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術儘管十分好使,但隻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卻依然有其局限性。
真正的武者,終日苦練打熬技藝,使得自己的意誌強於常人,能人所不能,並不是一兩個響指就能解決問題的。
投機取巧的催眠術與妖女霸道無雙的“靈瞳幻境”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換作清瑤妖女若是在這裡,任憑各路英雄好漢的意誌如何堅定,隻需輕描淡寫的看上一眼,照樣得老老實實的坦白到底。
李白一邊給對方製造壓力,以形成突破心防的大恐懼,一邊耐心的等待著發動催眠術的機會。
水無常形,心無常態。
罕有人能夠讓自己的心靈長時間維持住圓滿或者壁壘高立的狀態。
就算是八風不動的高僧大德也難以做到,修心難於修道,自古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絡腮胡子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卻依舊咬著牙死死在堅持。
當緩慢落下的峨眉短刺距離絡腮胡子青年的左眼隻有不到三厘米時,突然有人說道:“這位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請不要在這裡動用私刑,有什麼事情,可以讓警察來處理。”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留著板寸頭的老者走入演武場。
“施逸,你是打算包庇這個卑鄙小人嗎?”
與李白一塊兒踏住絡腮胡子青年手腕的何老宗師眉頭一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站出來,動機相當可疑。
對方是三秦省的宗師,號稱雜門第一高手。
這個雜門有些特彆,並不是以拳掌腿腳和正統的十八般兵器而聞名,更加接地氣的用勞動工具為武器,非常特殊,威力卻不容輕視。
就像這位施逸宗師,擅長鋤頭功,鐵帚功,鐵傘功,扁擔功,草耙功和板凳功,又被稱為農家六藝,事實上其他類似的武技更多,不止是鋤頭和掃帚等用具,隻是以這六種比較擅長。
可以說上戰場為兵,下農田為民,抄家夥就乾仗,是典型的耕戰傳統,傳說是源自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屯兵。
“不不不,老何,你不要誤會!”
三秦省施逸擺了擺手,放慢了腳步,生怕何老宗師想多了。
他對著李白說道:“不好意思,小李啊,有領導在這裡,差不多就行了,畢竟傷人殺人都是犯法的,不如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請問您是?”
李白手指輕點,峨眉刺的落勢立刻止住。
絡腮胡子青年大口大口喘著劫後餘生的粗氣,他差點兒以為自己快要活不成了。
眼球緊挨著腦子,刺眼之痛不可想像,若是順勢直入大腦,那可就要真的死定了。
“在下雜門施逸,上不得台麵,隻是想請你三思。”
宗師施逸向李白拱了拱手,似乎真的在替他考慮。
“好!”
李白的目光落在施宗師身上,沒有太多的猶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總不好繼續僵持下去吧。
手一收,峨眉刺順勢縮回,懸浮在他的掌上,緩緩轉動。
無論如何都不會沾手,因為那樣會留下指紋,失去作為證物的司法意義。
他掃了一眼四周,吐氣開聲道:“我,李白,是肖薇和鄭玉兒的朋友,也是‘百步神拳’何宗師的朋友,誰敢向我的朋友下黑手,休怪我不客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都有家人朋友,千萬不要自誤。”
這就是直接威脅了,而且還是連坐,禍及家人的那種。
有人屢屢向肖女俠和小玉兒下手,讓人煩不勝煩,終於激怒了李白。
特麼霸王龍不發威,當成四腳蛇麼?
不亮亮牙齒和肌肉,真以為他不存在?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這話語裡的濃濃威脅之意讓人心驚肉跳,背後汗毛直豎。
威脅家人這一招對李白不好使,對其他人就是兩說了,顧忌頗多。
李小白隨他爹,人狠話不多,不服就乾,耍起心計來更像她娘。
彆看平日裡的脾氣挺好,一旦要下死手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半點兒猶豫。
李白鬆開了腳,何老宗師也放開了地上那個倒黴孩子。
畢竟三秦省的施逸宗師說的也有道理,有官府的人在場,不好做的太過。
練武之人的腦子裡不可能都是肌肉,多多少少都有些理智,武功再高,也怕槍炮,一槍撂倒,武藝報銷。
儘管雙手終於得到解放,絡腮胡子青年卻仿佛脫力了一般,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提試圖翻身而起逃跑。
在宗師麵前逃跑,恐怕這種概率微乎其微。
不論是“百步神拳”何老宗師,還是李白,都擁有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再次放倒他的能力,想要少吃點苦頭,還是老老實實在地上躺著比較好。
“把酒店保安喊過來,把那個人控製住,注意收集證據。”
這個時候就該領導乾部發揮作用了,現場的官府人員終於反應過來,做出了指示。
保安們拿來了繩索,不敢大意,將絡腮胡子青年捆得像粽子一般,然後用塑料袋將發射牛毛細針的暗器機關和那支峨眉刺封裝好,留作交給警察的證據。
“走吧!”
何老宗師衝著肖薇和小玉兒點了點頭,危機總算過去。
有李白放出的話,那些彆有用心之輩,恐怕不會再敢拿這對師姐妹借題發揮。
在某種程度上,他還得感謝李白,對方的警告比自己的話更加有效,更具備威懾力。
李白和何老宗師護著肖薇與鄭玉兒走下演武場的時候,無數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白的手,他們的注意力甚至忽略了那個被酒店保安押(抬)走的絡腮胡子青年。
這是什麼武功?
擒龍控鶴?
似乎比何老宗師的“百步神拳”還要神奇。
兩者都是一股無形的力量,但是“百步神拳”超過一定距離就會自行消散,空有爆發力,卻沒有控製力,無法像眼前這般包裹住物體,違反地心引力般懸浮在半空中。
演武還在繼續。
腫著一隻眼睛的滇南省猴拳宗師張毅澤沒有繼續留在場上,而是下了場。
勸阻李白的那位雜門宗師施逸卻順勢留了下來,充當守擂,接受後輩們的挑戰。
今天晚上的演武原本就是宗師前輩給後輩們展示自我和考較年輕人的一個機會,各位宗師都會輪番上場,並不固定哪一位一直站在場上。
“李白,你剛才那一手是禦劍術?”
回到座位上,肖薇迫不及待的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
附近不少人不約而同的支楞起耳朵,肖薇的話同樣是他們想要問的。
“當然不是!那支短刺連飛劍都不是,算什麼禦劍術。”
李白搖了搖頭,他隻是借用了一些禦劍的手法,再配合罡氣的裹挾,根本就是一個大雜燴。
為了提高掌控的精細度,這堆大雜燴隻發揮出了一成。
換作旁人,恐怕根本沒有辦法將罡氣與靈氣配合的如此默契。
在另一個世界裡,術士與武者,原本就是針鋒相對的存在,極少有兩者都涉獵之人,更何況還得看天賦(詳見上一季《青蓮劍說》,好歹均訂已經是2500,第二季均訂爆掉龍騎同期這種事情,也就隻有表哥這種不走尋常路的作者,目前主走上升趨勢,重點加倉)。
“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肖薇越發看不透李白。
原本以為他的武技堪比武林頂尖水準,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無形劍氣這種東西。
劍氣在手,立刻變得高大上起來,甚至能夠與師父的“百步神拳”有的一拚。
可是現在,近乎於傳說中的禦劍術一出。
大概古代傳說中的劍聖,也就是這種水平了吧!
相傳唐代劍聖斐旻就有一手飛劍入鞘的本事,或許能夠像李白這般隨心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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