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陳醫生,快來人!”
看到這種情況,撒摩斯家族族長蘭斯洛特連忙把陳晟扶了起來。
外麵當班的醫生和護士連忙趕了過來,與撒摩斯家族的保鏢們一起,七手八腳地將陳晟醫生送到一間空置的病房內。
待陳晟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床上,茫然的喃喃自語:“怎麼了?怎麼了?”
一時半會兒似乎還沒有回過魂兒來。
“陳醫生?你的感覺還好嗎?”
有手電筒照著陳晟的瞳孔,然後生命體征監測,腦電波,劈裡啪啦的將他“武裝”起來,身上多了不少貼片電極,房間裡嘀嘀嗒嗒的聲音響個不停,顯示屏幕至少有五六個,然後一堆醫生如臨大敵的圍著。
幸虧是重症看護區,還有撒摩斯家族的讚助,各種醫療器械都是最好最齊全的,任何突發情況都能應付的過來。
“沒事,一切正常!”
確認生命體征除了有些虛弱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醫療人員們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什麼大礙。
“我剛才是怎麼了?”
陳晟的意識更清醒了一些。
“陳醫生,你剛才突然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然後神智變得不清楚。”
作為當事人,蘭斯洛特族長自始至終看得清清楚楚。
“是嗎?”
陳晟有些疑神疑鬼起來,難道自己除了精神疾病以外,還有其他的隱疾?
幾分鐘後,陳晟的血常規檢測報告出來了,基本上都屬於正常範圍,除了紅細胞計數略有偏低。
不過想要得到更細致的檢測報告,還得做一圈完整的體檢項目才行。
王婆婆隨即聞訊趕來,她老人家是整個住院部乃至重症看護區的定海神針,一露麵,整個現場的氣氛立刻穩定下來。
這可不止是國家注冊催眠術大師的權威,還有坐鎮住院部多年的威望。
現場的醫生當即將初步檢查和情況彙報給王副院長。
王婆婆隻是掃了一眼,似乎早有預料般對陳晟說道:“小陳,你是不是又看了實驗視頻?”
不止是陳晟,連蘭斯洛特都是一臉目瞪口呆,難道王婆婆有神鬼之能,竟然知道不久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或者還是有人提前告訴了對方。
“王副院長,您,您怎麼知道?”
陳晟不由自主的一臉敬畏。
王婆婆笑了笑,一臉早有預料的說道:“你最近還是不要再看那些視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就知道這個陳晟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現在你看,吃到苦頭了吧!
“就因為這個嗎?”
陳晟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一看到那些視頻就突然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原來是因為王副院長的緣故。
多半是給自己下了暗示,一看到那些視頻就自動觸發。
隻是王副院長的這個手段讓他很尷尬,如此一來,就再也看不了那些視頻檔案。
王婆婆鄭重其事的說道:“當然!小陳,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過關,而且還有恐血症,並不適合看那些血淋淋的視頻和圖片,至少在短時間內不能再碰那些東西。”
心理疾病最好是早發現早治療,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將會越來越嚴重,治療難度會越來越大,直至無法收拾,留下悔及終身的後患。
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如果在年輕的時候就去看心理醫生,後來人們看到的隻會有和平衛士希特勒,而不是戰爭狂人希特勒。
很難想象一個安靜的畫家將來竟然會變成揮舞著胳膊揚言要戰天鬥地,滅蘇屠美殺猶太的瘋子。
希特勒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最後德國戰敗,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鍋。
與萬國開戰,隻有那位我大清的老佛爺才敢乾的事情,隨即慘遭一頓胖揍打臉。
一聽到短時間內不能再看那些視頻檔案,陳晟的心裡便是一緊,他試探著問道:“短時間是多久?”
“至少三個月,最好是半年以上!”
其實王婆婆沒有跟陳晟說,這個心理暗示不是她下的,而是李白乾的。
如果說出真相的話,這貨怕不得要蹦起來,去找李白拚命。
有誰願意被彆人在自己的腦子裡瞎搗鼓,尤其是看不順眼的對頭,誰知道有沒有留了什麼可怕的後門,比如一聽到噓噓的聲音,就會身不由己的跑到牆角,像狗子一樣抬腿去尿尿,如果那樣的話,有何臉麵再留在第七人民醫院。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了!
因為早就知道陳晟是個什麼樣的人,李白跟王婆婆提前交代過,全部推到她身上,自己不占寸功。
其實這個功勞也沒必要,對李白來說,還是麻煩。
一聽到至少要三個月,陳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彆說三個月,就是一個月,也足以讓一些事情發生很多始料未及的變化。
恐怕要不了這麼多時間,姓李的就已經從容不迫的安排好針對自己的各種陰謀詭計,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寒毛直豎。
對方一定是早就想著讓自己身敗名裂。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小陳,你多休息一會兒,不要再去看那些視頻了。”
確認了陳晟的情況,王婆婆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王副院長!”
陳晟卻在後麵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
王婆婆雖然這麼問,但她還是猜到了一些。
“請問…有沒有更快的辦法,我等不了那麼久,怕有副作用也沒有關係,我能夠承受得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陳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些話。
“小陳,我得批評你了,你自己還是一個醫生,怎麼能有這種急功近利的想法,精神疾病治療從來就沒有小事,我說的三個月已經是考慮到你也是醫生的份上,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時間必須得延長到一年以上,如果不想留下後悔終生的後遺症,最好還是謹!遵!醫!囑!”
最後的四個字,王婆婆完全是一字一句。
自己就是醫生,特麼心裡就沒有一點逼數嗎?
如果自己想當然的話,那還要醫生乾啥?
醫不自醫,人不渡己,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難怪李白要提醒自己,如果讓這小子知道真相,恐怕就要立刻原地爆炸啊!
王婆婆的語氣一嚴厲,陳晟立刻就慫了,對方不僅僅是治療自己的催眠術大師,同時也是返聘的副院長,他哪裡敢頂撞的勇氣。
病房裡麵一片鴉雀無聲。
看到陳晟不敢吭聲,王婆婆的聲音重新變得溫和起來。
“小陳,不是我說你,你自己也是一位醫生,應該懂得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個道理,心理疾病同樣也是抽絲,必須小心謹慎,不能莽撞衝動,無論是你自己,還是彆的病人,你這樣的思想都要不得,我希望你能慎重的好好考慮一下。”
王婆婆格外語重心長。
她並不摻和李白與陳晟之間的恩怨,隻是希望年輕人不要隻顧著爭強鬥勝,而不顧後果,也不愛惜自己。
在這位老人家眼裡,對待年輕人從不厚此薄彼。
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否則便是邪魔歪道,王婆婆的話堵住了陳晟的僥幸心理,讓他的臉色有些慘然,自己顯然是沒有辦法大步快進的追上李白,超越對方成為研究診療小組的真正領導者。
這麼一口氣憋在心裡,如何能夠宣泄的出來。
看到陳晟已經無恙,當王婆婆離去後,其他人也漸漸散去,臨時搬過來的醫療器械重新各歸各位,隻留下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
蘭斯洛特族長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最後離開了房間。
像這樣如此執拗之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被李某人虐了不知多少遍,陳晟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他還遠遠沒有達到“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的心境。
受了氣就得出,對於年輕人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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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陳晟在醒來後,下班時間又在住院部的重症看護區因為逞能而鬨出一場小小風波的李白,回到家草草吃了兩口晚飯,冒著瓢潑大雨開車前往機場。
原因無他,老李空降湖西市,小李得去接人。
昨天的晴朗好天氣在下午五點時分便宣告結束,接下來全都是陰雨連綿的壞天氣,甚至包括了除夕前後。
這會兒雨大風急,如果讓老頭子坐大巴車離開機場,再換出租車或者公交車,哪怕帶了傘,中間淋上幾波雨,等到了地方,也依然和落湯雞沒什麼區彆。
當下的雨勢,根本不是雨傘能夠頂用的。
李白開的是大奔,一路疾馳,黃豆般大小的雨點砸在車體和擋風玻璃下,絲毫不作任何停留,直接骨碌碌的滾走,這是拒水塗層造成的特殊效果,整個車體表麵就像荷葉一樣,完全粘不住水。
雨水能夠自動滾走,極大的減輕了雨刮器的壓力,不然長時間糊住擋風玻璃,會嚴重影響到前方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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