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一樣的腦回路
……
離開郭守雲下榻的酒店回到車上，略作思索後，克裡斯托弗·裡特拿出了自己的另一個手機，在電話薄裡查找了一番後，找到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巴裡，有時間嗎？”
“克裡斯托弗，我的時間隨時為你保留。”
一個有幾分沙啞的聲音從中傳了過來。
克裡斯托弗·裡特笑了笑，自從《哈利·波特》在全世界一炮而紅後，他已經成了全球各大出版商最希望結交的紅人。
“那好，我現在去你的辦公室！還有，我要喝你珍藏的那瓶90年的羅曼尼·康帝！”
“噢，克裡斯托弗！你這個貪婪的‘夏洛克’，那可是我花了8萬英鎊從克裡斯蒂拍賣行買來的寶貝！”頓了一下後，對方話風一轉，“不過，如果你打算把羅琳《哈利·波特》第五部版權賣給我的話，我很願意把最驕傲的紅酒珍藏拿給你品嘗！”
“《哈利·波特》第五部，羅琳還在創作當中。不過這次的作品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克裡斯托弗·裡特自信道。
“哦？看來你又有新收獲了！”
“巴裡，現在我正在往你那裡開，大約二十分鐘後到。”克裡斯托弗並沒有正麵回答。
“克裡斯托弗，我去把紅酒醒好！等你來到，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那一會見！”
“一會見！”
……
“羅曼尼·康帝的紅酒永遠都是那麼令人著迷！”
把高腳杯中的紫紅色的酒液一飲而儘，克裡斯托弗·裡特讚歎了一句後，看著無動於衷，注意力仍舊在三部小說上的巴裡·坎寧安。
“巴裡，三個小時了。雖然這點時間不足以讓你讀完三部好書，但以你作為布魯姆斯伯裡出版社編審的專業程度，這些時間足以讓你對它們做出一個相對公正的評價。”說著，克裡斯托弗放下酒杯，目光變的犀利起來，“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了？”
聞言，巴裡·坎寧安噓了口氣後點了點頭。大家儘管都是關係密切的朋友，但為了各自的利益，都要公事公辦。
“克裡斯托弗，《加勒比海盜》和這本《神奇動物在那裡》，我們布魯姆斯伯裡出版社都願意買下版權，而且願意付出5萬英鎊的版權費，並給出8%的銷售分成。不過這部《五十度灰》…不適合我們出版社的風格！”
看著被巴裡·坎寧安推出來的三本《五十度灰》的書稿，克裡斯托弗·裡特不禁皺起了眉頭。
“巴裡，我們認識五年了。那些對付外人的話，就不要拿來搪塞我了！…布魯姆斯伯裡出版社的主業就是平裝暢銷書和兒童讀物。我不覺得《五十度灰》有那裡不合適！”
看著老友嚴肅的表情，巴裡·坎寧安歎了口氣。
“克裡斯托弗，恕我直言。這套《五十度灰》的水平就像是諾丁山地攤上，專門賣給流浪漢和怪癖者的，三流作家寫作的三流情~色小說。我實在不覺得它有任何市場！而且，以你的水平怎麼可能把這樣的小說簽到自己的名下？”
看著巴裡無法相信的表情，克裡斯托弗也是有苦難言。他也沒辦法，誰叫他攤上了一個如此怪異的作者呢？
想起跟郭守雲兩次交流中，他言談之間流露出來的對《五十度灰》的看中，克裡斯托弗·裡特再次道：“巴裡，這套《五十度灰》真的不能出版嗎？”
“克裡斯托弗，你知道的。布魯姆斯伯裡出版社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今天就算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把它簽下了，主管營銷部的羅莎也不會通過。你知道的，她是可是‘鐵腕夫人’的忠實崇拜者。”巴裡·坎寧安無奈的攤了攤手。
羅莎·蒙德，克裡斯托弗並不陌生。這位布魯姆斯伯裡出版社營銷部經理，是曾經的英國首相‘鐵娘子’撒切爾夫人的忠實崇拜者，信奉嚴格而格式化的管理，性格強硬。如果這套《五十度灰》放到她麵前，克裡斯托弗毫不懷疑，這個冷酷的中年女人會毫不留情的諷刺自己一頓，然後再把這套書稿扔到自己腳底下。
一時也想不出太好辦法的克裡斯托弗，默然片刻後，“巴裡，這三套書暫時先放在你這裡。你看完後，如果改變主意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好吧！”巴裡·坎寧安點了點頭，“不過這套《五十度灰》你最好彆抱希望！”
“我知道”點了點頭後，克裡斯托弗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我送你！”
……
第二天，看完克裡斯托弗·裡特的修改稿，並做了處理後，他拿著改過的稿子再次來到了裡特出版經濟公司。
不過，克裡斯托弗·裡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些稿子上。
“布魯斯，《五十度灰》跟《加勒比海盜》和《神奇動物去哪裡》三套（冊）能分開出版嗎？”猶豫了一下後，克裡斯托弗·裡特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
郭守雲皺了皺眉。
“從昨天到現在，我已經聯係了包括布魯姆斯伯裡、蘭登書屋在內的六家英國大型出版商。他們都願意為《加勒比海盜》和《神奇動物在哪裡》給出優越的條件。但他們對《五十度灰》的評價…！”
克裡斯托弗·裡特苦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他沒說完，但話裡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不過這點，郭守雲也不意外。後世，《五十度灰》是先在互聯網上火起來後，才被蘭登書屋買下版權，而後火爆全球，即便如此還是招致了文學界的口誅筆伐。
現在少了這道程序，在出版社那些文學素養深厚的古板編輯眼中，《五十度灰》確實隻是一部重口味的S~M情~色小說，上不得台麵。
看著陷入思索中的郭守雲，克裡斯托弗猶豫了一下。
“布魯斯，我覺得等《加勒比海盜》和《神奇動物在哪裡》出版，你成為知名作家後，再出版《五十度灰》會相對容易一些！”
“克裡斯托弗，你覺得《加勒比海盜》和《神奇動物在哪裡》如果出版的話，能夠拿到多少銷量？”郭守雲不可置否的問道。
結合自己多年的專業知識，考慮了一下後，克裡斯托弗慎重道：“《加勒比海盜》一年內最少可以拿到全球200萬套以上的銷量，《神奇動物在那裡》最少800萬冊！”
顯然克裡斯托弗對與《哈利波特》相關聯的《神奇動物在那裡》的市場更有信心。
郭守雲點了點頭。
“《加勒比海盜》三冊，總定價45美元，200萬套，就是9000萬美元。《神奇動物在哪裡》定價20美元，800萬冊就是1.6美元。作為作者我可以得到最高15%的版稅，也就是2.5億×15%，差不多是3750萬美元。扣去你5%的傭金，再扣去35%的個人所得稅，我能得到2250萬美元！…克裡斯，我這樣算沒錯吧？”
雖然克裡斯托弗·裡特不清楚郭守雲這麼算的目的是什麼。但他仍然微皺著眉，凝視著神色坦然的郭守雲點了點頭。
“既然你認可的話，那麼現在我以這兩套（冊）書未來一年的銷量向你借貸1000萬英鎊的話，你應該不會反對吧？…你放心，我會按照規矩，多付給你4.5%的利息。”
看著信誓旦旦的郭守雲，以及他剛才說的話，克裡斯托弗·裡特被他非同凡響的腦回路震得目瞪口呆。
“布魯斯，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看著郭守雲帶著嚴肅的表情，克裡斯托弗確信他確實不是在開玩笑後，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布魯斯，我真懷疑現在坐在我麵前的到底是一個新銳作家？還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市儈商人？”
“我即是作家也是商人！”
克裡斯托弗·裡特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
“布魯斯，我很明白《加勒比海盜》和《神奇動物在哪裡》的未來，你的要求也不過分。但我隻是一個有些名氣的出版經紀人，不是紐約華爾街和倫敦金融城的資本大鱷，1000萬英鎊對我來說有些太多了！”
對此郭守雲並不意外，談判當然要在一開始把價格抬得高一些才好還價。
“那就800萬英鎊吧！…克裡斯托弗，作為全球暢銷書《哈利·波特》經紀人，你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克裡斯托弗被郭守雲的話嗆得直翻白眼。
“布魯斯，《哈利·波特》雖然暢銷，但作為出版經紀人的我隻拿到了羅琳版稅的5%。而且，誰會把大量的現金存在銀行賬戶裡？”
“那我最多能借到多少？”
“300萬英鎊！”克裡斯托弗想了想後道。
“600萬！克裡斯托弗你可是我的經紀人，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有困難，你應該及時幫助才對。”
看著毫不鬆口的郭守雲，克裡斯托弗·裡特咬了咬牙後，“500萬，我可以借給你500萬英鎊。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想用這筆錢乾什麼？”
看到他屈服，郭守雲笑了笑。
“很簡單。既然沒有出版社願意出版《五十度灰》，那我就自己買一家出版社出版好了！”
要不是自己從花旗銀行貸出來的4500萬美元已經全都壓在了足彩上。他何至於要跟克裡斯托弗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