關上門,就用腳踢了一下陷入沉思的紅袖道:“該起來走動了,肚子裡懷著孩子,整天坐在毯子上快要發臭了。

你發臭了不要緊,雲氏可沒有生傻孩子的例子。”

紅袖被蘇稚從沉思中喚醒,心情非常不好,想要發怒,忽然想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怒火頓去,趕緊爬起來,抱著肚子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溜腿。

蘇稚自己爬上錦榻,用一張錦被蓋住他們兩個,從背後抱住丈夫,將臉貼在他背後,萬事不理。

這樣的天氣裡,不適合給人看病,更不適合做手術,不睡覺更待何時。

美好的時光總是會被人攪擾。

蘇稚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武威校尉李勇卻騎著快馬進了姑臧城。

他甚至不等戰馬挺穩當,就縱身從戰馬背上跳下來,對雲氏家將首領劉二道:“請稟報君侯,匈奴王劉陵有使者來到了張掖,不日將要抵達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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