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怎麼樣?”
有肖父肖母的參與,話題奇異地歪了樓。
“人品嘛,當然是無可挑剔,要不是他,我的永淩武道健身館未必能夠立得住腳。”
肖江南實話實說,要不是李白鎮場子和在武術界樹立起來的威望,三天兩頭的踢館子,明裡暗裡的使絆子,估計會讓他頭大如鬥,武道健身館哪裡還能正常經營得下去。
現在不止是湖西市武術界和健身圈子,甚至是整個錢江省都知道永淩武道健身館現在由一位第七人民醫院的醫生罩著,而且這個醫生是超能打的,瞎了眼的傻逼才會去挑釁。
“你們不會……”
這回輪到肖薇一臉目瞪口呆,她死死捂住臉,深小麥色的臉龐爬滿了紅雲,恨不得扭頭逃回自己的房間裡。
顯然一家人的談話完全變了味道。
總算是照顧到老妹的想法,肖江南說道:“小薇和李醫生暫時沒有那個想法!所以,爸,媽,你們就彆操心了。”
妹子是前車之鑒,弄不好自己也要搭進去,他才不會給沒事找事,眼下正在事業發展期,可沒功夫去應付那些談情說愛。
“這孩子,說什麼呢?問一下還不行嗎?”
肖母一臉不以為然,年輕有本事,還不差錢,人品又好,無論哪個丈母年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家裡大小兩隻都是單的,做父母的要是不操心,那才是不正常。
“你們彆管!”
肖薇感激的看了老哥一眼,兄妹倆果斷而迅速的統一戰線。
“第七人民醫院是精神病專科醫院吧?”
肖文海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像普通人,直接被第七人民這四個字給迷惑了,以為是普通的公共醫院。
“精神病專科?”
肖母目光奇異的望向肖薇,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眼光很獨特啊!
“咳嗯!李白確實是一位精神科醫生。”
肖江南有些尷尬,他知道許多人通常都會有所誤解。
“是該得找人治治,成天瘋瘋癲癲的不著調。”
肖母沒好氣的一語雙關。
“我這張臉可怎麼辦啊?”
肖薇不想跟父母談論這些個人問題,於是試圖岔開話題。
“還能怎麼辦?不要了唄!”
得,母女倆直接扛上了。
“少說兩句!”肖文海製止妻子說那些沒用的氣話,看著依舊捂住臉的女兒,說道:“先吃飯!回頭戴個口罩就行了,過段時間,顏色就均勻了。”
還能怎麼辦?
找東西遮擋唄!
不然這副花臉貓的模樣出去,肖家就快成笑話了。
“還可以繼續抹那個雪肌露,抹全了!”
肖江南給了一個更加實際可行的建議,橫豎都要變白的,如果全變白反倒就正常了。
無良的哥哥偷偷拿起手機,偷拍了一張花臉貓老妹的照片,回頭發給李醫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這個黑了心的哥哥啊!
“真的嗎?”
肖女俠實在是被那瓶雪肌露給搞怕了。
肖江南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嘛,可以肯定的是,李白給你的那瓶東西確實可以美白。”
“老哥,要是沒效果,你幫我打死那個姓李的,姑奶奶可被他給坑慘了!”
一想到自己左右臉的各三道杠,肖薇就想要抓狂,她現在連門兒都走不出去,非被人給笑話死不可。
“我可打不過!”
肖江南縮了縮脖子,慫得乾脆利落。
能夠硬懟湖西市六位武術名家中的任何一位,被稱為第七位名家的李白醫生,根本不需要動拳腳,隨便打個響指,永淩上下都得跪。
“氣死我了!”
肖女俠也沒有辦法,她也打不過李白。
不想戴口罩,就老老實實的抹那個雪肌露,但願有效果!
事實上肖江南出的主意還是挺靠譜的。
第二天早上,肖父肖母和肖江南就看到妹妹一臉美滋滋的表情下樓吃早飯,與昨天的氣急敗壞判若兩人。
不僅三對花貓胡子沒了,連整張臉都白了許多。
“真的白了!”
肖母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女兒的臉確實白淨了許多,不再是被曬得一臉深小麥色。
那個什麼能把人臉上畫出貓胡子的雪肌露真那麼有效?
當然,畫貓胡子絕對不是雪肌露的鍋,純屬肖女俠自己手欠。
但是不得不說,徐娘半老的肖母不由自主的動心了。
“小薇,你那個……”
肖母就這樣被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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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一無所知的李白同學剛剛值完夜班,交完班後正準備回家補覺,卻被門診部精神科的同事喊了過去。
精神科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患者,準確的說,應該是棘手的患者家屬。
在許多時候,醫生不僅僅需要麵對患者,還有對方的親朋好友,若是處理不好這個關係,無論是病有沒有治好,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一堆麻煩。
當李白趕到的時候,整個診療室甚至四樓的半條走廊都聽到一個中年婦女哇啦哇啦的刺耳聲音,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你們到底行不行啊?讓大家評評這個理,我們都跑多少趟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還收費那麼貴,黑了心肝的醫生,你們就隻會騙錢……”
中年婦女的話語極為難聽,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臟話。
這個年齡的女性正處於更年期,典型的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處於最難弄的年齡階段,她對麵的科室主任喬尚陽醫生被噴得灰頭土臉,屢屢要解釋,卻始終說不過對方,一次又一次被打斷,這場糾紛陷入了膠著狀態。
吵鬨的聲音吸引來不少圍觀者,聞訊趕來的保安們拉起人牆,不讓其他患者和家屬靠近。
李白沒有急著進診療室,往裡麵瞅了一眼,便向站在門口的幾位醫生和護士詢問,帶自己過來的俞關醫生了解不多,也說不清楚,門口這幾位應該知道的更多一些。
“到底什麼情況?”
診療室裡麵科室主任喬尚陽正在應付那個言辭犀利的中年婦女,一個乾瘦的男子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埋頭玩手機,對耳邊的吵鬨聲恍若未聞。
“是網癮,那個家長帶孩子過來看過好幾次,沒什麼效果,那孩子一天到晚玩手機上網,整個人都快廢了,不過這種成癮性習慣很難根治的。”
護士們也知道的不多,幾個醫生還知道一些,七嘴八舌的情況給李白介紹了一遍。
特麼網癮,這是新課題啊!
精神科原本用藥治療就很謹慎,遇到這種新病例就更加謹慎了,總不能學人家老外那樣,把人往死裡頭電吧?
近代治療精神病,就一招,電擊!
所以那個時候的精神醫生都是電係魔法師,擅長小閃電,嗞啦!看到快要被電得翻白眼了,好吧,再下一個!
“這樣啊!我知道了!”
李白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進去,隨手關門。
這是一個好習慣,中年婦女的聲音立刻弱了三分之一,被攔在了門內。
看不到診療室裡麵的好戲,吃瓜群眾們頓覺失望,陸續散去了不少,僅剩下小貓兩三隻。
真讓對方這麼鬨騰下去,節奏一旦帶起來,就不好收拾了,恐怕連周大院長都要吃掛落,房間門一關,惡劣影響立刻降低了許多。
“你誰啊?出去!告訴你們,我什麼都不要聽,必須賠償,既然治不好,我們付出的時間精力,都必須賠,不然這件事沒完,我要投訴……”
投訴是個好法寶,中年婦女顯然深諳此道,看到李白進來,又是不由分說的劈頭蓋臉。
李白仿佛沒有看到對方的張牙舞爪,反而麵帶微笑地說道:“我說,請安靜一下。”
“……老天爺啊!這天底下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中年婦女進入了撒潑模式,還帶著哭音,好像受子多大委屈似的。
要不是診療室施展不開,說不定就會使出滿地打滾這個必殺技。
一哭二鬨三上吊,這都是滿滿的套路。
“我說,請閉嘴!”
李白也懶得多廢話,抬手啪打了個響指。
中年婦女濤濤不絕的嘴炮攻擊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安靜。
“你!你乾了什麼?”
看到老婆漲紅了臉,卻發不出聲音來,那個乾瘦的男子急了眼,想要向李白衝過來。
“站在那裡,彆動!安靜!”
啪,又是一個響指。
乾瘦男子的兩條腿立刻不受使喚,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麵對大魔頭,他倒是挺勇敢,但是身體卻很老實的慫了。
被噴得一臉口水的喬尚陽苦笑著說道:“李白,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了!”
接過病曆,李白一頁頁翻過去,他看了看患者,那個正在埋頭玩手機的少年,說道:“網癮問題確實很令人頭痛啊!”
對方沒有掛過李白的號,隻在其他醫生那裡看過。
不止是精神科,甚至還有神經內科、抑鬱症科、中醫科和兒童心理科等科室看過,第七人民醫院的小半科室都被打過卡,麵對新問題,幾乎所有醫生都采用了小心無大錯的保守治療方式,難怪家長會如此著急上火。
等李白看完病曆,喬尚陽小心翼翼地問道:“有辦法嗎?”
對方家長可是叫囂著要投訴第七人民醫院,作為科室主任,首當其衝的免不了要吃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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