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催眠術大師交流會的日程隻有三天,實際會議隻有一天。
第一天報到,第二天開會,第三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客房僅僅留到中午十二點,延期自付費,這些日程都是印在A4紙上發放給每一位參會人員的。
一大早,周大院長就被李白喊去吃早餐,一起的還有王婆婆,來時是三個人,回去自然也是三個人。
沒人想在滬江市多逗留,還不如早點回去。
早飯後,相繼直接退了房。
李白從酒店地下車庫提了車,開到酒店門口,幫著周大院長和王婆婆將行李放進後備箱。
大奔剛準備掛檔出發,周大院長忽然讓李白停住。
“慢點兒開!”
“嗯?”
李白還沒來得及生出疑問,他就得到了答案。
一個老外拖著自己的旅行箱,正在酒店大門的車道出口附近東張西望,似乎在等車。
正是昨天參加交流會的特邀嘉賓,美國催眠術大師伊卡博德·羅伊斯教授。
主辦方的本部在京城,自然沒有辦法在滬江市為這位特邀嘉賓準備專車,不過滬江市打的也很方便,無論是用手機叫車,還是讓酒店叫車,又或者順便搭那些下客的車都很容易。
隻不過這個點兒有些早,一時半會兒沒有看到出租車過來。
周大院長讓李白將大奔慢慢靠過去,從車窗口探出半個腦袋,主動打招呼道:“伊卡博德教授,在等出租車嗎?”
伊卡博德微笑著回應道:“你好,周,是的,我在等出租車,你們是準備回去嗎?”
“你準備去哪兒?如果方便的話,我這裡還有一個空位。”
周大院長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去紅橋機場方便嗎?”
伊卡博德遲疑了一下,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快有十分鐘,可是依然沒有出租車過來。
“方便,上車吧!”
周大院長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也就是一腳油門的事情。
伊卡博德有些驚喜地說道:“那太感謝了,我會付車費的。”
畢竟飛機的起飛時間可不會等人,早一點到更讓他放心一些。
周大院長一招手,豪邁地說道:“這裡是華夏,談錢多傷感情,直接上車,免費。”
將對方的行李放進後備箱後,讓王婆婆坐到副駕駛座,自己和伊卡博德坐在後座上,大奔這才再次起步。
“謝謝,周,謝謝您的慷慨,你們華夏真是熱情好客的國家。”
得了對方的幫助,伊卡博德自然不介意多說兩句好話,GET到周大院長等人的國民精神上。
熱情好客無論放到哪個國家和民族,都會得到熱烈的響應,這是一個通用的褒義詞,即使是在吝嗇刻薄的資本主義世界也是一樣。
“哪裡哪裡,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舉手之勞罷了,伊卡博德教授,接下來,你是打算回國嗎?”
滬江市有兩個機場,一個是國際機場兼國內機場,另一個就是純粹的國內機場,伊卡博德的目的地紅橋機場正是國內機場,不過他是美國人,周大院長打算確認一下其行程,彆跑錯了機場,那就要耽誤行程了。
因為有兩個機場,跑錯了機場的事情時有發生。
“不不,雙慶市還有一個講座,就在明天!”
伊卡博德的行程顯然不止滬江市一處,大概是攢到一會兒,在華夏刷點打卡,免得單跑這一趟。
“時間還來得及嗎?”
周大院長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十一分。
“快十二點的飛機,應該來得及。”
伊卡博德也是掐著點兒出發,沒打算在中間多浪費時間。
“不堵車的話……下次最好還是早點兒出發。”
周大院長不止一次聽彆人說過滬江市的交通如何如何的擁堵,有時候開車甚至還不如自行車快。
不過這一路上過來,堵是有堵過,但是沒有踩在早晚高峰的點兒上,十裡長街變停車場的場麵並沒有真正經曆過。
“是,是這樣嗎?謝謝提醒!下次我會注意。”
伊卡博德楞了楞,他看到外麵明顯慢下來的車流,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交通狀態。
周大院長拍了拍李白的靠背,說道:“十一點鐘,能到機場嗎?”
他和王婆婆回湖西市,倒是一點兒都不及,下午到也沒關係,隻不過看眼下的交通情況,這位外國客人恐怕得趕時間了。
快十二點的飛機,十一點鐘過安檢基本上是踩著線了,再晚一會兒搞不好會趕不上飛機。
“十一點?應該沒問題!至少不會堵一個小時吧?”
李白看了看手機開啟的導航,許多路段都已經呈現出繁忙的紅色預警狀態,大奔前麵的路也是黃色預警,雖然沒有堵的要死要活,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但也隨時有可能變成擁堵。
現在是上班早高峰的尾聲,最多到十點鐘左右,交通就應該能夠恢複正常。
這裡距離紅橋機場差不多不到一小時就能夠抵達,多踩幾腳油門,壓著限速,再少吃幾個紅綠燈,說不定還能早到個十分鐘。
真實情況確實如李白所說的那樣,大奔隨著車流緩行了約十分鐘後,車速終於又提了起來,途中又遇到幾次短暫的擁擠,終於在十點五十分的時候趕到了紅橋機場。
把自己的行李拎下車,伊卡博德再次向李白和周大院長道謝。
拖著行李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在李白麵前小聲問道:“李,能不能告訴我,昨天昨上,你是不是催眠過我?”
伊卡博德心裡一直有疑惑,隻不過當著周大院長的麵,不太好說,一直到最後,才終於問了出來。
李白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呃!我的胃口確實有這麼大!”
又不是有仇,一個上午和一個下午,他總不可能連續催眠對方兩次,伊卡博德教授同樣也是一位催眠術大師,如果靜下心來仔細複盤,應該很容易覺察出其中的異樣才對。
在這個時候求解,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究竟有沒有催眠術,越是專業人士就越容易陷在裡麵。
“啊!?”
伊卡德博一臉就像見到鬼的模樣,卻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得到李白的肯定答案後,心中的一些疑惑終於得解,他拉著自己的行李,有些失神的往機場大廳內走去。
“小李,你跟他說什麼了?”
看到伊卡博德突然變得奇怪起來,回到車上的周大院長皺起了眉頭。
李白坐進駕駛位,再次發動,一邊說道:“沒說什麼,他就是問我昨天早餐的時候有沒有用催眠術,我說沒有,院長,到底有沒有用,您應該是知道的。”
“當然沒有!”
周大院長的答案和李白是一致的,不過他依然想不明白,伊卡博德仍舊糾結於這個問題。
難道吃個飯,還能讓人心神受創不成?
不過作為華夏人,自然是很難以理解外國人為什麼會被吃給嚇到。
暴食在歐美,被稱為七宗罪之一,但是在華夏,卻沒有多少貶義的說法。
會吃叫作老饕,能吃的叫吃貨,貪吃的叫饞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都能往嘴裡塞的叫作饕餮,貌似也沒有負麵的評價。
能吃能乾,多吃多長肉,還不好麼。
“院長,沒其他什麼行程吧!直接回湖西市了。”
李白重新設置了導航,找到了從滬江市紅橋機場直達湖西市主城區的路。
“沒了,回去吧!”
雖然為了送伊卡博德教授到紅橋機場,但是周大院長卻並沒有覺得耽誤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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