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瞳孔相互對視，默默無言。
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龍瞳雖然沒有發話，但它瞳孔中的漩渦和龍威，無不在向宋書航表達著威脅——小輩，擾我清夢，你是不是想死？想要個怎麼樣的死法？
宋書航右眼中的儒家聖人之眼，閃爍著更可怕、詭異的光芒——看著我的眼睛，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兩隻諸天萬界都能排得上號的瞳孔相互瞪視著，誰也不甘示弱。
龍瞳中的漩渦，越來越大。
聖人之眼中詭異的光芒，則似乎扭曲起來，越發可怕。
光是兩隻舊孔互瞪時散發的壓力，就足以壓垮普通修士。
甚至，天地間的靈力，都不由自主的以兩隻眼睛為中心，瘋狂斂聚！
濃鬱的靈力，甚至化為陣陣白霧。
一口吸入，就是精純的靈力，無比享受。
如果有剛築基的小修士能承受住壓力，來到雙瞳之間的話，光是呼吸一下，就抵的上一份高品質‘淬體液’的效果。
【這個時候，我的核心世界要是能開啟就好了。】宋書航心中暗道，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將這大量的靈力收到核心世界裡去。
正思索間，他的木身軀上，大量的枝條受到濃鬱靈力的影響，開始瘋長起來。
很巧的，有一條枝條一直長到了‘龍瞳’的麵前。
一朵鮮豔的小花，在枝芽處綻放。
怒放的鮮花，非常漂亮。
原本威嚴、很具壓力的‘雙瞳對視’畫麵，被這條枝芽和小花一攪局，氣氛瞬間就沒了。
龍瞳瞪不下去了。
宋書航的聖人之眼中詭異的光芒也開始消散。
氣氛相當尷尬。
……
……
半晌後。
“你們是來領悟《聖猿龍力神功》總綱傳承的試煉者嗎？”一個雷鳴般的聲音響起。
用的是龍族語言，是那龍瞳的主人，在發聲。
再這樣尷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它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是龍語，又到了白龍姐姐牌翻譯機登場的時候。
“正是。”宋書航點頭道。
“那你們可以離開了。”那個雷鳴般的聲音繼續道。
“為何？”宋書航毫不示弱的盯著龍瞳——都到了這一步，他又豈能輕易放棄？
“因為我們無緣。”龍瞳中浮現一絲戲謔的神情。
“相見即是有緣。”宋書航辯論道：“我們都已經見麵了，怎麼能說是無緣？”
有沒有緣，這龍瞳說了可不算。他不親自進入總綱傳承之地闖一闖，就不會甘心離開。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龍瞳盯著宋書航的眼睛，突然道：“真是令人懷念的眼睛。”
聽到白龍姐姐翻譯的龍瞳原話，宋書航不知為何，心頭又傳來一波涼意。
“即使見麵了，也是無緣，緣這東西，不可強求。”龍瞳盯著宋書航：“當年的聖人，就是這麼回我的，我和他一生無緣。所以，你還覺得自己臉特彆大，會和我有緣嗎？”
“你是被聖人打哭的獸修界長生者？”宋書航脫口而出。
白龍姐姐：“……”
這句話，她還是不要翻譯了。
宋書航最近專紮各種超合金老鐵的心，她不能配合著書航作死。
“哦？你連這事都知道？”那龍瞳嗬嗬一笑，它口中的語言，依舊是龍語，但卻附加上了法術效果，不用白龍姐姐翻譯，眾人也能聽懂它在講什麼。
白龍姐姐心好累，好想帶著阿十六離開。
“離開吧，我可以不追究你破壞了仙舟掩體的事。不要再打擾我了，我們注定無緣，一輩子都無緣。”那龍瞳再次出聲道。
說罷，它的眼睛又緩緩合上。
“前輩稍等。”宋書航伸手道。
他腦海中念頭急轉。
趁著那‘龍瞳’閉合之前，宋書航雙手一劃，一個巨大的金丹二維碼投影，浮現在他頭頂。
金光閃閃，非常刺眼。
龍瞳在緩緩閉合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個二維碼投影。
【什麼東西？】它心中念頭一動。
然後出於諸天萬界修士的本能，它下意識的用‘精神力’往這個二維碼投影上一掃。
【滴～您已添加‘霸宋玄聖’為好友。】
這個聲音，直接在它的意識中響起。
龍瞳猛的睜了開來，瞪大眼睛盯著宋書航。
啥東東？
加霸宋玄聖為好友？
霸宋玄聖不就是眼前這隻硌手的小爬蟲嗎？
我怎麼就成了他好友了？
開什麼玩笑！
當年儒家聖人無情的拒絕，說自己和他無緣。現在，繼承了儒家聖人之眼的家夥，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它好友？
當我是什麼啊？
【叮～霸宋將並您移入‘VIP大佬組’，叮～霸宋為你備注昵稱為‘有緣千裡來相會’。】
龍瞳：“……”
“看，現在我們有緣了。”宋書航身體向後一靠。
手串法器中有一套桌椅自動跳出。
宋書航穩穩坐下，雙手支撐著下巴，用壓迫十足的姿勢盯住龍瞳：“有緣千裡來相會。”
雖然我臉不是特彆大，但我臉硬朗啊！
我這可是天罰都劈不開的臉皮，在這樣堅硬的臉皮下，‘一生無緣’什麼的，都是虛的。
龍瞳：“……”
這算什麼鬼的有緣啊！
它正準備反駁宋書航時，它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長長的群好友信息。
群名【修真】。
有非常複雜的好友列表。
而它所在的‘VIP大佬組’中，暫時隻有兩人。
它以及金月世界的試煉官‘神龍’前輩，標注名為‘七龍珠’。
“嗬嗬嗬。”龍瞳瞄著宋書航：“既然有加好友的功能，那就有刪除好友的功能。”
“很遺憾，刪除好友功能暫時未開啟。”宋書航平靜回複，並在心裡加了一句——最多隻有一個拉黑名單功能。
龍瞳死死盯著宋書航。
宋書航毫不示弱的回盯著它。
局麵，似乎又回到了開始的狀態。
“你贏了。”龍瞳長長的歎了口氣，補充道：“算你運氣好，這一屆的試煉是我主持著最後一環。換成是另一位試煉官的話，你早就被扔出加爾聖山試煉了。”
“畢竟我們有緣啊，前輩。”宋書航露出燦爛的笑容——打蛇隨棍上。
“呸。”龍瞳冷聲道：“等出來後，記得將毀壞了仙舟的賬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