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倒掛在頂上的那些蟲子究竟是啥玩意兒,但李白覺得多半不是什麼好路數。
一些蟲子翻滾著撲上了那些屍骨,似乎是沒吃到肉,又放棄了,向著李白等人爬來。
“往那裡走!”
風水師周水根沒有太多猶豫,指向石殿。
要是被這些看著瘮人的蟲子密密麻麻圍住,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走!”
李白點了點頭,再次捏動法訣,空氣中響起裂帛之音,靠近救援組眾人的蟲子紛紛被無形的利刃切開,濃黃的漿汁一下子噴了出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臭。
眾人踩著台階,逐級而上,剛靠近石殿大門口,就聽到附近一陣沙沙聲如潮水湧來,無數隻黑色的蠍子從四個通道口飛快的衝了出來,速度甚至不遜色於普通人的小跑。
如果救援組在進入地道的時候被這些東西追逐的話,估計要糟糕的很。
周水根和其他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要不是跟著李白,他們恐怕也要和那兩個失蹤人員一樣,在這個地下世界亡命狂奔,若是慢上一步,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蠍群並不是衝著救援組來的,它們撲向掉落到地上的那些蠕蟲,圍住爆漿的蟲屍大塊朵頤,兩隻鉗子不斷張合,吞食著散發出腥臭的黃色漿汁和混合在裡麵的詭異血肉機關。
活著的蠕蟲也未能幸免,蠍子們的尾鉤不斷往它們身上招呼,哪怕蠕蟲的皮十分堅韌,輕易刺不穿,但是架不住蠍群蠍多勢眾,連刺了十幾下,終於狠狠捅了進去,強有力的鉗子用力將受傷的蠕蟲撕扯開來,黃色體液和內臟噴湧而出。
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存規則。
理所當然的也有一套食物鏈。
那些蠕蟲也不甘心淪為蠍群的食物,紛紛噴出透明的粘液,覆蓋住一隻又一隻蠍子。
被澆上粘液的蠍子動作迅速變得遲緩,最後不再動彈。
穹頂上沒有跌落的蠕蟲也作出了反應,透明粘液如同雨點般撒落,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將蠍群籠罩了進去。
站在石殿前的台階頂端,詹警官和胡警官止不住拿著槍的手直發抖。
要是被這些東西攻擊,他倆手上的家夥還不如燒火棍好使,幸虧李白醫生領著他們提前躲入石殿,不然現在所有人都會有性命之憂。
李白拿著高亮手電筒,投射出的光柱在穹頂形成明亮的光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蠕蟲們又被驚落了一大片,使地麵上的廝殺變的更加激烈。
其他人也學他的舉動,拿照明設備亂照,連角角落落裡都不肯放過,又驚落了許多蠕蟲,最犀利的是照相機的閃光燈,每一次閃亮,都會有一大片蠕蟲劈裡啪啦如雨點般掉落,穹頂上的蠕蟲仿佛無窮無儘一般。
石殿前的幾級台階上鋪滿了扭動不休的蠕蟲,黑蠍子們卻如同潮水般一次又一次發起衝擊。
蠕蟲落地後,原本的製空優勢蕩然無存,近距離噴透明漿液哪裡擋的住前仆後繼的蠍子,兩個種群的生死存亡形勢漸漸開始偏移。
值得慶幸的是,兩種蟲子隻顧著在台階上互相傷害,並沒有理會李白等不速之客,也沒有接近石殿大門,幾級台階上堆疊起來的蟲子,不論死的,活的,足足堆起五六寸高,看的人汗毛直豎。
救援組中有人試圖撿拾一些死掉的蟲子屍體,裝進瓶子裡當作樣本,等出去後交給生物專家,鑒定一下是什麼蟲子,說不定考古生物兩開花,雙雙都有重大發現。
然而這樣的冒失行為很快被兩位警官製止,萬一中毒或者什麼的,在眼下這個鬼地方,連打120都來不及。
李白很快將注意力從石殿外的蟲群廝殺放到石殿內。
救援組的考古隊助教薑越和風水師周水根兩人在石殿大門內做了一些探察。
看到李白走進來,薑越用手指著地麵說道:“他們進去了。”
地上的痕跡一路進入石殿深處,既有鞋印,也有其他一些奇怪的印跡。
不得不說,這兩個失蹤人員的運氣好的令人佩服,驚門通道躲過了大部分機關,石殿殺機蟲蟲,卻沒有在殿門這裡遭遇開門殺。
“看來運氣不壞啊!居然還活著。”
李白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氣多了一絲清新的氣息。
這個“不壞”不止是對失蹤人員,同樣也是對救援組而言。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距離出口已經不遠了。
地道內彆無他路,隻能埋頭向前,如果能夠離開這裡的狹隘環境,倉惶逃命的二人就能得到寶貴的喘息之機,也能讓救援組儘快找到他們。
穿過石殿大門,周圍不再是黃土通道,而是堅硬的岩石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的頭頂上方不再是厚厚的黃土平原,而是巍峨的賀蘭山。
石殿內同時也多了不少東西,例如石柱、壁畫、浮雕和石像等物,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擺設,全都積著厚厚的灰塵。
救援組僅限於拍照和攝製視頻,現在還不是動它們的時候。
繼續往石殿內深入,眾人就像進入了一座真正的廟宇,有前堂,有後堂,甚至還有天井和已經枯寂的花園,隻不過天空卻是厚厚的岩層,無法看到太陽和藍天白雲。
可以想像的到,當初摩羅教徒花費了多大的心血和人力物力,才建立起這座位於賀蘭山某處山體內部的道場。
救援組順著地麵上留下來的印記,穿過石殿,很快來到兩道石壁中間。
就像一線天一樣的環境,左右兩側的石壁高達十餘丈,夾著一條僅容三人並行的石階小路,長度足有百餘米,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石壁表麵光滑平整,布滿了許多符文。
獲得了大量關於西夏摩羅教一手資料的考古隊助教薑越頗為興奮,拿著手電筒照著石壁上的符文,時不時端起相機,拍下那些奇異的符文。
即使沒有發掘石殿內可能存在的摩羅教典籍,照片上的第一手資料也足以展開一些先行的研究和分析。
西夏王朝有自己的文字,但是薑越助教看到的符文似乎又有明顯不同,更像是印章一樣,一個個印在石壁上。
手電筒光斑掃來掃去,單反相機的閃光燈時不時閃爍,刻印在牆上的一些符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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