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玄聖會這麼想也很正常。
畢竟他身懷神獸血統，八品境界的他，在很多修士眼中，就是會走動的天材地寶。以前他修為尚低的時候，打過他主意的修士也有不少。不過，那些打他主意的家夥，都已經慘被曆史的車輪碾壓，連渣都不剩下。
不僅是吃瓜聖君這麼想……連邊上的宋書航都在懷疑，北方大帝是不是嘴饞了，想吃麻辣秘製‘肥鯨大宴’，所以編了個借口來忽悠吃瓜聖君。
畢竟剛才，他就聽北方大帝喃喃念叨著‘好幾鍋來煮，清蒸、紅燒，麻辣、微辣’之類的。所以，宋書航想歪了也很正常。
北方大帝看了沉默的鯨吃瓜一眼，馬上就能猜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彆亂想了……孤如果真的想要取你的性命，伸手一戳就能將你斬殺。到時候，不僅能將你全身精血放光，還能架好幾口大鍋，煮好幾種不同的口味。而且，你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北方大帝懶洋洋道。
若不是看在宋書航小友以及＠＃％×仙子的麵子上，他才懶的指點這隻鯨妖。
八品鯨妖的精血雖然珍貴，但對於北方大帝來說，也僅是‘剛剛夠上及格線’，有資格進入他的寶庫。
這隻鯨怪修煉大功德，善行無數，斬殺了會有很多麻煩。
但若是北方大帝一心想要它的精血，隻將它打暈，取點精血絕對不會有問題。放放血，有益身體健康嘛。
吃瓜聖君聞言，頓時淚流滿麵。
——好簡單粗暴的理由，但這位前輩講的沒毛病。對方出現時，隨手一掌就將他冰封，打的失去意識。如果對方真的想斬殺他，恐怕也隻用一招，就能讓他變成一條死鯨。
“前輩，最後一步真的要舍棄肉身？每一位劫仙，都要踏出這一步嗎？”吃瓜聖君好奇問道。
“當然不可能，對於大部分正統修士來說，肉身可是很重要的一環，甚至關係到能不能證道長生。但你修煉的是《世間雙全法功德術》，這部功法走的路子和正統修煉之道完全不同……《世間雙全法功德術》的來頭很大，這部功法事實上還結合了香火之道。修煉到八品巔峰時，肉身和功德之光幾乎融為一體。但是，你自己應該能感應出來，肉身終究是肉身，並沒有真正的化為功德之光，你還是會流血、會受傷。而這個時候，你再想更進一步，肉身就成了束縛。”北方大帝抬頭望天，解釋道。
吃瓜聖君沉默了起來。
的確，在修煉到八品巔峰後，雖然肉身和功德之光仿佛已經融為一體。但事實上，他還是會受傷，會流血。
而且隱隱間，他也有一種預感，他感覺自己的肉身，似乎有些多餘。
但是，舍棄肉身這種事情，太違背當前修煉主流。以前根本沒人和他提起過，他自己更是連想都不可能去想。
“不舍棄肉身，就無法踏出最後一步嗎？”吃瓜聖君苦澀問道。
他的肉身，擁有神獸血統，何等強悍。可以說，他就算不使用功德秘法，僅是現出原型，憑著肉身的蠻力和強度，就能橫掃許多同境界的敵人。
真要舍棄，他稍稍有點舍不得。
肉身又不是衣服，脫了還能穿回來，肉身舍了可就沒了。
北方大帝平靜道：“孤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錯。不舍棄肉身的話，你就永遠呆在八品玄聖巔峰的境界。你的這套功法，名為《世間雙全法功德術》，從表麵上來看，它的意思似是‘一套雙全的功德之法’。但是，它真正的意思乃是‘世間安得雙全法’之意。選擇修煉這卷功法，就無法兩全齊美。”
北方大帝又道：“孤之前說過，創造這套《世間雙全法功德術》的那位，來頭極大，大到超乎你的想象，真正是站在諸天萬界修煉者頂峰的人物。而那一位，創造了這一卷功法後，卻停在‘第八品’境界。以他的實力，將功法完善到第九品境界也是舉手之勞……但是，第九品境界的功法，他不滿意。或者說，連他也無法創造出保存肉身，晉升九品的方法。這也是孤和幾位道友深入研究這《世間雙全法功德術》後，得出的推論。”
“這門功法的創造者是誰？”宋書航好奇問道。
他的鑒定結果中，關於‘創造者’的信息，受到屏蔽。
“孤已經講的很清楚了，立於諸天萬界修煉者頂峰的存在，還需要孤再繼續講的更明白嗎？”北方大帝微微一笑。
宋書航心中一動。
立於諸天萬界修煉者巔峰的存在，難道是……天道？！
因為按北方大帝的語氣來看，就算是普通長生者，可無法成為北方大帝口中‘立於諸天萬界修煉者頂峰’的存在。
再次，也應該是儒家‘聖人’那一個層次的存在！雖然沒有成為天道，但橫壓一世，打遍天下無敵手，讓其他長生者都心服口服。
“孤的時間並不是很多，這樣吧，給你嗯……三天左右的時間考慮吧。如果你想通了，決定好了，就通過宋小友聯係孤吧。到時候，孤會指點你舍棄肉身之法，至少讓你有把握晉升九品。”北方大帝道。
大帝也是很體貼的，畢竟要舍棄的是肉身，這種事情需要時間好好去考慮。再者，這隻巨鯨的壽元還很漫長，沒有要到拚死一搏的境界，肯定會有更多的顧慮。
“不需要等了，請前輩教我！”這時，吃瓜聖君突然下定決心道。
“不再多想想？可彆一時衝動。一旦真正開始舍棄肉身後，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北方大帝平靜道。
“無需再等，我意已決。或許，這是我一輩子唯一的機會，錯過了，我說不定再也沒機會接觸到晉升九品的辦法。”吃瓜聖君咬牙道。
北方大帝望著他：“倒是孤小看你的意誌了。”
這隻鯨妖修煉《世間雙全法功德術》，又正好遇上宋書航小友，轉而又遇上他，不僅僅是有緣那麼簡單，其中更因為它自身對更高境界的渴望和追求。
“雖然要誇讚你的意誌，不過……你這種性格很容易被人欺騙。”北方大帝又補充道。
吃瓜聖君：“……”
宋書航：“……”如果北方大帝真的在忽悠鯨，那吃瓜聖君絕對已經被忽悠瘸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開始放血吧。”北方大帝道。
吃瓜聖君：“現在就先將我身體裡的精血放乾？”這種行為，有種要自殺的趕腳？
“孤隻是說放血，並沒有說放乾精血。孤要用你的血，為你刻畫一座大陣。你以為舍棄肉身這個過程是自殺，隨隨便便就能完成嗎？這個過程很是複雜，要不是孤選擇出手相助，憑你自己的實力，光是構畫這座大陣，就要數年的功夫。”北方大帝答道。
說完，他又對宋書航道：“一會兒大陣完成後，孤給你留個陣眼。等這隻大鯨舍棄肉身的時候，你站到陣眼上去，有你的妙處。”
“不影響陣法嗎？”宋書航問道——這麼爽的事情，又被他撿到了？
“放心吧，不會受影響。整個大陣本身就有好幾個陣眼，能享受妙處，不用白不用。當初＠＃％×仙子踏出這一步時，孤和幾位道友就占據著各個陣眼。”北方大帝道。
“有好幾個陣眼？那前輩，我能叫幾個人出來嗎？”宋書航眼睛一亮。
北方大帝：“在哪？時間緊迫，太遠就不用叫了，孤畫陣很快的。”
“就在我這呢，隨時能出來。”宋書航道——同時，他還想起了冬之殿裡關著的那個七品尊者。
一會兒等‘吃瓜聖君’的事情結束後，這個七品尊者也可以請大帝出手處理。
妥！
“那成，你帶他們出來，孤一會兒畫好陣法，安排你們站位。”北方大帝道。
吃瓜聖君：“……”
他突然有種自己要被送上餐桌，然後一群人圍著他享用福利的錯覺。這種感覺，好微妙。
……
……
接下來，吃瓜聖君開始老老實實的放血，隻是普通的放血，對他的身體沒任何的損傷。以他八品的修為，流掉的血一眨眼就會馬上恢複。
北方大帝一邊開始用法器接血，另一邊開始在海麵上凝聚冰層，布下大陣。
宋書航將蘇氏阿十六、小彩、詩甚至連蔥娘都召喚出來，呆在冰層上，坐等大帝發福利。
功德蛇美人‘踩’著小巧的肥鯨，浮在宋書航的身後。
宋書航中毒的抬頭望天，正在沉思。
並不是在考慮麻辣還是清蒸，而是在考慮自己肥鯨虛丹和吃瓜聖君間有沒有什麼聯係。
“吃瓜道友，你有沒有聽過‘三十三獸先天一氣功’？”宋書航決定直接向當事人詢問。
畢竟，吃瓜聖君的本體和他的肥鯨虛丹太相似了。
“略有耳聞，是三十三獸神宗的鎮派功法吧。不過一百多年前，三十三獸神宗就被滅門了。”吃瓜聖君隨口答道。
這時北方大帝轉身道：“三十三獸先天一氣功的巨鯨篇，就是以這隻大鯨體內血統的始祖，為原型構造的。所以說，宋小友，你今天運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