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清田十一郎猶豫起來,有些方寸大亂。
他不是專業的,完全沒經驗啊!
之前的出戰人員安排,完全依賴青木家主在安排,好不容易維持住勝負交替的局麵。
陰陽師齋藤信海大聲道:“家主請不要再猶豫了。”
雙方抵達生死鬥現場後,各自的底牌全都一目了然。
清田與青木家這邊的第一梯隊是大阪劍豪青木森望與陰陽師齋藤信海,青木大成、空手道大師三浦台和槍術名家井上仁是第二梯隊,至於雇傭兵什麼的,完全是為了湊人數,壓根兒就沒指望他們能夠贏下所有的生死鬥局。
隻不過雇傭兵“影狐”和槍術名家井上仁給他們帶來了意外之喜,卻依舊彌補不了青木家主的重傷慘敗,要知道第一梯隊的出戰者都是有資格發起玉龍旗挑戰的強者,一旦告負,接下來的生死鬥局麵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而對方東條與內藤家一方,第一梯隊毫無疑問是東京劍豪水野亮和與和歌山大陰陽師今野洋介,再加上殘殺了空手道大師三浦台的俄羅斯巨漢阿曆克斯,雖然還有六場生死鬥,但是局麵已經隱隱傾向於他們這一方。
就算是對生死鬥完全是門外漢的內藤家主也察覺到了雙方士氣的此消彼長,田忌賽馬,乾掉對方一個最強的,那麼這場生死鬥就獲勝有望,這是一個十分淺顯的道理。
“齋藤君!”
清田十一郎隻好橫下心來,死馬當活馬醫,咬了咬牙,說道:“那就拜托你了。”
齋藤信海點了點頭,往場內走去。
“是清田家的陰陽師,他果然上場了,好,好的很,哈哈哈。”
東條宗守發出一陣冷笑,似乎這正是他所期盼的那樣。
內藤信一拍著手,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就讓水野君解決掉他吧!”
“不不,時機尚早。”
東條宗守卻搖了搖頭,他衝著場上大聲道:“水野君,請下來休息吧!”
生死鬥仍未過半,剛剛與青木家主一番苦戰,東條家主還不想這麼早讓這位年輕劍豪發起玉龍旗決戰。
已經做好連戰準備的東京劍豪水野亮和聞聲一怔,緩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上場的齋藤信海,毫不遲疑的退出了生死鬥場。
竟然跑了!
陰陽師齋藤信海不無遺憾。
不過他打定主意要為清田家連贏三場,不然的話這場生死鬥必輸無疑。
銅鑼聲再一次響起。
“薩瓦迪卡!”
接替東京劍豪上場的是泰國拳手察巴頌,衝著齋藤信海雙手合什。
十個泰國人,十個佛教徒,南亞佛國絕不是吹出來的。
與東瀛人相比,泰國人在禮節方麵,完全不遜色。
“你好,薩瓦迪卡先生,在下陰陽師齋藤信海,請多多指教。”
一身寬鬆狩衣的齋藤信海將對手的招呼當成了自我介紹,深深一鞠躬後,當即開始雙手結印,口中低喝。
“啊!啊啊!”
一隻白羽大鳥撲扇著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衝著泰拳高手叫了幾嗓子。
它正是式神白烏鴉阿宅,另一隻貓頭鷹阿福的主場是夜晚,這會兒睡得正香,就沒有出場。
還有一隻大黑狗竄了過來,汪汪吠了兩聲,蹲坐在陰陽師的腳邊,長相卻是典型的柴犬笑臉,兩點白色豆眉,白嘴圈連著下巴,看上去頗有幾分喜感。
這隻黑柴卻是四爪全黑,比尋常柴犬還要更加粗壯幾分。
這一鳥一犬便是齋藤信海此次出戰的戰鬥夥伴。
“哈!”
泰拳高手察巴頌雙臂交擊,護臂發出沉悶的碰撞聲,隨即暴喝一聲,加速兩步,直接凶猛的縱身飛踢。
陰陽師的一身本事都在法術和式神上,齋藤信海卻不慌不忙的踏著小碎步飛快後退,他肩膀上的白烏鴉撲扇著翅膀騰空而起,大黑狗卻一躍而起,準確的咬住了泰國高手的小腿。
“鬆口!”
察巴頌沒有料到這條黑狗竟然這麼凶猛,落地後他抖腿試圖甩掉這隻惡犬。
黑柴卻低吼著死咬不放。
“啊!啊!”
白烏鴉阿宅從天而降撲上了察巴頌的臉,尖嘴飛快啄了兩下。
就聽到泰拳高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顧不得咬住自己小腿的黑柴,捂著雙眼在地上打起了滾。
就在眨眼之間的功夫,察巴頌的眼珠子被白烏鴉給啄了出來,當場變成了瞎子。
阿宅叼著自己的戰利品騰空而起。
當泰拳高手倒地之後,黑柴立刻鬆口退後,繞著圈子不斷狂吠。
“阿吉,撲!咬!”
從容不迫的齋藤信海發出指示。
黑柴立刻對倒在地上亂滾的泰拳高手察巴頌發起了進攻,趁機東咬一口,西咬一口,得手之後絕不戀戰,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
沒一會兒功夫,察巴頌就被咬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泰拳雖然剛猛無匹,卻架不住猝不及防下的啄眼之擊。
“我,我……啊!”
察巴頌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想要喊投降,可是剛開口卻沒有防備黑柴阿吉再次撲上來,死死咬住他的喉嚨。
彆看柴犬天生一副傻笑的臉,卻是十分古老的狩獵犬,一旦咬中目標就不會輕易鬆口。
因為被咬開了頸動脈,鮮血噴濺而出,泰拳高手很快停止了掙紮,沒了氣息。
“阿吉!回來!”
十幾步開外的齋藤信海喊了一聲。
滿口血腥,看上去十分邪異的黑柴終於鬆開了口,雀躍著向主人奔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安靜的蹲坐在齋藤信海的身旁。
柴犬並不是那種一旦撒歡兒就停不下來的犬類,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用來形容柴犬非常合適。
等了半分鐘後,場外的醫療急救人員進場,檢查了片刻,便停下了動作。
“清田家獲勝!”
堂堂泰拳高手,連對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一鳥一犬給活活弄死了。
“贏了!”
清田與青木兩家再次發出歡呼。
齋藤信海站在場內,臉上卻沒有半點兒喜色。
區區一個泰拳武者,還不足以當作陰陽師的對手。
對方用的是策略,消耗他的實力罷了。
抬著泰拳高手察巴頌屍體的擔架被抬下場,東條宗守身旁的一個老頭站起身。
“和歌山,大陰陽師今野洋介,發起玉龍旗挑戰!”
陰陽師的對手隻有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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