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至死再加上社會輿論喧囂的時代裡,一旦鬨將開來,天曉得會在社會上被歪曲成什麼模樣。
這種例子並非沒有,而且還不少,就算真相大白後,那些上竄下跳的噴子也最多不痛不癢的道幾句歉,反正言論自由,胡扯無罪。
滿院子的人一臉懵圈ing,陷入了人生的思考,使剛剛鬨騰起來的風波以同樣的速度消散於無形。
警察們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李白帶來的夜宵僅夠南hu區公安局的值班警察們一人一份,再多也沒有。
一群鬨事被抓的醉鬼自然連湯渣都沒份。
事實上就算有剩餘的,也不會給他們嘗這個鮮,酗酒鬨事有海鮮湯喝,特麼簡直就和鼓勵鬨事沒什麼分彆。
用完的一次性紙碗紙杯和筷子找個大垃圾袋,一股腦兒全部丟進去,自然會有人處理。
李白將盛裝飯菜的容器放回桑塔納2000的後備箱,準備離開。
“抽煙嗎?今天晚上的夥食真不錯,要不是這些家夥,真特麼……”
吃飽喝足的老張遞過來一支煙,看向那些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吹涼風醒酒,懷疑人生的家夥們,有些惱火自己錯過了一頓大餐,讓小王那王八蛋吹了一波牛逼
“謝謝,不會抽!”李白搖了搖頭,謝絕了老張的煙,接著說道:“難得聚一次餐,當然要吃的好一點,去飯店花同樣的錢也不一定能吃到好的,所以自己做性價比最高。”
光是那鍋主湯,找遍整個湖西市,都不會有第二家,能做的飯店也不會舍得這麼下猛料,沒有任何廚藝,也沒有任何調味,完全依靠食材本身的底子野蠻粗暴地硬生生堆出一鍋上等鮮湯,米其林星級大廚看到了都得活活嘔血三升。
這種弄法兒,是個人都能當廚師。
“嘿,真是奢侈!”老張嘿嘿一笑,說道:“小王的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你給把把關,這小子真是讓人操心。”
老刑偵在小王這個新兵蛋子身上傾注了不少心血,各種壓箱底的絕活兒傾囊相授,現在敢打敢拚的年輕人不多了,即使是不要命的楞頭青也是極為難得的人才。
畢竟現在許多都是獨生子,二胎政策才剛剛放開,不過還得再等十七八年才能成氣候,獨生子意味著犧牲一個,等同於滅門,斷子絕孫,那些年輕人怎麼敢豁出一切去拚?
放在二三十年前,家裡兄弟姐妹多,少了一個,其他兄弟姐妹也能幫襯著照顧年邁的父母,再加上國家給養老,幫養老,多多少少也是雙保險。
現在真特麼操蛋了,一推二六五,什麼都不管了,要自己養老,你讓那些年輕人怎麼辦?
指責他們不儘忠職守,坐視人民群眾傷亡嗎?
誰家不是十幾二十年辛辛苦苦養大的心頭肉?
有想過得自己養老的長輩嗎?
長著一張嘴,誰都會說,真正去做的,又能有幾個?
刑偵這碗飯不好吃,所以老張完全是把小王當成自己的子侄輩來看,各種操心,生怕哪天碰到個狠茬子,一個不當心就掛了。
“看上去還行,是個老實本份的勤快姑娘,希望能成吧!”
李白點了點頭,對小王帶來的女朋友印像還不錯,合上了後備箱。
顧紫鶯並不是那種坐等吃的嬌慣貨,而是眼裡有活兒,是個當家過日子的賢淑姑娘。
“那就好,早點結婚生孩子,成了家就能踏實下來,說好了,你這個土豪醫生的紅包可不能少。”
老張手裡的香煙在燈光下,發出暗紅色的光,冷風吹過來,煙灰自動隨風而散。
他有一個兒子,不過早就在外麵打拚,即使逢年過節也很少回來,隻有小王這個活寶稍稍彌補了老張的一些念想。
“沒問題,又大又厚的紅包,時刻準備著。”
李白順勢坐進駕駛座,打著了火。
老張衝著他擺了擺手,看著桑塔納2000緩緩駛出院子,衝上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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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看護區內,兩隻價值千萬美元的高科技頭盔緩緩脫離腦袋,讓吃喝拉撒睡都坐在人體工學椅上的兩位誌願者安妮與艾瑞克終於得以解脫。
兩人不約而同的眯起眼睛,對明亮的燈光明顯有些不太適應,小護士蘇眉連忙將事先準備好的紗布覆蓋了上去。
頭盔裡麵沒什麼光源,驟然見光後,極容易刺激視覺神經造成失明。
“慢慢活動手腳,不要著急!”
李白讓其他護士們扶著安妮和艾瑞克,做一些肢體運動,讓許久未動的氣血活躍起來。
長時間靜躺或靜坐對身體並不好,哪怕椅子采用了人體工學設計,兩人身上依然出現了一些局部褥瘡,這需要一定程度的運動才能夠恢複過來。
“李醫生,數據都采集全了嗎?”
戴上了那隻頭盔後,艾瑞克吃了不少苦頭,原本僅需要七天的數據采集周期,為了能夠保證得到充足的樣本,被他硬生生堅持了十五天,為此體重下降了足足有十斤。
而跟著一塊兒堅持的安妮也受了不少罪,她身上的褥瘡比艾瑞克更嚴重,不僅需要運動促進血氣循環,還需要使用藥物避免感染加重。
“15天乘以24小時,很完整的樣本庫,先活動活動,然後好好休息,這幾天都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適量運動,再過幾個小時,我會協助你們入睡的。”
李白拍了拍在護士們攙扶下,依舊搖搖晃晃的艾瑞克。
“嗯!謝謝!”
艾瑞克點了點頭,往門外走去。
“謝謝!”
安妮在經過李白時,同樣細聲細氣的道了聲謝。
目送二人離開,李白拍了拍手,對檢查頭盔和小型機的技術人員說道:“整理好數據後,多做幾個備份,固態盤,機械盤都得有,至少四個,我手裡也得有一個。”
“明白!很快就好,兩個小時。”
正忙著收尾的技術人員頭也沒抬,衝著李白打了個OK的手勢。
運行這麼久,設備多多少少有些損耗,其中也有一些消耗件需要更換。
兩個小時後,兩塊巴掌大小的2.5寸硬盤落到李白手上,一塊是機械式的,一塊是固態的,這是兩個備份,裡麵存儲了這半個月來,兩隻高科技頭盔采集的基礎數據和多種規格的統計數據。
用於采集正常樣本的兩位誌願者是向社會招聘的,事先都做過詳細體檢,確認生理和心理的健康,畢竟要躺上一個星期不能下地,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挑戰。
啥也不乾,躺七天就能賺到一萬塊錢,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誘惑,第七人民醫院的招聘十分順利,僅僅把消息放出去,就很快得到了十組二十人的誌願者。
這是常規對比樣本采集,一旦確認李白指出的那個遺傳性腦組織結構,那麼就會轉為更多數量的針對性樣本采集,到時候每一個誌願者的采集時間將會更短,或許一個小時,甚至半個小時就夠了。
對比法很容易判斷出異常狀態,在正常的組織結構裡麵,異常的組織結構很容易鶴立雞群,變得格格不入。
神經外科的刀把子向教授在交接班的時候,不禁對李白開玩笑般說道:“如果我們能夠解決撒摩斯家族的遺傳性精神病,第七人民醫院將會在腦外科、遺傳學和精神病的研究領域名聲大噪,你有沒有興趣繼續深入研究,弄一個諾貝爾獎玩玩?”
眼下第七人民醫院的進展有條不紊,完全不像國外其他同行們那樣完全沒有任何思路和方向的束手無策,隻能進行努力維持和保守治療,讓向銘傑教授發現了一個極為重要的醫學科研課題。
李白提出的可行性根治辦法“夏娃”理論並不是他首創,撒摩斯家族也有聰明人曾經嘗試過,但是徒勞無功,不過換個角度想想看,經曆五百多年的葷素不忌廣泛通婚史,日遍全球所有人種,撒摩斯家族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稱為種馬家族。
但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卻像詛咒一樣牢牢紮根在血脈內,幾乎成為了天然的親子鑒定,有這病絕對是撒摩斯家族的子裔,狸貓換太子完全是不可能的。
種馬式的濫交也並非沒有壞處,或許是一段時間內的人口爆發,才讓整個家族撐過了過去的艱難歲月,讓血脈後裔延續至今,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不過如此頑強的遺傳性基因段,甚至比黑人的外表基因還要頑固,畢竟後者隻需要洗十代就能洗乾淨,而撒摩斯家族的詛咒貌似幾十代,甚至上百代都會依然存在,如此具有代表性的典型遺傳基因,若是能夠真正揭開其秘密,不亞於在人類基因研究領域的一個重大發現,窺覷一下諾貝爾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向教授,你準備帶博嗎?”
李白聽出了腦神經外科刀把子的潛台詞,他知道對方是有博士生導師資格的,至今依然在帶學生。
同科的高橋皓醫生就是向教授的徒弟。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是放,向教授並不介意多帶一個博士生。
李白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考慮考慮吧?”
儘管諾貝爾獎在專業領域十分誘人,不止是獎金,還有名望,但是他知道當前僅僅是針對撒摩斯家族的研究,根本不足以染指這個科研大獎,差得十萬八千裡,以他一個小小的碩士學位,特麼再練二十年都未必夠。
研究治療小組當前的進展相當於闌尾炎手術一樣的治療方式,完全是治標不治本,根本沒可能根治撒摩斯家族的遺傳病。
以此攻略諾貝爾獎,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恐怕難以想像,第七人民醫院這個池子都未必容得下。
還有成本,撒摩斯家族當掉最後一條內褲都不一定能夠湊齊全部的科研經費,要是能湊齊全,遺傳病恐怕早就治好了。
似乎看出李白在猶豫的原因,向教授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要想著如何艱難,關鍵是要敢想才會有方向,才會有可能,要知道許多人到退休養老,都沒能找到得窺諾貝爾獎的門徑。”
諾貝爾獎一個蘿卜一個坑,多一個沒有,每屆的競爭都十分激烈,關鍵在於重點課題,像如此頑強的基因片段,絕對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
他還繼續趁熱打鐵地說道:“小李,你儘管放心,誰的研究成果就是誰的,這點兒學術道德我還是有的,如果有想法,我們就組建一個研究團隊,我去拉經費,你順便也能把博士學位拿到,過幾年,熬夠資曆,說不定還可以評到教授職稱,想想看,三十歲左右的教授,得少奮鬥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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